山于水之濱

        孚歲站在門外，聽著里面吵吵鬧鬧的，心下沒有波瀾，只是瞪了一會，看著胡笑笑她們一時半會結束不了的樣子，就轉身離開了。

        對于她來說，濟羽的行動早就已經把他的心意表露無遺，但是她并沒有接受這份心意的打算。情與愛，或許曾經確實是她一生中的某篇章節，只不過后來它就從章節變成了腳注，曾經有過，但是從此往后可有可無。

        有這份時間，她還不如多從龍君和濟羽君手里多扣出一點修煉的資源來，至于原來她過來打算做的事，也不著急，等回去之后再讓薄光過來一趟就是了。

        “出發！”薄光站在了飛舟的甲板上，懸浮在半空中的飛舟離地一尺，清風自遠方吹來，得到了孚歲的示意之后，向著控制飛舟的仆人吩咐。

        華麗的飛舟破開空氣直上云天，來送行的人只能看到一道深色的虹光飛到了天上。

        “按照原定的計劃，第一站是禹州城。”孚歲看見澈泠坐到了窗戶邊上，看著下方飛速遠離的地面景象，看起來眼睛里滿是好奇。雖說這樣的龍君看起來讓她不由自主的心生喜歡，但是她也不得不出聲提醒他他們的目的地。

        巡查按理說是要看過下轄的每一個地方的，不過因為大部分都是沒有人煙的山林和荒野，要不就是人跡稀疏的大草原，并不需要龍君每個地方都停下來看一看，只有在路過轄地里各個大城市或者大型聚集地的時候才需要孚歲提醒，需要停留。

        不僅僅是為了查看管理各個城市的的屬官有沒有認真工作，是一種警告，也是表達了龍君對他們的看中，這就需要孚歲在一邊幫忙，盡量保證每一位屬官受到的關照相差無幾。

        “禹州城啊！”澈泠的語氣里滿是期待，他孵化之前就是被濟羽和孚歲帶到了禹州城里，但是當時他還沒有破殼，所以空有來的印象，完全沒有禹州城內景象的相關畫面，聽到孚歲說下一站是禹州城，他還是很期待能夠故地重游的。

        孚歲明白澈泠看見的禹州城可能并不是他想看到的，不過他們以龍君巡查的名義到訪禹州城，得到的待遇倒也差不到哪里去。

        “差不多了，澈泠好好收拾一下吧。”濟羽倒是沒有興趣看這些風景，而是光明正大的盯著孚歲看。

        孚歲倒是沒有什么羞澀的情緒，但是也沒有視若無睹的能力，只能頂著濟羽似乎有些過于熱烈的目光帶著澈泠走下了已經停妥了的飛舟。

        雖說沒到城市必須停留，不過停留多久完全是看龍君的心情，確認了屬官的工作沒有錯漏之后就可以立刻啟程繼續接下來的路程了。澈泠一開始確實多禹州城抱憧憬和好奇，可惜的是私底下前來和以龍君的身份前來，體驗到的事完全不同的。

        原本打算多留一段時間的澈泠，在孚歲的協助下確認了禹州城的屬官工作沒有紕漏之后就已經立刻回到了飛舟上準備啟程了。

        “叔叔呢？”澈泠并沒有在船艙里看見獨自一個留在飛舟上的濟羽。

        “濟羽君說之前在禹州城買到的糕點很合心意，想要在買一些，就下船了。”說話的事留在船上的侍女，并非是狐族，回答澈泠的時候看起來怯懦。

        “之前？哪家店的糕點不是一出爐就很快賣完了，濟羽君現在前去不一定能順利的買到糕點回來。”

        孚歲說著話，就看進濟羽君走了進來，手里拎著一包糕點說“還挺順利的。”

        “那便好，沒有耽擱行程。”孚歲一邊讓人立刻啟程，一邊看著濟羽打開了糕點的推到了自己的面前。

        “給你的。”

        “不必了，濟羽君自用就好了。”孚歲可還是記得濟羽君的口味的，她不是很想在嘗試一次。

        “不是之前的那種，我特意交代了店家少放糖。”

        濟羽其實在他們剛剛離開沒多久就已經去了糕點鋪子，原本是想給自己囤一點糕點。恰好遇到了店家買完了準備現做，他想到了孚歲，便包下了之后一整批的糕點，讓店家做的再清淡了一些，可以說他看著他們做，少放了很多糖。

        孚歲剛準備說出口的拒絕的話就被咽了下去，看著被遞到了自己面前的，抬頭盯著濟羽看，就是沒有動手的征兆。

        澈泠左看看右看看，看著這兩個人之間尷尬沉默的氣氛，想到自己被濟羽托付的重任，湊了過去，從濟羽手上捏了一塊糕點吃了下去。

        “好淡，沒味道。”澈泠自以為濟羽讓人少放了糖而已，但是沒想到他少放的有些許多，他一口咬下去，都沒嘗到多少甜味。

        孚歲的眼神飄忽了一剎那，看向濟羽的眼神落到了澈泠身上，看他確實是一臉難吃的表情，勉強相信了濟羽的話，接過了糕點吃了一塊。

        桂花糕的花香濃郁，聞起來好像糖分十足，但是吃到嘴里卻會讓人覺得寡淡很多，但是孚歲慢慢的嚼著，能嘗出米粉的香甜。“多謝濟羽君。”

        孚歲謝過濟羽，收起了糕點準備離開船艙避免尷尬。

        但是濟羽跟著她一起出了船艙。孚歲不好在回到里面，只能走到了船舷邊上向著地上看去，連綿起伏的山脈籠罩的飄渺的云霧之間，從天上看去就像是濃淡相宜的畫卷。

        “要下去看看嗎？”濟羽緊跟著孚歲站到了她身邊，側頭看著她的臉。

        孚歲雖然很心動，但是并沒有接受濟羽的提議，“不必了，因為我耽誤了龍君巡查的行程就不好了。”

        “沒關系，我帶著下去就可以了。”濟羽確實是想和她兩人獨處一段時間，也不想要輕易的就放棄自己的打算。

        孚歲聽到這句話抬起頭看著濟羽的臉，濟羽能清楚的看出來她臉上的抗拒的嫌棄。

        “咳，都一起下去吧，耽擱的行程我來掌舵很快就追回來了。”濟羽立刻發現了自己的失言，只能再次提出了一個可信的提議。

        “好啊好啊！”孚歲沒有答應，但是胡笑笑已經開始歡呼起來了，跑進了船艙下層讓人趕快停下來。

        “……”既然胡笑笑已經答應了甚至還讓人停了下來，孚歲也只能默許了這個提議，而且她確實對下面山脈的景色十分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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