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最后一次聯(lián)合
曹孟德回軍洛陽了,大軍交給了夏侯惇繼續(xù)鎮(zhèn)壓冀州,慢慢撫平冀州的諸多反抗。
而曹孟德則是帶著心腹兵馬將校和幾名心腹謀士回轉洛陽,一同商討荀公達帶來的消息。
不過就在他們剛剛開始商討,直接陷入了爭吵之中的時候,再次有人通稟。
“主公,文若先生來了,同來的還有揚州吳侯麾下使者。”
這一次,曹孟德沒有震驚,反倒是若有所思的看向了一旁恢復木訥本色的荀攸。
“文若所來,何事?”
“這.....小人不知。”
“不知....你確實是不該知道。”曹孟德的話似有所指,同時在做的眾人也將眼神沉了下去,或多或少的朝著荀攸的方向看了過去。
而荀攸仍然是不為所動。
“請進來吧,江東來人是誰?”
“揚州主簿魯子敬。”
“好,一起請進來吧。”曹孟德點了點頭,然后在那士卒即將離開之時再次幽幽開口,“去并州的方向也等著,不出意外袁本初的使者也該到了。”
聽聞這句話之后,大家似乎都明悟了點什么,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
只有一聲似有似無的嘆息飄蕩出來,看那方向似乎是鐘繇傳出來的。
“荀文若,見過明公!”
“魯子敬,見過曹公!”
“先入座吧,等著袁本初的使者到來之后,我等再繼續(xù)談下去。”
聽到這句話之后,魯子敬躬身之后立刻找到了角落的位置,而荀文若則是看著左側首位的位置久久未曾行動。
“文若不入座,是覺得那個位置已經(jīng)容不下你了么?”
“明公說笑了,只是覺得坐下去了一會兒還得站起來。”
“看來劉封那小子確實是有些本事,幾封信帛就能讓文若發(fā)生這般大的變化,這般的....不守禮法之事了。”
“某家守禮法的時候,也很討厭別人在某家不守禮法。”
“文若這是不想等本初的使者到來了么?”
“他來或者不來又有什么區(qū)別,今日我等所議之事難不成是他一個小小的謁者所能改變的?”
“荀文若.....”曹孟德拍案而起的那一刻,門外的士卒終于傳來了通稟之聲。
“稟主公,袁本初使者求見!”
“.....請進來!”
“諾!”
袁本初的使者及時出現(xiàn),也讓這里的氣氛稍稍緩和了幾分。
“荀友若,見過曹公!”
“友若來了?”曹孟德大笑一聲,然后直接躥了起來,“真是不知道那劉封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能夠讓荀家如此看重,此時休若若是來了,那到也算是一樁幸事!”
“曹公說的確有道理,今日之后某家也打算回家一趟,拜謁祖先和慈明叔父。”
“理當拜謁,畢竟荀家又出了幾個實誠君子。”
“這君子之言,我等不敢當。”荀諶性格比他那個兄弟還要爆裂幾分,尤其是現(xiàn)在.....
“在出發(fā)之前,我主也十分的驚訝,驚訝于荊州那位的野心與手段,想來此時曹公同樣十分的驚訝此人的手段和心機。”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曹孟德在洛陽發(fā)出了這段時間以來最為雄渾狂妄的笑聲,而荊豫邊境的某座無名小山之上。
賈詡和劉封正在手談,他們的身邊只有一個臉上帶著笑容的甄姜在他們身旁伺候。
“聽聞公則就要回來了?”
“啊...這廝就是不老實,明明西川那里需要有人坐鎮(zhèn),需要穩(wěn)定喜歡諸多家族,還有那未曾降服的張任等人都需要人手安排。
這家伙竟然不管益州之事非要回轉荊州,真是....欠收拾了。”
“云長將軍和孟起也要回來。”
“.....他們跟著添什么亂?”
“還有蔡公...”
“甄姜,從你手底下找?guī)讉人去將冠軍學堂的門堵了,不行就直接把學堂給點了也行...”
“你到真是破罐子破摔....不過也對,現(xiàn)在你劉封的名聲已經(jīng)臭不可聞了,在你的努力之下大漢荊州牧劉封,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卑鄙下流,不當人子....挺多的。”
“就沒有點好聽的?”
“有!”賈詡突然笑了一聲,“去年荊州...沒有餓死人,想來今年也不會有。”
“唔....還不錯。”劉封微微點頭,“去告訴那群家伙,莫要瞎來荊州摻和,這里的事情和他們沒有關系。”
“其實相比較于他們,老夫更加想要知道另一件事。”賈詡突然將手中所有的棋子都放了回去。
“使君能不能告訴老夫,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計算這件事情的?”
“從什么時候....初平元年...不對,應該是中平六年...”劉封也扔掉手中棋子,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十分慵懶,“這么一算,差不多也十三年左右了。
時間過得還挺快的。”
“十三年籌劃一件事情?”
“走了很多彎路,算不上是籌劃,只是在做這一件事情而已,中間有太多的意外了。
先生曾經(jīng)說過,某家的天賦,品性,悟性,能力都是所有人里最差的那個。
所以這一輩子能夠做好這一件事情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分心他顧總歸還是會出現(xiàn)很多的問題。”
“使君為何如此....只是因為使君是陳太丘的門徒?”
“當初在那個小村子里,某家依仗自己早慧便有些...目中無人,覺得自己應該是這天命所屬之人也不為過。
所思所想所做,全部都是想要問鼎天下,或者....亂世之中做出一番事業(yè)云云。
之后攻伐黃巾,北戰(zhàn)羌胡,一路殺伐下去,某家覺得某家縱然不是天命之子,最起碼也是一個天運眷顧的人物。
那時候想的就是建功立業(yè),哪怕一將功成萬骨枯也不后悔。
再之后闖下大禍不得不遠遁中原,入北海而見先生。
四年之后某家覺得....某家應該是這天下間蕓蕓眾生之中的一人罷了,只不過運氣比較好。
是個能夠吃飽飯的人。
而那些饑腸轆轆,枯坐等死的是某家的同類,學了四年,把某家的心學軟了。”
劉封此時站在矮丘之上,微風拂過他的衣擺,他的目光望向了遠方,那是洛陽的方向。
“孫仲謀需要有一支力量抗衡剛剛折服的江東世家,袁本初在絕境之中有著過人的冷靜,他需要從新穩(wěn)固他的地位,也需要一個盟友對他支援。
世家需要安穩(wěn)的環(huán)境來換取足夠的穩(wěn)定和好處,朝廷的那位嘗過了權利的滋味,他斷然不會再失去這種感覺。
所有人都會因為各自的原因和利益同意這件事情的,就看洛陽的荀文若,能不能走完那最后一步了。”
“他會同意么?”
“應該會吧....他也有自己的德行,也還有著良心,這件事情對他荀文若來說,算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畫面再次調(diào)到洛陽城中。
荀文若也已經(jīng)怒發(fā)沖冠,正在不斷的怒吼。
“一統(tǒng)天下之時,再造華夏之勢,這句話已經(jīng)說了多少年了,從當年諸侯討董到現(xiàn)在過去十三年了已經(jīng),現(xiàn)在你們還覺得這句話沒有問題么?
諸侯討董,什么時候這天下的義軍已經(jīng)慢慢的在百姓的口中變成了諸侯?
攘外必先安內(nèi),可是你們?yōu)楹尾槐犻_眼睛看看,這內(nèi)是如何安的?
當年豫州百姓人口數(shù)以百萬計,如今豫州還有人口幾何?
當年中原之地人聲鼎沸,乃是天下心腹之地,如今滿目瘡痍,孤墳遍野!
當年我大漢北疆之軍威風凜凜,如今幽并雍涼之地不斷的讓異族侵占城池土地,他們劫掠地方只要不涉及到我等的利益,便可以熟視無睹?
百姓衣不遮體,食不果腹,我等卻是連年征戰(zhàn),苛捐雜稅!
劉封不守規(guī)矩,我等便可以唯才是舉,可是唯的是哪里的才?
今年巡查豫州,某家走了十七個縣,其中十六個縣令貪婪無度,為了湊足軍需之費用,坐視百姓餓死城中而熟視無睹。
這確實是才,我等需要之才,可是我等還要用一句慈不掌兵來解釋我等所做一切不成?”
“荀文若,你莫要顧左右而言他,如今非常之時,自然該行非常之事!”程仲德此時也站了出來直接頂了回去,“難不成你還要學那腐儒之事,高呼什么仁義道德,天下便能歸心了不成?”
“天下能不能歸心某家不知道,但是某家知道若是再繼續(xù)折騰下去,恐怕下一次我等連肉脯都吃不到了,因為民已經(jīng)無肉可做了!”
“你!”程仲德臉色漲得通紅,“你胡攪蠻纏,今日我等所說的是如何應付劉封!”
“他不講規(guī)矩,無視道德禮法,我等不可用兵,不可用強,他不怕刺殺,不怕挑撥離間。
他已經(jīng)將所有我等現(xiàn)在所能夠做到的應對之策全都堵死了。
現(xiàn)在還商量什么,想要對付他只有一條路可走!”
“那條路走不通!”郭嘉此時也站了起來,臉色同樣十分難堪,“世家子的迂腐,此時我等應該看的是天下!”
“現(xiàn)在你看的應該是地上!”荀文若的吐沫星子已經(jīng)噴到了郭嘉的臉上,“是地上的百姓,是田里的莊稼,是邊疆的難民。
而不是靠著屯田之事把百姓當做牲口用。
他們?nèi)羰亲兂闪松谀軌虿火I死,那也當某家今日什么都沒說!”
“那你以為德治就能夠成行么?”
“最起碼官吏得先有德行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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