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天下第一偽君子
章陵縣中的爭吵沒完沒了。
兩天了,他們對于劉表的生死是一丁點都不在乎,他們在乎的是蒯越帶回來的五成名額。
若是日后劉封將成為荊州的主人,那么他們注定要和劉封有一個和洽的過程,他們不打算和袁家那個暴發戶一樣,直接就想要割據一方。
更加不會借機稱帝。
老老實實的當臣子,在地方上就很好。
只不過這個和洽的過程,需要他們都滿意,最起碼他們不能不滿意。
而現在,僅僅五成的這個名額就讓他們非常的不滿意。
若是荊州設立學堂,這可不是一年招一批啊,基本上是一批出去再來一批的那種。
長則十年短則三年,就算是中間可以加入子弟進去,就算是他們中間可以給自家子弟開小灶繼續讓家中大儒教導。
可是最后的出去的名額是固定的。
他們掙得不是進入,他們掙得是出去,是考核結束之后進入官場的名額。
寒門也就罷了,一群平頭百姓,給他們機會已經是不容易了,這還打算讓他們占據自己多少的好處在其中?
一群人今兒睡過了,明兒可能就沒飯吃的家伙。
就算是自己給了他們機會,他們也得能夠抓住才行。
所以現在大家的意見十分的統一,事兒可以談,量必須加。
為此他們也做出來了一系列的應對。
比如現在這荊州盛傳的一系列傳言。
當年劉封攜豫州難民進入荊州,為百姓求糧草前往諸多家族之中蹭吃蹭喝。
當年劉封為救襄陽帶百姓疾馳攔住孫堅,壞孫堅士氣,斷孫堅生路。
當年劉封親自下地耕種為解決百姓糧秣每日帶領官吏將校耕種不綴,日出而作,日落尚且不息。
當年劉封進入徐州境內救援徐州百姓進入荊州,與袁術交戰于江陵,帶百姓糧秣回歸鄧縣。
當初的這些事情全都被人挖了出來,然后廣而告之,幾乎將劉封生生的塑造成了一個圣人一般。
而這些全部都是以蒯家為首的諸多家族聯手做的。
他們要用這個來告訴劉封,他們并無惡意,同時也是想要告訴劉封,他們掌握著這一方土地的口舌之事。
此時他們希望得到的是劉封的回應,若是劉封不給,那么這些話就會變成另一種模樣。
黃承彥來到了章陵郡,來到了蒯越等人的面前。
開口第一句就是,“停下你們的手段,莫要讓這件事情鬧的太僵,這樣對大家都不好!”
不過對于黃承彥的勸說,無人應承,只是邀他入座。
“少君說,若是有什么事情大可前去襄陽商量,在這里閉門造車能夠說出一個什么,蒯越你想要證明自己的實力,現在已經做到了。
少君也松了口,我等何不各自退上一步,各自安好不可么?”
黃承彥仍然在苦苦相勸,大家都是荊州人士,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何必為了這些旁枝末節弄得大家各自都不痛快。
互相退讓一步,這樣不好么?
黃承彥的苦苦勸說別的人暫且尚未說話,楊家的楊慮卻是看不下去了。
“黃公莫要說這種話了,這些話蒯家說可以,習家說可以,向家馬家哪怕是我楊家說都可以。
可是唯獨黃家不可以說。
你黃家現在能夠拿得出手的還有幾個人黃公向來比我等更加清楚。
一個黃祖一個黃射,前者無需多言,后者自由辦法。
你說這些話那可真是有些站著說話不腰疼了,你讓出多少利益對于你黃家來說都是賺的。
可是我等呢?
伯常兄尚且還有四個弟弟,我楊家也有三個兄弟,習家近些年子弟眾多,各個都不算差。
向家的兩個侄兒如今也是允文允武。
你說讓,不知道你要如何讓?
是要讓楊颙還是讓楊儀,是要讓馬良還是讓向寵,是想要讓出習禎的名額還是說讓出蒯祺龐林他們的名額?
黃公,說這話虧心!”
楊慮這話說出來也沒有什么嘲諷的意思,大家都認識這么多年了,也知道對方是什么性格。
黃承彥這么多年和從豫州來的司馬德操一樣,都是屬于那種什么都好的老好人。
因為他們沒啥傳承需要折騰,黃承彥只有一個女兒,之前荊州瘟疫,戰亂讓黃承彥這一脈已經是死傷殆盡了。
他需要個啥,他啥都不需要。
別說什么五成,就算是世家日后都不能再有子弟出仕地方了,和他黃承彥有什么關系?
難不成這大漢還能允許女子為官了?
所以黃承彥這話說出來或許是真的沒有壞心思,但是聽到眾人的耳中之后,這話就真不是一個話兒了。
楊慮打斷了黃承彥的說話也是為了讓這個老者別再最后時刻和大家鬧僵。
畢竟他也得頤養天年呢。
蒯越看到黃承彥閉嘴了,也是微微一笑,知道這個老家伙識趣了。
“老夫會起身前往襄陽,為諸位探一探路,不知道哪位愿意隨行?”
“承業隨行,還望蒯公準允!
習家作為襄陽城中最為特殊的一個家族,他們自然不能傲然獨立之外,有些事情他需要和蒯家的這位好好談談。
意味深長的看了習承業一眼之后,蒯越微微點頭,然后便朝著眾人微微行禮。
“既然老夫前去襄陽,這身后之事就拜托諸位了,想要更好的東西,終歸還是要有更好的理由才是能夠說得通的。”
蒯越說完之后也不看那黃承彥頗為難堪的臉色,直接就帶著習承業走了出去。
最后黃承彥也只能嘆息一聲,直奔冠軍而去。
他不是想要逃避,這一次前來這章陵赴會的,絕大多數其實都是各家的小輩。
有些事情老家伙們還是得站出來把把關的。
而就在蒯越和習承業離開之后,這荊州乃至天下的傳言之中突然就改變了風向。
“劉封名為君子實則是奸詐小人,他所作所為全部經不起推敲。
他看上去是為了收攏流民百姓,可實際上卻是讓那些青壯征召為士卒。
這么多年來他麾下的士卒已經足足有數萬之多,攻打荊州,所用糧秣輜重從何而來?”
“劉封此子仰仗父輩余威罷了,他若非有一個司隸校尉的父親,你換一個身份前來,他恐怕早就餓死在中原之地了。
你爹要是也能給你貼身派來一個關羽守著,能帶著數千大軍跟著你走南闖北。
難不成你做的會比他差?”
“劉封如此大的名聲是如何出現的?還不是有人故意為他吹噓,你且看看你家人可曾見過他恩惠于你?可受到了他多少好處?”
“劉封的外公乃是當代大儒蔡邕蔡大儒,高祖父乃是范縣令,父親乃是司隸校尉,這等身份他如何會是你們口中那么可憐之人?”
“而且他還有一個當代大儒的先生,乃是北海管寧,如今已經遠遁遼東,聽聞都不認他了!
“早年他在涼州甚至是殺人為樂,殺害朝廷官員,聚眾呼嘯,乃是一等一的紈绔惡人,爾等這般為他鼓噪,真是毫無臉面!”
“這些事情證據確鑿,我等可有任何一句錯誤?
他高祖不是范縣令?他先生不是北海管寧?他父親不是司隸校尉?
本就是紈绔子弟讓爾等這般的吹噓。
他收攏各家家學,興盛學堂,真的以為是要讓百姓讀書?
正所謂愚民愚民,他無非是要將百姓之中的那些可造之材全都收入囊中。
日后為他賣命赴死,最后掌控天下的仍然還是那諸多家族。
你們仔細想一想這中間的事情,我等說的可有錯漏?”
“劉封此子不仁不孝,不忠不義,他誅殺劉表是為大漢?他是為了他自己罷了!
全部都是狼子野心之輩!”
這蒯越和習承業還未進入襄陽城,這些話語就已經喧囂至上,而且劉封的過往一切幾乎都已經被挖了出來。
這些話語隨著風傳遍了整個荊州甚至不斷的朝著外面傳揚出去,而此時襄陽城中也是同樣的如此境地。
不斷的傳言讓很多人心生憂郁,讓很多人滿懷氣憤,讓那些知道了自家兒孫有機會讀書的百姓望而卻步,讓劉封的麾下恨得牙根癢癢。
此時劉封面前徐盛一腳將一名偏將踹倒了劉封的面前,那人狼狽不堪,一個勁兒的給劉封磕頭。
滿臉帶淚的說著自己罪該萬死。
“少君,就是此人麾下的一名校尉喝了幾杯酒水,嘴里就沒個把門的了,那人是使君當年在幽州的老人。
這么多年也算是看著使君和少君一步步走出來的,說話的時候也就說多了些。
結果被有心之人直接算計了,現在的這些事情都已經傳開了,但是他們....”
徐盛說道一般就已經說不下去了,現在這些人說的都是實話,只不過他們只說了一半。
劉封早年做出來的那些糊涂事,頂撞劉備,嘲諷長輩的不孝之舉。
那玩意八歲的孩子說出來,大漢律都定不了他的罪,現在全都成了攻擊劉封的借口。
而現在那個嘴上沒有把門的家伙已經跑了,留下這個上司自己把自己綁了直接來到這里請罪。
劉封看著這一幕也只能嘆息一聲。
“罷了,這事兒和你們沒關系,事情是某家做的,話是因為他們要讓某家看到他們的實力,總不能讓你們最后受這個罪吧。
再說了,這種事情.....還真他娘的熟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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