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小曼要進宮
黃承安其實也挺不容易的,那邊自己身處逆境等著人家去解救他,這邊還要忙著英雄救美。好在冽顏與寶瓶兩人也了解自家主子的脾氣,廢話不再多說,飛身而下,就把黃承安給運了上來。
“主子,我有要事需要稟報。”冽顏也是個干脆人,眼下更是半句話不帶唆的直入主題。他這意思很顯然是在告訴黃承安及其它兩位閑雜人等,他需要和黃承安單獨談?wù)劇?br />
蘇小曼非常識相的將她親手扶著黃承安,交到冽顏手里,涎著那依舊紅暈的小臉,對黃承安道:“我在那邊等你。”說著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這一舉動倒是出乎了寶瓶的意料,蘇小曼不是應(yīng)該憤怒地抗議黃承安對她的不信任么?照理來說,她不是會嚷著要聽有什么好玩又驚人的大秘密么?怎么如今就這么平靜的走了!
寶瓶這邊還在納悶了,那邊就聽黃承安道:“寶瓶,你去陪著小曼。”
陪她?!她是三歲小娃嗎?是要喝奶了,還是要尿褲子了?“你還不快去!”寶瓶顯然沒有蘇小曼那么識相,等到黃承安再次發(fā)出指示后才訕訕然地追著蘇小曼跑過去。
“你跟著我來干嘛?”蘇小曼不解地看著追到她身邊來的黑臉寶瓶。
這小子顯然心情不太好,所以對于蘇小曼的問話,答得也很是敷衍:“主子不放心你,讓我來陪著你。”
“陪我?”蘇小曼看著寶瓶那烏漆嘛黑的臉色,也就知道了這話不過是推衍之詞,于是笑道:“如何?是這擔(dān)子太重,你怕自己負擔(dān)不起嗎?”
聽了她這話,本來心情就不大好的寶瓶抬起頭來就給了她一記白眼,“是呀是呀!真的好重好重,所以說呀。小曼姑娘,你該減肥了!”
“哎呀!你個寶瓶,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蘇小曼怒吼一聲,接著就像是暴力小曼突然降身,跳起來將寶瓶往地上一按,便開始了拳打腳踢的各項非人且殘暴血腥的施暴行為。。http://。可憐的寶瓶就只有蹲在地上雙手抱頭,任由蘇小曼無情的拳頭如暴雨一般侵襲而下。除了挨打加保護好自個地頭以外。他能有什么辦法,功夫再好有用嗎?他功夫比蘇小曼好又如何?他敢打他家主子的心上人嗎?!這答案也就不用多說了,他也就只有這么個挨打的份。
好在蘇小曼不管看上去有多野蠻,怎么說到底也只是個女子,這拳落下來似乎也不是太疼。而且打了沒多大一會兒就把她自己給打累了。
停下手的蘇小曼有些郁悶,她還是第一回知道,這打人要控制力度,原來這么累!
“這位小姐,你還需要接著打么?”寶瓶松開抱著頭的手。依舊在地上保持著那找打挨踢的蹲坐姿勢,抬起頭問道。
蘇小曼甩甩手,白了他一眼。“你起來吧!”沒想到寶瓶這家伙還真是結(jié)實,打的她手都疼了,也不知道那骨頭是什么做地,若是接著再打下去,恐怕會把她自己的骨節(jié)都給震折了。
正想著放棄折騰寶瓶的蘇小曼突然聽見,那邊寶瓶陰陽怪氣地應(yīng)道:“是,小的遵命!”說著便抬抬腳,準(zhǔn)備站起來。
“啊!”哪知他還未完全站起來。頭上就又挨了一下:“你干嘛了!自己說打夠了的,如今卻又來偷襲我。”他寶瓶最看不上別人這種偷襲行為了,上回就因為中了黑衣人地陰招,讓他險些丟了性命事小,卻還讓黃承安的生命受到了直接的威脅。說起來,這才是他最痛恨的事情。
“誰叫你那么陰陽怪氣的答話地!”蘇小曼這回覺得自己有理了。即使打了人也依然理直氣壯的。
這話倒是弄出了寶瓶一臉的迷惑:“我那么答話很奇怪么?”
“不是很奇怪,是非常地奇怪!”跟個小太監(jiān)似的。wap..cn
“可是我在宮里若是遇上了那些個娘娘,都是那么應(yīng)話的。”寶瓶摸摸頭,也覺得奇怪,自己在宮里都這么叫的,也叫了這么多些日子了,也沒聽誰和他說過,這么應(yīng)話有什么不妥的呀!
“那你跟我說話時,給我正常點!我也不是宮里的那些娘娘。”說實話,要是真要聽寶瓶那么和她說話,她真怕自己會忍不住了,去拿塊布把這家伙的嘴給堵上!
“那也不過是時日的問題。”寶瓶看著蘇小曼,收起了方才玩笑地態(tài)度,認真道:“小曼姑娘,見我家主子那么喜歡你,我也就不跟你隱瞞了。近來宮里出了些事,事態(tài)有些嚴重,所以主子必須盡快動身趕回宮里。這會兒冽顏多半就是在和主子交代這件事情。”
“他……要回宮了。”蘇小曼省去前因后果,只聽見了于她來說最重要的部分。她什么都還沒有考慮清楚,可他卻已經(jīng)必須急著趕回宮了。
“是的。但主子一定會帶你一塊回去,將來封妃甚至登上后位都是有可能的,所以我方才那樣與你對話,并沒有什么不妥的。”反倒是這樣地打鬧,怕是將來都不再可能有了吧!
聽了寶瓶的話,蘇小曼沒有再說什么了。她就像是沉浸在了自己地世界里,靜靜的想著些什么。可是,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因為她的頭腦中此刻似乎是一片空白的,找不到任何思量的痕跡。
見蘇小曼沒有搭腔,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寶瓶也了然的不再說話了,只是靜靜地陪著蘇小曼,跟著她往前漫無目的的行走。
兩人游走許久,略微在前的蘇小曼突然在一片如鏡般平靜的碧湖邊停下了腳步。“寶瓶,你覺得……我應(yīng)該跟著承安去皇宮么?”她的臉上帶著迷茫,就像丟失了方向的孩子,無助又無措。而身邊的寶瓶卻似乎成了唯一能給她指明方向的燈火,她自己無法做出的決定,便會期望有一個人來,能給她一個答案。
似乎感受到了蘇小曼地期待與信賴。寶瓶的語氣也變得真誠且認真:“小曼姑娘,說實話,宮廷那樣的地方,并不適合你。”蘇小曼時常有些孩子氣的任性,有些會使壞的小伎倆,有些討人喜歡的小聰明,可她終究太單純。宮廷之于她,是一個太過復(fù)雜的環(huán)境。想想,這樣一個自小與清風(fēng)作伴,與魚鳥相戲地女子,要如何去獨自面對那些黑暗的宮廷相爭?主子后宮的那些女子。就連他都唯恐不及,真不敢想象蘇小曼扎堆進入那個圈子,是不是會兇多吉少。
----兇多吉少?或許是吧!有蘇小曼這么個藥理高手的存在,宮中那些女人多半會兇多吉少吧!若是哪日不小心惹惱了她,她只要去隨便下個“十笑散”或是“瀉不停”。就夠把那些女人弄得離兇亡不遠了所以讓蘇小曼猶豫的并不是這個。她雖然不懂那些宮廷爭斗,不懂那些哀怨地深宮女子有些怎樣惡毒的手段,但她蘇小曼也不是一個傻子。她們有手段會設(shè)陷阱,可她是那種會乖乖地往下跳的人么?要跳,也要拉著那個害她的人一塊跳!
那么,她又還在猶豫些什么呢?
寶瓶沉靜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頭看向蘇小曼,坦言道:“只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進宮。”
希望?希望蘇小曼入宮后,將后宮弄的雞飛狗跳。成為第二個西泠門么?!
出于寶瓶之前大有等待著看好戲地態(tài)度,所以在這個問題的討論上,我們要暫且保留一點發(fā)言權(quán)。
但因為,此刻寶瓶的表情極為真誠,所以就連這說出來地話。也像是多了幾分重量。“小曼姑娘,我跟在主子身邊已經(jīng)很多年了。卻從未見過他對哪位娘娘如此認真過。自登基一來,太后就不停地為主子挑選各種女子入宮,并每日大補小補逼著主子進藥食,使盡各種手段想要得到一個皇孫。可主子卻始終都與后宮的各位娘娘相敬如冰,每回都以各種理由推脫,到最后,就連太后都沒轍了,只能掛白旗投降。”
頓了頓,寶瓶接著道:“可對你,主子卻是百依百順,想盡法子花盡心思想要討你歡心,就連我都能看出來,你不會不知道,主子心里就只有你吧!”
看著蘇小曼有些呆愣的神色,寶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或許你不知道,在宮中時的主子,本不是如今這個模樣的。那時,我時常在殿內(nèi)看見主子一個人行走的身影,而那身影,有著如今你不能想象的寂寞。看著他的背影總是讓我都覺得很難過,我想,如果能有一個陪在他身邊,為他提筆研墨,他或許就不會那么寂寞了。所以我一直不理解,為何主子不干脆接納了那些娘娘,怎么說那些娘娘也都是太后精心挑擇地,皆是才貌雙全的女子。每回問起,主子都只是一笑帶過,我卻隱約感覺到,他似乎是在等待著一些什么。但那些究竟是什么,我也不清楚。直到后來遇到了你,見著了主子的舉動,我才明白他在等的,到底是什么……”
寶瓶的話依然還在繼續(xù),可蘇小曼卻已經(jīng)什么也聽不見了。她地眼前似乎出現(xiàn)了黃承安獨自行走在空寥的大堂時落下地那個孤寂的背影。她很想上前拉住他,卻發(fā)現(xiàn),任她如何努力,都永遠也無法追到他,她急得大叫黃承安的名字,可那黃承安卻似什么也聽不見一般,頭也不回的,漸行漸遠……她抓不住,也叫不應(yīng),直至那個身影消失無蹤……
“所以我說,小曼姑娘你……”
“我要進宮!”這一次,蘇小曼的語氣中帶上了無法撼動的堅定。
是的,她決定了。在看到黃承安走的離自己越來越遠,而自己如何也追不上的那一刻,她便決定了----這一回,她絕不能再讓幸福從指間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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