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一車內,兩相思
“西泠山?”蘇小曼驚訝地看向黃承安,像是怕自己聽錯了似的,瞪大眼睛再次重復道,“你是說去西泠門?回我的師門?”
“是的。wWW.qВ5。coM\”
“我們……我們為什么要回西泠門?”----難道他打算去西泠門提親?!蘇小曼思來想去也就想到這么個結果,但她一個姑娘家總不能厚著臉皮去問人家:“你是要去向我師傅提親,把我娶回家么?”于是她決定采取迂回戰術,羞答答地旁敲側擊道,“你是有什么事情要上西泠門找我師父么?”
雖然她鉆狗洞逃出師門,是有一點……丟臉,但是看在她這么買一贈一的回去,不僅沒把自己弄丟,還帶回了個既能解決她婚姻大事,又能滿足觀眾視覺要求的男子,師父應該不會……不會讓她……再從狗洞鉆回去,才讓她進師門吧?
“我們……”黃承安雖不知蘇小曼此刻心中在想些什么,但見她眼眸中跳躍著的點點星光,無一不在宣示她的好心情。“到了那,你自然就明白了。”比起蘇小曼的欣悅,黃承安的面容就顯得有了些沉重。
蘇小曼對著若有所思的黃承安眨眨眼,心想:沒想到這個平日說話跟抹了蜜似的的家伙,現在卻開始裝深沉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成親恐懼癥?!
蘇小曼認真地將黃承安從左到右,從上到下,從外到……咳咳,從外表到內心,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
看來黃承安跟她的想象還是有一定差距的。說起來。她上回下山雖是為了逃婚,但她逃婚的根本原因也并非因為討厭秦平真,她只是一時接受不了自己被當成童養媳養大的事實。而且。她才不過十六,江湖沒闖過。大山大河沒見過,就連熟悉地男子都僅限于師門里的師兄弟。若是真的就這么嫁為人妻了,從此以后相夫教子,風平浪靜地生活,估計她也很快就會到閻王那報道孟婆那喝湯----無聊死了!
再說了。下山后,她本想遇見個武林俠少,兩人志同道合,相攜并劍同游江湖。或者遇上個青年才俊,吟詩作對,撫琴風月。可她遇到的卻是黃承安,他最厲害地功夫大概就是輕功了,哪里算得上是什么武林俠少。而且也沒聽過黃承安賦過詩撫過琴,長的倒是一副文質彬彬風雅猶然的模樣。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金玉其外的后一句。
對于黃承安,蘇小曼還有一點是極不滿意的。http://當初她想找個俠少才俊,可是沒想找個長得這么好看地呀!長成黃承安這樣實在是……太不安全了!雖然他一直在掩飾身份。但她左打聽右猜測,也知曉他家與官家是有些不淺的關系的。若是哪日他被哪個公主看上了。那她不得成為柳月虹第二了?!
“你……真的尚未娶妻?”蘇小曼探試地問道。
“嗯?”黃承安此刻正是心神不安,這心里藏著的消息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為難的情緒攪得他思緒都飛到幾重山水之外去了,哪里聽得見蘇小曼那花花腸子里轉悠的問題。
蘇小曼伸出雙手扳過他的臉,凝視了半餉,點著頭一字一句道,“你,剛,才,在,想,什,么?”
“哦,沒什么。”黃承安結束神游,笑道,“我在想你師父喜歡什么,我們準備好了再上山。”黃承安拉下蘇小曼的手,將它包在自己溫暖地掌心。她的手好小哦,柔柔的,軟軟地,像是稍不留意就會化在他掌心的溫度中。
黃承安時常在想,當年,先帝駕崩之后他便登上了帝位,曾一度被大臣們暗寓他年幼不更事,不能擔當治國大任,甚至還有人曾提出設立佐政大臣,企圖架空皇權。而他自小也因皇儲地身份而受到不同于其他皇子公主地教導,言談舉止皆為標準所限,界限以外便是不能逾越之地。然而,即使是失去了戲玩游樂的孩童時期,即使年紀尚幼便背負了極大地壓力和責任,但他依然感激嚴厲教導他的母后,因為他知道,母后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給予他愛和保護。
據他所知,蘇小曼從小是由西泠門的掌門撫養長大,雖未有血緣相連,但其情深應是可比他與母后之間的血肉之情。若是她知道……
“我還以為你在想什么了。到西泠山不是應該還早么,你這么急著考慮這個做什么?”蘇小曼嘴上雖這么說,心里可正甜著了。黃承安定是因為緊張,才要早早將師父的喜好打聽清楚,而他的緊張則是因為很在意她,所以怕師父不答應這門親事。畢竟她與二師兄有婚約在前,而二師兄相較黃承安,怎么著也是師父心目中的“自家人”。這么想來確實有些難度,也難怪承安想著想著會不自覺皺著眉。
蘇小曼這方正心甜的掉進蜜缸里了,相較之下黃承安的心,可謂是沉重不已。“不遠了,浙水本就里西泠山不遠,快馬加鞭,今日休息一夜,明日就能到。”他倒是希望還有很遠,他甚至想過,不要帶蘇小曼去什么西泠山,也不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只要直接將她帶進宮,她便不會露出那最讓他心痛的神情了。
“呃……嘿嘿,我的方向感一向不大好。”蘇小曼扯著嘴難為情地對黃承安笑笑。
黃承安對著蘇小曼寵溺地笑笑,拉她到自己身邊,緊緊地擁著,像是害怕放松一刻,懷抱中的人兒就會消失似的。
蘇小曼也覺察到了黃承安的異樣,正想問他是有什么事情沒告訴她,還是身體不舒服。這時,車外冽顏低沉磁質的聲音傳了進來:“主子,天黑了,為了安全起見。是不是先休息一夜,明日再行上山?”
黃承安從蘇小曼頸間抬頭應道:“好,你找一家客棧便是。”
不一刻。三人便風塵仆仆地走進了一家溪月樓。
“咦!這家酒樓很有特色哦!”蘇小曼像是完全沒有了舟車勞頓的困擾,兩只眼睛圓溜溜的到處亂轉悠。不知道有多精神。
這家溪月樓的格局確有幾分特色----整個大廳都由竹木筑成,而迎客地桌椅也都是越水而置,一彎小溪般的活水正淺緩地纏繞著在大廳下的席位流淌,水中竟還有三兩只小魚在悠哉地相互追逐。而上樓的階梯處筑有一個小竹亭,正好與小溪、竹橋、水影流波相映成趣。造出一居雅致地景象。
“這客棧的主人怕是花了不少心思吧,如此特別的格調,如此精細的做工,絕非是一個商人為掙銀子才建的。”黃承安也四下觀摩著這與眾不同地客棧,這手法巧妙的讓他都不得不稱贊。
“可是,這家客棧不是叫溪月樓嗎?溪是見著了,這月在哪呢?”蘇小曼不解道。
“往上看。”黃承安伸手指向屋頂。
哎----!難怪連黃承安這見多了奇珍異彩的鑒賞家都要贊賞這家小客棧----這客棧的屋頂竟是落空的!當然這家溪月樓絕非是什么露天客棧,它不過是留出了一方天地,讓月亮幽雅的身影伴著清寒的月光盡落在這溪月樓中。
“可是這樣看月亮多累呀!”蘇小曼揉揉脖子。才看了半會兒。她的脖子就酸了。
“呵,這里的主人定是和你一樣,是個懶鬼!所以……你看下面。”
蘇小曼順著黃承安所指看過去。“哇!真地!這里也有月亮!”可不,那小溪最平緩的一處水面上。正映著那一抹皎潔的月色。
“小二。兩間上房。”冽顏可就沒有那兩人地閑情逸致了。在他而言,生存問題才是第一要素。就算這地方是皇宮也好,是破廟也罷,都不過是一個暫時休息的地方而已,再如何風景如畫妙趣橫生,也不過是一場路過地風景。而他,從來不為這種注定要錯過地事物浪費時間。
“點一桌你們這最好的飯菜送到上面房間去。”冽顏解決過住地問題,接著開始解決食的問題了。
蘇小曼對冽顏的決定很是不滿,急忙抗議道:“為什么要送上去?這里環境這么好,我們在下面吃吧!還能聽聽趣聞。”她可是發現了,這的客人不像別家客棧那樣三三兩兩的打堆聊天,他們像是在討論什么共同的話題,正一群人圍坐在大廳中央那塊最大的露天空地上聊著什么了。
她還是誰呀!她可是蘇小曼,這樣的熱鬧怎么能錯過了。
冽顏壓根沒搭理她,只是對著黃承安耳邊不知道嘟囔了兩句什么,就聽黃承安道,“小曼,我不大舒服,不想太多人的嘈雜,我們上去吃,好不好?”
蘇小曼一皺眉,本想說:你們先上去吃吧,我看看熱鬧就來。可是一對上黃承安那張臉色有些異樣的臉,她到嘴邊的話就被生生吞進了肚子里。“你怎么了,臉色這么差,是不是病了?走,上去讓我看看。”她就說在車上時就覺得他有些奇怪,難道一開始就不舒服了?
“小曼。”
“嗯?”
“有你真好。”
蘇小曼羞澀中。
“將來要是娶了你……”蘇小曼害羞將頭低得都要挨著樓梯面了,就怕臉上的紅暈泄露心里的得意。“連大夫都省了。”
“嘩----”蘇小曼只覺得瞬間有一盆冷水狠狠地從她的頭頂一直澆到腳底,身子一僵。
“小曼!小曼!你怎么樣?怎么會連梯子都走不穩?摔得到哪了,疼嗎?”
“……”----疼不疼?要不你也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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