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戰(zhàn)天
夫子大笑說道:“不錯,比那頭笨牛要有理想。”
小黑驢興奮地在地上踏了兩踏,叫了一聲,細細看去其余幾人,看到葉啟后,它點了點頭,似乎承認對方很強,看到寧缺,它好生抬著腦袋嗅了嗅,表情不屑,應(yīng)是察覺到了寧缺體內(nèi)的浩然氣,而他又很弱,看到桑桑后它沒有什么動作,只是多看了幾眼。
“跟我回去看看?慢慢與君陌可不是當年孩子了,笨牛還經(jīng)常想你。”夫子問道。
黑驢有些猶豫,看著夫子露出一口殘缺的白牙,然后抬起蹄子指著馬群輕聲叫了幾聲,很艱難地搖著腦袋拒絕了夫子的提議。
夫子還是笑著,說道:“也好。”
這時,泥塘上空萬里無云,天藍如洗,小黑驢不舍拿著腦袋蹭了幾下夫子,向著馬群厲喝一聲,一時間,泥塘煙塵泥水飛濺,片刻后,隨著八匹駿馬拉著的破舊輦車與萬千馬群消失不見,泥塘向東南的水沼之中多出一條土路。
看著那條路,葉啟說道:“聽二師兄說過當年,小師叔和老師喝行酒令的時候最喜歡出八匹馬。”
夫子不滿一哼,說道:“因為他喜歡出八匹馬,所以他經(jīng)常輸,所以,喝了我很多酒。不說了,回唐國。”
……
走出泥塘,馬車一路向東,路過渭城,從隴右道直奔長安,兩月后馬車停在長安城官道外的岔路口,夫子掀開門簾,看向那座如巨獸般的城池。
朱雀大街盡頭,高傲俯視著整座城池的朱雀雙眼綻出兩道濃郁火光,朱雀繪象之后南門道觀,手書符箓的顏瑟停筆,老腰彎折行了一大禮。
隨后夫子看了眼岔路另一頭的書院,說道:“走吧。”
馬車走郊外,來到長安城東的泗水河畔,河畔春風習(xí)習(xí),楊柳青青,對岸農(nóng)田中,幾個老農(nóng)許是累了,正聚在一起聊著自家婆娘。
四人坐在河畔,看著這并不秀麗的河景竟都有些沉醉其中。
寧缺是最先回過神的,因為抱著他胳膊的桑桑變得很冷,而他也清楚,這場游歷人間的旅行已經(jīng)到了最后一站。
他終于安奈不住心中極其壓抑的情緒,聲音干啞說道:“你們就不能等一等嗎?”
葉啟笑著說道:“早早了事,你好回家抱老婆。”
寧缺聽出了葉啟話中的意思,語氣帶著怒意道:“那你們呢?”
葉啟笑而不語,即使他有著一身可開天門的戰(zhàn)力,有了那么多欺天謀劃,但昊天畢竟是昊天,事到頭來誰知道會如何?
寧缺語氣更怒說道:“打不過,跑總可以吧?”
“如果能繼續(xù)跑,她又怎么會真正現(xiàn)身?”夫子看向?qū)幦币慌缘纳I#IR呀?jīng)松開了寧缺的胳膊,面上神色不再單純可人,轉(zhuǎn)而是一副冷漠冰霜模樣。
“為什么?”問完,寧缺忽然想到了那日在荒原,龍血灑向了桑桑,他只覺得自己真的很白癡,夫子知道桑桑就是昊天,還將神輝打入桑桑體內(nèi)為桑桑驅(qū)除寒氣,想必那些龍血中并不只有光明。
不過,他還是有些不信邪地說道:“難道,這一戰(zhàn),真的無法避免了嗎?”
夫子說道:“我能跑過昊天,并不是比昊天要快,其實這些年來,我經(jīng)歷過世人都難以看見與想象的天罰,僥幸不死,我又不想死,最后找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融入整個人間,讓昊天再難以發(fā)現(xiàn)我的真身,她再想殺死我,就必須要殺死人間所有人,如過她這樣做了,她也會死。
而且你也已經(jīng)猜到,在荒原上,我將龍血打入她的身體,其中的力量除了光明,還有更多我的力量,那她就會知道我在哪里,我就不能再拒絕她,這一戰(zhàn),也必須要發(fā)生。”
“可是,為什么你要那樣做?”問話的不是寧缺,是桑桑,或者說是昊天。
世人都相信有冥王的存在,無論魔宗還是佛宗,乃至與昊天最親近的道門,他們的相信,是因為昊天想要讓他們相信,而就事實言,冥王并不存在,所以冥王之說是昊天主持的一個騙局。
騙局自然要有目的,昊天的目的就是想要找到夫子,所以代表了她化身的桑桑出生在了長安城,桑桑一直有著難以根治的寒癥。
為什么要那樣做,是桑桑不解夫子,你既然始終沒有相信這世上有冥王之子,那為什么又要在荒原上將龍血與自己的氣機來驅(qū)逐我體內(nèi)的寒氣?
夫子說道:“對于當年我家?guī)煹艿氖虑椋倚闹幸恢庇兄饸猓呐聦⑻疑缴系奶一〝乇M十年難開,將道門最后的天才廢了,也難消。”
桑桑點頭,看向葉啟,說道:“我見過你,你身上還有著一個很隱秘的存在,我本以為他被我殺死了,直到看到你,才發(fā)現(xiàn)他沒有死,那你為的又是什么?”
葉啟將手按在劍柄上,說道:“我很多時候的活著,是因為你口中的那個他。”
桑桑一笑,但很快她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見,“你還有話沒有說完。”
“不到勝負揭曉,說那些沒有意義。”
桑桑說道:“好,我等你們。”
……
桑桑飄在了泗水河上,她微黃的短發(fā)變得烏黑直長,黑色的瞳子以著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緊接著又變淡,直至透明。
隨后,她嬌小的身軀變得豐滿高大,肌膚變得溫潤光滑,就是臉上的面容都發(fā)生了變化。
寧缺看著那個隨處可見缺點的小黑炭侍女變成了完美到極致的女子,他心中忽然一痛,那種痛就像是有人剖開他的胸膛,雙手緩緩地捏著他的心臟慢慢撕開,他痛苦的如瘋子一樣大叫著,不管不顧地向著泗水河面跑去。
葉啟搖頭嘆息,夫子揮袖將他定在河畔。
無數(shù)光明從桑桑的體內(nèi)噴涌而出,聚合成了一道光柱瞬間蔓至九天,泗水河同時光明大作,如河畔柳枝般的光線牢牢粘在了二人身上。
“老師,要不要回去看看?”
“還是回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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