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不是柯浩然的路子,但差不多
吃過桑桑烤的雪狼肉后,葉啟沒有與寧缺主仆二人再多待上一會兒,他不確定自己斬落體內(nèi)的昊天神意是否清除到不被桑桑本能察覺的地步,所以他不敢保證那個存在是否會因為自己提前蘇醒。
盡管寧缺再三挽留,他還是抱著白狐離開了岷山,進(jìn)入了大唐北境的一郡。
一月后,葉啟回到長安城南郊,進(jìn)入書院,走入舊書樓,余簾今日沒有在窗下抄書,那張書案空蕩,積累了一層微薄的灰塵。
三師姐竟然沒有在舊書樓中抄書,真是少見,葉啟走上木梯,來到二層,掀開一張壁畫進(jìn)了真正的書院二層樓。
葉啟離開時是去年深春,今時已經(jīng)入夏,二層樓景色沒有變化,小湖微波粼粼,映著亭臺樓閣,青樹翠竹幾叢。
不過掃地的小胖子不知道在哪里偷懶,亭臺上云錦上的山水已成,不見七師姐在那里繡花,不過,遠(yuǎn)遠(yuǎn)的一座林中,倒是還能聽到北宮、西門二人的樂聲,湖畔最北,能夠聽到密集的打鐵聲。
小狐貍看著二層樓美如畫卷的景色,早就撒開爪子在湖畔跑著玩了起來。
葉啟抬眼看向草屋,發(fā)現(xiàn)大黃牛不在,夫子與大師兄也看不見身影,向著小湖北畔的打鐵房中走去。
剛是走到亭臺那處,瓦房中的打鐵聲一頓,一道劍光自瓦房屋頂透出,掀翻了不知多少片青瓦,刺穿了瓦房頂上剛好飄來的一片云。
“皮皮,我都說了,要用小錘去慢慢以天地元氣輔佐輕輕鍛造劍身,你一個洞玄巔峰的修行者,元氣竟然這么不穩(wěn)定,也不知道平時是怎么修煉的!”瓦房里傳來了六師兄暴怒的聲音。
“六師兄,這劍暴動,分明就是二師兄用力過猛,你不敢罵二師兄,卻將氣撒在我頭上,我不服。”
陳皮皮委屈不服的聲音剛剛傳出,便傳來了君陌的幾聲干咳聲,“這劍內(nèi)里不直,不用些力怎么能直,里外不一,那還叫劍嗎?”
“能不能安靜點,我與四師兄正在寫符書陣,你們這么吵,我們怎么來?”
“二師兄,你先歇會兒,我來試試。”聲音清麗婉轉(zhuǎn),這是三師姐的聲音。
陳皮皮驚訝的聲音傳來:“三師姐,你確定可以?”
余簾似乎沒有回答陳皮皮的話,瓦房里再次傳來了打鐵聲,等是葉啟走入了瓦房外,傳出了六師兄的聲音:“沒想到三師姐看著弱不驚風(fēng),竟有如此奇力,這劍胚子倒是成了,木柚,你們的符箓陣法完成了沒?”
“成了!”木柚與范悅齊聲說道。
便是在這時,一聲淅瀝的水聲自瓦房傳出,幾片殘瓦又是飛落。
葉啟推開關(guān)著的瓦房鐵門,除了忙于奏樂、對弈的那四位師兄與大師兄,后山弟子竟是都在。
此時老六正拿著一張宣紙,在一眾同門的注視下,在一柄狹長鐵劍胚上雕刻著紋絡(luò),眾人聽著有人推門而入,齊齊看去,見是葉啟,都是露出笑容。
陳皮皮最先反應(yīng)過來,跑來行禮說道:“師兄,你終于回來了。”
葉啟不明所以,幾位平時各自忙碌的師兄師姐都聚在了瓦房,自己在后山從未見過,摸了摸陳皮皮的腦袋,葉啟向著幾人行禮問道:“師兄師姐們,這是何故?”
二師兄君陌說道:“聽老師說你的劍斷了,而再過幾天,你就要應(yīng)約與柳白比劍,既然如此,就不能無劍。”
葉啟心中有些感動,原來是因為自己,不過他心中年歲到底不是如外表稚嫩,不愿表露自己心中的情緒,再而行禮謝過諸人,問了些別的說道:“二師兄,怎么不見老師與大師兄?”
君陌不知為何有些惱怒,說道:“周游列國去了。”
……
對于柳白這個人,就是高傲如書院諸人,也沒有人敢輕視對方,初境時便能感知到一條滔滔不息的大河,隨后步入修行,那些對于修行者而言難以越過的門檻對他來說,更像是微不存在的幾層薄沙,在他少年時,他于大河之畔悟道,以身前一尺之地?zé)o敵于天下,就是道門那些高高在上的修行者也不能輕視于他。
基于某些原因,書院眾人更相信柳白是如何無敵。
在柳白出世之前,修行界的劍師一直講究飛劍馭劍,似乎此種法門在劍師修行中才可稱為正統(tǒng),而在其在行走天下之后,以身前一尺之劍舉世無敵,才讓所有的劍師看到了另外一種新的可能,此乃變革之路,也是因為柳白,世間劍師再多出一條門路。
但書院后山的人清楚,柳白并不是開創(chuàng)修煉身前一尺之劍的劍師,而是無數(shù)年前,那個單劍滅魔宗的小師叔。
小師叔強大到變態(tài),柳白承小師叔劍道理念,不及小師叔變態(tài),但絕對強大。
與世間最強大的劍師決斗,自然就需要一柄強大的劍,一柄強大的劍,也絕不可能在很短時間就能鑄成。
葉啟本是要加入后山弟子們鍛劍的行列,卻被平時溫和的三師姐瞪了一眼,拉出了瓦房外。
兩人走在湖畔木柚平時繡花的亭中,可見湖泊秀麗。
小狐貍似乎在來到這個世界后,膽子就變大了不少,竟然跳在湖中游起了水,此時恰好遇到高傲的白鵝。
許是大白鵝想要顯露自己的厲害,撲騰兩下翅膀,隨之濺起的無數(shù)水花都落在了這個剛來后山的狐貍身上。
小狐貍不服,一只爪子將大白鵝的脖頸全按在水下,直到嗆的大白鵝雙翅沒有力氣撲騰才松開爪子,大白鵝委屈地叫了幾聲,發(fā)現(xiàn)對方比自己厲害,飛快地游在小湖北畔,沖入了瓦房。
“我們都知道,柳白來長安城挑戰(zhàn)你是老師的意思,柳白也清楚,所以,他來長安只是點名挑戰(zhàn)你。”
“到了那個境界的人都很驕傲,他迫于老師的意思,所以他不會留手,你去幫著鍛劍很浪費時間,這幾日,你好生感悟這些東西。”說著,余簾將幾頁紙張遞給葉啟。
數(shù)十年前修行界的天才都被小師叔斬殺在書院門外,自此之后就再也沒有人敢來書院挑釁,沒有了數(shù)量,那就只能在質(zhì)上改變。
葉啟沒有要求自己走小師叔的路子,但因為前世的武道功法,因為自己在來到這個世上就一直被昊天注意著,又走上了與小師叔差不多的路子。
那在自己成劍之前,就必須要歷經(jīng)無數(shù)次的兇險戰(zhàn)斗來磨煉自己,如果自己去劍閣挑戰(zhàn),柳白會礙于書院留手,但柳白受夫子所逼前來長安,那時的柳白,才是柳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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