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砂金的邀請
另一邊
黃泉與瓦爾特交流了一路以來的見聞
瓦爾特感慨:“即便發生了那樣聳人聽聞的慘案,這片美夢也依舊在有條不紊地運作啊!
“除了「同諧」的家族,很難想象宇宙中還有哪一方勢力,能維系一座如此龐大的建筑!
黃泉說:“家族本身也是一座巨大、完美的建筑,就像一尊活著的神像。
“每位家族成員都將自己視作神體的一塊拼圖,圍繞著唯一的核心星神、共同的理想同諧,在祂的指揮下,忠誠地各司其職,奉獻自我,同時又反受其給養!
瓦爾特:“很有趣的比喻,或許這就是匹諾康尼的「美夢」得以長存的根本。”
黃泉:“但人體終有其時,神軀亦然!
瓦爾特:“這就不像是一位「巡海游俠」會發表的評論了。”
黃泉:“只是點出事實,瓦爾特先生一定比我更能參透個中滋味。”
瓦爾特:“黃泉小姐何出此言?”
黃泉:“美夢正在崩潰,但并不因為某柱星神、某個派系,或某位具體的來客。它的崩潰源自某種人性的必然,家族不愿承認這點,卻在無形中反成了催化劑!
“當人放任精神沉溺于無需代價,沒有痛苦,只有安逸和享樂的夢境時,他們和「壞死」的距離便會越來越近。無論他認為自己活在何種極樂中,死亡都是無從改變的結局!
“并且,這種壞死會傳播、擴散,一塊拼圖的異變最終會導致整座建筑的搖晃、破碎,崩壞。”
瓦爾特:“最后人們為自由而建的美夢,會反過來成為囚禁自我的牢籠!
隨即問道:“想必黃泉小姐此行收獲不小,愿意同我分享一下嗎?”
黃泉:“當然,前提是我還記得!
在這樣說時,她的手輕輕搭在了刀鐔上,又很快放下。
瓦爾特:“.....”
黃泉解釋:“別在意,只是習慣。因為一些過往,我變得很容易,遺忘,只有當這柄刀出鞘時,那些朦朧的景象才會逐漸清晰!
瓦爾特:“請隨意!
黃泉道:“曾有人這么對我說,匹諾康尼在很久以前并非如此,匹諾康尼也不應如此!
“我一路走過盛會之星的現實和夢境,看著黑夜升起又落下,時光為人們停駐,而精神的富有和貧窮,也永遠停留在各自的刻度。”
“所以我認為「美夢」的崩潰是必然!
瓦爾特:“也許有辦法改變這一切。”
黃泉:“也許吧。但如果這正是人們所期望的世界——如果這正是生命選擇沉睡的原因——我們還應令它做出改變嗎?”
瓦爾特向她講述了他原先所在的世界中一個男人創造「精神的亞當」的故事。
雖然創造亞當(凱文)的男人沒能守住那場沒有痛苦的美夢,但他并沒有失敗,內心一直堅信著人性的可能性。
黃泉看出瓦爾特想要確認自己與平行世界中另一人的相似性。
回答說自己也曾在旅行于多個世界的過程里看到過許多容貌相似的故人。
目睹他們的命運走過相似的軌跡,而瓦爾特所講的這個故事,也與她曾經的經歷有所重合。
在黃泉的經歷中,她獨自一人,殺死了那個男人。黃泉講述了自己過去的經歷,明示了自己和虛無命途的關系。
瓦爾特決定相信黃泉,隨后和她一起進入橡木家系的大本營「朝露公館」展開調查。
與此同時,現實白日夢酒店,黃泉的客房。
趁黃泉不在,黑天鵝找到了她從「冥火大公」阿弗利特處奪來的邀請函。
企圖讀取其上的記憶,但僅僅讀取到永火官邸出發前的一些記憶,對于黃泉爭奪邀請函、殺死阿弗利特的經過則是什么都讀取不出,仿佛被人為抹消了一般。
在讀取記憶的途中,黑天鵝聽到了阿弗利特的女兒「大麗花」康士坦絲與自己交流的聲音,康士坦絲表示愿意分享黃泉的情報,希望黑天鵝代替她享受諧樂大典。
隨后被黃泉冒用了身份的巡海游俠波提歐向黑天鵝打來電話。
但現在黃泉不在這個客房,黑天鵝想了想還是接通了。
電話那頭的波提歐:“好久不見!在匹諾康尼玩得還開心嗎——「黃泉」?”
黑天鵝心想:(這聲音…不是先前那位康士坦絲。是她的同伴?)
波提歐:“雖然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東西,又在打什么主意!
“但我的子彈馬上就會找到你了——在那之前,你最好趕緊在匹諾康尼找個棺材鋪,讓老板留一副質量好的給自己,冒牌貨!”
黑天鵝心想:「冒牌貨」?原來如此,她把我的行蹤帶給了另一個在追蹤黃泉的人。
隨即問:“你是誰?”
波提歐一聽不是黃泉的聲音,頓時有些疑惑:“嗯?我打錯了?寶了個貝的,你又是誰?”
黑天鵝:“我是流光憶庭的憶者!
波提歐:“嚯!不錯,我就喜歡這種硬茬。你是那個冒牌貨的保鏢?還是別的什么人?”
“算了,無所謂。我也會留一發子彈給你的,洗干凈腦門等著吧!”
黑天鵝:“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但你認識黃泉,那個巡海游俠,對么?我有事要問你!
波提歐:“哈哈,要我幫你寫遺囑?可以,你說吧!
黑天鵝:“不是什么遺囑——我只想問你,她究竟是如何“變成”巡海游俠的!
“她根本不是「巡獵」的命途行者,你才是,對么?告訴我,黃泉究竟是什么來頭?”
波提歐興奮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可以!沒想到是友軍,他寶貝了個腿的,看來我真是撞大運了!
“我馬上就到匹諾康尼了,憶者,去買瓶「阿斯德納白橡木」,溫好,敬你一杯。”
“那女人的過去?沒人知道!
“但如果你要的只是個簡單的答案,可以,你最好找張椅子墊在下面,那個叫黃泉的女人——”
“是個不該存在的令使......”
朝露公館
在踏入橡木家族的大門前,瓦爾特設想過種種與其打交道的場面。
可沒想到迎接的只有一座空宅。
不過這倒是有利于調查,二人翻閱了一些秘密文件后,收獲了不少。
瓦爾特收到蘇乾坤發來的消息,說道:“乾坤他們那邊似乎有些發現,正在克勞克影視樂園等我們!
隨后二人遇到了星期日,瓦爾特提醒星期日多加留意公司的從中作梗。
星期日則反過來提醒二人:“惡人固然無法撼動高墻,但卻能將尖刀刺進義人的心臟。”
“砂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可眼下他正在街道上四處散財,又獨自去往克勞克影視樂園的方向,不知打的是什么算盤!
“家族依舊承諾會保護來賓周全,但各位也不妨留個心眼!
“以免,不測之憂......”
——
瓦爾特和黃泉去克勞克影視樂園附近與蘇乾坤他們匯合后,各自分享了情報。
綜合多方信息判斷,大家認定家族確實在隱瞞某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看來目前匹諾康尼的局勢,遠比貝洛伯格和仙舟復雜。
而砂金似乎早已察覺其中端倪,并為此費心布置,更將星穹列車暗中選定為他計劃的推手。
附近傳來砂金的廣播聲更是證實了這點。
“女士們,先生們——匹諾康尼有史以來最驚奇、最盛大的表演即將開幕,星際和平公司誠邀各位光臨現場——克勞克影視樂園!”
對于砂金的挑戰,大家都沒什么異議。
黃泉也會選擇繼續同行。
她說,在接下來的對峙,倘若出現了對星穹列車不利的形勢,會站在列車這邊——盡綿薄之力。
蘇乾坤便開始帶著大家朝著影視樂園的舞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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