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疑云密布
我讓許云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讓她先去朋友那里,我堅持留下來看看這里到底有什么古怪。wWW.qВ5。coM\
送走許云,我開始打量這間房子。
老式的房子結構并不同于現在的板樓,非南北結構,客廳很小,只放了一個冰箱和一張飯桌就幾乎把地占滿了,鎖著的臥室是主臥室,朝北,而許云的這間臥室則是朝西,由于槐樹的樹葉擋住了陽光,雖然是午后時分,卻沒有半點陽光透進來,整個房間十分陰冷。
衛生間的門正對著許云的臥室,我不禁眉頭一皺,風水理論中認為洗手間五行屬水,陰氣較重,且西窗戶有古槐遮擋,陰氣也是很重,《黃帝工經》中說:“夫宅者,乃是陰陽之樞紐,人倫之軌模。非夫博物明賢,無能悟斯道也。”所以住宅中,陰陽失衡,如果陰盛或者陽盛,都是不宜的。
我走過客廳,近距離端詳那把生銹的鎖,鎖的上面遍布灰塵,底下赫然是一個手印,連指紋都清晰可辨,從手印的大小來看,像是一個男的手印。房東的?
我耳朵貼近門,卻一點聲音也聽不到。房東說這間房子放雜物,可從這把鎖看來,應該有很久沒有動過了,如果說不在乎錢怕招合住的雜,卻又對許云的這2000多不撒手,作何道理?
屋子里到底有什么東西?許云看到的究竟是幻覺還是真有鬼?
我早上打得那個電話里的聲音又是誰?
我突然想到了住在對面的那人,應該是個老人,如果這里真有什么的話,可能他會知道一些。
于是我跑到對面敲門,敲了半天之后,門開了一條縫,但我看清了,那肯定是一個老人,我問:“大爺您好,我是住在對門的,您知道對門……”
“你不是住在對門的,對門住的是一個姑娘”老頭打斷了我的說話。
我一陣尷尬,只好說:“她是我女朋友……”
“最好讓她快搬走吧,唉,害人啊……”這時聽見老頭的屋里一聲類似于貓的慘叫聲,老頭面色一變:“趕快搬走吧”,說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我越發感覺事情的不簡單了。
我再次回到屋里,看看還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除了先前看到的那些有悖風水的地方,別的我一無所獲。
但直覺告訴我,這里一定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唯一的疑點就是那間上了鎖的臥室,究竟里面有什么東西?許云看到的異象是她自己的幻覺還是荒誕的夢?或者是真實存在的“東西”?
找房東打開那把鎖是不可能的,把鎖砸壞我怕許云將來不好交代。
我突然想起來,很多小面的后車窗上貼著“xx開鎖公司”。
1小時后開鎖的人敲響了門,我說剛外地回來,其中有間屋子的鑰匙不見了,他打斷我的話:“大哥,沒事,俺們不管什么原因,給錢俺們就給開鎖”。說著他掏出了2條小鋼片,捅進了鎖中,慢慢轉動了幾下,“珰”的一聲,鎖開了。
我掏出100塊錢,那小子樂呵呵地走了。前后不到3分鐘。
在推門的時候,我的手停住了。其實我心理上也沒有準備好,因為我從心理上來說,還是希望這些都是許云幻想出來的,雖然我不反對有鬼神的存在,但我感覺自己還是難以接受。
我問自己:“準備好了嗎?”冥冥之中,我仿佛感受到了一種召喚的力量,一種強烈的感覺促使我就要打開門進去。
“嘩啦,嘩啦,”許云窗前樹影婆娑,風吹著古槐的枝葉竟然拍打在了窗戶上。
我心頭一驚,伸出去開門的手驟然而止。
古槐和這個詭異的房間的門隔窗相對,那么古槐是在向我警告,還是在向我示威?
我走到許云的床前,透過窗戶去看古槐,古槐的枝葉茂盛,強盛的陽光也只能撒下點點余輝,離床最近的枝葉約有3-5米,那么剛才是什么風?竟然吹得古槐的枝葉拍在了窗戶上?
“嘭-”一聲巨響,仿佛一根大木棒重重地敲在了那個詭異的房間的房門上。同時,小客廳的中心似乎刮起了一個看不見的小旋風。
我看不見這個小旋風,卻能感覺到。小旋風直直地吹了起來,將天花板斑駁的墻皮吹掉了幾塊,原本就已經多處皴裂的灰白的墻皮露出了暗紅的底色。
誰家的天花板用暗紅色?
我撿起幾片掉下來的墻皮,沒錯,墻皮外面的一面是刷上去的白灰,而另一面果然是暗紅色。
北京剛過了潮熱的桑那天,墻皮是由于屋里返潮而脫落下來的,而暗紅色的墻皮由于返潮,竟然如……
人血?
我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抬頭凝視天花板,暗紅的顏色其實已經有一些滴在了水泥地面上,每一滴隨著地面滲展開來,顯現出了一種駭人的圖案——眼睛!
事情的嚴重性遠遠超出了我的估計。
這里無論如何是不能住了。
我匆忙關上房門,開車回到我家。
古槐、詭異的房間、怪異的聲音、紅色液體的天花板、人眼睛的血滴圖案、恐怖的長發女人……
看似不相關的雜亂的事物卻無一不透露著詭異,使我頭痛欲裂。
解開一切謎團,除去許云的心頭陰影,那個房間是關鍵中的關鍵。房間里究竟有什么?古槐到底對我是警告還是示威?為什么滴血的房間剛開始的時候沒有發現,卻在把門鎖打開后出現?
我不敢想,也不想想了,我打算明天讓許云直接搬走。
我然后我開始整理近期要交的產品分析報告。一邊漫不經心地打開電視,是北京的社會新聞,
“今天下午,三環北太平莊路口發生了一起嚴重的交通事故,一個穿越馬路的人被一輛泥頭車當場軋死,據目擊者稱在行人等待紅燈的時候,這個穿著‘**開鎖公司’衣服的人突然像瘋了似的跑進了主路,該泥頭車剎車不及,當場將改人碾軋致死……”
我大吃一驚,趕緊盯著電視機屏幕,可能由于死者的死狀比較慘,屏幕上打上了馬賽克,可從其穿著打扮以及身形上,分明就是下午幫我開鎖的那個東北小伙子。
是巧合還是魔鬼的報復?
難道那個詭異的房間里真得封印著什么魔鬼?
我沖進衛生間用冷水沖了一把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不是在做夢,不是在看鬼故事,更不是什么玄幻小說……
巧合。我強迫自己接受這個解釋。
許云的噩夢估計是工作壓力大,以及對新居的不適應;
古槐的拍窗可能是由于我心里的恐懼而看花了眼;
詭異的房間里也許就是一堆雜物;
怪異的聲音可能是我的幻聽,因為在壓抑的房間里,人又高度精神緊張的話,很容易產生幻聽幻覺;
紅色的天花板可能是以前刷的油漆;
滴在地下的形狀當然可能像任何物體,只要地面具備成型的結構;
開鎖人的車禍,北京每天的車禍太多了,這個只不過是巧合而已;
……
可能是由于許云先入為主的夢,把我帶進了一個恐怖有鬼的思路中,其實,如果沒有這先入為主的影響,這些事情應該都是再平常不過,每天都會發生的事情而已。
想到這里,我吹個口哨,整理完手稿,洗了個澡,然后上床躺著看書準備睡覺了。
奇怪,平時不到12點多睡不著覺的我,剛剛10點多,眼皮就抬不起來了。
我怎么又站到了許云的出租屋里?
地面上,還是那幾只由天花板上滴物而形成的眼睛圖案,但是卻不再有新的滴下來。許云的臥室門開著,窗簾并沒有拉上,外面沒有月光,卻有古槐的影子映在窗戶上,如同許多厲鬼伸出的許多魔抓,讓人不寒而栗。
“吱-呀”,那間被我去掉了鎖的臥室自己打開了一條門縫,像是在等待我進去。
我又感受到了那種強烈的召喚力量,我不由自主地推開了那扇門。
我看到了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穿著一身華麗的緞子衣服,正在對著一面銅鏡梳理自己的一頭長發。我甚至從銅鏡的反光中看見了她在對著我笑。
一切是那么地自然,我竟然一點恐懼的感覺也沒有,仿佛我來找一位早已約定好的朋友,而她也如同正在等待老朋友。
“林東,你終于回來了”她幽幽地。
“你怎么知道我是林東,你是誰啊?”
“怎么了林東?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許云啊”
“許云?”
她慢慢轉過了臉,我呆立住了:竟然真的是許云!卻是化了濃妝,顯得那么妖艷。
“我的鏡子找回來了嗎?”她問。
鏡子?怎么又是鏡子?我好像在哪里聽說過。卻又記不起來了。
我說:“什么鏡子?許云,你怎么會在這里呢?你不是去你的朋友那里了嗎?”
“她”說,“我在等你啊,不是你說等你把鏡子找回來后咱們一起走嗎?沒有鏡子,我這樣的臉怎么能跟你一起走呢?”
我突然記起了,這番對話正是上午許云對我描述的她的噩夢。
我冷冷地說:“你不是許云,你到底是誰?你有什么企圖?”
“哈哈哈”,她磔磔地笑了起來,笑聲非常刺耳,“我早知道你不會把鏡子拿來給我了,你還想著那個賤人是不是?可惜,你再也找不到她了……”
“你到底是誰?你想怎么樣?你為什么要纏著許云?”
“哼,那個賤人把我的臉害成這樣,我說過如果我的臉不用鏡子修好,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們!”
“看吧,這就是被那個賤人害得”她越說越怒,撩起了擋在臉前的長發……
我終于見到了這張恐怖的臉:這張臉布滿了鮮血,舌頭幾乎掉了下來,僅僅連著一點,牙齒全被擊碎,反插入口腔內,而嘴卻張大,被一塊尖刺的玻璃上下撐著,所以合攏不起來,另一塊尖細的玻璃穿下額與鼻梁而出,雙目一個已經塌陷,另一個掉了出來,連著一根血絲,垂在了面頰上,就連一只耳朵也被玻璃削成了幾瓣……”
饒是我有心理準備,卻也被眼前的恐怖景象嚇得大叫一聲,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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