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親眼見識過鳳祈鈺御獸的本事之后，小秦湛就完全成了鳳祈鈺的小迷弟。

之后的一路上，鳳祈鈺走到哪兒小秦湛就跟到哪兒，簡直成了一條鳳祈鈺甩不掉的小尾巴。

好在鳳祈鈺這人屬于面冷心熱，面對小秦湛這種幼崽的時候又極其有耐心，兩人相處地十分融洽。

小秦湛很快就徹底黏上了鳳祈鈺這個從天上突然蹦出來的二舅舅，那黏糊勁兒比對鳳祈年都親。

蘇識夏有時候都不得不感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還好鳳祈年和秦熠現在都不在，要是讓他們兩人看到小秦湛和鳳祈鈺如今那親昵的模樣，那倆人怕是都要現場變身陳年老醋缸。

“二哥，你之前說，你離開北疆到西祁這邊，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路上，蘇識夏沒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問了鳳祈鈺一些情況。

“你現在跟著我一起走，會不會影響你自己的行程？”

“湛兒他有能在夢里預見未來的能力，這你應該也是知道的。”

蘇識夏道：“湛兒之前都確認過了，這次我和他一起去到夜黎地圖里標注的那個地方是不會遇到什么危險的。”

“你如果有自己的正事要做，完全可以先去忙你自己的，這邊的事情我自己是可以應付得來的，你不用擔心我。”

“你可是我失散了二十多年的親妹妹。”

鳳祈鈺道：“你三哥好不容易把你找回來了，還在信里鄭重其事地把你的安全交托給了我。”

“我要是沒能護好你，再讓你出了什么意外，再見面，別說是你三哥要和我拼命了，就是大哥和母親，怕是也一樣不會放過我。”

提了三哥，大哥，還有母親，但是沒有提父親。

之前鳳祈年提起家人的時候，也會刻意避開父親，蘇識夏偶爾隨口問起關于父親的事，他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三哥是如此，二哥似乎也差不多。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父親身上難道是有什么問題？

蘇識夏在心中暗暗揣測，但她看出鳳祈鈺和鳳祈年都有意想要瞞著她，她也就沒有追問，只繼續安靜聽著鳳祈鈺往下說。

“我確實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但我要辦的事，和陪你們行動并不沖突。”

“嗯？”

鳳祈鈺這話著實讓蘇識夏吃了一驚。

鳳祈鈺看出了她的疑惑，也沒賣關子，直接從自己的懷里取出了一份地圖，攤開來擺在蘇識夏的面前。

待蘇識夏湊過來之后，他指著地圖上劃出了一個圓圈的位置道：“我調查的那事，最后的線索指向了這里。”

他說著，對著蘇識夏抬了下下巴，“你把你從季家祖宅那里得來的那份地圖拿出來。”

蘇識夏依言照做。

之前單看鳳祈鈺的那張地圖她還沒看出什么。

可這會兒，將兩章地圖擺在一起，只稍稍對比了一下，蘇識夏立刻就抓住了關鍵。

“你的目的地和我地圖上標注的那個位置竟然是一樣的？！”

“對。”

鳳祈鈺頷首道：“你手里的這份地圖，你三哥早就給過我一份，我當時也是對比之后立刻就發現了蹊蹺。以你三哥給我傳訊說，希望我能跟你們一起同行保護你和湛兒，我立刻就答應了。”

蘇識夏恍然點頭。

這樣的話，一切倒是都說得通了。

不過……

“二哥，你……要調查，或者說要辦的事到底是什么？這個你方便和我透露一下嗎？”

蘇識夏試探著問：“夜黎給我留的這張地圖，可是他在許多年前就已經布局好的。就算那地方沒有太大危險，但……里面應該留有他想要讓我看到的一些東西。”

蘇識夏不確定地說道：“我現在甚至有點懷疑，你要調查的目標，不會就是夜黎吧？”

“我要調查的，是一個存在于歷史傳說里的人。”

鳳祈鈺微微蹙著眉，自己也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道：“按理來說，那人和夜黎應該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

“不過，從我調查到的一些情況，再結合你和你三哥對夜黎的描述……現在我還真不敢確認了。”

“夜黎這人是有點邪性在身上的，說不定他就是我要找的那個歷史傳說里的人死而復生呢？”

“死而復生嗎？”

蘇識夏瞇起眸子低喃了一句，跟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追問道：“二哥，你一直在調查的那個人，他是不是個皇帝？”

感覺到鳳祈鈺驚訝的目光落到她身上，蘇識夏斟酌了一下言辭道：“嗯，或許稱呼不是皇帝，但總之，應該也是身份和帝王差不多的人物，是不是？”

鳳祈鈺頷首，“對。”

他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選擇向蘇識夏透露一部分情況。

“根據歷史記載，在那人生活的年代，他應該是被稱為‘圣帝’。”

“圣帝嗎？”

蘇識夏挑眉，想起東陵國宮變那日，夜黎在近乎癲狂的狀態下，口口聲聲都在說“孤”如何如何。

稱孤道寡，那可都是帝王才會用的自稱啊。

“那位圣帝叫什么名字？”

蘇識夏繼續追問。

這次鳳祈鈺卻是搖頭，“當時那個年代，他是身份最為尊貴的人，連一些歷史記載里都避開了他的名諱，所以我還真不知他的本名究竟是什么。”

“那，二哥你看過的那些史料里，除了提到過‘圣帝’之外，還有沒有記載過其他與‘圣帝’相關的人？”

蘇識夏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自己這會兒過分激動的情緒，努力讓語氣顯得平靜。

“比如……汐玥，鳳汐玥？或者……無殤，戰無殤？”

這兩個名字出口的瞬間，蘇識夏清楚地看到，鳳祈鈺的瞳孔都驀然縮緊了。

若不是因為這會兒還在馬車里限制了他的行動，他怕是當場就直接站起來了。

“你怎么會知道這兩個名字？”

鳳祈鈺的眉頭都擰成了一個死結，震驚追問：

“關于那個年代的東西非常少，僅有的那些有文字和圖像的記載，如今大部分應該也都在我的手里，你是怎么……”

“所以，鳳汐玥和戰無殤，真的是和那個什么‘圣帝’有關系，是嗎？”

蘇識夏打斷了鳳祈鈺的話，只執著要問出問題的答案。

鳳祈鈺重重點頭。

“如果我手中的那些資料記載不錯，鳳汐玥和戰無殤，這兩人，就是當年背叛了‘圣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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