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筒木羽衣握著茶杯的手突然一抖。不知為何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

        就好像有什么事將要發(fā)生似的。

        等到門人邊喊‘少爺回來了’邊跑過來的時候,  他甚至詭異的有了踏實感。

        但是……

        “因陀羅又回來了？”

        大筒木羽衣問的時候感覺呼吸都慢了半拍。

        上次回來不僅說了一堆云里霧里的話題，還呼啦啦的帶走了十個門人。

        大筒木羽衣現(xiàn)在想起來的時候，還隱隱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倒不是恐懼或者敬畏,  更多的應(yīng)該說是……無所適從？尷尬？

        從來都是作為替人解惑解決問題的人,  突然有一天發(fā)現(xiàn)自己不僅沒法給人解答問題,  甚至連問題都聽不明白了。這樣的沖擊無疑是顛覆性的。

        “不是，是阿修羅少爺回來了。”

        來匯報的門人也很開心。

        熱情大方樂于助人的阿修羅在忍宗還是很有人氣的，出去這么長時間,  人們也都很想念。

        “真的么。”

        大筒木羽衣忍住了站起來的沖動,  輕咳一聲。

        “我在這里等他，你可以下去了。”

        “是的。”門人行了一禮,  倒退了出去。

        然后大筒木羽衣就再次開啟了等待模式。

        同阿修羅相比,  大筒木羽衣有更多話想同小兒子說。他相信阿修羅也一定是這樣想的。

        然而。

        彷如復(fù)刻了因陀羅回來那天的情形。

        大筒木羽衣待在大殿里等了很久很久，阿修羅都沒有來。

        一小時、兩小時……

        算了。

        大筒木羽衣放棄了。

        一回生二回熟,  再主動找一次兒子也沒什么不行。

        跟因陀羅回來的那次不同,  阿修羅這次回來的動靜要大得多。

        “麻煩幫我把那個包一下！”

        “對對,  這個也帶走。”

        阿修羅的院子里狼煙動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拆家。

        “這是在干什么？”大筒木羽衣表情凝重的拉住了一個忍宗門人問道。

        “阿修羅大人要幫人建村子啦。”

        那人說起來的時候還有幾分贊嘆——同樣是‘幫忙’，阿修羅說起來的可信度就比因陀羅高多了。再加上大筒木羽衣堅持的‘仁愛’、‘心連心’原則。

        人們在聽說是這樣的好事的時候,  行動起來就更積極了。

        至于阿修羅想搬東西走……嗨,  建村多大的事兒啊,  拿點東西又怎么了？那得支持啊。

        不僅物品上支持，人手也要支持。

        “不說了，羽衣大人我還要去幫忙呢。”

        那人說完對大筒木羽衣行了一禮,  也匆匆加入了忙碌大軍。

        “阿修羅,  我來幫你！”

        “好嘞！”

        忙碌中的阿修羅立刻熱情回應(yīng)。跟做事優(yōu)先講究效率的因陀羅不同,  阿修羅是‘只要做就比不做好’派,  哪怕做的慢點混亂點，但大體上是好的那就沒關(guān)系。

        誰不犯錯呢？誰沒有個從陌生到熟悉的時候呢？都太正常了。

        于是阿修羅一說需要人幫忙，好幾個人當(dāng)場就積極響應(yīng)。當(dāng)即自己愿意為幫助可憐人們出一份力。

        阿修羅自然大喜，好人卡不要錢一樣發(fā)個不停。

        什么都沒做就先被冠上‘好人’，說‘你真是太好了’的人們?yōu)榱瞬还钾?fù)阿修羅的夸獎，自然是想早點做些‘好人’的工作，于是就變得更加賣力。

        大筒木羽衣：“……”

        “等等，阿修羅——”你怎么也要帶人走？

        他試圖叫住小兒子，然而話沒說完，就被比他還激動的小兒子打斷了。

        “父親！”

        見到父親，阿修羅的臉都亮了起來。

        大筒木羽衣見他如此表現(xiàn)，面色稍緩：“你回來了就好，這次……”

        “父親大人來的正好！”

        阿修羅熱情至極的抓住了父親的手。

        “父親大人，我準(zhǔn)備帶二十個人走。”

        阿修羅豪氣十足的道。

        大筒木羽衣表情呆滯：

        “……什么？”

        阿修羅卻越說越上頭：“不，父親我想了一下，還是二十五個人比較好。”

        考慮到之前哥哥提起過的，跟父親討價還價才只帶出十個人的事情，阿修羅靈機(jī)一動覺得自己應(yīng)該給自己留出討價的余地。于是火速提升了人數(shù)上線。

        “沒錯，二十五個！二十五個才勉強(qiáng)夠用。”

        他用力強(qiáng)調(diào)。

        大筒木羽衣：“……”

        除了母親的事情之外，一輩子都順風(fēng)順?biāo)�想到什么做什么的大筒木羽衣，從來沒想到有一天會像這樣被自己兒子當(dāng)著面像打劫一樣要人。

        尤其這個要人的兒子，還是平時更加寬厚切不愛管事的阿修羅。

        “這個……”大筒木羽衣摸了摸袖子，覺得不管怎么說，事情需要從長計議。

        然而在離開前先打了包票說會最快速度帶人回來的阿修羅卻不給他機(jī)會：“建村很著急的，父親大人，不能再拖下去了。”

        “咳，帶人出去是大事，尤其這么多人。”大筒木羽衣試圖讓事情回到自己熟悉的線路上，“你才回來也累了，先休息再說吧。”

        他看著阿修羅亂七八糟的院子，希望兒子能理解自己的苦心先冷靜下來。

        然而阿修羅要是那么善解人意有眼色，就不是阿修羅了。

        見父親這么說，他很感動，但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父親，我不累。”

        其他人都那么努力在為重建村子而工作，他只是趕路回家，怎么可能累呢？

        比起這個，阿修羅覺得自己突然發(fā)現(xiàn)他心目中跟哥哥一樣無所不能的父親大人，似乎也沒有那么完美無缺。

        比如明明很緊急的事情，父親大人卻沒有緊急處理，而仍然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

        早已習(xí)慣以是否緊急和是否重要為前提安排工作順序的阿修羅看向父親的眼神都變了。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孩子。

        擁有比自己大兒子更高級的眼睛的大筒木羽衣：“……”

        不過想到父親半輩子沒離開忍宗，也沒處理過什么緊急事件，阿修羅又覺得自己應(yīng)該更加體諒父親才對。畢竟父親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他沒這種經(jīng)驗。

        就像剛出去的哥哥和自己，也是鬧了不少笑話之后才逐漸適應(yīng)過來的。從陌生到熟練，從一無所知到事事了然，都是需要時間和經(jīng)歷的。

        阿修羅悟了。

        阿修羅不急了。

        他甚至反過來安慰父親：

        “沒事父親，你沒做過所以不明白，這不怪你。”

        莫名其妙被安慰了的大筒木羽衣：？？？

        這怎么聽都應(yīng)該是他的發(fā)言才對吧？

        大筒木羽衣不解，哪兒有兒子這么堆父親說話的？

        人生第一次，大筒木羽衣對自己的決定產(chǎn)生了懷疑。

        ——他把兩個孩子放出，真的不是錯么？

        諒解了父親的阿修羅刻意放慢了敘述過程，還力所能及的加入了解釋的內(nèi)容。

        然而就算如此，兩人之間的溝通仍然相當(dāng)困難。

        “什么？你們襲擊了強(qiáng)盜？”大筒木羽衣皺眉。

        被打斷了敘述的阿修羅：“那怎么能叫襲擊呢？”

        這是懲惡揚善的事情，怎么能說是襲擊呢？

        “然后我們就找上了奴隸商人……”

        大筒木羽衣表情逐漸僵硬：“你們還找了奴隸商人！？”

        ——因陀羅到底都帶著阿修羅做了什么啊。

        因陀羅敘述的時候只說了他們救了一群被綁架的人，卻沒有說他們挑了強(qiáng)盜窩還去找了奴隸商人。

        所以大筒木羽衣一直以為他們只是發(fā)現(xiàn)了受災(zāi)的人，然后進(jìn)行了救治工作。

        阿修羅無奈的再回：“發(fā)現(xiàn)有人受難，去解救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么？”

        這跟壞人是什么身份有關(guān)系么？

        當(dāng)然沒有啊。

        所以阿修羅絲毫不覺得奇怪的繼續(xù)說了下去。

        “但是奴隸商人的別苑的收容范圍畢竟有限，所以我們找了一個可以讓人們重建家園好好生存下去的地方，準(zhǔn)備重建村子。”

        終于說道重點了，阿修羅摩拳擦掌。

        “因此我們需要更多人手……”

        “等等，有你和因陀羅，再加上十名忍宗族人還不夠么？”

        “當(dāng)然不夠啊。”阿修羅比劃了一下，“那么多人呢！”

        為了讓自己的說服顯得更有可信度，他絞盡腦汁回憶起過去聽緣小姐和哥哥說過的內(nèi)容。

        “想要建立一個完善的村子，那只是搭了房子開了田肯定是不夠的，首先要進(jìn)行建村的選址，然后才是根據(jù)當(dāng)?shù)貙嶋H情況提出設(shè)計規(guī)劃還有施工要求。從必要的基礎(chǔ)設(shè)施到可能會遇到的問題，再到公共設(shè)施，還有還有道路安排之類的，都要提前準(zhǔn)備。”

        阿修羅張口就是一串發(fā)量超過百分之九十的人很難說出來的專業(yè)話術(shù)。

        “——這樣一來，人手肯定是不夠的啦。”

        大筒木羽衣陷入了沉默。

        其實他對那一串施工要求之類的術(shù)語還是有聽沒懂，但阿修羅說的‘希望不以查克拉的力量，而是靠著大家的努力完成建設(shè)’還是很打動他的。

        因為他自己過去就是這么做的。

        并不是靠從母親那里得到的查克拉的力量，而是靠著自己的行動去證明去說服才有了忍宗上下團(tuán)結(jié)一致的今天。

        大筒木羽衣陷入糾結(jié)。

        一直到深夜，都難以入睡。

        阿修羅躺在自己的房間里，也久久沒能入睡。

        明明是從小開始居住的房間，現(xiàn)在卻是那么的陌生。

        房梁有這么矮么？

        原來房間里有這么多東西，太浪費空間了，要不然走的時候一起帶走吧。自己不需要了，倒不如留給需要的人。

        還有院子。

        這么大的范圍，竟然沒有種點什么。

        想到曾經(jīng)從那些被救回來的人說的，會在院子里種些野菜野花的事情。阿修羅再看自己空蕩蕩的院子，也開始感到不適應(yīng)。

        當(dāng)然，最特殊也是最在意的。

        還是——

        原來忍宗，這么小啊。

        來來往往都是熟悉的面孔。

        房子也好道路也好，都是從他有記憶開始就幾乎沒有再變過。就算有修整，也只是內(nèi)部的調(diào)整，并不會再向外擴(kuò)張。

        阿修羅以前一直認(rèn)為忍宗很大。

        大到就算說這就是他的世界也不為過。他也好，忍宗的其他人也好，都生長于此，并將在這里生活，視作是呼吸一樣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但是當(dāng)他再次回來的時候，卻覺得這里是那么的狹小。

        明天。

        明天就帶人回去吧。

        阿修羅翻了個身，試圖讓自己入睡。

        該說的今天已經(jīng)跟父親說的差不多了。

        明天，應(yīng)該就可以動身了吧。

        一大清早，就想起了阿修羅朝氣蓬勃的聲音：

        “父親！”

        剛打開門就迎來兒子叫聲的大筒木羽衣：“……”

        “父親！我都準(zhǔn)備好了！”

        阿修羅精神奕奕，阿修羅歸心似箭，完全沒有考慮過一個被兒子丟下，好不容易才判回兒子回來的老父親的心情。

        “你難得回來一趟，不如好好在家里休息幾天，也跟大家好好講講你的見聞。”

        大筒木羽衣強(qiáng)撐著面色試圖讓孩子留一留。

        再怎么說這也太突然了，而且一下子要走二十五個人。

        雖然還不至于影響忍宗的正常生活，但一下子抽走三十個能使用查克拉的人，還是太過了。

        “見聞什么的路上也可以講。”阿修羅想都不想的回道，“招呼昨天也跟大家都打過了。”

        他亮閃閃的眼睛看著父親。

        “父親，人我就……”

        “不行。”

        想不到更好的理由說服阿修羅，大筒木羽衣脫口拒絕。

        “父親？”

        阿修羅用不解的眼神看著自己的父親。

        東西都準(zhǔn)備了，經(jīng)歷和帶人走的理由也都已經(jīng)講過了，怎么還是不行呢？

        大筒木羽衣：“忍宗不會強(qiáng)迫人去做不想做的事情……”

        阿修羅：“我昨天都跟大家打過招呼了，他們都很愿意去幫忙呢。”

        幫忙當(dāng)然要自愿啦，這種事他也是懂的。

        “那也還要跟家人告別做準(zhǔn)備……”

        “這個也都準(zhǔn)備好了，我來之前已經(jīng)先和大家都確認(rèn)過了。”

        大筒木羽衣無奈，只得拿出最后的手段：

        “畢竟人數(shù)眾多，還需要再商討……”

        阿修羅興奮地表情漸漸低落下去。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自然能明白父親并不希望他帶人離開。

        可正是因為知道，才格外不能理解。

        “幫助人不是好事么？”他看向父親的眼神中更加不解了。

        他不是不能接受解釋——畢竟自己也親身體驗過解釋的重要性了。

        但是。

        像這樣仿佛在警惕什么似的阻撓，也太奇怪了。

        是有什么擔(dān)心的么？那為何不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解決呢？

        或者有什么特別在意的？那也可以告訴他嘛，立字據(jù)也可以啊。

        “因陀羅先前已經(jīng)帶走十人了。”

        大筒木羽衣皺了皺眉。

        “若是再帶走這么多人，一旦出錯，將很難彌補(bǔ)。”

        因陀羅帶人走的時候，他就十分擔(dān)心這點。但好歹只是十人，有什么意外也還好解決。

        可現(xiàn)在加起來卻是三十多人。

        這個人數(shù)再加上查克拉，將成為一股難以估量的力量。

        大筒木羽衣并不放心。

        “所以我認(rèn)為應(yīng)該更謹(jǐn)慎的討論。”

        然而他猶豫再三才說出口的解釋并不能讓阿修羅滿意。

        不僅不滿意，阿修羅的眼神中甚至浮現(xiàn)了失望。

        “父親。”他表情嚴(yán)肅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您的意思，是把哥哥放在壞人的位置上，認(rèn)為哥哥會做偏激糟糕的事情么？”

        “這……”大筒木羽衣沒想到兒子會這么直接。

        阿修羅是真的很失望。

        哥哥雖然固執(zhí)，還有些過渡嚴(yán)厲。但哥哥的心從來都不是壞的。他一直都在努力讓更多人變得更好，工作的時候也總是全力以赴，從不含糊。意識到問題的時候也會及時調(diào)整，改變自己。

        這些他都可以看得到的事情，為什么擁有更強(qiáng)大的眼睛的父親卻看不到呢？

        他不能理解，同時也替哥哥覺得難過。

        被人誤解的，自己的努力不被認(rèn)可的感覺有多難受。他在別苑里已經(jīng)親身體會過了。

        來自外人的懷疑都那么讓人難以忍受，更何況是來自父親大人的呢？

        那么驕傲的哥哥，得多難受啊。

        阿修羅越想越不舒服，第一次沖動的對父親開口：

        “不管商量的結(jié)果怎么樣，我肯定是要回去的。”

        “那邊還很忙……需要我工作。所以最晚今天晚上我就會走。”他說完，對著大筒木羽衣鞠了一躬，“那沒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您好好休息，父親。”

        阿修羅離開了。

        留下大筒木羽衣一人站在門口，久久沒有動作。

        忍宗的一天正式開始。

        人們按部就班的做著自己的工作，就如同過往的每一天。

        對他們來說，日子就是這樣的不斷重復(fù)。

        昨天是，今天是，明天亦復(fù)如是。

        結(jié)束了早課訓(xùn)練的孩子們開始聚集起來玩樂。

        看著跑來跑去的孩子們，大筒木羽衣不知怎么的回憶起了因陀羅和阿修羅小時候。

        阿修羅小時候就是個外向的孩子，會跟眼前的孩子們一樣打打鬧鬧到處跑。

        因陀羅卻隨著年齡的增長變得越來越安靜，比起跑著玩，他更愿意留在房間里讀書學(xué)習(xí)。

        ‘印’的發(fā)明，也差不多就在那個時間。

        那真的是很了不起的發(fā)明。

        跟從小就能如呼吸般自如的使用查克拉的自己不同，忍宗的門人們雖然能用查克拉，卻一直很難以具體的形式來展現(xiàn)。

        每個人來使用，情況也會各不相同。

        ‘印’的出現(xiàn)改變了這一切，使得原本難以用某個具體形式出現(xiàn)的查克拉擁有了跟印相對應(yīng)的狀態(tài)。讓忍宗的人能夠更好地掌握自己所擁有的能量。

        那個時候，他是欣喜而驕傲的。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開始警惕起因陀羅了呢？

        是因為他太過聰明強(qiáng)大？還是因為那越來越沉默冷酷的性格讓自己想起了母親？

        大筒木羽衣不知道，一如他現(xiàn)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兒子的要求。

        “也不知道那孩子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

        大筒木羽衣著來找自己喝酒的蛤|蟆長吁短嘆。

        從弟弟羽村去到月亮之后，能跟他平等對話的人就只剩下面前的蛤|蟆丸一個了。

        作為一同經(jīng)歷了同母親之間的大戰(zhàn)的戰(zhàn)友，大筒木羽衣是給予了百分百信任的。

        “孩子總有自己的想法的。”喝著酒的蛤|蟆丸到是比大筒木羽衣看得更開，“孩子總是會長大的嘛。”

        人類的孩子不都這樣么。

        在家長身邊長大，然后有了自己的想法就離開。

        人類就是大驚小怪，他們妙木山的蛤|蟆就不這樣。哪個孩子不是自己長大了就去做自己的事情呢？

        不過畢竟是自己的朋友，也不能真的視而不見，于是它安慰道：“大不了我去看看嘛。”

        大筒木羽衣嘆氣，他覺得事情肯定不像是|蟆丸想的那么簡單，但想到自己可能是關(guān)心則亂，就決定相信自己這個并肩作戰(zhàn)過的老朋友。

        畢竟蛤|蟆丸從很久以前就一直能以客觀的態(tài)度看待人類，說不定比他這個當(dāng)父親的更能清楚的看待發(fā)生在兒子身上的變化。那樣……

        也能好好評判一下兩個兒子現(xiàn)在究竟在做什么，是好是壞了吧。

        大筒木羽衣放下酒杯，雙手撐著膝蓋低下頭：“……那就拜托了。”

        阿修羅終于得以帶著人出發(fā)。

        不過同樣不是他后面改口的二十五人，而是只有十五人，還加上了約法三章。

        “如果不是危險的事情，決不能隨意使用查克拉的力量。”

        阿修羅自然是一口應(yīng)了下來。

        然而大筒木羽衣的決定很多沒能一起走的人都表現(xiàn)得十分失望——這么好的展示機(jī)會，就這樣白白溜掉了。

        再說了，為什么讓他去不讓我去？是覺得我不如人么？

        帶著這樣的想法，人們看向大筒木羽衣的眼神也難免多了幾分哀怨。

        大筒木羽衣：“……”

        怎么不讓人冒險去做危險的事，反而還要被這樣看著？

        大筒木羽衣看著即將離開的兒子和門人準(zhǔn)備再叮囑幾句。

        這么多年來，這還是第一次這么多門人離開，再加上阿修羅這才剛回來就又要離開。

        “那么阿修羅——”

        然而歸心似箭的阿修羅卻迫不及待的招呼道：“父親！我們走了！”

        說完，就帶著對即將去發(fā)光發(fā)熱的未來十分期待的門人呼啦啦的一起走掉了。

        風(fēng)打著卷刮過。

        大筒木羽衣上了年紀(jì)的臉上只剩下茫然，就像一個被子女丟下的空巢老人。

        而經(jīng)過全速趕路的阿修羅一行人，則是比預(yù)想中還要早的回到了正在重建的村子。

        “哥！斑哥！緣小姐！我回來啦！”

        還沒進(jìn)門，阿修羅興高采烈的呼喚聲就傳了進(jìn)來。

        因陀羅一開始沒在意：“那么今天的工作主要是田地……”

        “哥！你在哪兒哥！”然而阿修羅卻是沒有回應(yīng)就不罷休。

        “田地的重新開墾將……”

        “哥！”

        正在聽因陀羅指示的忍宗門人：“要不，還是先出去看看吧。”

        因陀羅：“……休息十分鐘。”

        是時候教導(dǎo)一下弟弟什么叫規(guī)矩了！


　　(https://www.dzxsw.cc/book/17311618/32606676.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jī)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