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受傷
“楚稚雅，快來干活！”
忽然，皓塵高昂一句讓她停止思考立馬趕了過去。
“為了美觀柵欄要不要涂上顏色？”
她剛走過去，皓塵便問他。
“唉，這主意不錯，我們還可以在上面畫上好看的圖案，讓橋具有實(shí)用性的同時還具有觀賞性。”
楚稚雅衷心道。
“那你去買顏料？我在這兒監(jiān)工？”
皓塵為了提高效率也是拼了。
“唔…”
可是楚稚雅并不想獨(dú)自上街，便有些扭捏道：“我們可以找個靠譜的人監(jiān)工。”
“嗯？”
皓塵愣了愣，并沒想到楚稚雅會這么說。于是強(qiáng)忍住想上揚(yáng)的嘴角側(cè)頭看了看正在忙活的眾人，大聲叫來了帶隊(duì)的，跟他說了幾句便帶著楚稚雅離開了西湖。
“咱是不是得先去衙門找縣令要點(diǎn)銀兩呀？”
走到半路楚稚雅開口問，忽然懂了生前媽媽跟她說的：世上最靠譜的就只有錢！
“要。”
因此他倆先去衙門要了好些銀兩來到了彩霞街。
“唉！你們倆！”
剛到街頭他們就被松木店的老板堵在了街頭。
“嘿，還想去找你們來著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老板說著從一旁抄起了一根木棍，嚇得楚稚雅連連往皓塵身后躲。
這時也有其他被查了鋪?zhàn)樱芰藫p失的店家圍了過來。
“我說呢？原來就這兩人啊，看著也沒啥特殊，為什么能獲縣令青睞嘞？”
一個從未見過面的店家也同樣提著一根鐵棍款款走來開了口。
一時間四周圍滿了帶著家伙的店家，讓楚稚雅覺得心慌。
“怎…怎么辦？”
楚稚雅躲在皓塵身后像極了受驚的小白兔，一雙杏眼滿是驚慌。
“別怕。”
皓塵沉聲道。
瞬間，楚稚雅不安的心便定了下來，覺得這也沒啥。
“違背良心經(jīng)營的是你們，這與我們有何關(guān)系？！”
皓塵一手抓著楚稚雅的胳膊看著眾人緩緩開了口，“大家都是南陽的公民，沒必要吸同胞的血、吃同胞的肉吧？更何況現(xiàn)在你們僅僅是被查，那之后萬一你們賣的木材因質(zhì)量問題砸了人致人身亡了，那你們想過到時候怎么辦嗎？”
眾人一聽一時間竟有一絲動搖，可是損失就是損失，兩三句無法彌補(bǔ)，于是粗著脖子吼：“我們怎么經(jīng)營關(guān)你屁事！”
“哼～”
皓塵冷笑一聲，“關(guān)我屁事…那萬一用你的木材修橋致人身亡了這責(zé)任歸你還是歸我？！”
他猛的一吼那人手里的木棍便掉在了地上，滿身的驚慌都不用去猜都能清晰可見。
“你們現(xiàn)在被查只會損失一點(diǎn)，那以后呢？以后想過怎么辦沒有？！”
他又猛的一吼眾人皆如夢初醒般頻頻后退了幾步，還有一部分人手里的家伙直接掉在了地上。
這時楚稚雅也緩緩走上前，雙眼含著淚，“我知道賺錢不易，也深知開鋪?zhàn)幽軒砜捎^收益的可能性很不穩(wěn)，但自古以來掛羊頭賣狗肉的鋪?zhàn)幼詈笞呦蛉绾挝覀兌己芮宄＞湍梦腋赣H說事兒，他就是因?yàn)榻ㄖ牧铣隽藛栴}被判了死刑，所以我不請求大家能時刻想著大家為大家謀福利，但咱能不能做到最起碼的誠信經(jīng)營。”
說完一滴淚便流了下來。
生前他們家就有一個小賣部，他父親整天說著要為人謀福利因此所有物品的價(jià)格定的都很低，也因此受到眾人的歡迎，生意興隆了好一陣，可這也形成了市場壟斷，因此不久后便有好幾家店鋪老板找到了他，硬說他這是利欲熏心，不講道德。也是從這時候開始她發(fā)覺做人做到兩全其美其實(shí)很難，且不說做不到讓人人滿意，就連按自己的意愿這事兒都難以實(shí)現(xiàn)，因此她看開了，不祈求人人都能想著彼此，只求能做到誠信經(jīng)營，既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也對得起別人掏出來的那個錢。
可人與人終歸不同，因此在有一部分店家放下手中家伙的同時也有一部分直接喊叫著沖了過來。
“你知不知道我那一批貨花了多少銀兩？！那可花了我家里的所有積蓄！！”
眼見著一個男人手拿著一把刀沖了過來，那架勢明顯是動了殺心。
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因此皓塵剛拉開楚稚雅以免她受傷，另一個手里提著鋤頭的也沖了過來。
一時間場面一片混亂，有些人眼看著就會傷到自己立馬頻頻后退，而有些也因這出好戲拍手叫好，叫喊著：“呦！這架勢挺不錯啊！我就看你敢不敢砍！”
添油加醋的人永遠(yuǎn)不會少，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也大有人在，因此一時間因?yàn)楸旧矸e著不少怨氣合著旁人的煽風(fēng)點(diǎn)火沖來的人越來越多，導(dǎo)致皓塵一個人即顧著楚稚雅完全顧不過來。
最后不知是誰的鋤頭一下砍到了皓塵的肩，他壓著懷里的楚稚雅直接倒在了地上，鮮紅的血液頓時從破了口的布衣里滲出來，瞬間將本就不算干凈的布衣染的暗紅，像極了受盡摧殘的紅山茶。
“你…你怎么了？”
楚稚雅眼見著他面露難色，心口疼的厲害，可一時間腦子又和短路了似的什么也想不起來，因此只能喘著粗氣雙眼濕潤起來。
“沒…沒事…”
皓塵看著她蒼白一笑，很想告訴她自己沒事，自己能撐，可是愈發(fā)變差的身體特征告訴他，他此刻逞強(qiáng)不得，因此很快他唇色蒼白，頭一下栽到楚稚雅脖頸處，意識愈發(fā)不清晰。
“求求你…別…別睡…”
楚稚雅看他逐漸合上的眼眸內(nèi)心慌亂至極，本想保持的理性瞬間分崩離析，眼淚終是奪出了眼眶。
而此時砍下那一刀的人也慌了，鋤頭“啪！”的一聲落地就像個警鐘般敲醒楚稚雅已睡去的理性讓她不顧眼淚對著眾人喊：“把他從我身上移開！”
好在鬧出人命一事也讓周圍看戲的人頓時清醒了不少，因此兩三個人合伙著將皓塵從楚稚雅移開的那一瞬她立馬起身撕下裙擺干凈的地方按住傷口開始止血。
“幫我叫郎中，快！”
她看著鮮血好比噴泉似的從傷口往外涌內(nèi)心十分慌亂，于是終是為了保持理性狠狠的咬住了下唇。
“求求你，撐著！”
她死死的按住傷口直到郎中扒拉了一下她的衣袖才如夢初醒般看著郎中哭了出來，“求求你救救他，要多少銀兩我都給你…”她哽咽著把位置讓出來看著被血染紅的雙手一把癱在了地上。
“我…我…對不起…”
她看著奄奄一息的皓塵內(nèi)心猶如被刀劃了千萬傷口般疼得厲害，“我求求你，你要活著…”她看著人念叨，像極了哭腔被打開的充氣娃娃。
過了半晌，郎中看著她，“好在傷口離心臟遠(yuǎn)，不至于致命，但因失血過多一時半會兒會醒不過來。”
“那…那多久能醒呢？”
楚稚雅緊張的問，紅腫的雙眼仍有眼淚在奪出。
“這我也不知道，我看公子身體硬朗應(yīng)該不用等太久。”
于是皓塵被眾人躡手躡腳送到楚府時就被痛醒了。
“呲…”
他被疼的劍眉緊湊在一起，額角滿是細(xì)汗。
“忍一下，好不好？回家就給你去熱。”
楚稚雅緊跟在他身邊是不是給他擦擦細(xì)汗，滿臉心疼。
等到了家她便粘濕毛巾不停的給他擦汗，可能因?yàn)閭诘膯栴}，皓塵額頭此刻還有些發(fā)燙，因此桶里的水只能頻繁換，楚稚滿身大汗了也沒察覺到。
“妹妹？”
忽然，身后響起白皓宣的聲音讓她滿頭大汗轉(zhuǎn)過了身去。
她雙眼空洞看著白皓宣，想說話卻又一字個也說不出來。
“皓…唉不，公子還好嗎？我聽說他受傷了。”
白皓宣說著走近看著床上滿臉蒼白的皓塵面色眼見著變差了許多。
“怎…怎么會這樣？”
她緩緩走近蹲坐在皓塵身邊雙眼濕潤，“他們…他們太不是人了。”
她猶如下了多大的決心般果斷起身，說著：“我要去報(bào)仇！“走了出去。
楚稚雅此時已無精神去管白皓宣，因此就連她下意識叫出皓塵名字的時候也沒反應(yīng)過來，更別說之后她邁著大步離開的樣子，她更是沒放在眼里，反之，覺得耳根子清凈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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