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最后的奧義
“你還是不要再垂死掙扎了。全\本//小\說//網(wǎng)”左圖亞招架住水若寒的一式攻擊,頗為氣惱地怒道:“像你這樣算什么,只會如同喪家之犬般東躲西藏的,有本事大家來上一場正面的較量。”
“白癡!”水若寒絲毫不受影響,身形散入虛空之中,左圖亞甚至連一點(diǎn)水若寒的生命氣息都無法感受得到,只能將勁氣提至極限,準(zhǔn)備迎接水若寒下一波不知從何處出手的攻擊。
“再這么纏斗下去也不是辦法。”水若寒在空中暗暗想著,他能感覺到有什么不妙的地方,出于對自己直覺的信任,水若寒聚起體內(nèi)的混沌之力,兩手急速地掐著印訣,一邊吸收著四周所剩無己的混沌之力。
“玄始之斧!”伴著水若寒最后一個手印掐完,一聲暴喝,一把巨斧在左圖亞的頭頂上空出現(xiàn),閃現(xiàn)著七彩流光,顯得煞是好看。
左圖亞發(fā)出“桀桀”一聲怪笑,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無極之劍也跟著迎上了水若寒的玄始之斧,兩股力量相交,發(fā)出一聲震天巨響,一片耀眼的光芒升起,將整個龍吟寺照得通亮。
“看來你根本就沒有一點(diǎn)進(jìn)步嘛。”左圖亞的桀桀怪笑又一次響起,身形出現(xiàn)在水若寒面前,而此刻的水若寒,嘴角依舊流著幾絲透明的鮮血。
“不過,還是留你不得!”左圖亞舉起右手,泛起一片冷淡的藍(lán)色,壓上了毫無反抗之力的水若寒的額頭,嘴里開始不停地念起咒語。
“呃!”水若寒一聲慘叫,意識漸漸趨于模糊。
“只要再得到你的力量,宇宙之間,誰與我爭鋒!”左圖亞怪嘯一聲,加快了念動咒語的速度。
“若寒!”谷亦涵的聲音在水若寒的耳邊響起,令他的精神微微一震,趕緊聚起心中神識,聚于靈臺,保持著一片清明。
谷亦涵再顧不得什么,打開飛船的艙門,飛向了左圖亞,掐起印訣,原始之刃砍向了正在分化吸收水若寒力量的左圖亞的背后。
阿晨有點(diǎn)慌亂地控制著飛船向地上落去。
異變突生!
谷亦涵的原始之刃并沒有如想像中將左圖亞擊倒,相反的,一股巨大的潛反震力量,將自己的身體推向后去,直直地向著飛船撞去。
“小心!”水若寒的心中一緊,但是身體卻被左圖亞控制著無法移動半分,只能在神識中獨(dú)自著急著。
谷亦涵雖然受到反震之力,但是好在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傷,身形一旋,甚著飛船著陸時減緩的速度,足尖輕點(diǎn),借力再次回到左圖亞與水若寒的身側(cè)。但是飛船中的人都只覺得一股巨力令飛船為之一抖,修為較低的葉芝等人幾乎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差點(diǎn)摔倒在地。
“快點(diǎn)!”谷成賢說完也等不及地飛出艙外,落到了谷亦涵身側(cè)。
飛船終于在呼嘯中降落在地,一行人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涌了出來,緊張無比地看著左圖亞與水若寒,二人已經(jīng)被包裹在一層淡淡的光芒之中,盡管相聚如此之遠(yuǎn),仍然可以感覺得到那種強(qiáng)大無匹的壓力。
“涵姐,別再和他拼斗!”水若寒的話在谷亦涵心中響起,繼續(xù)指示著:“快點(diǎn)把能量注進(jìn)我的體內(nèi)。”
谷亦涵精神一震,依言來到水若寒身后,一雙纖手毫無阻礙地穿過左圖亞所布下的能量界限,按上了水若寒的背脊。一股與水若寒本就同源的力量源源不斷地流入他的身體。
水若寒的身體終于有些反應(yīng),身上光芒跟著揚(yáng)起,想要逼開左圖亞放在額頭上的印訣,但左圖亞的手印只是微微顫動了一下,就再沒有任何反應(yīng)。不過,左圖亞卻是有些苦不堪言,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水若寒的本原力量竟然是這么的難以吸化,自己不得不把一大半的力量用來支持印訣的施展,更沒有想到,谷亦涵竟然擁有了水若寒一半的混沌之力,一切的一切都太過于超乎他的力量了。
“若寒,支持住啊!”谷亦涵的心中狂叫著,他可以感覺得到水若寒漸顯微弱的生命氣息。
“涵姐,別再堅持了。”水若寒苦笑著,谷亦涵輸進(jìn)他體內(nèi)的力量已經(jīng)越來越少,她也已經(jīng)到了強(qiáng)弩之末了。
“不行,你答應(yīng)過我,要和我一起去找一個沒有人煙的地方,兩個人過平淡的生活,難道你忘了嗎?”一行清淚,終于再也控制不住地流出了眼眶。
“平淡的生活?”水若寒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兒時的一幕一幕,遇到磊天老人之后所發(fā)生的一切一切,都與他所想像的相差得太多太多,他根本就沒有時間來享受那種他追求已久的生活。
“若寒!”葉芝終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沖了上去,運(yùn)起自己體內(nèi)的龍吟真氣,輸進(jìn)了谷亦涵的體內(nèi),希望能夠有什么奇跡發(fā)生。
“喝!”阿晨與楊迪和南宮若風(fēng)三人相視一眼,互相交付雙掌,一股集聚三人真氣勁力的力量朝著左圖亞的背后襲去,但是結(jié)果和谷亦涵一樣,他們的身體如同斷線的風(fēng)箏一般倒飛出去許遠(yuǎn),空中噴射出三股血箭。
“阿晨!楊迪!若風(fēng)!”水若寒心中狂震,一種異樣的感覺沖斥著他的胸口。
又是一聲狂喝,谷成賢的勁力也跟著向著左圖亞襲去。
“不要啊!”水若寒再也無法平靜自己的思緒,一股反震力將谷亦涵和葉芝震開。
“涵姐,快去阻止他們!”水若寒心中幾近瘋狂地喊著。
“……嗯……”谷亦涵知道在水若寒心中,寧可自己出事也不愿這些人出什么問題,只好依言拉著葉芝退后。
“沒有的,桀桀……”左圖亞發(fā)出一聲怪笑,道:“生命和毀滅兩個老家伙雖然用了他們一半的力量來禁固我,卻沒有想到,正是因此讓我學(xué)生了這個混沌封印,說起來還真得感謝他們了,桀桀……”
“你到底想怎么樣?”水若寒努力保持著清醒,不敢有半點(diǎn)放松,否則,一旦他被擊敗,這個世界上估計就再沒有人能夠和他抗衡了,而自己身后的這些朋友,同樣無法免除災(zāi)難。
“我?我想怎么樣?”左圖亞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自從被封印后,他就一心只想除掉那兩個老家伙,而生命和毀滅兩個生命體結(jié)束后,消滅水若寒,就成了他唯一的心愿。但是除掉水若寒之后呢?他應(yīng)該怎么辦?雖然從本質(zhì)上講,他和生命、毀滅兩種生命體同屬本質(zhì),但是他并沒有他們的特性,可以像他們那樣,借助自己的力量去體會不同的事物,他只會毀滅,假如他真成了這世界上唯一的高級生命體的話,那么,無論毀滅任何東西對他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事情也就沒有了樂趣了。
“……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水若寒感覺到了封印力量的松懈,盡管只是剎那的光景,但是,他知道自己無意中壓對了一把籌碼。他一邊用話牽引著左圖亞,一邊腦袋急速地思考著如何才能掙脫他的控制。
“可笑?”左圖亞的臉再次猙獰起來,力量又一次如潮水般涌起,向著水若寒壓去。
水若寒不由苦笑,怪自己不該去引起左圖亞心中殘暴的一面。
“這個世界自存在開始就有兩個對立面,有愛才有恨,如果他消失了,那你又會變成什么?”谷亦涵看著水若寒痛苦的神情,急道。
“我會變成什么?”左圖亞的力量再次減弱,眼睛看著谷亦涵,顯然是在思索著她剛才所說的話,嘴里兀自喃喃道:“我會變成什么?變成什么……”
“如果沒有了生,那也就沒有了死,沒有了愛,同樣也就沒有了恨。”谷亦涵也發(fā)覺了什么,進(jìn)一步把左圖亞的想法牽扯進(jìn)理智的一面。畢竟,見慣了人類的生活方式,不知不覺中,這個高級生命體也受到了些影響。
水若寒腦袋中靈光一現(xiàn),谷亦涵的話顯然提醒了他。
是啊,有生才有死,有愛才有恨,死,是由生而來,但是卻獨(dú)自成一面,同樣的,恨由愛而生,一切的恨,都緣自于對另一事物的愛,對于仇人的恨,來自于對親者的愛,對于美好事物的愛卻衍生出了對丑惡事物的恨,世間的一切都是如此神奇,衍衍相生,循環(huán)不息,卻又環(huán)環(huán)相扣,沒有人能夠解釋其中的奧妙。
也許,這正是混沌之最終的奧義。
水若寒感覺體內(nèi)的力量開始慢慢地改變,那是一種人類的言語難以形容的改變,體內(nèi)的力量慢慢地竟然也開始擁有左圖亞同樣的毀滅性質(zhì)。水若寒心中一驚,忙收攝心神,將自己的力量壓抑住,額前的松果腺似乎有什么東西一下子暴發(fā)了開來,將水若寒的意識沖撞得如同狂怒大海中的一葉扁舟,東搖西晃。
水若寒苦苦守住最后的一點(diǎn)清明,內(nèi)心卻掀起了濤天巨浪。
他終于明白了混沌的真正奧義。(全本小說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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