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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苦難童年 下


  吳天出生的前夜,原本好好的天,開始還繁星點點,可才一會兒的功夫,就烏云密布,電閃雷鳴。\wwW、Qb⑸、com\\大海似乎也感受到了上蒼的憤怒,掀起了巨浪狂濤,一浪浪地沖擊著海岸,發(fā)出震耳欲聾的響聲,甚至連處于鎮(zhèn)中心的這個吳家都聽得到那大自然的憤怒。

  吳家大大小小,只要有點威望有點權(quán)力的,都集中在那個豪華的客廳,使得原本寬敞的空間,顯得竟有些擁擠。

  吳家長房的第二個孫子即將落地,這可也算是族里的一件大事。所有的人都急切地等待著。更急的,顯然是兩位老人,吳天佑和他的老伴。

  吳建國強迫自己坐在沙發(fā)上。他是個有知識有風(fēng)范的人,他知道這種事急也急不來。本來他想把陳玲送進鎮(zhèn)醫(yī)院,可是長輩們一直反對,沒有辦法之下,也只好妥協(xié)。

  倒還是吳天佑的四女兒細心,送上了月餅。眾人這才想起,今天是中秋月圓夜。但此刻的情形,此刻的情形,也容不得眾人想著團圓。吳家長房一直都是一脈單傳,都23代了,好不容易終于等到了開枝散葉的這一天,這怎么能不叫人激動呢。

  虧了剛才的月餅,眾人不由的開始在心里祈禱著,求神拜佛地請求著讓孩子在今天出世,剛好是中秋月圓夜,多么吉祥的事情啊。

  吳天佑也坐在沙發(fā)上。80年代里,沙發(fā)可是只有他們這種家族才能坐的起的。可是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那種享受的快感,心里如火燒地急切等待著。老伴在一旁坐著,時不時地回頭向里屋看著。

  可是吳天似乎存心了要耍弄這一群等待他的人,呆在肚子里遲遲不肯出來。直到墻壁上那個古董掛鐘敲響了午夜的鐘聲,吳天卻遲遲不肯從母親的肚子里出來。

  眾人已經(jīng)沒有了先前的那個期望,只希望這個胖小子早點出來,不要再折磨他母親了,誰都聽到了陳玲在房里的哭喊聲和接生婆的催促聲了。而在這之間,吳家早就請人推算過了:

  一定是個胖小子。

  時間在眾人焦急的等待中一秒一秒地流失。

  吳建國終于忍不住,站起來來回踱著步子。

  “呵呵,還賴在媽媽肚子里不肯出來了。這么調(diào)皮的孩子一定聰明。”眾人開玩笑地勸解道。

  一直到凌晨兩點多,房間里終于傳出了一聲響亮的啼哭聲。

  這個聲間在吳家人耳中,無異于天籟佛音。眾人更加急切地等著產(chǎn)婆出來。

  “吱”地一聲房門開了,只見產(chǎn)婆兩手是血地,謅媚地向吳天佑和吳建國賀喜:“恭喜老爺,恭喜少爺,生了個大胖小子。”

  吳天佑喜不自禁,忍不住竟然跪了下去,口中念念有詞:“祖先保佑,祖先保佑啊,終于開枝散葉了……”

  吳建國看了一眼兒子,急急忙忙地走進房間,看到自己的妻子已經(jīng)安靜的睡著了,臉上不由掛上了幸福的微笑,又抱過兒子,沖著兒子傻笑著:

  “看你把你媽媽給折騰的……”

  這時,吳天佑和老伴相扶著走了進來,準備看自己的孫子。

  吳建國恭敬地將兒子交給了父親。

  吳天佑看著第二個孫子喜不自禁,竟然都忘了該如何是好。他只覺得此刻,就算有人拿萬貫家財和他換,他也絕對是選擇自己的寶貝孫子。

  老伴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孩子的臉,一雙已見風(fēng)霜的手開始不住地顫抖。

  此時,天氣已經(jīng)回復(fù)了平靜。月光柔柔地照著大地。

  “這孩子出生竟然可以讓天地為之動容,可見來頭不小啊。”

  “是啊。”

  “起個什么名字呢?”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吳天佑想了想,拍了板。

  “既然這個孩子可以令天地為之動容,那就叫吳天吧。”

  “吳天?無天?好這名字起的好,起的好啊。”

  又是一片喝彩聲。

  吳天佑喚過產(chǎn)婆,讓她為孩子多加了幾個小夾襖后,就抱著孩子要往頂樓走。大家都知道,這是吳家的規(guī)矩,孩子一出生,必須見光,白天剛見太陽,夜晚剛見月亮,若是陰天,剛必須等待著陽光或是月光出來的時候,照上一照,以示吳家人日月可鑒。

  老伴從吳天佑手中小心翼翼地接過孩子,走向月光。

  就當吳天他奶奶把他舉向月光的時候,此時,最驚奇的事發(fā)生了。

  “月當頭?!”

  不知道是誰喊出來了。只見眾人的臉刷的一下子全白了。往自己身上一看,影子還在。正疑惑間,眾人的眼光全部轉(zhuǎn)移到了正在讓吳天接受月夜先禮的吳奶奶,只是她的腳下竟然一點影子都沒有,這一下,整個吳家在背后的人都從后背感到了一股寒流。

  月當頭,顧名思義,就是月亮剛好到了頭頂上,這時,影子就在你腳下,就相當于沒有了影子。農(nóng)村人迷信,認為沒有影子就是沒有了生命,就成了鬼一樣沒有實質(zhì)的東西。因此,月當頭便成了一種噩運的代名詞,一種死亡接近的信號。

  吳天他奶奶只覺得有一股力量一直要把吳天從她手中奪開,她不由得用盡了力氣,死命扯著這個吳家24代以來的寶,卻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影子竟然消失了。

  吳家人都緊張地看著這一切,卻沒有人敢上前去。

  一秒就如同是一年,對于此刻的吳家人,總算深深地了解了這一句話的含義。

  也不知過了多久,吳奶奶終于發(fā)覺那個力量已經(jīng)不再扯動了。她終于放心地將吳天重新抱入懷里,轉(zhuǎn)身就往回走,卻一點也沒有覺察到親人眼中的恐懼。

  第二天天一亮,吳奶奶便無聲無息地走了。

  她安祥的面容令人覺得她只是暫時睡著了,可是,漸漸冰冷的軀體,消失的呼吸,一切生命的特征都全部消失了。眾人才發(fā)覺,老人已經(jīng)去了。

  任何人都很自然地把老人的死和舉著吳天而出現(xiàn)月當頭的事聯(lián)系到了一塊。因為當時除了和吳天有所接觸的老人,其它人都沒有出現(xiàn),也就是說,是吳天,造就了那一段恐怖的畫面,也造成了老人的死。

  而此時的吳天,只知道天天哭叫著,還會偶爾在沒有通知的情況下撒泡尿尿,或是拉下便便,但這一切嬰兒的權(quán)利,卻反而更成了吳家人反感的事情。

  最后,吳建國迫于壓力,終于搬出了吳家,住到了現(xiàn)在的這個地方。陳玲自然百般不樂意,她早就習(xí)慣了有人服侍的日子,突然要搬到一個遠離鎮(zhèn)中心的地方,還要自己打點一切的家務(wù),這是人過的日子嗎?

  她對吳天本應(yīng)該有的母子之情,全部化成了怨恨。要不是他,自己就不會折騰那么久;要不是他,自己就會在鎮(zhèn)中心,舒舒服服地過著別人服侍的日子,何必要跑到這種鬼地方來受罪。但是,一切都已經(jīng)注定成了事實,她也只好服從命運。

  于是,吳天的童年也就在眾人敵對的目光中長大。父母從來未曾給他做過或是買過一身衣裳。他所有的衣服都是大哥穿過不要的。也只有大哥穿過不要的,他才可以穿上身。小時候每年看著大哥和弟弟都買新衣裳的時候,他就都會一個人悄悄地躲到海邊,任憑海風(fēng)吹干自己的眼淚。在鬧了一次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和別人的不同,他只能接受這樣的命運。

  ……

  眾人終于再次從回憶中清醒過來,但卻沒有人能想到族長為何會把管理人交給這個災(zāi)星。

  吳天佑知道大家的疑惑,卻又不肯說出來。神秘莫測地笑了笑,便宣布會議結(jié)束。

  此時,吳建國開始帶著吳龍這個未來的族長認識本家的長輩了,吳天也只能悻悻地跟在后頭。

  吳家長輩們個個堆滿了笑容,一個個拉著吳龍的手問個不停。剛開始吳龍興奮得要命,可孩子終究是孩子,過不了一會兒,他就開始覺得有點疲倦,只急切地盼望著能夠趕快回去。

  吳天則在一旁享受著完全相反的待遇。所到之處,不是白眼就是冷漠。

  雖然還只是七歲的孩子,但他仍然很明顯地覺得自己的心在往下沉。

  “為什么大哥就能那樣讓大人喜歡,而我就那么令人討厭呢?”他那顆幼小的心靈不由生出陣陣疑問。

  “我真的是災(zāi)星嗎?”

  (我也不知道,不要問我。――無聊小子)

  日子在經(jīng)歷了戲劇性的點綴后又恢復(fù)了平靜。除了把家搬到鎮(zhèn)上,吳家長房似乎就再沒有可以讓人當成飯后閑談的余資了。

  吳建國似乎也再沒了從前的無奈,臉上又重親煥發(fā)出了光彩,在人前走路也開始能直得起腰板了。不過,令他覺得遺憾的是,在吳家各位長輩的強烈要求下,他只能在學(xué)校附近,給吳天單獨租了個小間,除了吃飯以外,甚至連自家門都不進。

  每當看到老二那瘦弱的身軀,他總會不自主地泛起一股負罪的感覺。他欠二兒子的實在太多太多了。可是,他又沒有同整個家族反抗的權(quán)力,他只能抱著對吳天深深的愧疚無奈地接受了現(xiàn)實。

  吳天的生活一下變的簡單了起來。

  每天早上上學(xué),到學(xué)校喝上碗豆?jié){,吃根油條;中午回到“家”里吃頓飯,然后再回到學(xué)校,一個人守著整個教室;晚上再回“家”吃晚飯,然后回到自己的小窩里,打開燈,做完作業(yè),躺在床上想些亂七八糟的連自己都難以理解的事情,然后,在迷迷糊糊中沉沉睡去。

  不過,吳天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好地方。那個地方是個華僑的祖墳。雖然到處是陰深深的墳?zāi)购童傞L的雜草,但是那地方的風(fēng)景的確好的沒話說。依山而建,綠樹成蔭,在墓群的右上方,有一座小亭子,剛好面對著從山腳蜿蜒而過的河流。群山綠水,更顯得幽雅脫俗。當然,如果沒有那一座座的墳?zāi)梗隙〞玫摹?br />
  自從發(fā)現(xiàn)了這個地方,吳天開始把以前呆在學(xué)校所耗費的無聊時間都放在了這里。對于他來說,每天來這,坐在亭子上面,吹吹從海邊帶來的還略著濕氣的海風(fēng),已經(jīng)成了每天必做的功課了。反正自己的時間都是自己支配的。

  這天,吳天呆在教室里,把陳老師布置的作業(yè)寫完了之后,收拾書包正準備去自己的秘密基地。今天早上他吃的有點多,就想著中午不回去吃了,直接要去山上。

  “怎么還沒回家啊?”一個柔和的女聲響起,是陳洪嬌。

  “老師好。”吳天恭敬地喊了聲。

  “……”陳洪嬌竟然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個年僅七歲的孩子。

  “有事就說吧,老師。”

  陳洪嬌突然愣住了,她沒有想到這個年紀的人竟然也能看出自己的意圖,看來這孩子不簡單。她遲疑了一會,終于下定了決心。

  “能告訴老師為什么你那么聰明,卻總是考不到全班第一呢?”

  “聰明?我不是第一嗎?倒數(shù)第一啊!”吳天站了起來,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走。

  看著吳天的神色,陳洪嬌知道吳天誤解了自己的意思,拉著吳天的小手坐了下去。

  “老師不是那個意思。”陳洪嬌理了理思緒,不知為什么,面對這個孩子,自己敏捷的思緒竟然如同電腦當機一樣,完全失去了效應(yīng)。

  “老師看過你的一篇作文,寫的很好很好。”陳洪嬌終于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你能寫出那樣的作文,就證明你真的很聰明……”

  “你偷看我的東西?”吳天一臉憤怒地打斷。那可是他的生命,他的心,沒有任何人會希望自己的心會被外人所偷窺,更何況是自己那一顆并不完整的心。

  “不,不是……”陳洪嬌一時竟不知道如何解釋。

  吳天冷眼看了看面前這個“不尊重自己**權(quán)”的老師,內(nèi)心一股無名之火開始泛開。

  “老師只是希望你能把學(xué)習(xí)……”

  吳天按捺不住,轉(zhuǎn)身向外走了。

  到了門口,似是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腳步,向依然愣坐在教室里的陳洪嬌道:

  “成績我自己會跟上的,謝謝老師,再見。”

  陳洪嬌知道這個小男孩是已經(jīng)徹底誤解了自己,但不管怎么樣,自己的初衷總算是達到了,剩下的,看來只有好好地做一次家訪才能解決了。

  再說我們的主角,吳天,此刻,依舊端坐在他的“專座”上。吹著涼爽的海風(fēng),他突然想到自己到底應(yīng)該何去何從。

  從小,受到孤立的他,就遠比別的孩子成熟許多。他偷偷藏了一些錢,買了本新華字典,把父親的藏書,不管看得懂看不懂,都一本一本地看完了。他現(xiàn)在的水平,絕對可以達到初中生的水準。(可是為什么他考試總是班上最后一名呢?讀者問)

  吳天再次陷進了回憶中。

  那還是上幼稚園的時候。

  有一次,小阿姨布置完作業(yè)后,出了幾道題,讓大家回去做,第二天交上去。吳天當場就做完交了上去,小阿姨連夸吳天聰明,還額外獎勵了幾塊餅干。吳龍當場不樂意就鬧開了,一回家就跟母親告了一狀。吳天想解釋,可是根本沒有機會,只能默默地挨訓(xùn),一直跪到半夜,才被準許回房睡覺。

  第二天,吳天的考試是全班第一。小阿姨高興地拉著吳天的手要去他家家訪,準備給吳天好好的表揚一番。

  只要是定遠鎮(zhèn)的人,哪個不知道吳家的地址。小阿姨二話沒說就帶著吳天吳龍到了鎮(zhèn)中心那幢全鎮(zhèn)唯一的那幢四層洋房面前。只是接下去發(fā)生的事情,實在令小阿姨匪夷所思,也深深地傷透了一顆純真的心靈。

  吳家的人倒是把大鐵門打開了。但是,他們只接了吳龍進去,也同時歡迎小阿姨進去歇下腳,但卻堅決禁止吳天踏吳家一步。小阿姨無奈,只好婉言謝絕,帶著吳天回到了幼稚園。

  ……

  那扇轟然關(guān)掉的冰冷的鐵門,那張冷漠仇視的臉,漸漸地在腦中開始清晰起來。吳天感覺到自己的心似乎正在冷卻。

  他又想起從自己懂事以來,從未踏進過別的親戚家半步。每次過年,父親帶著自己三個兄弟去拜年的時候,那些叔叔們總是迎到門口,不肯讓他們進入屋里,似乎自己身上帶著無數(shù)骯臟的東西。

  后來,父親每次拜年都只帶上大哥和三弟,再沒有我的份。每年,當別的孩子都高高興興地穿上新衣裳,口袋里裝滿了大人給的壓歲錢,興奮地去買小手槍,買炮放,自己只能一個人坐在石頭上跟著大海訴說著。

  ……唉。

  吳天嘆了口氣,然后埋怨自己想的太多了。

  他卻沒有想到,背后,一直有一雙閃亮的眼睛,在注視著他。(全本小說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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