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屋外又下起小學，蕭馭寒坐在床頭不知是哭是笑，拉起被子繼續歇息，將人抱的喘不過氣，被黎離抗拒多次無效后，只好坦然接受如此緊密的擁抱。

        “你給我起來。”

        “為什么？”

        “我不管，總之你不能這樣，抱也抱了，親也親了，該做的都做了，你現在離我遠點。”黎離望向窗戶，掐著手指算時間，“一會屋主人要回來了，你這樣黏著我成何體統。”

        “好，起就起。”蕭馭寒掀開被子下地，雙臂抱在胸口，“你就不必起了，躺下。”

        黎離知道他說這話什么意思，頓時羞紅了臉，用被子將腦袋也蓋住，用沙啞的聲音罵道：“混蛋，不要臉的小畜生！”

        “還敢罵朕。”蕭馭寒隔著被子，揮掌用力拍在他的屁股上，“感受如何？”

        黎離怒道：“也就那樣，是個男人都成，有什么了不起的，嘁！”

        “還能嘴硬啊。”蕭馭寒伸手抓住被角想趁機一把掀開，屋外忽然傳出聲響，是出門辦事的屋主人回來了，“真及時，這次就先放過你。”

        推開門，屋外的風雪吹得人瞬間清醒，消去悶熱。

        “卓陽，你讓那些人在院子外守著就行。”

        “是，屬下這就隨他們去準備馬車，免得主子明日路程顛簸。”卓陽十分有眼色的帶著人下山辦事，臨走還不忘幫著屋主人將積雪清理出一條小路。

        婦人抖抖身上落雪，抱著竹籃道：“為何不見你表哥？”

        蕭馭寒道：“他在偏房休息，許是著了風寒，身子不太好。”

        老伴上前說道：“瞧你們都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自然吃不了苦頭，昨日他還去山頭幫我們老兩口撿柴，還給了許多值錢好東西，你這表哥人真不錯，就是身子骨差了點，待回到家中可得好生找個郎中瞧瞧，三天兩頭的下不了床，這哪能行。”

        “是是是，待回去定會給他找最好的郎中瞧瞧。”蕭馭寒忍不住偷笑，別提多得意。

        黎離從被窩探出腦袋，裹著被子坐直身板，心想怎么會有這么厚顏無恥的家伙：“狗皇帝，瞎扯的功夫比天橋底下說書的還離譜。”

        婦人開始洗手做飯，蕭馭寒身強體壯，幫著在門口劈柴。

        堂堂皇帝，竟然在這里劈柴，傳出去怕是笑掉大牙，黎離邁著沉重步伐，站在窗邊觀望，別的不說，這人長得英姿颯爽，砍柴都那么帥，最好累死他！

        真是太任性了，哪有這么當皇帝的，天都要黑了，他怎么還不走？

        ‘咚咚咚……’敲門聲傳來。

        黎離如同驚弓之鳥連忙回到床上，支支吾吾道：“別，別敲了，有話直說？”

        蕭馭寒站在門外一本正經道：“表哥啊，飯做好了不下來吃點么？要是把你餓著，我心里會過意不去的。”

        天那，這是什么戲精，比他還能演……黎離只覺渾身發毛，怎么忽然這么膈應呢，一口回絕，“你自己吃，我不餓。”

        ‘砰！’蕭馭寒不由分說推門直入，將黎離連同被褥一把抱起，霸道又不講理，“看來你等著我喂你，那行，你就坐在朕懷里吃，怎么樣？”

        “啊？”黎離掙扎道，“混蛋，你立刻馬上放我下來！”

        “快放我下來！”黎離亂踢長腿，在他懷中扭動，生怕被人瞧見這幅親近模樣，實在難堪的很，落地后拉近衣衫，大步往門口走。

        老伴瞧見黎離走的別扭，上前攙了把，詢問道：“如果病得厲害，我給你送到屋里吃，萬一又病重了怎么辦？這山野間可不好找郎中那。”

        黎離咧嘴扯出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婉拒道：“勞煩您二位了，我身子好著呢，才沒某人說的那么嚴重。”

        飯菜敗在四四方方的桌子前，老伴和婦人坐在一處，黎離和蕭馭寒大眼瞪小眼，一頓飯吃的稍顯拘束，半點聲音都沒。

        婦人一邊吃飯，一邊打量，發自內心贊嘆：“二位公子真是生的一表人才，玉樹臨風，不知家中可有許下親事？半年前進京都探親，有一戶與我們關系不錯的人家，那女兒生的叫一個水靈漂亮，雖說門戶低了些，但十足的知書達理，溫柔賢惠。”

        “公子若有心啊，相約個良辰吉日，見上一面也不虧。”

        黎離抱著飯碗偷笑，連忙附和道：“那真是太好了！我這表弟不僅生得俊俏，文武雙全，家里著實富裕大氣，還不拈花惹草。”

        婦人高興的直拍腿：“想不到，這品性也是極好，難得啊。”

        “那……那是自然！”蕭馭寒氣的咬牙切齒，手中飯碗快被捏碎，兇巴巴的眸子瞪了眼信口開河的黎離，瞇起眼睛添油加醋道：“我啊，哪有什么心思拈花惹草，家里給我娶了十幾個媳婦兒了，多到我自己都認不清誰是誰。”

        “哎，都怪我那強勢的母親，每年都要納妾入門，家里女人多的都快放不下了。”

        “咳咳咳……”婦人聞言，被熱湯嗆得連連咳嗽，“公子家中竟有如此多的姬妾……還，還真是財大氣粗，富貴的很。”

        蕭馭寒道：“一般般啦，更多的是那群舞姬歌姬們，還有伺候人的丫鬟。母親喜歡，多買幾個到家中也無妨，就是眼花繚亂的很。”

        “吃！飯！啊！哪來那么多話，食不言，寢不語！”黎離實在受不了他的得意勁，就差把家財萬貫刻在臉上。

        蕭馭寒隨便幾句話就將一門親事攪黃，看到黎離對他翻白眼，還故作天真模樣給他夾菜盛湯，好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

        “表哥，冬日夜長，多吃點。”

        “閉嘴把你。”

        吃完飯，黎離不肯回偏房內休息，站在屋檐下靜靜賞雪，蕭馭寒拿起白羽披帛將人裹住，坐在他身邊緊緊貼住，像只黏主人的狼狗。

        抬起頭，是蕭馭寒精致的下巴，纖長濃密的睫毛低垂，似乎也在看著他，黎離連忙往旁邊挪挪，沒站多久兩條腿就開始打顫，腰酸背痛。

        “回屋，明日還要趕路。”

        “天還沒黑透。”

        “你是不敢面對我嗎？又不會吃了你。”蕭馭寒拉著人走回偏房，掩上房門，將被褥鋪整齊，躺在上面一臉抱怨。

        “這屋子也不知多久沒住人了，被子一股怪味。”

        “嫌棄你別來啊！”

        “為了你，朕不得不來。”蕭馭寒將他猛的拉入自己懷中，抱著人躺在狹小的木床上，伸手在腰上一陣揉捏，惹得黎離支支吾吾不敢出聲。

        “別鬧！”黎離問他，“你既受得了風雪險阻，又能吃粗茶淡飯，為什么在帝陵遇刺后刁難我，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嗎！”

        蕭馭寒道：“朕自幼跟著楊將軍行兵打仗，習武練兵，遠走過邊關，更吃過參軍之苦，那日不過想試試你究竟在不在意朕，誰料，你竟如此狠心！”

        “你將朕丟在無人荒野，決然離去，那一刻，朕只覺得眼前漆黑，心中揪痛，想將你抓回身邊生吞活剝了。”

        “你……”黎離打了個冷顫，沒想到他竟如此淡然的說著這么可怕的話。

        蕭馭寒翻身兩人瞬間倒換位置，他居高臨下望著黎離，手指滑過白皙臉頰，撩起一縷發絲輕嗅，眨著深邃的眼眸說道：“還疼嗎？”

        “啊……我……”黎離刷的一下臉紅到耳根，故作惱怒，抿起嘴唇說，“第一次哪有不疼的，你發起瘋來不管不顧，現在倒會說人話了。”

        蕭馭寒道：“讓朕瞧瞧。”

        “什么？！”黎離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竟然要瞧哪處，簡直瘋了，抬起腿就將人踢開，連踹帶打往角落挪動，“你滾開啊！”

        蕭馭寒將他手腕捉住，面色如常道：“你怕什么？又不是沒……”

        “砰！”黎離使出渾身勁將蕭馭寒一腳踹下床，抱住被子道，“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你簡直越發膽大，竟敢踢朕下床。”蕭馭寒起身脫了沾滿灰塵的外袍，將黎離按在枕頭上，自己也跟著睡覺，心想都沒責怪他丟棄天子之罪，關心一下都不肯。

        黎離背對著他，緊緊貼在一起能感受彼此呼吸，蕭馭寒不安分的手伸進衣衫，時輕時重，怎么能睡得著，見懷中人不反抗，得寸進尺將唇湊到脖頸又親又啃。

        “你！”混蛋兩個字沒說出口，黎離被一把翻過身后面對面親上去，思緒被撩撥的支離破碎，生怕惹出動靜被旁人聽見，柔軟的唇被廝磨到麻木，狠狠掐了一把蕭馭寒，警告他適可而止。

        他對上那雙理智漸失的眸子，心里猛然狂跳，推搡道：“陛下，我，我還疼呢。”

        蕭馭寒這次可不是那么好糊弄了，一條手臂攬起黎離的腰緊緊貼上自己，另一條手臂繞過拱起的腰縫，纖長手指毫不猶豫的去探。

        黎離抖如篩糠，頓時皺起眉頭悶哼一聲，緊閉雙眼恨不得當場暈過去。

        蕭馭寒遲遲沒說話，給他拉好衣襟，反正也不急于這會，脫口道：“真不經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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