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再逃
翌日,烈陽高照,天川境內(nèi),一隊人馬緩緩走入,見馬上,都是些身披甲胄的士兵,為首之人,更是有著一副英武之相。
“將軍,前面有條河,不妨我先為將軍打盆水來洗洗臉,在此處歇會兒,再進城也不遲。”
封龍關的身側(cè),一位中年手持羽扇,驅(qū)馬靠近封龍關,勸說道。
封龍關感受著這天上的烈日炎炎,又想到身后的士兵甲胄披身,定然炎熱難耐,便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待眾人安營扎寨,準備煮些食物之時,不遠處,三道人影縱馬而來,近了,又翻身下馬,牽著馬匹,朝軍隊趕來。
雍不和自然是看到三人的,但見他們下馬走來,算是頗為禮貌的樣子,便沒派人去驅(qū)趕三人。
封龍關為人正直,雖為將軍,卻極為善待手下士兵與平民百姓,見到士兵隊列還下馬走來之人,雍不和不會冒著觸將軍的霉頭去阻攔三人。
待三人都走近了些,雍不和這才上前,詢問來人身份。
“草民周勇,見過大人!”
“草民馬良,見過大人!”
“草民齊驍,見過大人!”
三人同時行禮,算是將禮做足,而此舉,也讓雍不和對三人少了敵意。
“回大人,我們?nèi)藦奶齑ǘ鴣恚胍姺鈱④娨幻妫 ?br />
天川?
提及此城,雍不和的面容,開始有些嚴肅起來。
但還是讓三人跟著自己,前往軍帳,去見封將軍了。
帳內(nèi),三人再度向封龍關行禮,后者擺手,向來不愿見到這等禮儀。
“既然是天川而來,你等可曾是匪寇?”
周勇?lián)狭藫项^,不知如何回答。
身旁,齊驍此時站了出來,行禮道,“草民三人是江湖結(jié)識兄弟,如今來見將軍,是受人所托,并非匪寇。”
他知道,倘若周勇馬良敢說自己三人做過匪寇,這位正氣凜然的將軍回毫不猶豫砍下他們?nèi)说念^顱,連話都不會多問。
封龍關聞言,點了點頭,示意他們說來。
但同時,也用真氣去探查了一番三人修為,見是三個初脈初境,其實也并未將他們太放在心上。
這樣的武道修為,即便在匪寇里,也不過是斟茶倒水的小角色,只要沒做過害人的事情,封龍關還是愿意讓他們離開的,哪怕他們?yōu)榉丝茏鲞^事。
“不瞞大人,天川有個飛沙會,在前些日子里,曾與日月齋爆發(fā)了一場大戰(zhàn),如今……”
齊驍將飛沙會與日月齋的互相算計及爭斗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包括那東黎而來的青家,一并告訴了封龍關。
后者聞言,有些詫異。
“日月齋,不日就會與那兩個半道殺出來的武師一同進攻天川么……”
封龍關喃喃自語,這么說,那讓三人傳信之人,就是那個將信件送到二皇子府上的人?
皇后娘娘曾下令讓封龍關三日之內(nèi)找出仿造大皇子筆跡之人,這想要找出來自然是不可能的,全然是靠司禮監(jiān)的大人為他找了個有著犯了律法前科的文人,讓其頂罪才過關。
沒想到,如今能在天川遇見此人。
封龍關并不相信那封信件是他人偽造,但能知曉送信的本人如今身在天川,還是令其感到了一絲詫異。
“這么說,此人應極好辨認,是非分明之人,一般都身負正氣……”
封龍關喃喃自語,旋即又回想起三人此刻還在帳中,看了三人一眼,催眾人離開,“你們?nèi)齻,去找雍不和要點路上盤纏,便離開吧。”
聞言,周勇三人大喜,連忙謝過封將軍,隨后退出帳外。
而封龍關在三人離開后,帳中陷入了許久的沉默。
可以肯定的是,那飛沙會中,有著一個與自己同樣想法之人,想要肅清天川匪寇,這才讓人前來尋找自己,將事情說出,并獻計與他。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此人,倒是有些聰明。
莫非是梁太守?
梁太守自然不知道他如今被人所想之事,只是天川之內(nèi),封龍關只知道此人罷了。
葉金的存在,他自然全然不知。
飛沙會這邊,葉金還在與四人商議著如何對付日月齋接下來的反撲,聊至火熱,卻又有人向著主樓而來。
“進來!”
陳黎萬早就在主座上看見門外的人了,點了點頭,示意那人進來。
葉金轉(zhuǎn)頭看去,是一名長得極瘦的少年,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細細一想,葉金總覺得在何處見過這位少年。
察覺到葉金有所驚詫,陳黎萬淡淡地提了一句,“老五,介紹一下,這家伙叫戚河,你們見過的,就在當時日月齋的半山腰上。”
這時,葉金忽然察覺少年的一只手背上,有著一個較為顯眼的刺青。
這是日月齋徒所擁有的刺青!
難道……
戚河看見葉金的反應,對其點了點頭,“我是陳老大安排進日月齋的暗子,前些日在日月峰上一戰(zhàn),我就在其中,通過重傷假死,才能從日月齋離開。”
原來如此。
難怪葉金感覺他的身上,真氣虧損極為嚴重,并且境界也不是太高。
見葉金大致知曉他的身份,陳黎萬向著戚河招了招手,示意其尋個座位,又讓梁高堂為其倒了一杯茶。
少年喝過溫熱的茶水,緊繃的臉色忽而一疏,感到無比舒服。
隨后,張口說出了一個讓眾人神經(jīng)緊繃的消息。
“諸位當家,日月齋,要在今夜攻打天川!”
今夜么……
五人聽聞消息之后,皆去感應自己身體里的傷勢,陳黎萬與陳昭棋還算好的,前者只是些許皮肉傷,陳昭棋則是那股虛弱之感稍微抑制了其真氣,不過如今已經(jīng)逐漸被其疏解化去。
葉金虧空的真氣也漸漸補回,唯獨李術與梁高堂,此刻可謂極度難受。
這二人皆是被南宮女出手重傷五臟六腑,如今,尚未調(diào)整過來。
而此時已過正午,再有幾個時辰,紅日落下,明月高懸,日月齋便要伴隨著殺機趕至天川了。
眾人神色,極為陰沉。
而此時,少年又繼續(xù)說出一個,讓眾人感到難堪的消息。
“還有,先前我們屠戮了一批日月齋徒,如今,不知日月齋有著什么詭異的手段,又召集了許多新的日月齋徒,并且,武道修為皆是初脈上境。”
初脈上境!
縱然是之前交戰(zhàn),對方百人也不過是些初脈初境或中境的小雜碎,如今,二三十名初脈上境,竟有此事?
陳黎萬本淡淡捏著茶杯,飲著茶水,好不容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卻又被少年一言挑起心中怒意,手中力道忽然催起,捏碎茶杯。
茶水飛濺,燙到身旁最近的陳昭棋與李術臉上,二人倍感無奈。
初脈上境,呵,真是天大的壞消息!
繞是他們,也感到深深的無力。
且不說葉金先前想到一法,要讓慕容氏出手相助,可如今日月齋都要打到家里來了,你拿什么去抵抗,等著慕容氏的支援?
要想慕容氏及時趕到,恐怕是極難的事情了。
況且,那封信,有著葉金所寫的暗語,慕容氏并不會出手相助。
當即,陳黎萬一拍木桌,將捏碎的茶杯碎屑與桌子一角瞬間拍得粉碎。
“老子不等了,現(xiàn)在就走!”
陳黎萬發(fā)現(xiàn)再等不下去了,再等下去,那就是等死!
說完,他率先一步走出主樓,吩咐眾人道,“走,召集還剩下的兄弟,什么都不要帶,都跟老子跑!”
“留得青山在,老子才不怕他沒柴燒,這天川城,遲早老子再回來!”
陳黎萬有些怒火,但不知如何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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