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零章 皇帝的陰謀(二)
小賢在睡夢里迷蒙,天已經亮了,雖然已經二月,但外面依舊很冷,這樣的日子,最適合賴床。只是她睡得并不踏實,總感覺床邊好像有什么東西壓著。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果真看到一個人坐在他床邊,她嚇了一跳,猛地坐起來。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是蕭承鄴。
他的臉色似乎很不好,陰沉沉的。小賢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艷陽高照,要是再不起床,真是辜負了大好春光。她一面穿衣服一面問:“一大早的,你不會是過來叫我起床的吧?”
蕭承鄴坐到椅子上去,依舊陰沉沉的盯著她,等她穿戴好,忽然說道:“前些時候,禮部的人忽然來找我,問我是否與你和離。”
系扣子的手微微一滯,很快恢復正常,語氣了還沒絲毫感情,問:“你怎么回答的?”
蕭承鄴冷冷道:“我告訴他們,的確是寫了一封放妻書給你。”
“恩,很好,你沒撒謊。”
蕭承鄴道:“這樣的事,撒謊毫無意義。于是接下來,他們就說準備把你的金冊和金寶收回去,把你的名字從蕭氏的族譜上去除。”
“哦。”凌小賢淡淡的說。
蕭承鄴蹙眉:“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
凌小賢回頭看他,莫名其妙的問:“我為什么要驚訝?這本就是應該執行的手續啊!你應該比我更了解這個國家的法律才對。你們這里還算不錯的了,只要說明了,拿回東西,不用給贍養費分財產什么的。對了,你知道嗎,要是在我那個年代,夫妻離婚如果之前沒做過財產公證,財產會對半分的哦。”
蕭承鄴氣得夠嗆,他本想告訴她,昨日那些禮部的官員過來拿金冊和金寶的時候,自己讓他們滾出去的情形。可是沒想到,她絲毫不關心這些,還在和他說什么贍養費分財產!便冷冷說道:“你若要我一半家產,我也不反對。”
“不用、不用,”凌小賢笑嘻嘻的,“我自己有手有腳,還有一大幫子的兄弟,不須要你的財產。你的錢啊就留著你后院的女人吧!她們反正不會和你離婚。”
蕭承鄴一時說不出話來,久久才道:“你是不是去見過承謀了?”
“是啊。”她爽快的認了。
“是他告訴你拿回金冊金寶的事的吧?否則你不會想到這一層。想必,也是你讓他對禮部的人施壓,否則他不會再明面上違逆我。我到沒看出來,當皇帝有這樣多的好處,你有個皇帝做靠山!真是越來越……”他本想說無法無天,可到底她沒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凌小賢看著他說:“的確是我逼承謀的,所以你有什么不滿,沖我來好了,用不著什么都帶上承謀,夾槍帶棒的!他在你的陰影里活了這么多年,還不能讓人家做回主啊!畢竟當皇帝的是他,不是你!”
蕭承鄴冷笑道:“這話是他讓你說的嗎?”
“不是,是我自己這么覺得的。蕭承鄴,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人這么小肚雞腸呢?他好歹是你弟弟,小時候就跟在你屁股后面,一直追隨著你,長大了還在聽你的話。你總不能一輩子都管著他吧?你別多心,先帝只有你們這兩個兒子,要是真有什么隔閡,先帝在九泉之下不知道會不會氣得跳出來。”
“你……”真是越說越不像話,連先帝也敢編排了!可對著她,總是發不出火來,強忍了半晌,緩緩說道:“別怪我沒提醒你,最好不要和承謀走的太近。”
凌小賢用涼水洗了臉,無所謂的說:“放心,我與你們蕭氏再無瓜葛了,以后我就是平民一個,就算想進宮也不容易。再說,我琢磨著也沒什么藥承謀幫忙的,自然不會和他太近。”
蕭承鄴深深盯著她,道:“他是帝王,不是小孩子,你也不要把他當做小孩子。他并不像你想的那樣……”
“知道了,”凌小賢不耐煩的揮揮手,“這話里的意思,好像是我對你說的,你怎么反過來對我說?好啦好啦,我要出去了,你別以為來去自由就不把這兒當秘密組織了。好歹我有兩大殺手在外面,你若是再這樣目中無人,小心我不給你面子哦!”
蕭承鄴氣結,想起那日與承謀的爭持,心中無比煩悶。可這女人,卻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甚至還教訓起自己來。
“小賢既已選擇了這條路,大哥你就該成全她才是。更何況,是大哥答應寫下這封放妻書的不是嗎?”承謀那樣問自己,真的讓自己啞口無言,當時的情況,他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可是就算寫了那封放妻書,他心中亦是存了私心的,沒錯,還有金冊和金寶,蕭氏的族譜上還有凌小賢的名字,那就意味著,如果有一天小賢回心轉意,事情大可不必太費周章,可現在……
對承謀,蕭承鄴再了解不過,自然也知道這個弟弟為何會幫小賢逃離他的身邊,只是小賢如此一根筋,實在是……他嘆了口氣,凌小賢早已走出了房間,他再逗留也是無益,還有要事要辦,先回王府。
小唐正在書房里等著他,向他報告了這幾日發現的線索:“聽風細雨樓的風月最近離開了京城,據說是外出找藥材去了。而流星好像也在京城周邊找一個人,如果屬下推測沒錯,那個人應該就是滲透司空玄。另外,從各地傳來的消息,蘇家的七公子也在尋找圣池金蓮的下落。”
蕭承鄴深深皺起眉頭來,這些事發生在一起,已經不能用巧合來形容了,流星,風月,蘇枕樓,這些人都是為了什么?還有流星那日追殺他時所說的話:“我不殺你,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小賢!我不希望小賢做的一切都太冤枉!”他當時并不明白,今日回想起來,竟有種靈光閃過大腦。
他在書桌上翻著,好容易找出一張紙,那正是小雷和小唐從踏雪那里抄來的藥方,他仔細看著上面的藥方,然后瘋了一樣的去書架那里,找到醫典古籍那一塊,翻查著里面的記載,終于在其中一本里找到了他懷疑的處方。頓時天旋地轉,身后似乎有高樓轟然倒塌,竟不由自主的倒退幾步。一手扶住書架,臉色變得灰白,口中喃喃自語道:“原來,是這樣……竟是這樣的……”
讓他這么難過的罪魁禍首凌小賢此時正興沖沖的駕車前往西山找蘇枕樓,雖然這個時代通信不發達,沒有寬帶沒有手機,但還有另類傳遞信息的工具——鴿子。昨天蘇枕樓飛鴿傳書告訴凌小賢讓她今日去找他,不知什么事,但一定是好事。
果然,蘇枕樓遞給她一個小瓷瓶說:“這是我練就的丸藥,你帶在身上,每五日吃一粒,里面一共十五粒,等你吃完了,我再給你。”
“這可比煎藥來的爽快,多謝了!”凌小賢真心道謝。
蘇枕樓嘆道:“可惜這些日子沒人查到圣池金蓮的下落,也沒用司空玄的消息。”
“不要緊,反正我現在還死不了。”凌小賢笑嘻嘻的說,好像真的一點也不害怕死亡。
蘇枕樓對著她,暗淡無光的眸子里流露出悲天憫人。蘇家商號遍布全國各地,按道理說要找一個人真的不是什么難事,可是這個司空玄,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竟再沒有他的消息了。
奇怪的不只是他,如果說一個商號想找的人沒找到,還情有可原,但是安夏王的情報網竟也找不到的人,實在是可疑至極了!
三天過去了,遍布各地的情報網竟一點消息也沒有。蕭承鄴甚至不顧被發現的危險,讓東千島的人也幫著暗中調查,可是,結果就是:毫無結果。
一個人總不能憑空消失,就算躲起來,也會有點蛛絲馬跡的吧!
蕭承鄴怒到了極點:“找,一定要找出來!就算把整個天下翻個底朝天,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他將目光投向遠處,眼中是從未有過的殺機。
一個帶刀侍衛匆匆走在宮內的青石板路上,徑直進了皇帝寢宮的東暖閣,單膝跪地請安道:“皇上,微臣查到了一些線索。”
“快說!”承謀放下手中折子催促道。
侍衛微微換了口氣,道:“最近全國各地都有大批人在找圣池金蓮,包括安夏王的情報網,還有聽風細雨樓的殺手流星,甚至還有一批不明身份的人。”
承謀先是皺眉,后舒展開,笑道:“看來,蕭承鄴身上的毒還沒解開!否則他不會如此興師動眾!不過,聽風細雨樓的人怎么會?看來小賢還沒有放下他。”說到最后,他的眉又皺起來。
就算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系,小賢還是忘不了蕭承鄴。
“朕有一件事要你去做,記住,此事事關重大,除了你,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個秘密。”承謀臉色冷峻。
“皇上請吩咐,微臣一定竭盡全力。”
承謀仰起頭,瞇著眼道:“殺流星,嫁禍蕭承鄴!”
(PS:發燒了,要掛三天水,沒存稿的人真的傷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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