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沖突
可周妍從來不信這些鬼話。
她見過趙澈看秦貞兒的眼神,那純粹是上位者對忠心仆人的眼神,與男女情愛無關(guān)。
只能說,趙澈是個不在乎顏面的人。
只要對自己有利,他不介意捧出一個年齡和自己生母一樣大的女人當(dāng)作寵妃,立個牌子在那里招風(fēng)擋雨,保護(hù)他想保護(hù)的人。
深情又專一。
再后來,她把趙澈推倒后,就更不信那些鬼話了。
趙澈的生疏和狼狽,并不比她少。
兩個緊張的男女,都是第一次,互相生澀地探索磨合,個中滋味,不足讓外人道。
那時候起,她開始心疼趙澈。
明明是皇帝了,想要什么女人沒有,卻偏偏守身如玉多年。
如果不是她膽大妄為去睡他,他是不是要一直守身下去?
秦貞兒的話打斷了周妍的回憶。
“奴婢送周姑娘回儲秀宮!
“有勞秦嬤嬤了!
秦貞兒把周妍送到儲秀宮門口就走了。
儲秀宮里的秀女們?nèi)齼蓛傻鼐墼谝黄穑凵窈I誚打量著周妍,議論紛紛。
“你聽說了嗎?周姑娘今天被人輕薄了!”
“什么輕。柯犝f是與情郎幽會去了!”
“真是的,吃著碗里還看著鍋里,一邊想當(dāng)太子妃,一邊又放不下外面的野男人,既想當(dāng)婊子又想立牌坊,把好事兒都占全了!”
“就這種德行,皇后還想讓她做太子妃,能服眾嗎?”
周妍裝作沒聽到這些污言穢語,往自己住的耳房走去。
明天是一個月期滿之時。
不出意外的話,就會出選秀結(jié)果。
所以,這些人不會放過最后的機(jī)會,踩下去一個競爭對手是一個。
周妍眼風(fēng)掠過正殿旁邊的一抹白色身影,正是蘇知書。
蘇姑娘,你給點力,殺進(jìn)最終決賽,好好嫁給趙澈,別再讓他禍害不相干的人了。
趙澈喜歡穿淡淺色衣裳,蘇知書也是。
他們可真是般配的一對兒呢。
院子里的眾人見周妍不理會她們,便圍了上來。趙晴此時也從耳房里沖出來,把周妍護(hù)在身后:
“你們要干什么?!”
“要干什么?哼,這倒要問問周姑娘了。她為什么要去與外男廝混,敗壞我們秀女的名聲?!”
一個秀女站了出來,言辭犀利地直懟上周妍。
另外幾個秀女開始附和,咄咄逼人,有把事情鬧大的意圖。
周妍打量著義憤填膺圍著自己的幾個秀女,心里瞬間明白了幾分。
這些人原先圍在吳雪蕊和蘇知書跟前,甚至還有與來自江南的王清涵來往密切的。
看來自己被他們視為勁敵,打算要聯(lián)手整下去了。
可能也是因為今天面圣后,皇帝態(tài)度模糊,她們便提前下手了。
趙晴怒氣沖沖地?fù)踉跊_在最前面的秀女蒲夢竹面前:“嘴巴放干凈點!少亂嚼舌根子!”
蒲夢竹是山東人,與泰昌侯府應(yīng)該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鄙夷地譏諷道:
“什么亂嚼舌根子?重華宮里頭的動靜那么大,誰不知道?咱們看到聽到的人可不少!”
趙晴瞪著大眼睛,粉拳握成拳頭護(hù)在身前,大有來打一架的態(tài)勢:“重華宮突發(fā)火災(zāi)大喊救命有何不可?你又何須在這陰陽怪氣胡亂扣帽子?”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糊涂?”
“重華宮偏殿大門緊鎖,男女的污言穢語不絕于耳,大伙兒說是不是?”
周妍目光冰寒地一一掃過眼前的秀女們,冷冷說道:“所以說,你們聽到了呼救聲,卻沒有一個人沖進(jìn)來救援,是嗎?”
有秀女被她懾人的目光鎮(zhèn)住,沒敢再幫腔。
蒲夢竹愣了愣,眼神不屑地上下打量周妍:“別說我們手無縛雞之力,素來關(guān)照你的皇后娘娘不也突然頭風(fēng)發(fā)作,管不了事嗎?”
說著,她又手指趙晴,幸災(zāi)樂禍道:“你的好姐妹趙晴,不也撒開腳丫子就跑,不聞不問嗎?”
“周妍,你活成這樣,真的好失敗!眾叛親離不說,連家都快被抄了!聽說你父親和兄長還貪墨軍餉,被六科十三道彈劾!”
周妍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這事鬧出來了?!
蒲夢竹得意洋洋地說道:“你居然還不知道?哈哈!”
“就你這樣,還想做當(dāng)太子妃的白日夢?醒醒吧!”
啪!
趙晴一個狠狠的耳光甩了出去!
“住口!少血口噴人!”
“周家什么情況我比你清楚!要說貪墨,你一個小小的縣令之女,吃穿用度卻樣樣奢華,比我這個伯爵府嫡女還要闊綽!我看,先將你父兄抓起來審問審問,倒更能追出不少贓銀!”
蒲夢竹沒想到趙晴會突然動手,捂住火辣辣的臉怒氣沖沖:“你敢!我姐夫可是泰昌侯世子!你敢打我,就等著被收拾!”
這回輪到趙晴得意洋洋了:“什么姐夫不姐夫的,還真會給自己長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姐姐是泰昌侯世子夫人呢。你姐姐不就是給泰昌侯做了小妾?瞧把你給得意的!”
這回,輪到別的秀女用異樣的眼神看浦夢竹了。
蒲夢竹又羞又氣,撂下一句狠話就跑了:“你們給我等著!”
圍觀的秀女估計事情會越鬧越大,于是都稍稍散開,省得一會兒牽連到自己。
反正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當(dāng)不上太子妃或者太子側(cè)妃,也犯不著把自己的名聲毀了不是?
趙晴輕輕捏了捏周妍的手,安撫她道:“你放心。咱們早就捎了話回去,你父兄的事,他們肯定有了應(yīng)對!
周妍有些僵硬的身體終于動了動。
上次在萬春亭見過趙澈當(dāng)晚,她就和趙晴托人給家里捎過信。
現(xiàn)在都快半個月了,家里應(yīng)該有應(yīng)對措施才對。
他們家真的沒有從貪墨軍餉這件事里獲過什么利,也沒得過什么名。
他父親甚至多年都不曾升遷過。
這些年,家里為了補(bǔ)貼父親麾下那些窮苦的軍士,反而貼進(jìn)去不少錢財,以至于母親嘮叨個沒完,更覺得生活沒指望。
周妍慌亂的心慢慢安定了不少。
這事,說到底還是朝廷政務(wù)糜爛的問題。
要不然,他爹何至于冒著殺頭的大罪去吃自己沒得到任何利益的空餉?
她眼眶有些發(fā)熱:“晴兒,幸虧有你!
人在遭遇驟然打擊的時候,身邊有個力挺自己的朋友,該多么令人慶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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