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裴滿氏揚威,完顏亮入京。定局!
第二百一十六章裴滿氏揚威,完顏亮入京。\wWw、qΒ5、cǒm/定局!
大金國雖在這一代深受宋儒之風浸潤,上京書院規模質量已經不下于江南大邑,然朝中制度仍然并不十分完備,其中對“后宮不得干政”這一條更是可有可無,不惟完顏亶,連朝中重臣也沒有特別高的覺悟,只是朝堂之上的漢臣們覺得突兀了些,其余諸女真勛貴早曉得裴滿氏在后宮的橫行霸道,此刻裴滿氏雌威大發,撞入朝堂,明眼人一看便知,此前與諸多內衛早有默契,哪里還敢公然相抗?
“大金國雖內憂外患,先祖打下的江山還沒到垮下的時候!”裴滿氏橫眉豎目,在玉階之上怒喝:“先帝在日,韓王爺便為大金立下朝中規矩,下旨后世子孫,君臣不可違誤,汝輩現放著皇上在此,喧鬧不堪,臣儀何在?軍政之事,哪一位敢替陛下拿主意?2000石以下立即回府待罪,2000石以上留朝議事,不得喧呶!”
大興國雙眼一掃,低階文武紛紛垂首退出大殿,被一眾侍衛逐出宮門,留下的文武緩緩聚集到玉階下,戰戰兢兢,聽候發落。
“太師總督天下兵馬,今日孛迭已經隨王府吏屬將兵符繳入宮中,此后兵馬皆歸大內節制,猛安以上調遣須請皇命而后行,諸臣宰可有異議?”裴滿不顧完顏亶臉色,直接喝問眾臣,堂上不率女真突厥,還是漢人臣子,哪一個敢放半個屁?當下連連稱是,那些瞄著兀術手中兵權的勛貴們如斗敗地公雞。 剛才還在力爭奪兵權在手,只盼完顏亶一道旨意下來,將兵權轉交到哪一位皇叔手中,自此再不必像兀術在日,被視若無睹。
但看裴滿氏做法,兵權已經盡入大內,千人以上兵馬調動皆直接由大內出旨。 哪里還有兵部、中樞的能為?哪里還有強臣可以總督天下兵馬?大金自此再無兀術之流人物了!完顏亶雖在一旁頗為不忿,對裴滿氏這般做法極為不滿。 卻也曉得此舉對于鞏固大金皇權有極大的意義,此后在朝堂之上再也沒有臣子敢放肆了!
“陛下!”裴滿氏這才轉過身對完顏亶半蹲,行女真后宮之禮:“臣妾處置不當之處,還請陛下處罰!”
完顏亶此刻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早酒的酒勁已經過去了大半,卻被裴滿氏此舉搞得下不來臺,半晌才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來:“皇后處置。 豈會有錯!”
隨后再不顧堂上文臣,拂袖往菊花去了,留下張口結舌的眾臣與皇后,裴滿氏似乎早有預料,初時一語不發,后來見完顏亶背影消失,面上從沉靜如水轉變為漸漸開顏而笑,這才轉過身來面對群臣:“今日乃大金危急存亡之時。 諸臣宰不可懈怠,且各自返府上擬自家條陳,明時辰時入朝商議,兵馬如何遣發,先平定何處動亂,豈是這等吵得出來的?尚書省與兵部諸位大人久在朝中參議軍事。 豈無一二卓見?不必聽其他王爺們怎么說,只要商議得當,本宮為爾等做主!那些個王爺們個個巴不得都拿了兵符去,當第二個太師,豈合皇上之意?哼,若不知進退,莫怪本宮請出大金律法來!”
這話當著堂上大半留下的勛貴們說出來,已經是“當著和尚罵禿子”地做法了,哪里還給他們留了面子?但刀把子捏在裴滿氏手里,又有哪一個肯當、敢當這出頭之鳥?兀術在日。 統軍之事輪不到這些王爺們說半個字。 眼下哪位王爺又真正能夠拿出什么好主意來?倒是兀術治下的尚書省和兵部能夠沾得上邊些,是以裴滿氏此話一出。 朝中倒有大半人心服,特別是原來得兀術重用地新一代漢臣,更是喜上眉梢,深感皇后英明之處,遠勝今上,直追先帝!
二月初七,完顏亮白衣入京之時,形勢已經抵定,裴滿氏在上京樹立起了無上權威,完顏亶初時還做足禮儀,按時上朝,與諸臣宰商議軍政,但裴滿氏卻以“垂簾”的方式參加了廷議,只要簾后一發聲,眾臣皆遵行無誤,反而是御座上的完顏亶形同虛設!更讓完顏亶坐立難安的是,裴滿氏自得兵符之后,再不肯交到完顏亶手中,至今也不知放在何處,只是畫押的軍令一條條從皇后那里發出,完顏亶卻是最后才得知內容,只氣得七竅生煙!過得五七日,完顏亶自覺沒趣,遂稱病不肯上朝,只道自家上不得朝,朝臣們不來議事,皇后總沒得蛇弄了吧,豈料裴滿氏卻不肯罷朝,而是以黃綾覆在御椅上,自家的椅子居然從簾上直接移到了玉階之上!完顏亶痛恨之下,干脆在宮中以酒澆愁,以致真的一步步邁向病酒之鄉。
兀術府上,哀榮肅穆,白緞裹柱,哀聲動地,前來祭奠地臣子、平民絡繹不絕。 上京城中雖不甚宣講,但金人心目中,兀術出將入相,允文允武,其地位不下于宋人心目中的岳飛。
完顏亮策馬直抵門首,府吏見來了貴賓,急急入內通報孛迭,后者得報,不敢在靈位前相候,而是直迎出大門外,一見完顏亮,直接就跪了下去。 完顏亮扶起來時,兩個粗豪漢子居然把臂而泣,完顏亮終于穩定情緒,道:“自家兄弟,不消說了,王叔便是某家親叔,兼為良師,弟至上京,不敢回府,不敢入宮,便是要先與王叔上香!”
孛迭拭淚不語,自行將完顏亮導入到兀術靈前。
完顏亮拈香在手,跪伏在地,對著兀術靈位泣道:“王叔威震天下,搜山檢海,宋國君臣束手就縛,出將入相,抵定大金朝綱,北拒蒙古,西降夏國,是我大金柱石之良臣,如何一旦舍大金而去,一眾尸位素餐之輩反得長久,上天何其不公!昔者姜尚子房之輩,尚可自持進退,王叔卻因朝中無人可以分憂,只得效孔明盡瘁五丈原,大金何其不幸!”
身后傳來兀術府上一片悲聲!
孛迭送完顏亮出府時,執手道:“一應兵馬調動符押,皆已送入大內,可惜盡入皇后之手,陛下仰上將軍如渴,便是待上將軍至上京,領尚書省,掌天下兵馬,免落婦人手中,此事非同小可,上將軍若遂皇命,則不負吾父臨終之望矣!”
完顏亮點點頭,對孛迭深望一眼,沉聲道:“皇兄之事,豈非某家之事?吾兄只管放心,皇后絕不可久掌兵權,一切待數日后與兄共商!”
孛迭見完顏亮往大內而去,細想適才完顏亮的話,不由悚然一驚,道:“父親在日,為何遺書與諸行帥,而不及一語至龍虎上將軍處?難道果然有所顧忌,不肯讓上將軍掌兵?”
完顏亮此刻在往大內的御道上,快馬加鞭,迎著割臉的寒風,正在如飛疾馳中,卻念及在宮中全無立足處的皇兄,憂憤交加,心道:“這皇帝當得如此窩囊,值甚么?”
此刻,在解州城外三十里處,岳雷與楊再興立馬軍營外,遠眺解州城,卻聽得楊再興朗聲笑道:“此城賊子到也知趣,曉得大軍過境,連斥候也不放一個出來,緊閉城門充瞎子聾子,這等城池還用我大軍攻么?徒耗軍力罷了。 只要他不出城襲擾大軍,便放他多活幾日,又值得甚么!”
岳雷蹇額道:“解州城中不過三千雜軍,大軍上去時,只怕未及攻城,便自家降了,留予賊子,卻是個后患,如何能輕易放過?”
楊再興不與他爭執,卻轉過去問高林:“高兄弟意下如何?”
高林稍一躊躇,才道:“二公子所言,最合家之意,但大軍此行,端看所為何事,若是志在攻城掠地,解州乃南北東西要沖,得之可逼京西路諸名城,金人糧草不敢輕過此間,只是須著重兵在此防御,方可保無虞。 若此行志在盡殲撒離喝所部河東兵馬,則不可妄費一兵一卒在此間,只要將撒離喝所部盡行剿殺,河東諸城哪一座又躲得過我大軍兵鋒?”
楊再興這才對岳雷道:“高叔叔說的可在理?”
岳雷面上一紅,拱手道:“謝高叔叔指點!”
楊再興笑道:“你高叔叔在岳大哥軍中時,連統制也不是,只是這些年來久在河東、河北、太行對敵惡戰,對此早有心得,賢侄統軍日淺,遲早還在諸叔之上,多學著些也是該的,你高叔叔豈會藏私?”
當下大軍舍解州而不攻,次日盡起行營,絕塵而去,解州城上金人已經驚恐了一夜,次日見岳家軍遠去,紛紛燒香拜佛,城中知州火急報捷往開封、上京,書中道:“合城軍民枕戈待旦,刁斗徹夜不息,軍容整肅,賊勢雖眾,未敢妄進,遂保平安!”
他這廂不愿岳家軍攻城,牛皋卻在汾州曬太陽曬得心煩,終于得到好消息:“爺,平陽府細作來報,撒離喝已經大軍過境,征發漢人民伕萬余,擁四萬余眾入主汾州而來,眼下走得極慢,大約五日可到。 ”
牛皋一腳踢翻墻頭上地躺椅,哈哈大笑道:“這老烏龜總算爬到汾州了,兒郎們,備好刀槍強弩,恭候撒離喝大駕!”
數騎得牛皋密令,悄悄出城,疾馳往太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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