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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大夏求生鐵,阮氏拒從軍。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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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遠才端起茶杯,卻是聽得杯蓋與杯身碰得亂響,連忙放下,已經快十月的天氣,卻是汗出如漿,咬牙半晌道:“若不備貨,磬盡家財,當可出十萬緡!”

  王蘭拍案道:“便是如此!張兄出九萬緡,商號中由某家調動二十一萬緡,只是卻須報與楊爺曉得,船行方面,張兄便須早早下訂,若有現成的,先買些來應用,貨物之事,由某家一力承擔!”

  張遠才大喜,當下便叫來分號中伙計:“去各船行知會一聲,爺要訂下半年之內所有的千石船,外加五百石、三百石船若干,有意者到敝號細商,先到者先得!”

  那伙計面色大變,如飛而去,片刻間聽聞樓下一片亂響,卻是眾伙計四散去了,王蘭曉得眼下耽擱不得,也舉杯揮手,示意張遠才可以離去了。  張胖子一拱手,如一團肉球滾下樓去,讓王蘭微微一笑。

  隨后王蘭叫來店中伙計,鋪上筆墨,向楊再興報訊。  直到十月十七日,這信才輾轉數千里到了晉城,已經算是極快的速度了,畢竟晉城商號在江南的物流系統在當今天下,也就只有朝廷驛站系統可相比擬。

  “近者奉命離平江,赴泉州公干,竊見番漢海客往來,往往獲巨利而返,泉州府海市規模,不下晉城榷場,或者猶有過之,愚以為方今之計,有急于紡絲者:造千石大船十艘,小艘若干。  乘槎浮于海,通有無于南洋諸番邦,以金、夏、遼等國貨物與南洋番邦交易,必可廣獲其利。  然所費亦巨,計須三十萬緡造船費,貨物無數,另須水上好手三千余人。弟不敢自專。  當在廣州府候兄書函,惟兄裁之!”

  楊再興閱罷大笑:“好!好!好!此事本待某家恢復河北之后。  亦在籌謀之中,豈料王兄弟早早替某家做了,此事再好也沒有,張先生這便擬書作答,凡有所請無不允,此事銀錢不須計較,越多越好。  貨物卻須早早準備,令江南諸分號自本月起專為海市備貨!”

  洪皓捋須思忖,緩緩道:“大人,這銀兩好辦,庫中一月也有百余萬緡進賬,只是三千水上好手卻是難辦,只怕河北軍中倉卒間沒有許多水上英雄!”

  楊再興聞言暴汗:自己還是個旱鴨子呢!晉城軍不消講了,大半都是河北漢子。  會水的沒有幾個,若上了海船,怕是一天下來,不吐地很少,更不用說下海浮水了。  長江上兩年來倒是有些船工,卻是連沿江貨運都頗緊張。  橫豎也不過千把人,離海貿所需要有三千之數差得老遠,正發愁間,高林進來奏事,聞說此事,略略遲疑,躊躇道:“某家倒有一人可以使得,只是不曉得他愿不愿為晉城效力。  ”

  楊再興苦笑道:“高兄弟消遣咱,眼下所需數千人手,豈是一人可以抵得?便是水中蛟龍。  也不過使得一槳一篙。  哪里能夠足用?”

  高林卻認真起來:“不瞞大哥,此人正可當得數千水師!若晉城得此人。  怕是不出半載,便有數千水上好手可用!”

  楊再興瞬間會意:“高兄弟意思,此人會訓練水師?”

  高林點頭,反問楊再興道:“大哥還記得臨安城外牛家村否?其中有位英雄,便是當年梁山阮氏兄弟之后,一身水性,可在江中三日不出,若與水上敵軍交戰時,此人出馬,鑿對方帥船如探囊取物爾,豈不當得數千水師?”

  楊再興大喜,洪皓大悅,當下楊再興吩咐道:“高兄弟只管招致此人來,莫計代價,只要他肯為我水師之主,練得數千水上好手,金銀財帛非某所計矣!張先生這便吩咐下去,晉城軍中若有會水的好漢,不論水性高低,便編入水師受訓,薪俸從優,若仍不足,便向江南各分號征集,只是此事耽誤不得,越快越好!”

  高林喜道:“大哥如此重才,那阮兄弟必肯效力,高某必將大哥心意轉告阮兄弟,叫他即從大江返城待命!”

  楊再興奇道:“怎么阮英雄在江上?”

  高林笑道:“那牛家村英雄,于大半年前即北上晉城中居住,只是不喜兵戈,未入軍中而已,若非如此,軍中統領早早便被他們占了幾席,豈會不為兄長所知?只是這阮漓乃是家傳的奇技,一日離不得水的,晉城哪里有大江大河給他玩波戲浪?聞說江上有分號行船,便將家小棄于城中,由其余諸家照料,自家卻往江上行船,自在去矣!”

  楊再興大憾,遂即下令召牛家村諸人到衙中,柔福、秋香諸人自然出來相見,對當初的照料之恩千般感謝,當真落難時見真情,那牛家村諸人本是決意退隱的人,到了晉城中后,若非高林心細,一時也未察覺,雅不愿與楊再興有任何干系,但既然已經發話相邀,卻也不好拒絕,只得來了,席間初時冷淡,后來見得楊再興毫無架子,仍是初到牛家村時模樣,便也放開了懷來言笑晏晏,絲毫不覺拘束。  楊再興言語中頗挑諸人從軍,那吳姓漢子卻代眾人明言拒卻:“昔年之事,先輩們早有明訓,后輩不得與官軍從事,是以某等兄弟只求三餐一宿,與人無尤便好,楊大人雅量高致,必不會為難我等私志!”

  楊再興見這話里絲毫無轉寰余地,只得怏怏作罷,以免壞了一席之歡,此后推杯換盞,再也無一字提及此事,那班漢子自然也理會得,遂開懷暢飲,席后楊再興不免悄悄將洞藏好酒略送了幾壺給眾人,方盡歡而罷,最后一個送吳姓好漢出門時,在他耳邊悄聲道:“那阮兄弟意下。  可否入我晉城水師?此節卻干系重大,吳兄能否代為周全?”

  這吳姓漢子略一遲疑,喟然長嘆一口氣,才道:“阮氏門人,看來與大人緣份未盡:這位兄弟便是無一日可以離得水中,若大人從此節下手,必無阻滯。  只是當年阮世叔為他取名一個‘漓’字……唉!”言罷黯然而去,想是諸兄弟早早盟誓。  不再為大宋朝所用,只有這阮氏卻天性離不得水,大違其父為他起名“漓”的本意,若給他一片水上天地,只怕難以拒卻;若要強行勸阻,又怕壞了兄弟之情,是以兩難。

  數日后。  阮漓未至,任之才卻十萬火急地返回了晉城。

  “楊爺,黑韃靼處買馬之事,我家主上愿一力承擔,大夏境內自然暢通無阻,便是到了延安府,家主人也有些許把握,不致為難。  只是有一事卻惟有求大人成全,還請萬勿拒卻為幸!”任之才說罷,直接就跪了下去。

  楊再興卻并不去扶,料到此事必然蜚同小可,不是輕易答應得地,但羅彥此刻應該已經深入克烈部了。  只不知到了只兒斤部沒有,若是這邊廂還談不妥,豈不誤了大事?

  猶豫再三,楊再興才和聲道:“任先生快快請起來,楊某實在擔當不起,貴主上但有何吩咐,楊某做得到的,必盡力周全。  ”

  任之才面露喜色,卻不肯起身,仰頭拱手道:“楊爺此處。  有天下第一等精鐵。  若是肯每年出讓少許給我家主上,便是價照付。  而買馬之事更加容易,未審楊爺肯周全否?”

  楊再興聞言,聳然動容,拍案而起,任之才大駭,跪伏在地,不敢仰視。

  楊再興在堂上踱步往返再三,最后終于輕輕扶起任之才:“先生所請之事,牽連江南河北,實非某片刻間能夠答復,還請先生在榷場少歇,三日之內必有回音!”

  入夜后,楊再興召集眾人會商夏人求購鐵器之事。

  “大人,老夫以為,此事斷然不可!”洪皓第一個站出來反對:“夏人昔年與金人聯手,奪我多少土地,殺我大宋多少子民?如今雖與我朝互通存問,卻不宜以上好生鐵付與敵手,他日是敵是友還難說得很,一旦反目成仇,便將這上好生鐵打造地兵器來攻我晉城,我等豈不是自作自受?”

  高林也頗疑慮:“大哥實須謹慎,任得敬在大夏并非良善之輩,由任之才等人觀之,則任得敬早晚必有反意,若是賣了生鐵與他,日后他為大夏之主時,只怕所需更多,那時我等給是不給?若不給,則馬道又斷矣,若賣給,則于大宋實有隱憂。  ”

  郭鐵匠卻久久不語,等諸人議論罷,才緩緩道:“小老兒與諸位大爺所見略有些兒不同,晉城鐵眼下月出已逾十萬斤,雖有各種用項,卻也大占倉儲,一時間應用不了這許多,何不賣些以獲利?再者,上等生鐵之說,也有許多名堂在內,便是一爐所出生鐵千余斤,尤有優劣,何況十余萬斤?便將最上等生鐵留與我晉城應用,卻將次等、三等生鐵賣些與他人何妨?此外,高爺說道,這任家有造反之意,小老兒雖不明國之大事,猶曉得國家大亂之后,數年間不得將息,那時何暇來攻我晉城?欲取大宋,必先取金國,那兀術可是好相與的?是以無憂,此為老郭一點愚見,大爺們自去參詳,當不得真的!”

  眾人聞言,皆是暴汗:任你曉得的軍國大事再多,在煉鐵方面,還是老郭最有權威性,此外的人都當不得真。  楊再興心中放下一塊大石頭,當下便拍板:次一等地可以賣給江南,第三等的可以賣給大夏,只是一月也不過萬把斤,多了一斤也不行。

  但火器之秘卻是重中之重,再也不能向夏人泄漏,連城中、軍中有敢議論地,也嚴懲不貸:自上次在屯留縣用過一次之后,“楊大人曉得五雷正法,乃是天授,派遣弟子至屯留施為”的說法在澤、潞二州甚囂塵上,一時間眾人深信不疑,楊再興卻堅決不讓人卻辟謠,任由眾人傳說,一應行商只當聽了笑話,均不相信,便是后來傳至上京城中,當日的敗兵們也將信將疑。

  次日邀任之才相見時,任老頭未料到幸福會來得這么快,一時間竟然有些語無倫次:“楊——楊爺,這番大德,任某深銘五內,日后我家主上……必有……必有厚報!”

  當下雙方議定,生鐵一緡兩斤,一月交割不得超過萬斤,由夏人自行負責運輸,卻不得在榷場交易,由高林另行指定地點交貨,為防金軍沿路盤查,所有生鐵鑄成馬鞍形,由運貨的駑馬運返大夏,一應細節,便在這一天內交待得明白。

  打發任之才后,當晚高林便將阮漓引入衙中。  楊再興一見大樂:當日在牛家村中還未見得真切,當時阮漓蹲在墻角,一直沒有站起來。  此刻一見,只見露在外面的皮膚黢黑,都是水浸日曬的痕跡,個子瘦小,身材低矮,如一只猴相似,哪里是水中蛟龍模樣,只是目光中透著機靈,不復當日的遲鈍樣。  雖穿一聲像模像樣地棉袍,卻像是穿在了孫悟空身上,不合身也罷了,卻讓人感覺老大不自在,倒是脫光了或者更遂其意!

  “阮兄弟可否愿意入我晉城水師中,此后不再護送江上貨物,而我為晉城訓練一支水上無敵雄師?若阮兄弟肯屈就,便為水師統制,由某招致新軍,阮兄弟全權負責,可好?”楊再興盡量和緩與阮漓相商。

  豈料阮漓一個頭搖得跟拔浪鼓相似:“家父早有明訓,打仗之事切莫參與,某家只是好水,卻并不善廝殺,大人尋錯了人!”

  楊再興偷覷高林,后者悄悄搖頭,楊再興細看阮漓右手上,卻是長年握兵器磨出地老繭,遂笑道:“阮兄只是好水,某家也不強求,只是晉城軍中會水的不多,正要阮兄一展所長,未審阮兄之意如何?若不喜廝殺,日后上陣之時,阮兄不須出戰便是!”

  阮漓呲牙咧嘴半晌,也不知在咕噥些什么,最后卻從椅子上一躍而下,楊再興這才發現,原來阮漓一直都在椅上蹲著,并非坐著,一跳下來居然更矮了些。  阮漓偷覷楊再興一眼,見楊再興并無怒意,才拱手道:“家中長輩教導,阮某不敢或忘,此事就此作罷,大人勿罪!”一邊說著,一邊就往外走。

  楊再興慨嘆道:“本要建一支水師,下萬里南洋,誰想阮兄如此守拙!”

  阮漓一只腳已經跨出門檻,耳中聽得此話,霎時僵在那里,另一只腳再也挪不出去,就這么停在半空,如被一根無形的線牽住,再也挪動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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