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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信州分號,客商不盡滾滾來。生意!


  第一百四十二章信州分號,客商不盡滾滾來。wWw、QΒ5.CoM生意!

  紹興十三年三月初九,大宋江南西路信州府,晉城商號內。

  “林大爺,貨到了!貨到了!”一名伙計大叫著從門外進來,沿路眾人聽了,都是喜上眉梢。  林落云在里面正堂上,正對著一幫子本地客商,吵得面紅耳赤,只到門外大叫,轉愁為喜。  堂上眾客商則大呼叫囂,又是一番熱鬧景象。

  “且慢!都消停些!”這次該輪到林落云發話了:“現下貨已經到了,眾位所填單子都在林某手中,咱也不分親疏,只以填單子先后發放,只是賬房處交銀畫押后,方可到庫房領貨,此節卻不可忘了!”

  “不行!”一位穿貂皮大衣的胖子擠得滿面通紅,從人群中鉆出來:“上次老劉便拿了一半的老山參,弄得咱老子連家中小妾保胎還得跟他出高價買兩斤!按咱家說,這次的貨不能按填單子先后,寧可多出些錢,林老大把貨攤出來,價高者得!”

  此話一出,堂上應聲云集,眾人都道合理。

  旁邊一位黑面大漢跳起來三尺高:“姓趙的!別以為你是國姓就說了算,也不看看你身上穿的什么?上次饒你二十張貂皮,還要得寸進尺!林老大定下的規矩,怎么也不能亂!錢多就了不得么?老子在商號外面打地鋪睡了三天怎么算!若不是提前排了隊,能夠先下單子么?”

  “哈!——”一位白臉書生模樣的中年人指著老劉:“放屁!你睡了三天地鋪?哪天老子見過你了?還不是家里小廝來睡地地鋪!幾曾輪到過你來?莫非把七房小妾都搬到商號門口,一個個睡給林大爺看么?”

  堂上頓時轟然暴笑。  林落云一張臉漸漸難看起來。  不過剛才大叫的伙計悄悄附到林落云耳邊,低聲數語,卻讓林落云也暴跳起來:“什么?!老馬這么不講理!咱老子非告到楊爺那里不可!”

  此舉大出眾人意料,卻見那伙計解釋數句后,林落云轉身,滿臉苦笑:“各位不必爭了!咱家的貨只到了五成,其余五成被臨安府馬大爺扣下了。  說是寧可補些銀子給信州分號,也得先把大內的貨供上。  咱難道跟圣上搶買賣不成?”

  眾人都是一愕,作聲不得,天大地大,如今大宋朝最大的還是大內的那位,其他的只能靠邊。  林落云眼見不是事,只得和聲道:“老劉著實在門口排了三天,雖然晚上沒來睡。  白天是真真地跟看門的小三子吃信在一起,就沖這份誠心,大伙兒不可為難了他,只是剛才趙大爺說地也在理,這樣子吧,老劉的貨我實打實給五成,其他的大爺們,咱們攤開了貨。  價高者得!”

  一番話下來,不必多說,眾客商都曉得今日難以如意,老劉還算好些,畢竟有單子上的五成墊底,價格照舊。  其他的貨色,就得看出銀子時是否舍得肉疼了。

  當下眾人擺開架勢,在庫房外設了個展臺,來自河北晉城的東北貨一樣樣攤開,下面的人逐一競價,林落云讓賬房在上面記著,每一份貨都直到沒人出更高地價才能定花落誰家。  大宋朝第一場“江南拍賣會”就此創立,并在隨后的半年中漸漸普及到各分號,晉城商號的純利潤隨之水漲船高。

  “楊爺說了,從這批貨開始。  各分號占三成利。  其余七成買貨運往晉城,各商號還須多練些人手。  日后到晉城抗金殺敵,只要不買兵器甲胄,莫讓朝廷犯疑就成了,只當是護貨的鏢手便是。  ”同行的晉城賬房是一個后生伙計,滿面的書卷氣,看上去和和氣氣的,但卻代表了楊再興本人,地位不小。  尤其是在這些分號的主事面前,更有類似“欽差”地份量。

  林落云小心翼翼地接入內室,接過楊再興畫押的“利益分配方案”,楊再興深知這些個好漢馬上馬下都頗勇武,但認不認得字就難說得很,所以讓賬房來查賬時都將新方案交待一番,以免有誤。  新方案不僅大幅度地將利潤讓給各分號,更對各分號的主事、賬房、鏢手、伙計月薪、年薪、獎金都有原則性規定,其他利潤則用于分號建設與發展,這個方案雖說不是很完善,但給各商號的利潤比以前只給運行費用是高得多了。  像林落云這里,只要按這個方案下來,一年便可純收入300緡,這還只是他個人的收入,整個商號將工資發完以后,還剩得下兩三萬緡,這還只是眼前的算法,此后若是生意做得大了,信州商號可以富得流油!

  在這個時代,秦檜地名義工資也不過就300余緡,林落的年收居然可以和當場宰輔相當!賬房把這個結果告訴林落云后,連晚餐向賬房敬酒時,林落云的十指都還在顫抖!當年俠義社成立時,在信州府一年募捐從來就沒有超出過千緡,如今這點錢還不夠給桌上的人發工資!林落云思前想后,感慨萬千:“跟對了人就是不一樣,咱老林家幾輩子哪里出過闊人?此后在信州府地面上,咱也算一號人物了!”

  喝到酒酣處,年青的賬房先生紅著臉,敬林落云道:“林大哥在信州地面上,交情廣得很那!今日商號內,怕是有信州一半的大商家吧?”林落云一口老酒落肚,臉上酡紅更深:“先生那是不知道,您回晉城后,多多拜上楊爺、高爺,老林去年初,還是個孫子!那些個富商們,見到老林上門,跟避瘟神一樣,只怕門關得太慢。  如今若不是晉城中兩們爺給江南俠義社的伙計們尋了這條生路,哪里能讓那些龜孫子像狗一樣蹲在商號門前?眼下江南地面上,要說做北貨。  只有咱晉城商號的貨最全、最多、最好!只要那些個孫子敢不給面子,咱敢不給他貨!”

  這話一出,滿座地賬房和教頭們都直點頭,俠義社在和議之后,實在憋屈得很了,一度還差點被信州地面上的官家連根拔掉,若非林落云地頭熟人面廣。  差點便被端了鍋。  眼下卻已經大大地不同了,不要說建州大小商號都指望著林落云送來緊俏地北貨。  連信州府衙都打聽了好幾回,看是否能夠落下點晉城鐵,能夠給州中護軍打造些兵器甲胄,甚至是州民所需要的農具。

  但林落云最為不憤地也包括這件事:王瀚宇雖然已經不能夠壟斷鐵器貿易,但大江上游、中游、下游諸州御前軍便大張獅子口,只要發往江南的鐵器經過他們地面,便按趙構所定價格大肆收購。  只怕落下了一錠去。  若非趙構讓中樞下札子,只怕楊存中處所需要地鐵錠都不能滿足,哪里輪得到臨安以南的這些州縣!所以每次貨到,鐵器都少得可憐,信州府地胃口都不能滿足,理樂要說那些商家了,不過商號們也都知道,除了晉城商號以外。  擅自經營鐵器是犯忌的事,所以也不可能跟官府搶生意。  但明明可以大賺特賺的生意,就是沒有貨,也讓林落云對王瀚宇他們眼紅得要死。

  稍可補償的是,楊再興將河北得自金人手中的金、銀等硬通貨也大量發往各州縣,且言明均分到各州縣。  用于采購南方貨物,這一點上沒有南北之分,各州縣一視同仁,倒也沒讓林落云覺得楊再興偏心。  但金銀等物到了江南,比在河北的購買力高了一倍不止,僅此一項差價,便是百分之一百的暴利,加上所購南方貨色運到北方,還有另一番利潤,一進一出之間。  晉城府庫大大進賬。

  果然。  次日晉城商號張榜出去,道是開始新一輪采購江南貨物。  前來送貨地商號再一次上演了昨天的戲碼,只不過內容反了過來。

  “站好站好!一個都別亂動!”維持秩序的鏢師大咧咧地推搡著商販們。  今日來的供貨商們遠遠比昨天購貨的多,甚至一些小戶商家自己背著貨物也來排隊,不像昨天只有闊商們才敢參加搶貨的游戲。  林落云也頗照顧小販們,只要貨好,不拘多少都按價收購。  因此這一輪至少上百商販擠到晉城商號門前排隊,頗有后世買安置房的積極性,鏢師們在隊伍前牽上了繩,強制眾人排好隊,來自晉城的賬房先生和信州分號地伙計們忙著一個個驗看貨物成色,當場定價購入,送貨者憑賬房出具的收條到柜臺領錢,庫房慢慢被一車車貨物擠滿。

  “大爺,您看這綢子,跟別家的做工不同罷,這可是雜彩絲的紋樣,北絹用的是羅紋疊織的,卻是素鍛底子,咱地這貨到北方,一準賣個好價錢!”一位綢坊老板與商號伙計反復計較著貨色,聽得后面的人不耐煩,后面的人大聲鼓噪起來,林落云看著不對勁,忙叫人再開一個驗貨口子,才緩解了壓力。  這一日下來,大約花去兩千余緡,而類似的采購還須持續到十來天才能結束,最后是三十余車貨物被鏢師們護送北上。

  信州商號忙得不可開交,趙構在臨安城垂拱殿內卻樂不可支。  柔福得到趙構賜名“懷南”的密札后,讓晉城商號的伙計帶上一批禮物到臨安,進奉大內,其中便有人參貂皮等北方特產,韋后睹物傷情,也不知是喜是悲。趙構卻聽說晉城商號每月往江南輸送金銀近萬兩,大喜過望:自靖康年后,大宋朝一直缺乏金銀用度,開封府庫被搬一空,而每年賠款25萬兩卻實打實的要銀子!江南銀礦所產有限,朝廷大鑄銅錢之后,甚至已經有了鑄鐵錢之議,眼下通過晉城商號,流往河北的銀兩開始回流,如何不是好事?當下著秦檜曉諭江南:諸軍、諸州府不得干預晉城商號經商,除了必要的稅收之外,不許妄動商號一文,若是查實有違令者,定不輕饒!

  此令一出,江南轟動,都曉得晉城商號背后有趙構撐腰,哪里還有不要命的官、兵敢捋虎須?自開設榷場起這大半年內,晉城收入已經從初時地月入萬緡,過渡到了眼下地月入四十萬緡,眼看這生意還打著滾地往上翻,怎么不讓楊再興在晉城中喜上眉梢?

  只是眼下還有一樁新買賣,讓楊再興撓頭:酈瓊在開封府,雖然對楊再興運貨之事緊閉雙眼,但麾下所部皆有怨言,財貨從門前過而不得稍稍沾染,已經大違常情,眼見晉城軍中富足,而沿河漢軍過得艱難,相較之下更為不堪。  三月中旬時,楊再興正巡查冬麥長勢,指揮晉城軍驅獸護田,忽然聞報說是開封府中漢軍來人,已是一愕,待聽得來的竟然是一個賬房先生,更加錯愕。

  “楊爺,我家大人叫小地多多拜上楊爺,還請楊爺照撫!”這賬房看上去也算斯文人,名叫李冬竹,卻是鄂州府人氏,早前曾是秀才,曾在宗澤軍中效力,后來兵敗時落入酈瓊之手,好在酈瓊也缺識字的人,才保得一命。  晉城軍士卒在巡查時將他擋在城門處,便是看他的斯文模樣不太常見,最后是讓他在榷場茶坊等候楊再興發落。  楊再興略略曉得些大概后,不由得慨嘆這小子有負其“冬竹”之名,虛有其表而已。

  “你家大人叫你來,可有書函?”楊再興未審其來意,也頗好奇。

  “楊爺說笑了,當下何等時節,我家老爺哪里敢寫書函,便是叫小的來請問楊爺,沿河漢軍糧草未足,兵甲殘破,雖經老爺屢番勸誡,仍有出營擾民者,未審楊爺可有良策?”李冬竹小心翼翼地問道。

  “哈哈哈哈!”楊再興縱聲大笑,聲振屋瓦:“原來兀術所部,竟然不能吃一口飽飯!早知如此,當初何必!”

  李冬竹苦著一張臉:“楊爺說的是,小人慚愧!只是漢軍中多數家在河北,一人在軍,全家籍薄,稍有差池,有礙家小,卻是不得已的居多,楊爺或者不曉得,當初濠州之戰,我家老爺怕多有殺傷,還讓趙榮前往城下,勸其知州放宋民逃生,惜其不聽耳,人非草木,豈是土偶木梗哉?”

  楊再興細細思索:“你家老爺意欲何為?”

  李冬竹道:“便是晉城商號,可在開封府設個分號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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