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另尋他法
霍凌夷的目光落在夏鈴臉上,依舊是笑,只是笑意未及眼角,便帶了不易察覺的寒意。
“夏小姐的意思,我似乎不明白。”
“不明白?”
夏鈴的眉心皺了皺。
我沒講外星語吧,主謂賓齊全,是個中國人,應(yīng)該都聽得懂了吧?你不明白?十幾個意思?
潔白的指節(jié)在自己的睡袍上撫一下,霍凌夷淡淡的說道:“我沒有做過任何傷害到薛小姐和梁哲昱感情的事情,為什么是因?yàn)槲遥屃赫荜耪`會了薛小姐呢?”
還真夠能裝蒜的!
夏鈴在心里默默地對這個長相俊逸的男人減了一分。
拐彎抹角,抓不住重點(diǎn),要是跟他好上了的話,以后可能溝通有點(diǎn)兒困難。
于是,夏鈴正了正身子,準(zhǔn)備跟他掰扯掰扯清楚。
“吶,霍少,整件事兒呢,小岑都跟我講過了,我也知道了個大概。如果你一定非要糾結(jié)這個原因的話,那我就跟你分析分析清楚好了。”
“第一次誤會,是因?yàn)槟銓ξ覀兗倚♂鋈斯ず粑缓蟊涣赫荜耪每吹搅耍缓笏驼`會了。這件事情中,你是最勞苦功高的那個,救了我們家小岑,可是,要不是因?yàn)槟愕某霈F(xiàn),梁哲昱那家伙也不會誤會是不是?”
“第二次,我們家小岑那天是約了梁哲昱在游泳館見面的,然后小岑錯抱了你,又讓梁哲昱看見誤會了。要不是你沒事兒跑去游泳館,還穿著跟梁哲昱同款的衣服,小岑也不會弄錯是不是?”
“所以說,霍少,他們夫妻倆之間出現(xiàn)問題呢,間接直接都是因?yàn)槟悖 ?br />
夏鈴噼里啪啦說了一通,自認(rèn)為說的很清楚了,有理有據(jù)。
“可我并不這么認(rèn)為。”
夏鈴的心,又因?yàn)榛袅枰牡倪@一句不咸不淡的話,給狠狠地蟄了一下。
得,感情費(fèi)了半天口舌,都是廢話。
“夏小姐,你說的第一件事中,我是去救人。第二件事中,我也之事是恰好在游泳館散散步。認(rèn)錯人的......”
霍凌夷說到這兒,故意將目光落在薛詩岑的臉上,似笑非笑的。
“似乎不是我。至于誤會么,那只能說明,他們夫妻倆之間的感情不夠厚,信任不夠深,與我,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才對。”
“呃......”夏鈴被堵的說不出話來了,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對面坐著的,悠悠然的男人。
反駁的好有道理的樣子。
薛詩岑的臉色有些暗淡。
事實(shí)上,從霍凌夷與夏鈴的對話開始,她的臉上、眼里,就開始黯淡了。
“霍少,不好意思,打擾了。”
勉強(qiáng)對著霍凌夷笑笑,薛詩岑站起來,扭頭去拉夏鈴的手。
“小鈴,我們走吧。”
......走?
“不是、我們......事情還沒辦完呢!”
夏鈴看著薛詩岑,一臉的不可理解。
都犧牲成這樣了跑過來,豈是說走就走的?更何況,她也沒聽見人家有“送客”的意思啊?
“走吧。”
薛詩岑又重復(fù)一句,硬生生的把夏鈴從人家的沙發(fā)上給扯了起來。
“哎哎——啊、喂——”
下,夏鈴就這樣心不甘情不愿外帶一百個問號的被薛詩岑從霍凌夷的房間里給拖了出去。
霍凌夷站在門口對她們揮手,笑得人畜無害。
“兩位,歡迎下次再來!”
拐角,夏鈴甩開薛詩岑的手,氣喘吁吁的問她:“不是,小岑,你這又是唱的哪出啊?咱不是來找霍凌夷幫忙的么,這忙兒到底幫不幫人家都沒給個答復(fù)呢,咱就這么走了?”
“人家已經(jīng)答復(fù)了。”
薛詩岑輕輕淺淺的說一句,自顧自的往前走。
“啊?”
夏鈴伸手狂撓頭,把霍凌夷剛才的話翻來覆去給回憶了個遍。沒說了么?我怎么沒聽到?
然后拍拍耳朵,懷疑自己得了間接性失聰。
見夏鈴還傻愣愣的杵在原地,薛詩岑上去拽她的手。
“走啦。”
“不是,小岑,咱正事兒沒辦呢,易容一次不容易......”
薛詩岑嘆一口氣,半是無奈,半是神傷的看著夏鈴,說道:“我們今天是來干嘛來了?”
夏鈴瞪大了眼睛。
“當(dāng)然是來找霍凌夷,讓他去跟梁哲昱解釋一下你倆沒關(guān)系,好解除梁哲昱對你的誤會呀!”
“那剛剛你說了我們的來意之后,霍凌夷說了什么?你們倆爭論的關(guān)鍵點(diǎn)在哪兒?”
“關(guān)鍵點(diǎn)?”
夏鈴想了想。
“嗯,你和梁哲昱誤會的事兒,是不是因?yàn)樗!?br />
等等——
夏鈴又想了想。
我去,今天來,不是問霍凌夷愿不愿意幫忙的嗎?怎么變成了......這件事兒是不是因?yàn)樗四兀?br />
被帶溝里了!
見夏鈴露出了幡然醒悟的神情,薛詩岑又嘆一口氣,半是無奈半是神傷。
“你看,人家故意將話題帶偏,其實(shí)就說明人家不愿意幫忙了。這就是高超的拒絕,不著痕跡。”
這個霍凌夷,可沒有外表看起來那么干凈單純呢。
至少,有城府。
“丫的,耍我!”
夏鈴怒吼一聲,轉(zhuǎn)身又要折回去,卻被薛詩岑拽住了。
“干嘛去?”
“跟他斗斗法!”
“噗嗤———”
薛詩岑毫不客氣的笑了。
“跟誰?霍凌夷?就你這樣的,還沒出手呢,估計(jì)就得掛,何必自取其辱呢?”
夏鈴拉開架勢,擺了個格斗的起勢,鐵骨錚錚的樣子。
“怕什么,我還有拳頭呢!文的不行,咱來武的唄!”
“好了好了!”
薛詩岑伸手把齜牙咧嘴的夏鈴抓回來,忍俊不禁。
“知道你學(xué)過格斗厲害!可是,你怎么就確定人家沒練過呢?是不是?搞不好,又吃虧!”
腦子里浮現(xiàn)出剛才偷瞄到的那一身腱子肉。
夏鈴覺得薛詩岑說的很有道理。同時,很無恥的咽了咽口水。
霍凌夷這條路算是走不通了,看來,需要另辟蹊徑才行。
兩個人一路走回去,都有些挫敗。
“對了!”
夏鈴腦子一閃,抓住了薛詩岑的手。
“不是還有個柴思豈么,我們?nèi)フ艺宜桑芰赫荜庞H近,說不定有辦法讓梁哲昱對你改觀!”
梁哲昱的表哥柴思豈,怎么把他給忘了!
“哎呀......難怪我說我的小表弟這兩天是怎么了,一張臉堆的比城墻還厚,顏色都能比鍋底灰了,原來......是因?yàn)檫@個......啊!”
柴思豈一邊“咔嚓咔嚓”的啃著蘋果,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陰陽怪調(diào)的。
“啪——”
夏鈴一巴掌呼飛了那只啃了一半的蘋果。
“你丫能不能好好說話?就不怕把牙給崩了?”
“有點(diǎn)兒.....餓、餓了嘛......”
柴思豈悻悻的抹了抹嘴,然后在盡量遠(yuǎn)離夏鈴的地方找了把凳子坐下。
“那個,夏鈴就是這個脾氣,沒有惡意的,表哥你別介意啊,呵呵......”
薛詩岑走過去,在柴思豈的旁邊坐下,一臉的討好著跟他說好話。
沒辦法,最后一條路了,總不能自個兒給堵死吧?
柴思豈攏了攏胳膊,眼睛有意無意的往夏鈴那邊瞟了一眼。
薛詩岑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身子往他的視線底下靠了靠,擋住夏鈴那張黑得發(fā)臭的臉。
于是,柴思豈擺出一副極嚴(yán)肅,又極認(rèn)真的態(tài)度來,慢慢悠悠的開始分析。
“其實(shí)吧,我表弟這人吧,人是個好人。”
“嗯。”
薛詩岑點(diǎn)頭,極力配合。雖然知道這話跟自己亟待解決的事情并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
“就是吧,有時候會有點(diǎn)兒小心眼兒。尤其是對感情的事情上。”
“嗯。”
薛詩岑再點(diǎn)頭。這次是認(rèn)真的。畢竟,這這話鋒,似乎是快要切入正題了。
“不夠,弟妹呀,你也別太擔(dān)心,他對你,絕對是癡心一片,至死不渝的......哎呦——”
柴思豈的話沒說完,夏鈴上前踹了他一腳。
當(dāng)然,如果夏鈴不這么做的話,薛詩岑估計(jì)自己也會忍不住胡一巴掌過去也說不定。
“丫的,柴思豈,羅里吧嗦說些什么?能不能抓重點(diǎn)啊?”
不愧是好閨蜜,夏鈴的這句話,也完全說出了薛詩岑的心里話。
“夏鈴,你能不能溫柔點(diǎn)?”
柴思豈捂著被踹疼的大腿,小媳婦兒似的在那兒抱怨。
“能啊,當(dāng)然能!”
夏鈴睥睨著眼睛看他,然后冷幽幽的往前走一步,胳膊一揚(yáng),眼看著巴掌又要揮過來了。
“哎哎哎!”
柴思豈兔子一樣,一溜煙兒的躲進(jìn)了薛詩岑的身后,梗著脖子看她。
“夏、夏鈴!我可告訴你啊,弟妹在這兒呢,你......你可要收斂點(diǎn)兒!不是我怕你,要是萬一傷著了弟妹,我怕沒法跟我那個表弟交代哈!”
“柴思豈,要不要臉,認(rèn)慫痛快點(diǎn)兒可以不?是不是男人啦?”
“哎哎哎,說話注意點(diǎn)兒,是不是男人啦?”
兩個人又這樣將自己當(dāng)做屏風(fēng)伸著脖子開始打嘴仗。薛詩岑微微皺了皺眉,擋住夏鈴伸過去的手,冷颼颼的開口:“你們倆,是不是見到對方都很興奮啊?”
都什么時候了,火燒眉毛了好嗎?還有心思在這里斗嘴,不知道是他們心大,還是失策聽了夏鈴的話來找柴思豈的自己心大。
看到夏鈴一個人轉(zhuǎn)身走到了另一邊坐下來,柴思豈才總算是放松了警惕,然后挨著薛詩岑坐下來。
“其實(shí)吧,這件事兒也不是完全就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的。”
“也就是說......可以挽回嘍?”
薛詩岑的精神為之一振。聽了他半天廢話,這句才是她聽過的,最好聽的話了。
“嗯。”柴思豈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就沒了下文。
眼巴巴的等了良久,薛詩岑才反應(yīng)過來,拿杏核般的大眼睛瞪著他。“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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