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魚與熊掌
薛詩岑被慣性帶的往旁邊一傾,嚇得慌張地提起另一只空閑的手,按在蕭項珩后腰上,固定住自己。
蕭項珩兩腳踩著腳蹬認真騎著,感受到薛詩岑的驚嚇,笑說:“沒事的,你坐穩了。”
自行車平穩地在晚風里穿梭,薛詩岑漸漸找到平衡后,放開了左臂,只有右臂半環著蕭項珩的腰。晚風柔和,她裙擺飄飄,長發飄揚,遠遠看過去,美得就像一幅畫。
“好玩嗎?”前方傳來蕭項珩溫柔的聲音。
“嗯!這比坐汽車有趣多了。”薛詩岑的目光沒有離開沿街的風景,回答他。
蕭項珩不再說話,專心地把握自行車的方向,安穩地騎著。
方城。
梁哲昱此行,如果想要順利解決梁榮軒交待的任務,要找兩個關鍵人物。能給他們提供武器槍支的于威,和烽火堂老大身邊的紅人,分會長青哥。
梁哲昱抵達后先帶著幾個兄弟在安排好的住所安頓下來,隨后派陳升去和于威接洽,希望能盡快談妥拿到一批槍支。
陳升回來時,梁哲昱正吩咐手下去青哥的地盤探探底子。那手下領命去了,陳升走到梁哲昱身邊,輕聲說:“老板,事情有些不順利。”
梁哲昱沒有說話,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轉身上樓,陳升了然地跟上去。
兩人走到二樓的書房關上門,梁哲昱才問:“怎么了?”
“價碼談不攏,于威那邊突然要漲價。”
“漲價?漲多少?”
陳升在他耳邊悄聲說了一個數字。
梁哲昱聽到他的話蹙眉,問:“那邊最近有什么不尋常的事?”
“沒什么不尋常的,只是我們的來意瞞不住,方城這邊大概都收到消息了。”
“這就不稀奇了。”梁哲昱輕哼了一聲。“老頭子肯定希望我這邊越亂越好。于威那里嘛,當然是趁火才好打劫。”
“那老板,我們現在怎么辦?”
“錢不夠,買賣做不成,又一定要拿到東西,你說怎么辦?”
陳升聞言一驚:“老板您的意思是……”
梁哲昱目光堅定,緩緩吐出一個字:“搶。”
“可是老板,咱們現在是在別人的地盤上……”陳升出言勸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于威不松口,我們也不可能繞開他走別的渠道。只能這么做。”梁哲昱說著吩咐陳升去辦兩件事,又叮囑了幾句,末了說道:“盡快辦好,不要多言。我急著回家。”
急著回家……看看小白兔是不是又等他等得著急,急到想咬人。
北市。
梁哲瀚坐在一家頂級咖啡廳的二樓,正在等人。
咖啡廳被他包了場,沒有閑雜人等,背景音樂按照他的吩咐,播放的是李斯特的《旅行歲月》。
“老板,她來了。”他身后溫潤儒雅的男人輕聲說道。
“嗯。”梁哲瀚淡淡地應了一聲。
那男人卻像得了什么指令似的,對一旁站著的服務生說道:“把咖啡端上來。”
“好的先生。”服務生得了指令下去,從后廚端出這位包場的貴客自己送來的咖啡豆調制的咖啡。
不遠處的木質樓梯上傳來高跟鞋踩踏的聲音。溫潤的男人當即示意服務生退下,自己也跟著打算離去,走到樓梯口,恰好與來人打了個照面。
“夏小姐。”男人向老板的客人禮貌的打招呼。
“陳修。”夏鈴叫住了預備離去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微微一笑,“你這件西裝真難看。”
座子上被來客視若無物的梁哲瀚開口道:“阿修,趕緊下去換一身。”
夏鈴看著陳修領命下樓去,回身走到梁哲瀚對面坐下,看看她的座位正前方擺放著的散發著濃郁醇香的咖啡。她微微靠近杯子,淺淺地嗅了一下,“曼特寧?”
“是的,小鈴。經典黃金曼特寧。”梁哲瀚看著夏鈴嬌美的臉,微笑道。
夏鈴端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輕聲說:“還有李斯特……你準備的?”
“當然。”梁哲瀚看向夏鈴的眼中迸射出強烈的愛意,“你最愛的咖啡,你最愛的鋼琴曲,一切都是為你準備的。”
夏鈴把杯子放下,無視梁哲瀚充滿愛意的目光,“說吧,你叫我來這干什么?”
“當然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小鈴……”
“不可能。”夏鈴利落地打斷他的話。
“小鈴,我當年只是太年輕犯了錯誤……”
“梁哲瀚,收起你這套老掉牙的說辭吧。”夏鈴再次打斷梁哲瀚,有些不耐煩地用指尖敲了兩下桌面,說:“你做的事,一不算錯誤,二跟年輕也沒什么關系。”
梁哲瀚目光誠懇地看著她:“失去你,就是我畢生犯下的最大的錯誤。我懇請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彌補。這一次,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不可能。”夏鈴重復道。
“小鈴,我們過去那么幸福……”
“從你我相識開始,你就只有一次機會。是你自己放棄了。”
“小鈴,你再相信我一次,我會好好愛你的。”
“不可能。”
“小鈴,我真的……”
“夠了,梁哲瀚。”夏鈴的臉色很陰沉。“北市的豪門不止夏家一個,你不要再糾纏我了好嗎?”說完,她就想起身離開。
梁哲瀚看她的動作,急急地拋出一句話:“你不理我可以,那薛詩岑呢?你還在乎嗎?她現在可是我們梁家的媳婦。”
夏鈴起身的動作站到一半頓住了。她重新坐下來,慍怒地看著梁哲瀚:“這些日子糾纏小岑的負面新聞,都是你做的?”
“不是我。”
“那你又知道了什么?”
梁哲瀚不答,只重復道:“小鈴,再給我一次機會。”
“不、可、能。”夏鈴第四次重復這三個字,語氣更加不耐煩,“北市的豪門,姓方的姓宋的,我想她們都會給你數不清的機會。梁少爺要找奪權的助力,還是另尋捷徑吧。”她說完,也明白了梁哲瀚不會告訴自己什么有用的消息,再不理會他,果斷地起身離開了。
梁哲瀚這次沒有出言挽留,呆坐著沒有動,看著對面的空座位前擺放的那杯曼特寧,緩慢而深沉地吐出一口氣,又低低笑了兩聲。笑聲里飽含苦澀。
姓方的姓宋的……都關他什么事?
梁哲瀚和夏鈴的相識,是在巴厘島的海邊。碧藍的天色,一望無際的海面,俊男靚女俗套又浪漫邂逅。
那是梁哲瀚人生中第一次將自己的事業拋諸腦后。
他們愛得急切又深沉,那次愛人相伴、沒有公事煩擾的閑散度假,后來,已成為他午夜夢回無數次神往的美好時光。
他拋開了手機、電腦等能聯絡外界的工具,在巴厘島一呆就是兩個月。直到父親無法忍受他“沉溺女色”不理正事,派人來尋找他,也轉達了父親的指示——讓他回去結婚。
對方當然是豪門千金。
那時他并不知道夏鈴的真實身份,只以為她是旅行在外的普通留學生。在愛人和權利之間,他選擇了后者。
后來,他無意中查到夏家獨生女兒的資料,知道了夏鈴的真實身份。他當然沒有辦法再娶別人,違逆了父親的意愿,臨時悔婚,讓梁家和那個大家族顏面掃地,自己在梁家的地位一時十分艱難……
小鈴,你為什么不相信我的話,我找到你,找的是此生摯愛,并不是要找奪梁家大權的捷徑。
方城。凌晨。
梁哲昱帶了陳升和幾個兄弟埋伏在郊區的巷子里。
夜已經深了,梁哲昱幾人蹲在巷子拐角的隱蔽處,外面的大街上偶爾還會駛過幾輛大型壓罐車,開著遠光燈亮的刺眼,沒人發現梁哲昱一行。
梁哲昱壓低聲音向陳升問道:“確定是這條路嗎?”
陳升也同樣壓低了聲音回答:“沒錯的,我們的人在這蹲了兩天,也發現了那邊人的蹤跡。”
“好。讓兄弟們打起精神來,都盯緊了。”
幾人又等了一會兒,突然不知從哪里傳出兩聲貓叫,先微弱地試探了一聲,又響起兩聲回應般的叫聲。
“來了。”陳升輕聲說。
眾人都略動了動身子,做好準備。
大街上傳來汽車疾速行駛的聲音,梁哲昱小心地探頭看了看:“一共四輛車,準備——”
陳升對著對講機說了兩句。
“上!”
梁哲昱一聲令下,突然有一輛車從旁邊的巷子里橫竄出來,直直地撞向四輛車中的第三輛車。第三車和第四輛車來不及防備,第四輛車猛打方向盤朝旁邊的人行道撞了過去,而第三輛車在馬路中間打了幾個圈,撞在樹上,停了下來。
“快!”陳升大喊一聲。
幾人飛快地沖兩輛出事的車沖了過去。果不其然里面的人已經撞得不醒人事。幾人動作迅速的把原來車上的人拽出來。
車上的對講機正發著交集的聲音:“阿豪!阿豪!怎么回事?”
這邊的幾人沒有說話,對面又傳出一個更為沉穩的聲音:“調轉車頭,快。”
這邊的幾人面面相覷,動作迅速地上車,“嗡”的一腳油門把車開遠了。
度假山莊。
薛詩岑痛快地玩了幾天,十分滿意蕭項珩介紹的這個放松之地。
這天他們又在山上走了一天,薛詩岑對山間的風光非常喜愛,常常一駐足就不愿離開。直到傍晚時分,才被蕭項珩好說歹說勸回了酒店。
下山時,薛詩岑玩樂的興奮勁逐漸過去,相反的疲倦感漸漸涌上。越往前走,小腿和腳后跟的酸痛感越重。終于小腿一抽搐,薛詩岑一步踏空,眼看就要從臺階上跌下去。
“小心!”蕭項珩眼疾手快地攬住她的腰,把她往懷里一帶。
薛詩岑靠著蕭項珩站穩了,先是有些后怕,又察覺到自己和蕭項珩挨得太近了,頓時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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