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重傷歸來
城郊的私立醫(yī)院。
“手術(shù)中”的警示燈已經(jīng)亮了兩個小時,柴思豈在手術(shù)室門前焦急的原地轉(zhuǎn)圈。突然聽到樓層的電梯“叮”的一聲響。電梯門打開,夏鈴急匆匆地沖了出來。
“還沒出來嗎?”
“嗯,已經(jīng)兩個小時了。”柴思豈煩躁地回答。
“到底是怎么回事?”
柴思豈為難地看看她,又看看手術(shù)室的門,有些猶豫。
夏鈴看他那幅磨蹭的樣子,急道“我知道,不告訴小岑是吧?你先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我也會擔(dān)心啊!”
“唉!”柴思豈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這段時間去了方城。哲昱要處理那邊地盤的事情,這是梁家老頭子扔給哲昱的燙手山芋,他怕告訴了SD娃娃讓她擔(dān)心、或者讓她被牽扯進來……”
夏鈴聽他的話跟自己猜測的差不多,也不再問具體什么事了,憤憤地嘟囔了一聲:“這死老頭子。”
他們兩人的生活怎么就沒辦法安生呢?梁哲昱現(xiàn)在還躺在手術(shù)室,小岑那里也……
想到這里,夏鈴又問:“對了,梁哲昱是怎么受傷的?傷在哪里?”
柴思豈說:“車禍。我們剛進入北市的范圍,哲昱坐的那輛車就被一輛車追尾了。”
這事一看就是有人蓄意制造車禍。手法跟哲昱在方城做的事如出一轍,簡直沒地方說理去。
雖然柴思豈沒有多說,但結(jié)合他們?nèi)プ龅氖虑椋拟徱仓肋@車禍絕不是簡單的交通意外。
“記車牌號了嗎?”她問。
柴思豈攤攤手:“記是記了,不過猜也猜得出是誰做的……唉,這些事你就別問了。”
夏鈴點點頭,沒再說話。
柴思豈又想起一事,問道:“北市發(fā)生了什么事?哲昱家門口怎么那么多記者?”
說起這事夏鈴就煩躁。
她用手機打開上網(wǎng)界面,在搜索引擎里輸入“薛詩岑”三個字,看也沒看就把手機甩給柴思豈:“你自己看吧。”
柴思豈劃動屏幕翻了幾頁,大概是看清了被曝光的照片,臉色漸漸有些難看:“這些照片……是真的?”
夏鈴聽他的語氣知道他是誤會了,沒好氣的說:“你再翻翻新聞,看看梁哲昱消失那天發(fā)生了什么。”
柴思豈又翻了幾頁,聯(lián)想起他們?nèi)シ匠侵把υ娽砩习l(fā)生的一系列亂子,怒道:“簡直豈有此理!”
柴思豈把手機還給夏鈴,改用自己的手機搜索新聞,看了幾頁,眉頭越鎖越緊:“這些人還蹬鼻子上臉了,我們這邊一直沒動靜,就當(dāng)我們是軟柿子好捏的?”
夏鈴煩躁地說:“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小岑正哭呢。所以我才很容易避開了她。”
“等等……SD娃娃哭的時候你避開了?那誰陪著她?”
“蕭項珩啊。”
聽到夏鈴理所當(dāng)然的回答,柴思豈的表情頓時有些微妙。
“你這是什么表情!”夏鈴怒道。
“我的表情怎么了……SD娃娃的竹馬……不就是一直暗戀她的那個?”柴思豈覺得自己的懷疑太正常了。
“是他沒錯。他前陣子回國,正好趕上網(wǎng)上曝光小岑的店鋪雇人刷好評,他看小岑心里煩就帶她出去玩了幾天。僅!此!而!已!”
柴思豈聽著心里還是有些……微妙。他表弟辛辛苦苦在外面扛事業(yè),他表弟妹碰到難事只有竹馬來安慰……
柴思豈一時沒有吱聲。
夏鈴也心煩意亂地冷著一張臉,不再說話。
走廊里沉默了半分鐘,手術(shù)室的門突然開了。
兩人急忙迎了上去:“醫(yī)生,我表弟怎么樣了?”
醫(yī)生取下臉上的口罩,說:“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但是病人送醫(yī)有點晚了,失血過多,內(nèi)臟受損,可能還要昏迷半天。”
“好吧,謝謝您醫(yī)生。”
夏鈴也感激地說了聲:“何叔叔,麻煩您了。”
何醫(yī)生看著夏鈴,有些無奈地說:“小鈴啊,我不管你們年輕人的事情,也可以答應(yīng)你不說出去,但是你要跟我保證,下次不會是你躺著被送到我這里來吧?你要是有什么事,你爸爸那里我可沒法交代。”
夏鈴還沒來得及說話,柴思豈神色一凜,鄭重其事地說:“何叔叔,我向您保證,絕不會讓小鈴遇到這種事。”
夏鈴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
梁哲昱被移到普通病房后依然昏迷不醒,柴思豈和夏鈴在病房里呆了一會兒,柴思豈說:“你在這陪一會兒?我出去打幾通電話。”
夏鈴剛要點頭,猛地想起一件事來:“你等等,小岑那里怎么辦?他這個狀況還能一直瞞著小岑?”
柴思豈猶豫著說:“這……哲昱受傷是從來不想SD娃娃知道的……”
夏鈴急道:“我理解他的想法,但是他現(xiàn)在至少還要躺半個月才能下床,在小岑那里,他就這么一直消失著嗎?小岑就不會擔(dān)心嗎?”
柴思豈微微點頭,又思索了一會兒,突然一跺腳,下定決心般地說:“狀況就是這么個狀況,干脆我告訴你的……你就告訴SD娃娃吧!”
如果哲昱病中有他的親親夫人照顧……咳,希望他病好后不會再找自己算賬。
夏鈴?fù)獾攸c點頭,目送著柴思豈出病房,她也翻出手機撥號,雖然知道不會吵醒梁哲昱,但還是壓低了聲音:“小岑,我知道梁哲昱在哪了。”
“你說什么?”薛詩岑明顯一驚。
“嗯,你現(xiàn)在來城郊的仁愛醫(yī)院,小心點避開記者,到了再說。”夏鈴說著就打算掛斷。
“等等別掛!你先告訴我他什么情況?”薛詩岑一聽“醫(yī)院”二字就急了。
夏鈴看了看病床上的人青白的臉色,揣摩著用詞說:“他沒有生命危險,就是……現(xiàn)在還在昏迷。”
薛詩岑“啪”得掛了電話。
醫(yī)院離夏家大宅還是有一定的距離的。
夏鈴在病房里等了一個小時,柴思豈回來看了一眼又出去安排事情了,薛詩岑和蕭項珩才趕來。
薛詩岑之前大哭了一場,那些照片和不堪的辱罵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現(xiàn)在兩只眼睛都是紅的,鼻頭也是紅的,焦急的沖進病房來。
“他……怎么樣了?”薛詩岑看著病床上的丈夫,臉色有些垮,但也沒有在哭,抖著聲音問夏鈴。
夏鈴走到她身邊輕撫她的背部:“醫(y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了,就是還要昏迷半天。你別擔(dān)心。”
蕭項珩聽著兩個女人的對話,臉色愈發(fā)陰沉,一言不發(fā)地出去了。
“小鈴……這到底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找到他的?他這么多天到底去哪了?他為什么會這樣躺在醫(yī)院?”薛詩岑一連串的問題發(fā)出,一面緩緩地走向病床前,右手顫抖地?fù)嵘狭赫荜诺哪橆a。
他體表的溫度有些熱,臉色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大概是有些低燒。
夏鈴在她身后,緩聲回答她的問題:“是柴思豈聯(lián)系我的。”
薛詩岑放開梁哲昱的臉,在病床前坐下來,握住他的右手,又問:“然后呢?”
夏鈴看她傷心的樣子嘆了口氣,把柴思豈告訴她的一五一十說了:“他消失的這段日子,是接了梁老頭指派的工作,到方城去處理一些提不上臺面的事情。回來的時候……出了車禍。他們本來要把他送回家再想辦法,因為你的那些照片曝光,你們家門口也蹲滿了記者。柴思豈一時沒有辦法隱秘的聯(lián)系醫(yī)生,才找到了我。”
薛詩岑聽著她的話,起伏的心緒已經(jīng)漸漸平靜下來。
“……我就知道。又是這樣。”她呢喃著說。
我從來,不懷疑你的心。也不懷疑你的能力。可是,你不能總是這樣讓我擔(dān)心……
薛詩岑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平靜地對夏鈴說:“小鈴你先回去吧,讓柴表哥有什么事情直接給我打電話。”
第二天清晨,梁哲昱從昏迷中轉(zhuǎn)醒,一眼就看到他的病床邊趴著一個人,穿著單薄的長風(fēng)衣,一頭長發(fā)凌亂地垂落,那人把臉埋在自己的臂彎里,一只手還緊握著他的右手不放。
……已經(jīng)有八天沒有見到她了。
她瘦了。
梁哲昱一眨不眨地盯著病床邊沉睡的人,也不敢動彈,怕驚擾了她的休息。就這么呆呆地看著。
然而抵擋不住重傷的身體的疲憊,梁哲昱漸漸睡去了。
梁哲昱再度醒來時,病床邊的人已經(jīng)不見了。他脖頸用力把頭揚起來,四處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病房里并沒有人。
梁哲昱頓時有些急,他的夫人呢?
可是他動不了自己的身體。麻醉效果過后,動過手術(shù)的身體疼得厲害,他能忍住不呼痛已經(jīng)是好的了。
梁哲昱放松脖頸,腦袋剛跌回枕頭上,就聽到病房門打開的聲音。
薛詩岑端著一盆水,先把水盆放在洗手架上,走過來,目光平靜地看著他:“你醒了。”
“夫人,我……”
梁哲昱從嗓子眼里擠出三個字,發(fā)現(xiàn)自己的喉嚨像被塞住了一樣難受,發(fā)出的聲音也嘶啞難聽。
“唉。”薛詩岑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搖動病床的控制桿幫他升起一定的坡度,倒了一杯水遞到他嘴邊:“別說話了,先喝點水吧。溫的。”
梁哲昱就著薛詩岑的手喝光了杯子里的水。
薛詩岑又倒了一杯,喂他喝下去。才放好杯子,又把病床調(diào)到平直的狀態(tài),看著他問:“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疼嗎?”
梁哲昱搖了搖頭。
“那先休息吧,有什么事,養(yǎng)好身體再說。”
梁哲昱也放棄了現(xiàn)在就解釋的打算,艱難地張開嘴,說:“……你別走。”
薛詩岑彎起一抹淺淡的笑,幫他掖了掖兩側(cè)的被角,說:“你放心,我陪著你。”
梁哲昱這才放松下來,盯著天花板愣了一會兒,重傷的身體很快困倦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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