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臉色難看的陳升
梁榮軒轉念一想,一個溫州灣工程,算是不小的爛攤子了,這個時候梁哲昱如果在霍氏的項目上出了岔子,以后打壓起來也就容易多了。這逆子到底還是太年輕,剛在梁氏集團拿到一點點權利就樂昏了頭,看來是不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
呵呵,他就等著吧,等著小子搞砸了兩個重要的項目,看宗族的長輩們誰還向著他!
梁榮軒這樣盤算著,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梁哲昱大概也猜到了梁榮軒的想法,畢竟這次升職是宗族一力擔保,那些家伙當然還是利益至上的,如果自己手里砸了那么大的項目,以后誰也不可能幫自己說句話了。
不過……老東西。你想看我的笑話,還是等我把事情搞砸再說吧。
梁哲昱笑笑,說:“當然,爸爸放心,我會做好的。”
梁榮軒輕哼一聲,不想再看這張小人得志的臉,擺擺手說:“沒什么事了,你回去吧。”
“是,爸爸。”梁哲昱悠然起身,轉身走了兩步,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頭說:“對了,替我向杜姨問好。”
說完,他不等梁榮軒的反應,大步出去了。
梁哲昱回了自己的辦公室,也不再強裝樣子,臉色有些不虞之色。他坐下來沒兩分鐘,陳升就端著一杯咖啡進來了。
他把冒著熱氣的咖啡送到梁哲昱面前,問:“老板,怎么了?”
梁哲昱說:“你派人盯著點霍凌夷,看他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是,老板。今天霍凌夷來公司是做什么來的?”
梁哲昱嘲諷的一笑,說:“他啊,代表霍氏來跟梁氏談合作,還一定要把這個項目交給我負責——老頭子簡直要氣死了。他以為霍凌夷是來給我加油助威的。”
“那董事長屬意的負責人選是……?”
“當然是梁哲瀚咯。”
“所以,最終確定的負責人是……?”
梁哲昱看著陳升,豎起拇指,往自己的方向指了兩下。
陳升說:“老板,您既然知道霍凌夷來者不善,為什么不順水推舟把項目交給執(zhí)行總裁算了?”
梁哲昱輕輕哼了一聲:“霍凌夷真要給我送個天坑,躲是躲不掉的,從霍氏那頭他就可以卡得死死的。老頭子只要不想這次的合作告吹,最終還是要答應霍氏的指定,這個項目我是推不掉的。”他頓了頓,目光里包含著一絲不屑,繼續(xù)說:“我也想看看,霍凌夷到底搞什么名堂。”
“是,我明白了。”
“所以,派人盯著點霍凌夷,小心別被他發(fā)現了。”
“好的,老板。”
兩人正談著事,突然梁哲昱的手機“嘀嘀”響了兩聲,是微信的提示音。梁哲昱向陳升示意了一下,拿起手機一看,是薛詩岑發(fā)來的一張自拍照。
照片上的薛詩岑面容白皙,眉目偏黛,看起來非常美麗。她對相貌也極其有自信,自拍很少用P圖軟件做美顏效果。
不同的是——
照片上的女人眼角、嘴角都有一些青紫的傷痕。看起來她剛剛遭遇過暴力的對待。
不過細看之下……
梁哲昱還沒回復,那邊又傳來一條消息:“青天大老爺,為小女子做主啊——”
梁哲昱“噗哧”地輕笑出聲。
陳升有些納悶地看著他。
梁哲昱“咳”了一聲端正態(tài)度,把手機放到一邊,先說了一聲“不好意思”,打算先把正事說完。
陳升看梁哲昱正色的樣子,也把心思擺正到正事上來。他猶豫了一下,說:“老板,我能不能問一下……”
“怎么?”
“您和霍凌夷,看起來是舊交情了?”
梁哲昱頓時明白了他在問什么。算起來,他和霍凌夷認識,是陳升到他身邊做助理之前的事情。
他回應道:“大概是你和我認識的……前年吧。”
他其實經歷過很多,遭遇過很多,小時候或許還像薛庭那樣,在意自己親生父親的眼光,渴望得到他的一句贊賞,直到他一次次毫無防備地跳進父親親手挖的陷阱摔得頭破血流、直到他一次次抱以期許又一次次心寒、直到……他終于發(fā)現了一些事情。
然后開始醒悟,開始防備自己的父親和兄弟,開始暗中積攢屬于自己的勢力,也就是那幾年的事情吧。
梁哲昱伸出食指輕輕點了一下額頭,對于霍凌夷他不想說太多,又說起了別的事情:“嗯,下午陳修會過來交接溫州灣工程的事情,你去和他談。”
“知道了,老板。”
“該注意的要問清楚,不用著急談完了事——兄弟之間,也要敘敘舊嘛。”
有陳升和陳修這一層莫名的關聯,他總要利用一番便利。相信他的三弟也是一樣。
陳升點了點頭表示答應,沒有接話。
“對了,還有一件事。”梁哲昱突然想起一事,問:“之前我讓你幫忙給小岑準備的那件晚禮服,你聯系Vanessa那邊的時候有人跟著嗎?”
“跟著”,這種事就可大可小了,有可能是沖著禮服來的,也有可能是……沖著薛詩岑來的。
陳升頓時明白了,梁哲昱想問的是杜沁穎。
陳升沒有考慮太久,他停頓了一個算得上正常的短時長,便回答梁哲昱說:“老板,當時并沒有發(fā)現有人跟著……有什么不妥嗎?”
梁哲昱點點頭,說:“聽小岑說,酒會那天杜沁穎身上的裙子跟小岑的款式、色系非常像。你從Vanessa那邊著手,查一下當時有誰盯著那件禮服。”
其實他也聽說了,小岑和夏鈴當場就收拾了杜沁穎,把她逼得只穿內衣在酒店房間里無法脫身……
這件事說起來可大可小,既然小岑已經出過一口氣了,過去了也就過去了。但他就是想知道,杜鈺婷現在自顧不暇,杜沁穎背后還有誰在幫忙。
陳升微垂下眼眸,掩蓋雙眸中涌動的不平靜情緒,淡聲說:“是,老板。”
梁哲昱點點頭,看見手邊的咖啡又想起來:“泡咖啡這種事怎么還是你在做?新來的那兩個人還沒學會嗎?”
梁哲昱升職后,連同辦公室、手下的配備都有了質的飛躍。陳升之前向他匯報過,按照公司的標準配給,他身邊應該新增兩位秘書。
他也不是很在意這個事情,畢竟自己要做的,是不可能放心交給兩個陌生的秘書的,所以其實有或沒有這兩人差別不大。他吩咐陳升從外部招聘兩人,并沒有從人事部那里調任——重新招的人,直覺上就能省掉很多麻煩。
到了現在,雖然沒有指望這兩個秘書能真的幫他做什么事情,不過連端茶倒水都還要自己的得力助手親自來辦?
陳升說道:“學會了,本來是小林要進來的,只是我找老板有事情,就給端進來了。”
梁哲昱點點頭,又問:“那兩個人你都查過了?沒什么問題吧?”
他的問題其實是多此一舉。陳升跟著他時間不短了,他那副謹慎、縝密的作風,梁哲昱再了解不過了。要挑兩個人放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口,陳升當然會調查過這兩人的背景。——也就是順口問一句。
陳升理所當然地回答:“都查過了,沒什么問題。”
“嗯,這段時間事情多,你也要費神盯著點。別讓人趁虛而入了。”
“老板,你放心。”
梁哲昱當然放心陳升。不過——
“阿升,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當然不可能是因為忙的,最近事情確實不少,但要說應付不來,陳升也早就不用在這行混了。
陳升被問道,背脊悄悄僵硬了幾分。他揚起一抹淺笑,盡量掩飾不自然,說:“沒有吧,我沒發(fā)現啊。我的臉色很難看嗎?”
梁哲昱盯著他的臉又看了兩眼,確定的點點頭:“沒錯,很奇怪。你怎么了?”
他……一時糊涂,做了不該做的事,碰了不該碰的女人,事情過去了好幾天了,他依然被愧疚和不安的情緒折磨,難以安睡。
可是這些都不能對真心關心著自己的老板說。
陳升抬起手背在額頭碰了一下,說:“也沒什么,可能是昨天睡前想看個恐怖片放松一下,結果夜里做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夢,沒休息好吧。”
這確實是陳升,心理防線強壯到變態(tài)——竟然是這樣給自己解壓的。
梁哲昱沒有再問,說:“嗯,那你先出去吧。事情早點忙完了,可以早點休息。”
“好。”陳升又恭敬地打了招呼,轉身出去了。
梁哲昱看陳升出去了,暫時還沒有處理公事的心情。他拿起手機,翻出剛才薛詩岑發(fā)來的自拍照來端詳起來。
照片上的薛詩岑點著淡妝,眼角、唇畔都有一些不太尋常的淤痕,還十分配合地做出一副苦逼的表情。
那條“為小女子做主”下面并沒有未讀消息。雖然她慣有大小姐的脾氣和做派,但從某些方面來說,薛詩岑簡直懂事得可愛。不會因為“你居然不秒回”這種事情糾結的沒完沒了。
梁哲昱笑了笑,回了一句:“臺下何人?有何冤情?”
那頭的人大概正守著手機,很快就回了消息:“小女子常年遭到相公的家暴……”
梁哲昱回復道:“哦?你已經嫁人了?那為何還自稱‘小女子’?你竟敢戲弄本官?”
那頭沒有再回復。
梁哲昱等了五分鐘,看薛詩岑還沒有要回復的意思,就撥了個電話過去。
那頭倒是很快接了起來。
電話接通是一個佯裝生氣的聲音,薛詩岑故意沉著嗓子說:“喂!哪位?”
梁哲昱看她玩心大起,也配合出一副受了委屈的語氣、說:“夫人對外不承認已婚,對內又不認識為夫的號碼,真的是……”
大概是他委屈受氣的小相公語氣學得太像,薛詩岑那頭繃不住再裝生氣,“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梁哲昱這邊也笑起來,問道:“你臉上那些傷怎么回事?”
“剛才看到一個美妝博主發(fā)的教程,最近很流行的‘家暴妝’,我化得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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