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就知道讓她多喝水
其實連華心里大概清楚,連生攔著她,當(dāng)然是有自己的盤算。可她還是不想聽那忍辱負(fù)重的勸告。反正老板已經(jīng)不在了,還磨磨嘰嘰顧忌那么多干什么?!
所以她無所顧忌的來了。
至于連生說的,更重要的事情,她也明白,但還是由自己的弟弟去做……就很好。
連華只覺得怒氣難平,不做點什么,難消她的火氣。
可是其實她知道,她去做她想要做的事情,連生也不會耽誤他那里該做的。她如果成功,那很好,她還可以再回頭去找弟弟,和他一起完成他所謂的“步步為營”。可是連華沒想到自己面臨著這樣的失敗,居然是被人囚在這里,然后那人還想方設(shè)法地要給她洗腦……
連生的處境,一定更艱難,他想做的事情更加復(fù)雜,可是她幫不了他。
文池看著連華,表情要愉悅得多。他站起身來,把床頭那杯水端起來,彎腰將它遞到連華嘴邊,溫柔地說:“來,喝點水吧。”
連華死死地盯著文池,盯了一會兒,才探頭起來,自己伸手出來接住了杯子。
這杯水已經(jīng)涼了,在這樣十一月份的氣溫里,即使屋子里一直開著空調(diào),常溫的水拿給病人喝并不合適。文池都把杯子拿在手中了,當(dāng)然不會不知道。
連華小幅度地?fù)沃约鹤鹕恚鲱^把那杯水喝完了。
剛才文池的話只說了一半,然后就彎腰下來給她喂涼水喝。這樣看來簡直太討厭了。
“哎呀,這水挺涼的,你怎么喝得這么急呢。”文池笑了笑,接回空杯子,又到熱水壺那里倒了一杯水。
熱水壺是保溫的,里面倒出來的水現(xiàn)在喝也正合適,可是文池卻沒有再招呼連華喝水的打算,只是把那杯水又放回剛才的位置,又動作優(yōu)雅地坐了下來。
連華現(xiàn)在才明白過來,感情那杯水晾在那里,本來就不是為了讓她安生喝的……文池是打算放涼了讓她喝來遭罪的。
連華之前受了重傷,身體各方面都比較虛弱,現(xiàn)在又入了冬,想要折騰她的腸胃、讓她受罪還真挺容易的。
不過連華沒什么反應(yīng),文池也不過是施兩個小手段來讓她吃點苦頭,這點痛苦不足以讓連華妥協(xié),兩個人都是知道的。
文池笑吟吟地坐下了,又喝了一口自己的啤酒,才說:“你知道老板的打算嗎?其實他想把你們姐弟倆都收留了,只是現(xiàn)在只有你在我們的手里,你弟弟還在外面活蹦亂跳的……其實我跟老板提過建議,說收服了一個、再讓她去勸另一個,會省事得多,老板也覺得挺有道理的。可是就是你這里一直都不松口,嘖……真是難辦啊。”
連華沒有接茬。她又縮回了被子里躺著,輕輕喘出兩口白氣,看向文池的眼神滿是狠意。
文池繼續(xù)道:“你不用這樣看著我,其實你們姐弟倆現(xiàn)在落到誰手里,不都是俎上魚肉嗎?或者說你干脆落到霍凌夷手里試試,你能有現(xiàn)在這種待遇?”
連華輕輕哼了一聲,沒說話。
其實被阿一下狠手鞭打的時候,連華以為自己可能就此沒命了。她死了倒沒什么牽掛,連生可以照顧好自己,但唯獨沒能殺了梁哲昱,真的有點可惜。
她在那一頓鞭刑中暈了過去,醒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安排在一個舒適又敞亮的臥室里,身邊居然還有一個婦人貼身在照顧。那婦人說讓她叫她琴姐,又說她是專門負(fù)責(zé)照料她的傷處的,除此之外沒有說別的。
她向琴姐詢問這地方的幕后老板是誰,琴姐也不回答,她在疑慮之中忐忑地過了一天,知道第二日下午,阿一和文池才出現(xiàn)在她面前。
聽了他們二人的話,連華頓時明白了,她這里良好的養(yǎng)傷條件或者有琴姐貼身伺候的待遇,都不過是梁哲昱放出來的糖衣炮彈。
所以如果按照文池所說的,讓她落在別人手里,沒有這樣的養(yǎng)傷條件、更沒有這樣的優(yōu)厚待遇,就算讓她重傷之下依然被吊在刑架上,她也無懼。
文池把連華眼中的倔強和不屑看得清清楚楚,他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啤酒,又說:“嗯,我知道你不怕苦更不怕傷,估計你那個弟弟也是一樣的吧?估計他很快就要倒霉了。昨天我收到消息最近盯著華龍殯儀館的人不止有我們的人,還有一波,他們無所謂薛庭的尸體,直接就是沖著連生去的。你覺得……是我們會對連生更客氣呢,還是他們會對連生更客氣?”
連華狠狠地咬著牙,緩慢地說:“你也要……去抓我弟弟?”
文池道:“用‘抓’的話,少不了是要動動拳腳的,說到底都是我們老板的人,誰損傷了老板都會心疼的。所以說用‘抓’的嘛,也不一定,我也可以把連生好端端的請回來,其實這也要看你的態(tài)度嘛,你明白的,哦?”
連華猛地閉上雙眼,沒有說話。
他們都不怕吃苦,更不怕受傷,可是眼看著親人受苦,他們會心疼。
有牽掛的人總是這樣,無論在道上混了多久、表面多么鐵石心腸。
文池也不催促連華給答案,他悠哉悠哉地喝著自己的啤酒,又向窗外看了一眼,愉快地說道:“看看外面,今天天氣不錯啊。天氣好的時候,兄弟們外出行動時,執(zhí)行力總是要更高一些。”
他的話音剛落,房間的門又一次被推開了。
阿一又一次進(jìn)來,手里端著兩個碟子,上面放著切好的水果,還插著兩只牙簽。
“喏,這邊就只有一些蘋果啊梨啊什么的,你吃嗎?”阿一把碟子往文池面前一送,問道。阿一以往去“豐源”時,在他那里吃的水果還都是什么車?yán)遄影 闹廾⒐∈裁吹模傊@家伙吃的穿的用的就沒有常見的,在阿一眼里,這個人實在是“事兒”的很。
可是麻煩歸麻煩,文池難得來他的地盤,阿一是一定要招待好的。
文池聽阿一的話,就知道他是在腹誹著什么,他也不解釋,從容地接過那個盤子,扎了一塊蘋果塞進(jìn)嘴里。然后他嚼了兩下品味了一番,輕笑著說:“這蘋果采摘下來的時間不對,下次大哥還到我那里去,我請你吃好吃的。”
阿一“嗤”了一聲,原本端在文池身前的兩個盤子驟然撤開了。他把兩個盤子都放在旁邊的桌子上,自己則就近坐了下來,看了一眼床上又在閉著眼裝死的女人,哼道:“你這是……也談崩了?”
文池輕松地笑笑,說:“沒有的事,只是連小姐有點累了,正閉目養(yǎng)神呢。”
“她這整天躺著,還累?我們兩個整天在這看她裝死又不能動窩的,才真叫累吧!”
文池笑笑,又說:“你剛才出去了一趟,有沒有跟老大聯(lián)系?”
聯(lián)系是聯(lián)系了,不過……
阿一側(cè)頭看向床上躺著的連華,后者依然保持著閉目不理人的姿態(tài),聽到他們的話也沒有動彈一下。
文池笑著,點點頭。
阿一道:“剛才我跟老大通過電話了,他說吃過午飯再過來。”
“這么說……我們還要費一會兒功夫啊。”
“我看費的是你的功夫。”阿一嗤笑了聲,說:“前幾天看你和這女人聊得還不錯,怎么現(xiàn)在,人家對你也是這種態(tài)度了?”
文池依然微笑著,說:“連小姐需要休息,也需要時間考慮。”
阿一點點頭,嘆道:“還是你有辦法,多少還能讓這女人考慮。她見了我,就只有閉著眼睛‘休息’這一種動作。”
文池柔聲道:“所以老板才讓我來協(xié)助大哥嘛。大哥你做起來不順心的事情,我可以幫您分擔(dān)的。”
阿一撇撇嘴,道:“這兩天確實辛苦你了。”
雖然要說這話很不情愿,不過他確實是對連華此人毫無辦法,梁哲昱把任務(wù)下發(fā)下來的這幾天里,基本上都是文池在協(xié)調(diào)。他白天陪著他耗在連華的房間里,晚上又要忙“豐源”的事情,即使有那些瓶瓶罐罐什么的保養(yǎng)著,阿一看文池也覺得他的臉色差了不少。
文池笑笑,說:“還好這份工作也快要到頭了。”
阿一側(cè)頭想了想,說:“哎,等老大來,辦妥了這件事情,我去你那里呆一段時間,行嗎?”
文池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大哥你沒開玩笑吧?”
阿一不是應(yīng)該一向?qū)λ炊h(yuǎn)之的那個嗎?
阿一側(cè)頭看他,看起來是有些不好意思,又強裝無所謂道:“我就是圖個清靜,你那里有吃有喝的,還都是高檔貨,再享受不過了。當(dāng)然你要是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文池自己在心里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笑道:“方便,隨時都方便,簡直太方便了。”
“嗯,那行,就這樣。”阿一又低著頭重復(fù)了幾個字,抬頭道:“那這個女人,她還要考慮到什么時候?”
連華當(dāng)然不理他。
文池笑道:“我看現(xiàn)在也快中午了,大哥,一會兒我請你出去吃飯吧。至于連小姐就等那位夫人來照顧她好了,嗯……等下午老板過來了,我們再過來,也可以。我想老板他不會來得太遲的。”
“那你就是說,讓這個女人就這么睡著?那咱們倆現(xiàn)在干嘛?”
文池笑笑,說:“其實該說的我都說過了,就讓連小姐休息一下好了,這樣下午老板來了,連小姐才有充足的精神來和老板談。嗯……大哥你就在這里坐一會兒吧,看看手機、玩玩手游什么的,隨便干點什么都可以,反正也沒有多長時間了。”
阿一嘆了一口氣,煩躁地揉了揉頭發(fā),最后還是認(rèn)命地拿起了手機。他真是一秒鐘都不想在有連華的地方呆,可是在規(guī)定的時間到之前,照顧連華的那個女人回去打理自己家的便利店了,也不會過來。文池人又在這,他也只好在這里呆著。
文池看著阿一,眼臉總是有溢不完的笑意。他抬眼看了看連華,又看了看那杯水,說:“連小姐還是把水喝了再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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