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慢慢就習慣了
梁榮軒不在意女孩,他也很滿意自己的三個孩子都是男孩。女不如男,這是梁榮軒素來的看法。
梁哲瀚又陪著父母坐了一會兒,就和杜鈺婷說時間差不多了。于是杜鈺婷又回房簡單收拾了一番,就同梁哲瀚出了門。
其實杜鈺婷總還是覺得有點拿不準梁哲瀚的態度,兩人剛坐到車上,杜鈺婷就含著些謹慎地問:“哲瀚,你為什么突然想起來……要約造型師?”
“這個啊。”梁哲瀚爽朗地笑了幾聲,說道:“其實說是在意方小姐呢,我更在意的是媽媽您。前番有些晦氣事,您這一番來改換一下造型,也變通一下運勢嘛。”
提起來什么晦氣或者難堪的,都是杜鈺婷不愿意回應的事。她抿唇勉強笑了下,不再說話。
身邊兒子的那張臉笑起來明朗又陽光,他仿佛還是自己一手帶大的那個男孩。但分明又不是了。
梁哲瀚把車子停在一家挺大的造型工作室門口,然后帶著杜鈺婷進去。
其實這樣的場合,杜鈺婷不算陌生,只是和兒子一起來,卻是第一次。
梁哲瀚向工作人員報了名字和約定的時間,對方很快回身去安排,帶來了幾個工作人員一起為杜鈺婷服務。
梁哲瀚道:“為我媽媽設計一個發型。還有,幫我挑一件正裝。”
幾個工作人員點頭答應了,又有一個瘦小的女人迎上來說帶梁哲瀚先去挑衣服。
“那,媽媽,我先過去?”
杜鈺婷點點頭,道:“嗯,你去吧。”
梁哲瀚跟著那個工作人員走遠了,余下的幾個人則引著杜鈺婷在一面鏡子前坐下來,隨后各自分開不知去準備什么了,其中一人拿過來一份圖冊放在杜鈺婷面前,道:“夫人,您先看看,有沒有中意的發型?”
杜鈺婷接過圖冊翻了兩頁,又有一人恭敬地遞了一杯茶來,向杜鈺婷示意后就放在了她手邊的圓幾上。
有人伺候的日子著實很舒適,杜鈺婷自從嫁給梁榮軒就過慣了這樣的生活,除了噩夢般的在雜物間的那幾天。
正因習慣,就一定要牢牢地抓緊了,絕不容許任何人來破壞。
杜鈺婷認真地看了一遍那個圖層,又和理發師討論了幾句,最終選定了一個燙了微卷的短發造型。
她的頭發一向不喜留長,幾乎就沒有長過后心的時候。雖說長發顯嫵媚,杜鈺婷的皮相天生就顯得美些,又常年只留短發,在豪門貴婦中算是美出另一番風情來。
她選得發型看起來精練,要處理起來步驟卻也繁瑣。她在這一步就足足收拾了三個小時,當然這是工作人員同她事先說明了的。杜鈺婷又多問了幾句,知道不會耽誤晚上的飯局,也就隨她們去弄了。其中沒過半的工夫,梁哲瀚就換了一身新衣出來了。
“媽媽,怎么樣?”他的臉上溢滿了笑容,穿著嶄新的衣服在母親身后、鏡子前轉了個圈,像孩童時期那樣愉快地笑著說。
杜鈺婷僵著脖子沒有動,只眼珠隨著鏡子里的兒子打轉,笑道:“很好,很精神。”
梁哲瀚笑了笑,回身端正地在杜鈺婷身后的沙發上坐下了,然后輕輕翹其腿來,擺出一個等待的架勢,道:“媽媽,你安心地做著造型吧。我問過了,時間來得及的。”
“嗯,好。”理發師正拿著剪刀動作飛快地在杜鈺婷頭上動作著,杜鈺婷于是僵著脖子沒有動,連張嘴的幅度也小了些,又問道:“哲瀚,前一段時間……你是去了外地嗎?”
梁哲瀚點點頭,道:“嗯,是啊。有點事情,就去了一趟日本。”
杜鈺婷輕聲說:“我聽哲睿說……那段日子,梁哲昱也很少去公司?”
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不自覺輕了幾分。梁哲昱現在已經不止是她不待見的一個繼子那么簡單,這是幾乎要毀了她的榮華生活的仇人。
單單提起的時候,杜鈺婷就覺得自己恨得牙癢癢。
但同時,提起在兒子面前,杜鈺婷覺得自己幾乎是把短處一同拿出來曝光了。
兩個兒子給予的體諒,是幾分體諒?杜鈺婷不敢細想。
梁哲瀚道:“是吧,這件事我聽阿修說了,那幾天溫州灣工程還出了一個不小的亂子,事情鬧大了梁哲昱才在公司露面。”
“哦?是什么樣的亂子?”
梁哲瀚說道:“是其中一個建造師個人出了一些負面的影響來,但是事情漸漸地鬧大驚動了一位投資商,那位張總幾乎要撤資了。”
杜鈺婷微微揚眉,又問:“那么……你能詳細跟媽說說嗎?后來是怎么解決的?”
梁哲瀚道:“這個啊,應該是陳升出面辦妥的。那個時候梁哲昱在外忙著什么事情,很多事都是由他的助理陳升代理的。”
“陳升……就是你那個助理,陳修的弟弟,是嗎?”
“嗯,是他。”梁哲瀚說:“不過這些事情,大部分也還是阿修告訴我的。”
杜鈺婷微微蹙起眉,從鏡子里看著梁哲瀚,道:“哲瀚,你的助理陳修……真的靠得住嗎?他們可是親生兄弟。”
梁哲瀚輕描淡寫道:“我和大哥、二哥也是親兄弟啊。”
杜鈺婷頓時有幾分驚惶的神情。這樣的話,說起來,梁家沒有人提過。
梁氏全家都排擠著梁哲昱,這事從來沒有人明說過,連家中的傭人們都沒有人敢說。
“哲瀚,不要胡說。”杜鈺婷輕聲道。
他們現在還是在外面,一言一行,都可能被旁邊的人聽了去。如果外界有關于梁家內部不和的傳聞,對于好面子的梁榮軒來說,一定不是他樂見的。
仔細說來,杜鈺婷如今有如驚弓之鳥,她對于任何有可能觸怒梁榮軒的行為或者言辭,都不敢觸碰。前段時間她幾乎以為自己的好日子走到頭了……這樣的驚懼,她不想再經歷一次。
“媽媽。你放心,我又沒有說什么。”梁哲瀚道:“阿修的品性我是了解的,您放心。再者說,如果說阿修能親近陳升而背叛我,或者可以擔心陳升背叛了梁哲昱呢?這些事情,都是相對的嘛。”
杜鈺婷輕聲問:“那么,你能信陳修?”
“當然了。”梁哲瀚說:“我想梁哲昱也是信任著陳修的。”
陳修和陳升兩人之間其實不難理解,正如他剛才說的,梁哲瀚和梁哲昱未嘗不是親生兄弟,他們兩人不也是兩種立場嗎?
如何受責,如何予難。
杜鈺婷輕咬下唇,說:“哲瀚,我真的……”
她說了半句,又停下不說了。
梁哲瀚慢慢站起身來,走近杜鈺婷,輕輕將手搭在她的肩上。
“媽媽,你放心。”梁哲瀚安慰道。
他應該知悉母親的心愿,只要有他在,就應該竭力地幫助母親完成這份心愿。
杜鈺婷輕輕嘆了一口氣,說:“哲瀚,你說……我能做什么?”
梁哲瀚道:“目前還沒有什么事情,有什么機會的話留心的,倒是媽媽您,有什么想要知道的?”
杜鈺婷輕嘆著說:“小穎也快回來了,讓她進公司工作,其實我心里還是有很多擔心的。”
梁哲瀚道:“怎么了?您擔心什么?”
“你說,我是不是也應該為小穎想想,她畢竟畢業的時間也不短了,工作方面也沒什么著落,要說嫁人,可是她心里總是惦記著梁哲昱……”
梁哲瀚眼中閃過幾絲微妙的笑意,說:“是啊,小穎現在的想法您也知道,不如就隨她去?”
杜鈺婷由著理發師在打理她的頭發,輕聲道:“你是說,就答應了小穎去梁氏集團工作,也不再管別的?”
“嗯,反正二哥已經答應了,等小穎回來,他會安排的,到時候會怎么樣,還是兩說呢。”
杜鈺婷抿唇琢磨了一會兒,問:“哲瀚,你知不知道最近薛詩岑有什么動靜?她這么安靜,也太不可思議了。”
“唔,這個啊。我知道。”梁哲瀚道:“薛詩岑生了一場重病,最近在住院調養。”
其實想查到薛詩岑的行跡并不是很難,她經歷了綁架的事情,是一定要往醫院去的,而且即使梁哲瀚不著意去追,單看梁哲昱和梁哲睿兩個人,也都可以查出有關薛詩岑的事情了。
更何況他不刻意去查,也有霍凌夷操心著那頭的事。
“住院了?”杜鈺婷蹙眉道:“是怎么回事?”
就說呢,這陣子外面風波不斷,薛詩岑卻消停了不少,不,應該說是徹底消停了。壓根就沒見她露過面。
梁哲瀚左右看了一眼旁邊的工作人員,幾人都很有眼力見地垂首做自己的事,顯然也是見慣了這樣的場合,會對任何入耳的消息都視而不見的樣子。
梁哲瀚這才輕輕彎下腰,在母親的耳邊說道:“聽說是我在日本的那段時間,薛詩岑被人綁架過。”
“什么?”杜鈺婷吃了一驚,她猛地轉了一下頭想去看梁哲瀚,一時忘記了自己正在做造型。
身后的理發師急忙把剪刀撤開了,提醒道:“夫人。”
杜鈺婷口中說著“哦哦哦”,又擺正了姿態,只拿眼從鏡子里急切地看著梁哲瀚,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早就知道了?”
“沒有,媽媽,我也是后來才聽說的。”梁哲瀚說道:“聽說,是薛庭綁架了薛詩岑。”
“薛庭?”杜鈺婷跟著重復道,又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姓薛的?那是誰?”
梁哲瀚輕聲道:“媽媽,您忘了,薛庭是薛凱祥的大兒子。”
“哦……”杜鈺婷應了一聲,問道:“那當時薛凱祥不是判刑了嗎?薛庭是……”
她記得那段時間,薛家的新聞報道得鋪天蓋地,杜鈺婷卻只看著梁哲昱在那其中大出風頭就氣得不行,至于事件的尾聲,她也不是很清楚。
梁哲瀚說:“薛庭本來也是要判刑的,只是薛庭好像早有準備,他半道上就被人救走了,后來就一直在警方的通緝名單中。”
“哦,是這樣。”杜鈺婷點了點頭。“那,前一段時間是他綁架了薛詩岑……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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