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風和日麗,往來年輕學子風華正茂,周日的校園仍充滿著書香氣的青春。
站在閔行校區主館前,和顧謙始終隔著一米距離左右,葉落不容顧謙插話的兀自說道:“師姐曾經在郵件里甜蜜的跟我說,她和她最愛的男友第一次正經同框,坐標就是在這圖書館。她男友的21歲生日時,師姐冒著期中的ddl(deadline的英文,截止日期的意思,很多大學都喜歡這樣在說),親手給他做了一個生日蛋糕,熱烈的寫上:gq,你這輩子的生日我都承包啦!師姐真熱情和浪漫。我相信,師姐寫上的祝福語的時候,是真心實意想和她男友天長地久的。
師姐說,其實從大一開始就不知道為什么總和他一起在做事。大三上學期的時候,師姐到mit交換,他科研進展不順。在忙碌的間隙還隔著半個地球,他給師姐發了一整個學期的長郵件,肆無忌憚地談人生,談理想,談過去現在未來。師姐漸漸知道原來也有另一個人有這樣的執念,有類似的迷茫,有共同的盼望,也漸漸觸碰到了不一樣的地方。師姐說……”他們之間的愛情像是突然發生的,但又像日久生情。
顧謙已經心虛忍了葉落一早上的總在有意無意的說著第三個人,卻又不明說,不動聲色地對他凌遲,這時他總算確定了葉落只直奔這圖書館的意圖了。顧謙看著葉落隱忍的臉色,心中又愧又氣,惱羞成怒地打斷葉落的師姐說,“葉落,你不要跟我打啞謎,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葉落看著顧謙終于沉不住氣了,于是心中之前一寸一寸膨脹起來的余怒更甚,冷冷的譏笑道:“是知道了又怎樣?你還要把我當傻瓜多久?就沉不住氣了?這個世界上的謊言無論多么密不透風,都總有真相大白的時候。”
顧謙臉色灰敗,“葉落,你聽我說,我從來沒有把你當過傻瓜。”伸手想拉過葉落的手好好解釋。
葉落躲開顧謙的手,瞥一眼三樓窗戶那抹瘦削的,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心中又痛又怒,雙眼通紅:“聽你說?之前就是聽你說才會稀里糊涂嫁給你,呵,你已經謊話連篇騙了我兩年。我不會再聽你任何的花言巧語!師姐是我一生中最好的朋友,把你當成最愛,當成另一個自己來愛,可是你呢,把我當成報復師姐不回國的工具,你傷害了師姐,又傷害了我。好了,你的目的達到了,我們都被你傷害到了,你滿意了吧?不管你滿意不滿意,我和你之間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顧謙上前一把把把話說得字字珠心的葉落抱住,悔痛道:“葉落,事已至此,我和你師姐已經成了過去式了,而我們才算真正開始,什么叫做沒有什么好說的?你這么說是拿刀在割我的心啊。”
“那你何嘗不是在剮我的心。”真的很喜歡這溫暖堅實的胸膛,可是卻全是謊言,還有三樓那雙痛苦眼睛的主人讓葉落又驚又怕,葉落大力掙開顧謙,盡量平靜道:“當初我不知道你是師姐最愛的男友,我犯了個錯,答應嫁給了你。而你卻是知錯犯錯,故意而為之,娶了我來傷害師姐。我們都有錯,既然都知道了,該讓錯停止了。”當初,誰都笑我可笑,你是我在千千萬萬人中唯一的選擇,而你在萬萬千千人中唯一只選我,原來不是命運之神讓我美夢成真,而是你有意為之。我是真的可笑。
“你什么意思?”顧謙的心直沉。
“離婚。”葉落心痛到絞痛,攥著拳頭極力清楚說出這兩個字。
“我不同意!”顧謙被葉落這兩個字刺得雙目猩紅,手足無措地抱住葉落,“葉落,我們已經結婚了,你要懲罰我換個方式。”
“沒有方式換。”葉落決絕推開顧謙,哆嗦著嘴唇說道:“我最痛恨被騙。而你騙了我兩年,把我從頭到腳都騙了,又傷害了我最在意的師姐。”
顧謙滿臉痛苦地看著眼帶刀子的葉落,祈求:“落落,不要這樣冷漠的對我。對于你,對于盼然,剛開始時我都有錯,但我都在彌補了呀。而且,跟你結婚前,我就跟盼然說了分手,她不回國,也沒有了聯系。前段時間她突然回國找我,我也已經處理好這事情了。”
“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嗎?”若是處理好,師姐怎還會遷怒于她,又威脅她?
一個是她此生最深愛的男人,一個是她此生最珍愛的女人。兩個她都要失去,她真的成為了自由的孤家寡人了,葉落心痛不已,已經無法面對顧謙和圖書館三樓的師姐。
“顧謙,你不要再喝了。”葉落跟顧謙大吵一架分開后,聞盼然一路跟著顧謙,跟著他走進k房,看著他只點酒不點歌,對她視而不見的獨自白日買醉,直到看不下去了,才一把搶過顧謙的酒杯。
“你沒有資格管我!”顧謙一把搶過酒杯,對著聞盼然諷刺的說道,“有資格管我的是我老婆!”
“我說我會回來的。”聞盼然白著臉看著顧謙諷刺的臉說道。
“我說分手了,沒有說會等你。”
“是,我沒忘記。”聞盼然直視著顧謙既慍怒又痛苦的雙眼,慘然道:“葉落什么都不知道,但你為什么要拿她來報復我?其她我不認識的人可以,為什么你要偏偏選她?”
“我給了你時間,因為你沒有準時回來。”
聞盼然一陣無可奈何,“我是逼不得已。”
顧謙怒笑道:“我也是逼不得已。”
“顧謙,不要開玩笑,沒有人能逼你不想做的事情。”聞盼然痛苦的低語。
顧謙自嘲道:“我沒有開玩笑。你還記得吧,我給你發了具體回到的時間和地址,我還和什么都不知道的葉落在民政局門口拖延了三個小時等你,可是你沒有應約而至,所以我和葉落領證了。從始至終,我沒有對不起過你,我對不起的是葉落。”
聞盼然一陣悵然,“看來,都是我的錯了。”
“就是你的錯!”顧謙半醉半清醒,雙眼更加銳利明亮,像含著泛寒光的刀子,森然地盯著聞盼然厲聲怒道:“當初你不回來,為什么現在要回來?好,你回來了,天大地大,我管不著,你要的分手禮物我也送了,為什么還要讓葉落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
聞盼然一陣赧然,但又鼓起勇氣道:“她有權利知道一切。她遲早都會知道的。”
“知道一切呢?葉落要和我離婚,你滿意了?”顧謙咄咄逼人地盯著聞盼然,目光要吃人:“你根本就是拿葉落捏。”
“是,我滿意了!”聞盼然口不擇言道:“我非常滿意!你們離婚,我們就有機會重新開始了!”
“聞盼然,你是不知羞恥了,這么迫不及待當……”顧謙怒極,忍住了脫口而出的小三,甩手把手中的酒杯摔了出去,清脆的聲音在地板上響起,反笑,輕飄飄說完這句話,就自顧自地拿過新酒杯倒酒喝。
聞盼然想不到顧謙會這樣羞辱她,心里痛極,臉上一陣陣發燙地看著陌生的顧謙一杯接一杯不要命地灌酒。
“你還記得吧,我給你發了具體回到的時間和地址,我還和什么都不知道的葉落在民政局門口拖延了三個小時等你,可是你沒有應約而至。”
聞盼然腦中跑馬燈似的想了很多很多,最后腦中只反反復復剩下顧謙說的這句話。當時她在做什么呢?
當時,和顧謙異國而處的她,因為爸爸老是在她面前說顧謙家庭條件比不上自己的,說她應該值得更好的,哼,顧謙家里好歹是富商,還是入不了她又富又貴的爸爸眼里,那她又配得上真正的白馬王子嗎?從小爹媽不愛,把她扔在老家。一方面煩爸爸只看物質不關心她,一方面怪顧謙過于忙事業證明給爸爸看,于是她去尋找刺激了,找了一個同類,哈佛才子,計算機天才,商業奇才,父母眼中順從的孩子,閃光燈下的成功人士,他們都是表面上擁有很多朋友,但私下里卻獨自面對著巨大的心理健康和藥物成癮問題。
顧謙給她發的郵件沒有及時看,葉落給她發的郵件也沒有及時看。
看到時,一切都晚了。
“顧謙,我為你付出了青春和健康,你應該是我的!”聞盼然心有不甘地給看著喝醉了,趴在桌子上的顧謙,心里一陣邪惡閃過,把顧謙扶靠在沙發上,先是貪戀地凝視他英氣逼人的俊臉,在細細撫摸,像是撫摸上等的心愛寶貝一樣。
“別碰我!”顧謙難受地閉著眼睛,一把厭惡粗暴地拂開他臉上的手。
聞盼然被嚇了一跳,怔怔盯著顧謙不耐卻不減英氣的臉,待他安靜下來,更加想得償所愿。在美國雖然玩得很瘋,可這才是她魂牽夢繞的人啊。于是,聞盼然把自己一寸寸靠近顧謙,睜著眼睛迷戀地朝顧謙飽滿的唇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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