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送完于暮華，在樓下的椅子待了片刻。

        夜深露重，在想什么這么入神？連他離得這么近都沒有發現。只要伸伸手就能碰到葉落，可顧謙卻覺得葉落離他好遠，想伸手卻又不敢伸手，就怕擾了兩人之間短暫的和諧。

        葉落長長吐出一口氣，覺得沒有什么好待的，便要回去照顧任暮，一站起來就看到一身病號服的顧謙病歪歪地站在她旁邊。

        顧謙在葉落抬腳走之前，一把撲上前緊緊抱住葉落，心里極怕被毫不留情地推開卻又強顏歡笑道：“老婆，生日快樂。”

        最不想過的就是這個日子，本來是母難日，可母親走了，有血緣的家人都沒了，她的生日就像個笑話，特別是今天她最不想過這個日子，難過得要死了，卻接二連三有人來祝她快樂，她能快樂得起來就是徹底的沒心沒肺。而這個男人讓她最難過，騙她婚姻與身心，發瘋般咬任大哥，才讓本來就有家族遺傳肝病的任大哥累壞，導致肝癌細胞快速擴散到無可挽回的地步，無情打擊同行得罪一堆人，葉落從來不知道顧謙這么壞，常被媽媽無奈說有副冷漠心腸的她竟會慢慢對這個壞人騙子、沾血的資本家動心。葉落悲哀地笑笑，不想與這個男人糾纏帶來麻煩，便冷靜地用力掙扎。

        面對油鹽不進的倔強葉落，顧謙好脾氣用盡，也不管身上的傷口，就不讓葉落動彈半分，一張白森森的臉上冒著瘋狂的殺氣，用嫉妒得發瘋的語氣咬著牙說：“怎么？葉落，你是真當我死了？我抱你一下都不肯，卻敢這么明目張膽地對任暮那個快要死的男人又是親手喂食又是投懷送抱！你不要臉我還要臉，我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女人去服侍別的男人。”

        葉落氣得一邊掙扎一邊脫口而出：“我已經要和你離婚，我們再沒有任何關系，我愛服侍誰就服侍誰，你給我放開！”

        葉落的話把顧謙刺激得大失理智，全身的筋都緊繃起來，把葉落困得絲毫動彈不得，眼中涌起嗜血的瘋狂，沖一直跟在他不遠處的助理大喊一聲：“陳助理，馬上去開車！”

        陳助理看著老板已經不再對老板娘低聲下氣的委屈求好，一向聽話照做的陳助理沒有多言，馬上去開車。

        “你給我放開！”葉落知道顧謙已經動怒，囚禁得她不知疼痛，更加掙扎起來。

        顧謙已經紅眼，對于葉落的話充耳不聞，一把把葉落抱起就往車子走。

        一甩上車門，顧謙馬上沉聲吩咐助理：“鎖死車門，開車，用最快的速度回山水灣別墅。”

        葉落使勁掙扎，又惱又怒：“顧謙你要發瘋不要帶上我！你讓我下去！”

        顧謙已經渾身冷汗，聞言一把把葉落拎上自己的腿緊緊禁錮，咬牙冷笑：“不帶上你怎么好玩？”

        一路上葉落和顧謙兩個人又是唇槍舌劍，又是動手動腳，已經水火不容，誰也不肯服軟，葉落早已落下風。陳助理在前面后視鏡看得心驚膽戰，謙謙溫潤的老板并不是真的謙謙溫潤，斯斯文文的老板娘也并不是真的斯斯文文。一個笑面虎變成了發怒的虎，一個斯文的兔子要咬人，就像是在拿命在吵架打架。

        一進房間，顧謙就開始瘋狂撕扯葉落的衣服，“你想要去服侍別的男人，就先把我服侍好，我滿意了，再考慮放你自由！”

        說話太羞辱人了。葉落瘋狂反抗，目眥欲裂：“顧謙，我看你是瘋了！你個瘋子快把我放開！”

        葉落反抗得越厲害，顧謙就越瘋狂，“把你放開我才是瘋子！你就是看我對你太好了，才會這么有恃無恐地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耐心！”

        “你對我好？”葉落諷刺大笑：“你個騙子還有臉跟我說對我好？你所謂的對我好我不稀罕！”

        “不稀罕就扔去喂狗好了，我稀罕你就行！”

        “你給我滾！你給我滾！”身上只剩下貼身衣物，葉落極盡憤怒又羞辱地聲嘶力竭捶打著顧謙，“我要告你□□！”

        顧謙的身體痛，但心里更痛，急需填補，無所不用其極地想讓葉落臣服，而男人最想讓女人臣服的方式就是占用：“你要讓我滾到哪里去？告我？那也得看你有沒有力氣走出這個門！”

        葉落羞辱難當，情緒太過激動，讓她經痛得渾身痙攣起來大喊：“你個瘋子！瘋子！我不會原諒你！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不原諒我才好，我們一輩子折磨！”

        “我恨你！”葉落已經被瘋狂的顧謙給逼到無路可退，恨意叢生。

        “恨就是愛了。”顧謙忘我地瘋狂，只說自己想說的：“我也愛你。”

        “我不愛你！我才不會愛一個騙子！”葉落整個人都痛得發抖，對顧謙心生寒意，手解救了，就用盡全身力氣和恨意一巴掌往顧謙臉上扇。

        啪一聲，清脆的聲音在兩道氣喘吁吁的呼吸聲中響起。

        葉落趁著顧謙呆滯的片刻，馬上卷起床單遮住自己，躲在床頭處縮起來發抖。

        “葉落，你好好待在我身邊，我自然會好好對你。可是你為什么要這么倔強呢？”顧謙帶著瘋狂的笑意卷土重來，緊緊貼著葉落發抖的身子：“男人最愛面子，我現在連臉都給你打了，我全身都給你打，你就不要再負隅頑抗了。”

        葉落咬著發抖的牙關支離破碎道：“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呢？”

        顧謙一瘋到底，毫不在意地失笑，瘋意十足地說：“那我們就一起碎吧，只要和你在一起，怎樣我都樂意。”

        葉落覺得顧謙的唇舌就像是毒蛇的信子，引得她毛骨悚然，渾身起著雞皮疙瘩發抖：“我才不會跟你一起！”

        “不跟我一起，你要跟誰？”顧謙含著低笑，吐在葉落耳邊的話冒著森森寒氣，“和你那半只腳都已經踏入棺材的任大哥？”

        葉落被逼到慌不擇路地抓起床頭的一把小剪刀，一邊毫不猶豫地扎向自己的脖子，一邊連連大聲失笑：“我孤家寡人行了吧。”

        顧謙的呼吸一瞬凝滯，在狂亂中眼疾手快地奪過葉落手中的剪刀，一把扔到床底，狠狠地盯著葉落紅得像兔子一樣倔強又充滿恨意的雙眼，慢慢綻開一個笑面虎的笑意，冷冷說道：“既然你都嫁給了我，我怎么舍得你孤家寡人？我們一起作伴才有趣啊。”

        “我已經要和你離婚了！我才不要和你在一起！”

        顧謙捂住葉落仇恨的眼睛，低低在她耳邊說道：“我的好老婆，這不是你說了算的。”

        葉落聽完渾身發寒，身體抖得更厲害，也痛得更厲害，可是已經被顧謙逼到動彈不得，臉色蒼白得像雪。

        “老婆，以后不要再說離婚兩個字，我不喜歡聽。”顧謙也不想這樣，可是葉落太不乖了，非得非暴力不合作運動，見葉落終于不再做無謂的反抗，便收起瘋勁慢慢溫柔起來，像只野獸安慰自己的受傷伴侶一樣，用唇舌撫慰葉落，手指摸到厚厚的觸感，便貼在葉落的小腹上，邊細吻葉落的唇角邊柔問：“肚子是不是很痛？”

        鬧到這般田地，顧謙知道葉落不肯回答他，就自顧自地知錯就道歉：“老婆，對不起。”

        怎么會有這么可恨性格的人？比先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還可惡。可以對她瘋狂施暴，又可以一臉誠懇地道歉，葉落氣到覺得是自己精神分裂而產生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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