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yuǎn)。古往今來,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墒,孩子就不可憐嗎?父母永遠(yuǎn)都是拿“都是為了你好”“一切都是為了你”的理由來幫孩子做出認(rèn)為對的選擇。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衣服、讀文還是讀理、選什么樣的專業(yè)、交什么樣的男女朋友、從事什么工作……無一不干涉。孩子一旦不服從,要么唉聲嘆氣,要么罵罵咧咧,要么就是尋死尋活……孩子一旦服從,只顧自己心花怒放,卻忽略了孩子再也沒有展開笑臉,露出笑意……
很多大人曾經(jīng)是孩子時為自己父母的想法安排而活。等自己不開心的長大后成了父母,再讓自己的孩子為自己的想法而活。父母對孩子的壓迫就像個傳統(tǒng)一樣,代代相傳。父母何苦為難孩子?難道孩子不為父母而活,天就要塌了嗎?會有這么嚴(yán)重嗎?
天不會塌,永遠(yuǎn)不會。但孩子有朝一日會塌,從心到身崩塌,就算功成名就,就算錦衣玉食,也成過眼云煙,轉(zhuǎn)眼成空。
任暮的身體已是每況愈下,很多時候不是痛得幾乎魂飛魄散,就是要進icu搶救,身體被病痛折磨得幾乎脫相。
于暮華心痛欲碎,又日日夜夜無比痛恨自己過去對任暮的種種干預(yù),讓任暮常常陷入兩難的境地,看他自己最心愛的女孩子離開自己去嫁了別人。最后,任暮只為難他自己,到頭來,生命垂危。于暮華恨不得把自己的肝割去給自己的兒子續(xù)命,卻于事無補。
任暮清醒的時候除了安慰為他心碎悲痛的母親,就是希望能夠再多看葉落兩眼。
任暮再次清醒的醒來已經(jīng)是霜降的清晨。南方的天在全球氣候變暖情況下還是很溫暖,陽光還是很明媚,空氣還是很清新,很多樹葉還是翠綠翠綠的,也有鮮花盛開,芬芳馥郁的香味在空氣中繚繞,樹枝上還有鳥兒在嘰嘰喳喳唱著歌,充滿著生命的活力。
在冰冷的病房多時,就算日日有人送來嬌艷明媚的鮮花來裝點,醒時也可以從窗戶看到一點窗外的風(fēng)景,可任暮仍無比渴望窗外明媚的陽光,也無比渴望在生命的盡頭能與葉落一起曬曬溫暖的太陽。
于暮華透過窗臺往下看,金色陽光下,醫(yī)院的花園生機勃勃,綠樹成蔭,鮮花嬌艷,葉落小心翼翼地推著任暮曬太陽,連一塊小石頭都注意到,葉落表面看著冷淡,內(nèi)心實則是無限的溫柔與細(xì)心,任暮是那么的心滿意足。如果,當(dāng)初沒有請葉落去喝茶,于暮華再一次忍不住后悔的想,任暮的求婚戒指早就送出去了,他們本該是很般配的一對的。于暮華不忍再看下去,在心疼與悔痛的眼淚流出來前,捂著嘴離開了窗戶。
而顧謙在醫(yī)院餐廳里,正透過明亮干凈的玻璃櫥窗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卻又舍不得挪開視線地看著葉落。他能明顯的感覺得到葉落消瘦憔悴了許多,連那頭長了一點的短發(fā)都跟著憔悴,讓他心疼不已,卻又不敢輕易上前。結(jié)婚兩年,在發(fā)了瘋似的想要狠狠欺負(fù)葉落的那一晚,顧謙才第一次見識到一向溫和斯文的葉落性子中最倔強不屈的一面,雖然及時奪下了葉落不顧一切刺向她自己的剪刀,顧謙每每想起,還是后怕不已。但又有個讓顧謙隱隱甜蜜又心疼的發(fā)現(xiàn),葉落最終舍不得傷害他,選擇傷害她自己。
“l(fā)eaf,我多希望能夠逗你真正的笑一笑!比文和蝗坏挠芍詿o奈說道。
葉落一頓,怔愣住了,她的嘴角明明微微彎著。
任暮知道葉落偽裝得很好,可他看得出來,葉落從上海趕回來之后就一直不開心,到了痛苦的程度,但在他面前一如既往的強顏歡笑,很大的原因并不是因為他的病。任暮忍住把葉落抱緊懷里呵護的沖動,像變魔術(shù)一樣,從口袋了掏出顆大白兔奶糖剝開一半遞給葉落,“l(fā)eaf,希望這顆奶糖能夠帶給你一點點的甜。”
她的任暮大哥當(dāng)她是小女孩哄。葉落看著任暮遞過來的那顆白花花的奶糖,眼眶有些發(fā)熱,嘴里卻是說不出話來,從任暮瘦骨嶙峋的指尖接過奶糖放入口中,口腔立刻充滿了一股奶甜奶甜的味道。葉落輕聲說道:“很甜。”
任暮指了指旁邊的桂花林,溫柔的說道:“桂花開了,這里的空氣很好聞,leaf,我們就在這里歇一歇,你坐長椅上,我們就這樣子說說話!
待葉落坐好后,任暮看著葉落正襟危坐的樣子有點好笑,輕輕的笑了笑,溫柔且第一次逾矩地拉過葉落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手心包裹著,雖然葉落剛開始有些本能的抗拒的僵硬,任暮那顆已經(jīng)脆弱的心仍是滿足的顫栗了一下。
顧謙目似噴火地看著那交疊的手,攥緊拳頭生生忍住想要沖出餐廳揍一頓任暮的沖動。英俊翩翩的任暮便病魔折磨成人形骷髏,顧謙再怎么吃醋還是下不了手去揍任暮一頓,只能干瞪眼看著葉落的手被任暮握住。任暮說到底是個可憐人,被強勢的媽各種作妖拿捏一輩子,在事業(yè)上強勢一番,還強勢出了要命的病,也真是要命。
任暮看著葉落有些不是所措的眼睛,微微一笑,溫柔的說道:“l(fā)eaf,你和盼然還有顧謙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也知道你很痛苦,你不必在我面前裝堅強的。你一直叫我‘任暮大哥’或者‘任大哥’,你就把我當(dāng)作真正的大哥來靠一靠吧,什么事情都悶在心里,會悶壞身體的!
葉落想不到任暮都病到這種情況了,還在關(guān)注著她的事情和她的心情。在任暮清亮又溫柔的目光下,葉落突然感到一股遲來的委屈,鼻尖有些發(fā)酸發(fā)脹,內(nèi)心被深深壓抑的疲憊和脆弱又翻涌上來,但她一向不擅長倒苦水,低著頭輕聲說一句:“任大哥,我沒事,都過去了。”
任暮還是很溫柔,看著葉落垂下去的腦袋微微無奈的地說道:“l(fā)eaf,你總是習(xí)慣自己一個人舔傷口。”任暮喘了喘氣,繼續(xù)慢慢的說道:“l(fā)eaf,這事情還沒有過去,不然你不會這么痛苦。我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上客觀來講,你、盼然、顧謙三個人的做法都錯了!
葉落抬眼看任暮想反駁,任暮直接道:“盼然跟顧謙的事情,是盼然一錯再錯,她拿朝暮同行來威脅你,更是錯得離譜,你不應(yīng)該受她的威脅的。不過,于私來講,我是有點高興,說明你心里還是在乎我這個任大哥的,也在乎你曾經(jīng)工作過的地方!
說道這里,任暮嘴邊微微露出一笑,接著有條不紊地說道:“公司運營都有相關(guān)的章程,雖然我早已把公司運營移交到盼然的手中,但她也不能為所欲為的,你應(yīng)該懂的,卻關(guān)心則亂了。而顧謙……”任暮微微一頓,繼續(xù)中肯的說:“他和盼然之間我知道得并不詳細(xì),和你領(lǐng)證的出發(fā)點是不對,可是之后他是真心對你的。leaf,你愛他的是嗎?”最后一問,任暮問得很輕也很鄭重其事。
葉落遲疑了一下,而后輕輕點頭。
任暮苦澀一笑,很快釋懷道:“人的眼前長在前面,就是告訴我們?nèi)艘翱。顧謙和盼然成了過去式,你還到法院去和他鬧離婚,你是折磨他還是折磨你自己?”
任暮輕嘆一口氣,揉一下葉落的短發(fā),才憐惜的感慨說道:“l(fā)eaf,從始至終你是無辜的,愛上顧謙也沒有錯,畢竟你們是夫妻了,你不要覺得是自己插入了盼然和顧謙之間。盼然做事,有時很刁鉆感性,只圖她自己痛快,連自己最親的人都不顧,最終傷己傷人,顧謙在國內(nèi)苦等盼然幾年,盼然還是一意孤行的待在國外,顧謙他不選擇你也會另選她人,只不過是緣分讓你走到他的面前了。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能夠愛上一個人或者被一個人愛上都不容易,你好不容易愛上一個人,又要和他鬧離婚,難道你以后要一個人孤獨終老嗎?一個人孤獨終老是很悲哀的!眑eaf,如果能夠讓你愛上我,那么我的一生還不算太悲哀,死都沒有遺憾了?墒,你敬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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