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286淺灘 漫游
第296章 286.淺灘 漫游
迪安洗完澡，換了輕便的運動裝束，心頭呼喚一聲，“本原徽章？”
“主人，求你叫我另一個更加智慧和富有尊嚴的名字。”一個稚嫩得宛如幼童的聲音在腦海中響了起來，
“淺灘？”
“來了！”
一枚黃銅徽章嗖一下飛出了迪安腦后的兜帽，跳到了他的肩膀上立住不動，燈光照耀下，表面一排眼睛骨碌碌轉(zhuǎn)動，充滿了狡黠和頑皮。
“你這家伙，”迪安伸出食指點了點它光滑的小腦袋，“為什么非要讓我叫你淺灘？”
徽章用稚嫩的嗓音解釋，“當初法陣是被被埋在本原之地一處靠近海岸的淤泥里孕育出了我，所以淺灘和我有不解之緣。但那已經(jīng)是過去了，我現(xiàn)在就是伱最忠誠和智慧的仆人。”
淺灘說得萬分誠懇。
本來它被吸光技藝之后，應該失去靈性變成一團廢銅。
但這次的傳承者身上某種神秘特質(zhì)，不僅幫它強行保留靈性，更與它締結(jié)了一種牢不可破的主從關(guān)系。
淺灘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小命掌握在眼前這人一念之間，但保持靈性卑微地活著，總好過耗盡之后腐朽滅亡。
現(xiàn)在，它至少能跟著主人一起見識見識這個廣袤的世界，和各種奇異生命和故事碰撞出思想的火花。
“那好吧，跟上來。”
淺灘跟著迪安飛出了二樓的窗戶，很快飛到了遠離楓樹街十里以外的一片密林。
迪安先是利用周圍的巖石、樹林檢測了一遍屬性暴漲之后的狀態(tài)：
肉體之力增加到30噸，而生命能量爆發(fā)力提升到了變態(tài)的55噸，升華持續(xù)時間增長到了十二秒，
“影”升級之后，能離開迪安的自由活動范圍擴大到了兩公里，念力轉(zhuǎn)化的力量從35噸增長到了50噸，念力飛行速度達到了驚人的180米/s，648公里每小時，7個多小時就能從美國東海岸飛到西海岸，他以后趕路都用不著交通工具了。
操縱熱量的本領(lǐng)大幅度提升，能制造出最低至零下一百五十度冰霜，把人瞬間凍死，高至兩千度的火焰，融化大部分金屬。
至于操縱電能，威力翻了倍。
影已經(jīng)能嫻熟地把電塑形為各種形狀，召喚靜電場干擾電子設(shè)備，但電的用途太多太廣，還需要緩慢而細致的測試實驗。
……
直到鍛煉完畢。
迪安和影就像將軍審視士兵一樣審視旁邊偷看了半天的“淺灘”，“看夠了嗎？來聊聊吧，先做個自我介紹，你有些什么特長？”
“我妙用無窮！”徽章四瓣嘴裂開，就像一個炫耀獎狀的小孩兒一樣叫嚷，“我會飛，有微弱的念力，掌握常世九成九的語言和文字，可以擔任你的翻譯，幫你解密各種歷史文獻，我可以跟動物交流。”
“嘎嘎！”徽章咧嘴地沖著周圍的樹林大喊了一聲，
嘎嘎！
樹林中傳出沙啞刺耳的回聲，一只烏鴉振翅飛出了暖烘烘的樹洞，繞著徽章轉(zhuǎn)起了圈，
淺灘凌空蹦跶到了烏鴉的頭頂中央，騎士一般駕馭著它一飛沖天，又俯沖到迪安面前，沐浴著陽光，展示自己昂首挺胸的英姿。
對了它沒有首、沒有四肢，只有一個又圓又扁的身體，抽象又潦草的眼睛和嘴巴，足以把小孩兒嚇哭。
“嘖嘖…”迪安問，“你能徹底地控制它？還是只能近距離控制？”
“確切地說，這不算控制。”淺灘極力解釋，“因為我具備特殊靈性，大自然里的所有動物不會排斥我，我得以跟它們和平交流，請求幫忙。但事后需要支付一點食物，或者別的東西作為補償，對了，我承諾給這只烏鴉一點食物，尊敬的主人能幫我兌現(xiàn)承諾嗎？”
“這倒是有點像傳說中的德魯伊。”迪安點頭，上帝視角往方圓兩百米的雪地里一掃，伸手一招。
噗嗤噗嗤。
雪地破開一個個細洞——無形的念力分成數(shù)十條細線，從雪里釣起十只冬眠的茶褐色螻蛄，飛回掌心。
迪安朝著烏鴉伸手。
嘎嘎…
烏鴉點著長喙啄食起來，快活得撲棱翅膀。
“太多了！”烏鴉腦袋上的淺灘連忙著急地跳腳，“它載著我飛了一圈不該得到這么多獎賞，否則下次會索要更多。”
“你這還挺講究。”
徽章輕哼了一聲，“當然，淺灘最講究賞罰分明，就像我安排的試煉一樣。”
迪安和影相視一笑，合攏掌心，任由不甘心的烏鴉啄食手背，又問，“你怎么像小孩兒一樣，你不是埋了上百年嗎？”
“但按照奇物的年齡計算，我的心靈和人類兩、三歲的孩子相仿…我缺乏實踐和歷練，但掌握了更多的知識。”
那我這算不算是聘用“童工”？
迪安嘟嚷了一句，又問，“你最多能操縱多少只烏鴉或者老鼠？”
“只要能提供足夠的食物，沒有上限。但它們只能聽懂一些簡單的指令，比如追蹤、盯人，它們智力有限無法監(jiān)視目標的交流。”
“已經(jīng)是很好的小哨兵。”迪安點頭，“除了烏鴉之外呢？”
“兔子、蛇、貓狗、老鼠、鳥類都沒問題，”淺灘光滑冷硬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些許細微的皺紋，流露出擬人化的思索，“狼、獅子、熊等大型動物也可以交流，但它們需要更多報酬。”
迪安倒是不在意能不能控制大型動物，他更需要昆蟲、鳥類等不起眼的事物作為耳目，他隨手把螻蛄漫天拋灑，遣散了烏鴉，
“除此之外，你還有些什么特性或者能力？你還能像之前那么穿梭空間嗎？”
“不能，穿梭空間的力量已經(jīng)屬于你了。”淺灘看著迪安露出渴望和請求，“但我能吸收能量，維持基本的日常活動。”
“這可不算是什么技能，吸收什么能量？”
“常世的空氣里沒有本原的能量粒子，所以我只吸收你的生命能量、念力…”
迪安屈指彈出一枚硬幣大小的生命球，淺灘張嘴一口吞吃進去，黯淡的黃銅體表變得明亮了一絲，臉上流露出意猶未盡，
直到迪安消耗了自身總量十分之一的生命能量，光潔如新的淺灘露出了滿足的表情，腆著黃銅肚皮，“今日份的能量夠了…”
迪安松了一口，十分之一的生命能量養(yǎng)一頭信使，他還付得起。
淺灘又討好地說，“要是再來點情緒和故事就完美。”
“你還能吸收情緒？”
“嗯，人類、動物、超自然生物的情緒，無論喜怒哀樂，愈強烈越像醇厚的美酒…但我不是白吸，等我吸收夠了，體內(nèi)將重新凝結(jié)技藝，到時候，主人你可以隨意處置它，自己吸收，或者賜予別人，不再需要通過試煉。”
“啥？不在本原之地沒有法陣也可以凝結(jié)技藝？”迪安精神一振，這不是一個現(xiàn)成的超能力制造機，他腦海中涌現(xiàn)出一個將凡人轉(zhuǎn)化為超能力者的場景。
“對，凝結(jié)技藝是我的天賦和本能，不一定非要在本原才行。但在常世凝結(jié)出來的大概率不是扭曲時空的技藝，而是普通的超能力。”淺灘輕聲說，“另外，我需要大量的能量和情緒，按照你剛才給我灌輸?shù)某潭龋醪焦浪銕资瓴拍苣Y(jié)成功。”
“……”迪安振奮的心情跌落谷底。
淺灘注意到他的臉色，趕忙解釋，“但找到合適的能量源和情緒源應該能大大加快這個過程。”
“好吧，凝聚技藝的事為時尚早，先專注于眼前。”迪安看向空間里的技藝lv0，“我新得到的技藝為什么遠不如你？”
“這是正常的，你從沒體驗過空間之力，如果初始就太過強大，你根本用不了。”
“教教我，如何更高效地使用技藝。”
“哈哈…”淺灘臉上頓時露出一抹生動笑容，在迪安面前歡快地在半空中飛了一圈，如果有手腳，它必然已經(jīng)在翩翩起舞，“尊敬的主人，我很榮幸?guī)椭憷斫饧妓嚕阆仍囍夥偶妓嚒Ｋ谀闵眢w里，如同你的第三只手，你先試著動一下小指頭。”
迪安注意力沉入技藝，頓時，眼前密林的半空出現(xiàn)了一張縱橫交錯的網(wǎng)格，就像是由無數(shù)的三維坐標構(gòu)成，從地下一直延續(xù)到頭頂?shù)奶炜罩幸曇皹O限處。
每一寸空間都被這些網(wǎng)格切分開來，而網(wǎng)格的節(jié)點大部分是指甲蓋兒大小，呈現(xiàn)出穩(wěn)定而平衡的白光。
極少數(shù)節(jié)點忽強忽弱、虛實變換，極不穩(wěn)定。
“我看到了無窮的節(jié)點…”迪安說，
“這些點被叫做空間節(jié)點。”淺灘站在他肩膀上，沖著他耳朵講起了故事，“無論是常世還是本原，都是穩(wěn)定的世界，所以它們的空間節(jié)點絕大部分處于平穩(wěn)狀態(tài)。除非用極強大的能量進行連續(xù)轟擊，否則會恒定不變。”
“但在穩(wěn)定的節(jié)點之外，存在稀少的不穩(wěn)定空間節(jié)點，只需少得多的能量就能打開。”淺灘小心翼翼地說，“初級技藝就主要作用在不穩(wěn)定節(jié)點上，你試著選擇其中一個觸碰，”
迪安聞言伸手往左側(cè)一個閃爍的節(jié)點碰去，指尖，本該空無一物的地方卻碰到了一道水流一樣柔軟的東西。
淺灘問，“你摸到了嗎？”
“嗯。”
“那就對了，擁有時空技藝的人才能觸碰到節(jié)點，你試著將它往兩側(cè)掰開。”
迪安依言而行，兩只手都放了上去剝開龍蝦殼一樣使勁，體內(nèi)生命能量以及精神力就好似瀉閘的洪水般洶涌而出，涌入了這道縫隙之中。
嘩啦——
當所有能量耗費掉六分之一后。
<div class="contentadv"> 迪安眼前的空間節(jié)點被掰開了一道差不多剛好能容納一個人通過的黝黑裂口，肉眼、上帝視角，往里看去都只有一片混沌和虛無，就像是面對黑暗寒冷和死寂的宇宙。
“里面是什么地方？另一個空間嗎？”
淺灘老氣橫秋地說，“里面是虛空，光線黯淡、生命稀少、氣溫低，還有一些奇怪的輻射。空間節(jié)點后一般都是虛空，而要進行漫游，通常都得穿過它。”
迪安微微揚起一邊的眉毛，“能不能說具體點。”
“你吹過氣泡嗎？”
“吹過。”
“假設(shè)我們朝著天空中吹出了一堆氣泡，其中有一個氣泡A，A的表面便是我們的世界，而A里邊和周圍都是空的對嗎？”
迪安很輕易想象出場景，點頭，“嗯。”
“這些地方就叫做虛空。”
迪安瞳孔收縮了一下，“世界居然只占據(jù)氣泡的表面一層，那虛空占據(jù)的區(qū)域豈不是遠超世界？”
“對，空洞才是永恒。”
“那么漫游是什么意思？”
淺灘說，“現(xiàn)在，氣泡A表面南極有一粒灰塵，它想要去到北極，該怎么辦？”
“順著A表面南極爬到北極。”
淺灘提醒道，“順著球體表面移動，軌跡是曲線的，遠不如直線快。”
“那就直接穿過A內(nèi)部虛空，從南直線飛到北。”
“嗯，這快得多，但首先打開節(jié)點，才能進入虛空。這種通過虛空快速抵達目的地的方式就叫做漫游。只在氣泡A上移動則是世界之內(nèi)的漫游。”
淺灘話音一轉(zhuǎn)，“如果灰塵要從氣泡A移動到旁邊飄著的氣泡B上怎么做？”
“在A表面打開節(jié)點，再通過外部虛空飛到B上面。”
“嗯，這也算漫游，但跨度更大，是從一個世界到另一個世界。”
迪安恍然，“所以虛空是漫游必須的中轉(zhuǎn)站。”
“大多數(shù)時候如此，但也有例外狀況，下次再說。”淺灘緊張地看向身前不斷縮小的裂隙，“主人，節(jié)點快重新關(guān)閉了，要不進去體驗體驗漫游？我當導航員，保證你安全。”
迪安略一思考，預兆并沒有提示致命危險，在系統(tǒng)轄制下，仆從也沒辦法對他撒謊，于是他一把抓住了淺灘，又看了下手表上的時間，一起跳進了縫隙之中。
黑暗、冰冷、難以呼吸、身體好似遭受到某種射線炙烤，一陣陣晨起般的莫名肌肉酸痛…
但黑暗的虛空同外界一般，有著數(shù)不清的空間節(jié)點倒映在迪安眼前。
迪安就像站在銀河里細數(shù)滿天星。
他屏住呼吸，不敢往前走動一步，生怕被無情的銀河吞噬，幸好淺灘在心靈中發(fā)出傳音，指導他從虛空中挑選了距離最近的一顆閃爍的星星，一個不穩(wěn)定的節(jié)點。
迪安雙手按住，灌輸能量，猛然掰開，一躍而出。
下一秒，光線強烈到刺痛眼球，空氣重新變得清新活潑，嘀嘀嘀的汽笛聲回響在耳邊，讓他有種從噩夢中驚醒的后怕。
迪安環(huán)目一掃，自己不知不覺站到了一條馬路中央，面前一輛黑色福特車正瘋狂地沖他按喇叭，胖司機把頭探出車窗，絡腮胡像掃把一樣顫動，機關(guān)槍似地一陣咆哮，
“從哪兒鉆出來的，不長眼睛嗎？”
“抱歉！”迪安歉然一笑，隨手拉上身后節(jié)點縫隙，跑回人行道上弄清楚時間和地點，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穿過“虛空”僅僅用時一秒，在現(xiàn)實世界卻從郊外的森林里來到了霍金斯鎮(zhèn)中心。
“兩地相隔至少十公里…一秒鐘穿梭十里，我選的還是虛空中距離最近的節(jié)點。”迪安和影興奮地看向肩膀上的淺灘，“如果挑選更遠一點，有沒有可能直接從印第安納州的霍金斯跑到紐約、芝加哥去？”
“完全有可能。”淺灘沖他重重點頭，又擔心地潑了桶冷水，“但你最好不要選太遠，虛空中移動一米的距離，也許意味著現(xiàn)實世界中一萬公里的距離，你跑太遠的話可能直接通過虛空離開地球，進入另一個世界。如果沒有坐標，你將迷失異界，永遠回不來。”
迪安頓時打消了沖動，決定老老實實進行近距離的漫游。
他閉目感受了一番，這一秒鐘的漫游，全部的生命能量和精神力耗費了三分之一，主要用在打開兩處空間節(jié)點上。
另外一次漫游后，技藝仍然是lv0(0/100)，沒能增長一點熟練度，提升難度不低。
“對了，就算近距離漫游也存在小概率的風險。”淺灘用幼稚的童聲講述經(jīng)驗，“在成為熟練的漫游者之前，你無法憑借經(jīng)驗和直覺選擇正確的節(jié)點，所以從虛空中返回的目的地都是不確定的，可能是現(xiàn)實世界任何地方，比如萬米深的海洋、一百米的地底，火山巖漿內(nèi)部。”
“剛才怎么不提前告訴我？”
“有我作為‘導航員’啊，主人，我失去技藝無法打開空間節(jié)點，但經(jīng)驗還在，我的直覺會讓你避開那些致命的節(jié)點。”
“下次，任何存在危險的地方提前告訴我。”
“遵命！”淺灘又提了一句，
“繼續(xù)…再漫游兩次，回家。”
……
傍晚時分，擺滿美味佳肴的餐桌上。
迪安就著一勺洋蔥黑椒牛肉吞下一大口炒飯，目光掃向?qū)γ娴娜R娜和凱莉，“房子看得怎么樣了？”
“我們看過了十幾家房子，目前已經(jīng)鎖定了其中一家，我打算盡快買下來。”萊娜笑盈盈地放下湯勺，從身后的包里取出一堆照片展示，“全套算下來價格八萬左，在隔壁的蔭鎮(zhèn)，裝修很符我的口味。”
迪安打量了幾眼，基本都是近郊的獨棟別墅，風景如畫讓人眼前一亮，地處偏僻，要去狩獵吸血也很方便，“看起來不錯，什么時候定好，我就去給你搬家。”
“手續(xù)辦的很快的，圣誕節(jié)之后就差不多能搞定。”
“唉，搬這么快干嘛，多住一段時間！”帕奎用叉子敲了敲桌子，粗獷的大臉上寫滿不悅，
凱莉不舍地挽住身邊萊娜的胳膊，“好不容易交到你這么合得來的朋友，你就這么搬走了，日子得有多無聊。”
“沒關(guān)系，住得那么近，開車也就一小時的路程，以后隨時走動。”萊娜笑著搖頭，又轉(zhuǎn)移話題，“對了，迪安，我記得你提到過泰芮，啥時候帶我見見她？”
“隨時都可以。”
“那明天？”
“沒問題。”
萊娜笑著喝了口玉米濃湯，似乎想到什么心事，深呼吸雙手合攏地放在身前的餐桌上，“那么光明呢？我們什么時候一起尋他？”
這個問題一出來，餐桌上原本歡快的氣氛為之一凝。
“房子快買好了，少了光明，一家人始終不完整。”帕奎看向迪安，不容反駁地說，“小子，出發(fā)找人的時候帶上我。”
“他是我丈夫，找到他也是我的責任。”萊娜語氣平靜卻堅定。
迪安看著萊娜腳下，淺灘不知何時滾了過去，貪婪地吮吸著空氣。
你在干嘛？
主人，請允許我吸收一點悲傷的情緒，對她沒有害處。
迪安這才收回目光搖頭，“等霍金斯這邊事情處理完，我就會北上找光明，你們?nèi)绻且ィ厝辉庥錾ｋU。”
帕奎不以為然地撇撇嘴，“為了拯救家人而冒險也是一種光榮，即便死去，我的靈魂也將回歸先祖之地。”
“閉上你的烏鴉嘴！”凱莉連忙瞪了他一眼，又看向迪安，“不能報警嗎？”
迪安搖頭，“警察可幫不上我們。”
“那有多危險？”萊娜緊張地問，
“光明待的地方比關(guān)押你的‘黑酒吧’更加戒備森嚴。”迪安沉重地說，上帝視角升級之后，仍然只能模糊感應光明的方位，那地方可是有貨真價實的神明。“但我的身手你們清楚，獨自行動方便又安全，非要帶幾個人，我會分心的。”
“翅膀硬了，把舅舅當成拖累呢？”帕奎無奈又心酸地看向外甥，
“我是為了你好。”
而萊娜沉默了，聯(lián)想到幻象蛇神廟中致命遭遇，意識到自己跟著去只能成為一個累贅。
淺灘感受到餐桌底下越發(fā)濃郁的悲觀情緒，吸食得更加起勁，在幾個人之間滾來滾去
“好了，諸位，我相信迪安出馬，一定能把光明平安帶回來，聊點開心的事。”凱莉鼓掌喚回大家的注意力，看向大廳旁邊的一棵綠意盎然的道格拉斯杉，香甜清新的檸檬香氣彌漫在空氣里，樹下放著各種彩燈、樹形玩具、禮盒，“圣誕樹已經(jīng)買好了，晚上我們一起把它裝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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