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葵能把他們怎么辦？答案很簡單。

        在這位劉先生堅守大使館不出,  誓要給兩國一個難堪的時候，蘇葵帶著人上門了。

        聽起來似乎是上門打架，實際上是蘇葵在會議上向阿德里安表示,  兩國既然已經(jīng)建交了，大使館名正言順應(yīng)當(dāng)由華國接管，所以他們直接過去接手是合情合理的行為。

        華國一過來，作為東道主的法國當(dāng)然也要陪同，而為了保護兩國這么多重要人員的安全，再帶上軍警陪同也就是合情合理的行為……吧？

        不管這個“合情合理”到底合不合情理，總之他明白了蘇葵的意思，于是就有了現(xiàn)在浩浩蕩蕩的一大群人往大使館來，軍警為他們戒嚴(yán)開路,  兩輛車載著兩國官員代表走在后面。

        大老遠(yuǎn)的，大使館留守的人就看見了這么大陣仗。

        “劉先生，現(xiàn)在怎么辦？”

        聽到秘書的話，這位姓劉叫劉文生的文化參贊是又驚又怒：“他們這是什么意思？難道還能直接強搶嗎？”

        他又轉(zhuǎn)向?qū)γ娴娜耍骸百M爾南先生,  您也看到了，這完全是無禮的行為，我們受到這樣的欺壓是不公正的,  請您一定要幫助我們！”

        對面的人留著大胡子,  眼睛是帶著灰霾的藍色。他是從事新聞媒體行業(yè)的，同樣也是一位知名文學(xué)家,  也在文化協(xié)會擔(dān)任職務(wù)。

        劉文生作為文化參贊,  向來負(fù)責(zé)文化方面的工作，和法國很多文化界人士都有一定交情。雖然因為斷交的事情文化聯(lián)系斷了，但那是官方，私人交流又沒有人會管。對岸撤離的時候單留下他一個負(fù)責(zé)人,  也不是沒有這個考慮。

        得知華國大陸來人的消息劉文生不是什么都不做，他找了許多之前有交情的朋友請他們在輿論上為自己站臺，雖然大部分人都沒同意，但總有人愿意聽一聽。

        今天他請來的這位費爾南先生就是他最看重的人，他在新聞界和文學(xué)界的號召力都很強。反正法國政府也不敢來硬的，大陸那邊就讓他們在輿論上被打壓。

        因此他十分殷切地看著費爾南：“您在文化協(xié)會的地位舉足輕重，有您在這里，想來他們也會有所顧忌。”

        本來他是想請文化協(xié)會的會長埃德蒙來來的，但那人根本就不理他，聽說他好像跟大陸比較親近。只好讓平時跟埃德蒙不太對付的費爾南過來，他們兩人雖同處協(xié)會，為推廣法國文化做工作，但文學(xué)理念不和。

        所以費爾南考慮了一下就道：“假如政府和華國的確做出無禮的行為，我會盡量向他們勸說。”

        很快，他們就見識到了什么叫做“無禮”的行為。軍警走在前面在大使館門口站定，后面的轎車上兩國官員代表陸續(xù)下車。

        阿德里安走在最前面向蘇葵兩人介紹：“這里就是大使館，請您看一看有什么問題。”

        最大的問題當(dāng)然就是里面的人，劉文生走出來，正好聽見蘇葵在說：“這里的確是一處環(huán)境優(yōu)美的地方，這樣高雅的建筑也令人驚嘆，我們非常滿意，也十分感謝您國家的慷慨。”

        劉文生已經(jīng)氣得青了臉，他們在干什么？跟回自己家似的，好像根本不知道這里還有他們幾個大活人，馬上就要住進去一樣。

        而蘇葵還在說：“這樣好的地方，也難怪有人賴著不走了。”

        她也是真心的感嘆，這處大使館存在的年份十分悠久，現(xiàn)位于最繁華的巴黎市區(qū)喬治五世大道上，而且據(jù)說這里是法國傳奇女性茶花女的故居。茶花女的故事在世界上都是廣為人知，有了這樣一層文化色彩，為這處使館更增添了一份典雅氣息。

        當(dāng)然價值上更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對岸也是看中了這處使館具有的價值，所以在給兩國添堵之余，也想把這里據(jù)為己有。

        而劉文生已經(jīng)被蘇葵說的話氣到了：“你是誰，這里輪不到你說話，這里是我們的地方，請你們立即離開！”

        他當(dāng)然知道蘇葵是華國大陸來的代表，只是沒想到說話人這么年輕。而站她旁邊那個看起來更像是負(fù)責(zé)人的中年男人反而跟啞巴一樣不吭聲，擺明了要站在蘇葵那一邊。

        他又問同來的政府官員：“阿德里安閣下，請問您這是什么意思？難道這就是您的待客之道嗎？”

        “這當(dāng)然不是我們的待客之道，我們只是遵照華國客人的意思，帶他們過來接收大使館，畢竟這是應(yīng)有的行為，也請您理解。”

        然后他就看向蘇葵，來之前他們就商議好了，雖然可以同意蘇葵說的帶人過來直接接手，就像之前兩國建交采取的特殊方法那樣，但他們不愿意和對岸起正面沖突，因此還需要華國自己出面交涉這件事。

        蘇葵當(dāng)然也明白他們的顧慮，要是有這個魄力，早把人攆走了，根本不需要等到他們來。

        于是，在阿德里安看著自己，劉文生怒視自己的時候，蘇葵微笑著開口了：“劉先生是吧，聽說你也是文化人，我想你應(yīng)該明白一個道理，受邀請而來的才是客，比如我們。那種賴在主人家不走的，不是客人，那叫無賴，叫賴皮。”

        她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毒的話，一下子把劉文生都震住了，震完過后當(dāng)然就是火冒三丈：“你竟敢說我們是賴皮？”

        “我說誰了嗎？提到誰的名字了嗎，你要對號入座我有什么辦法？”

        他還想說什么，蘇葵卻不愿意跟他浪費時間，她用實際行動證明，她不僅敢說，還敢做。

        “阿德里安先生，馮司長，既然我們已經(jīng)到了，還是盡快進駐大使館，把準(zhǔn)備工作做好，前期工作可是不少。”

        兩人點頭后，她首先打頭，帶著人徑直就往里面走，跟回家似的，完全無視大門口還站著的人。

        劉文生已經(jīng)被她的行為驚呆了，他上前阻止，大聲叫嚷起來：“停下，不許進去！這里是我們的管產(chǎn)，你們無權(quán)私闖！”

        “不，我們這是合法接收。”

        蘇葵一邊走一邊讓旁邊一位秘書同志拿出兩國建交公報文本，上面清清楚楚寫明，大使館應(yīng)當(dāng)由華國政府接管。

        他們幾個人怎么抵得上一群人，馮立國和蘇葵一起進去，劉文生擋路？輕輕一推就閃旁邊去了。至于其他人？最大的領(lǐng)導(dǎo)都抵不過他們能做什么，別忘了旁邊還站著軍警呢。

        于是蘇葵就這樣堂而皇之地走進了大使館大廳，一同來的政府官員全都對視一眼，眼里閃過復(fù)雜之色，還是跟華國代表團一起進來了。反正他們只起一個出面陪同的作用，具體怎么做還是看華國。

        劉文生在外面叫嚷著進來，讓他們滾出去，蘇葵也不跟他多廢話，讓秘書將所有文件直接擺在桌上。

        “劉文生先生，現(xiàn)通知你，此處已正式由華國政府接管，請你帶上所有無關(guān)人員立刻離開。”

        劉文生都被她氣了個倒仰，他看也不看什么文件，只冷笑一聲：“這里是房產(chǎn)屬于中華民國，和你們?nèi)A國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們才應(yīng)該離開！”

        “阿德里安先生，對岸與法國建交良久，和各界人士都有交往，您現(xiàn)在就看著華國大陸這樣對待我們嗎？”

        阿德里安已經(jīng)打定主意不摻和，反而回道：“建交是從前的事情，我只知道現(xiàn)在華國才是我們的建交國家，帶領(lǐng)我們的朋友來接收大使館是合情合理的行為。而且我們并沒有對您做任何無禮的事，只是友好通知您離開，我想這已經(jīng)是非常有禮貌的行為了。”

        而是還是三番兩次地通知他們，就是昨天還又告知了一回，想要避免他們和華國起沖突，誰知道人家根本不搭理他們，像是篤定他們不能做什么。說起來阿德里安心里對這種賴皮行為也是厭煩透頂。

        見兩邊都不站在他這里，劉文生一邊對秘書說：“去請費爾南先生下來。”

        一邊又對阿德里安說：“我們與法國一向友好交流，而你們卻不顧我們的要求，徑直與華國建交，現(xiàn)在還同華國一起上門來逼迫我們離開，這到底是不是無禮的行為，相信社會自有公斷。”

        “費爾南先生。”正說著，這位大胡子就從樓上下來了，劉文生便問他，“事情您也看到了，您認(rèn)為華國政府的行為是正確的嗎？”

        再怎么說費爾南也是法國人，他當(dāng)然不會問他法國政府做錯了沒有，問的就是華國政府。

        費爾南也是也是認(rèn)識政府幾位官員的，不然劉文生也不會把主意打到他頭上。他也已經(jīng)在秘書處了解了情況，看見大廳里華國直接“闖”進來，也確實是皺緊了眉頭：“阿德里安閣下，即便我們的確與對岸斷交，但這樣的行為是否太過不近人情了？”

        他沒打算和自家政府對著干，只想發(fā)表一下自己的意見：“您知道，這樣做或許會讓新聞媒體方面有不好的聲音。”

        他們的政壇也不是鐵板一塊，或許就會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說法國政府對待曾經(jīng)的建交國家手段太過了。

        但阿德里安早有打算：“費爾南先生，我們做的一切只是遵照華國朋友的意愿，同時也是符合要求的行為。”

        接收大使館本來就是應(yīng)該的行為，而且這也是華國方面要求的，他們當(dāng)個陪客而已。

        劉文生再次義憤填膺道：“的確如此，費爾南先生，華國大陸這樣搶占別人房產(chǎn)的行為才是完全不應(yīng)該的，我想不管是新聞媒體還是文化界人士都不會贊同這種強盜行為！”

        他就是要把華國的行為打成強搶，他們今天不出去，明天就有新聞報道這種強盜行為，就是不行，他也要讓華國在屬于上層的文化界先丟盡臉面。

        阿德里安打定主意將這里交由華國解決，費爾南既然答應(yīng)了劉文生，便轉(zhuǎn)向華國一行人，不贊同道：“幾位華國的客人，即便我們兩國已經(jīng)建交，但這樣強闖的行為太過迫切，也太過不禮貌，并不是一個大國應(yīng)該有包容與風(fēng)度……”

        “抱歉，您說的風(fēng)度，是指主人家回來，看見小偷在屋里不能趕走他，還要把他供起來，甚至是把房屋讓給小偷的風(fēng)度嗎？”蘇葵遺憾搖搖頭，“我想這樣的風(fēng)度應(yīng)當(dāng)不是衡量大國的標(biāo)準(zhǔn)吧，不過假如您是這么認(rèn)為的話……”

        她微笑不語了。

        一番話兩人都被她掃射到了，劉文生跳得最厲害：“你說我們是小偷？你們才是無恥的強盜！”

        “費爾南先生，華國大陸實在太過分了，誰都不放在眼里，對你們也是毫無友誼，這樣的‘朋友’真的是你們的朋友嗎？”

        他們孤立無援，就指望別人給他們站在他們這一邊，最好把水?dāng)嚨迷綔喸胶谩?

        “這個問題我也想問。”蘇葵淡然開口，“華法兩國既然已經(jīng)是朋友，怎么還會有人不去指責(zé)犯錯的一方，反而幫著他們與友方作對？”

        這話當(dāng)然是對著政府官員開口的，甚至不對著費爾南說話，因為這是兩國官方的事情。

        阿德里安被蘇葵看著，也認(rèn)為費爾南的行為確實不應(yīng)該：“接收這里這是華國應(yīng)有的權(quán)利，費爾南，我想你并不應(yīng)該插手。”

        費爾南先是被蘇葵噎住，又是被政府官員阻止，心里堵了一口氣，不能沖政府表達不滿，還不能沖蘇葵這樣的年輕人表示不滿嗎？誰讓他們要讓一個年輕人出來說話的？

        “這位女士，或許你還年輕，并不懂得什么叫做尊重，你這樣做，只會讓文化界群體……”

        “您是說您一個人可以代表整個文化界？”蘇葵已經(jīng)打斷了他，“費爾南先生，聽說您是新小說流派的代表人物，同時也是文化協(xié)會的中流砥柱，但我實在是不明白，明明巴爾先生和埃德蒙先生都向華國的到來表示了友好歡迎，怎么到了您這里就偏偏和他們相反，要為一個批評過你們流派站臺呢？”

        他已經(jīng)沒注意蘇葵后面說了什么了，滿心都是驚訝：“你是誰，你怎么會知道他們……”

        說著說著，他忽然就停住了，看著蘇葵的臉滿是驚疑打量。

        “費爾南先生？”見他說著說著不說了，劉文生急了，他知道這人一向高傲，不喜歡人家反駁他，正巴望著兩人爭起來，鬧得越大越好，誰知道他不動了。

        他又喊了一聲，費爾南看著蘇葵是開口了，不過卻是：“我看你有點眼熟，你是不是那個……蘇？曾經(jīng)寫過一部小說……”

        蘇葵微微挑眉：“假如您說的那部小說叫《小草青青》，那的確是我。”

        他渾身一震：“巴爾先生曾經(jīng)去過華國，回來后說過他十分欣賞這位作者……”

        “如果您說的是您所在的新小說流派的代表人物巴爾先生，那的確也是我。”

        他再次怔住，又驚又疑地看著她：“之前弗洛朗公司引進過一部華國紀(jì)錄片，里面的解說……還有之前報紙上獲過獎，和約瑟夫站在一起的那個……”

        “都是我，如假包換。”蘇葵帶著微笑明知故問，“請問有什么問題嗎？還是您想說，您認(rèn)識我的這些朋友，想請他們來阻止我這種……嗯，無禮的行為呢？”

        不，不是，他請得動嗎？

        真正把蘇葵認(rèn)出來后，費爾南也是嘴里叫苦，不管是他所在的流派還是所在的組織代表人物，或者是行業(yè)領(lǐng)袖，全是她認(rèn)識的！沒聽見她還說朋友嗎，那不全是站在她那一方的！

        劉文生還在問：“這是怎么了？她的身份有什么問題？”

        有大問題！要是早知道是蘇葵在這里，他絕對不答應(yīng)來這一趟！

        蘇葵也問他：“對啊，我有什么問題？”

        費爾南現(xiàn)在已經(jīng)打了退堂鼓了，他直接說道：“沒什么問題，是我的問題，不應(yīng)該干涉兩國政府交接大使館的大事，請自便，不用顧及我們。”

        要是個不認(rèn)識的人說不定他還說兩句，可跟蘇葵作對有什么好處？還拿什么文化界要挾，凡是他認(rèn)識的文化界人士，不管哪個流派的，不管上層領(lǐng)導(dǎo)還是下層職員，甚至現(xiàn)在在□□任職的薩拉，不全是這個女孩認(rèn)識的人嗎？說出去他才是孤立無援的那個，到底誰威脅誰啊？

        蘇葵已經(jīng)想笑了，卻還是說道：“可您剛剛說我們的行為太過無……”

        “我說您的行為太正確不過了！”他迅速接過蘇葵的話，“華國已經(jīng)與法國建交，理應(yīng)由你們接管大使館，這是完全合情合理且合法的行為！”

        劉文生已經(jīng)被他驚呆了。

        別說他，就是其余所有人也是驚呆了地看著這一幕，剛剛還在理論，句句帶刀，五分鐘不到他就迅速倒戈了？這會兒完全就是一副支持華國的樣子，和剛才仿佛不是一個人！

        “費爾南先生……”劉文生是被驚得怒氣都不知道往哪兒發(fā)了，他甚至覺得自己在做夢？

        然而他卻是先一步堵住了話頭：“事情我已經(jīng)說清楚了，現(xiàn)在既然主人家都回來了，那我也就不打擾人家工作了，再見。”

        一邊是有交情的劉文生，一邊是完全占優(yōu)勢的華國代表，還有政府官員在這里，留在這里做什么？幫也不是，得罪這邊也不是，還是趕緊走吧，誰也找不上他。

        劉文生想不到他就這么走了，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人都沒影了，而且你聽他最后說什么，什么叫主人家回來了所以他要走了，他這也是站在大陸一方了！

        大家為這戲劇性的一幕面面相覷，而劉文生卻是鐵青著臉。就因為見了蘇葵一面，因為她什么莫名其妙的身份，他最大的“盟友”竟然就臨陣倒戈了！

        他狠狠地瞪著蘇葵，然而接下來還有讓他臉色更加鐵青的，他聽那個罪魁禍?zhǔn)纵p松地說道：“現(xiàn)在阻礙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該履行剛才未完成的事了。”

        什么事？當(dāng)然是讓所有無關(guān)人員離開的事。

        “劉文生先生，現(xiàn)在沒有人供你挑撥了，更加沒有人站在你這一方，請吧。既然是作為文化參贊，也應(yīng)當(dāng)要點文化人的臉面，能和平解決是最好的，別讓我們采取非必要手段。”

        他冷笑一聲：“你也知道文化人，文化人的風(fēng)骨就是不向你們這種惡勢力屈服！我倒要看看你們能采取什么手段，我還就告訴你們了，今天館在人在，館亡人亡！有本事你們就直接踩著我過去！”

        說著，他竟直接往地上一坐，高高昂起頭顱，留在他身邊的秘書等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他一起坐下了，頗有種靜坐示威的味道。

        連法國政府官員都被他們驚住了，他們的無賴行為總是能一次又一次突破他們的認(rèn)知。

        阿德里安皺起了眉頭：“劉先生，您這樣的行為是否太不合適了？”

        今天來的不僅有兩國政府官員代表，還有記者跟隨，他這樣的姿態(tài)被傳播出去，影響實在是太不好了。

        “沒有什么不合適的，這都是你們逼迫我的。”他繼續(xù)冷笑，“阿德里安閣下，你們對盟友做出背棄的事情，現(xiàn)在又縱容他們欺辱我們，做都做了，還怕人說嗎？你也不敢讓記者進來吧，你也怕了，怕被國際上譴責(zé)你們的背信棄義！”

        他對政府也沒有了什么好臉色，反正都撕破臉了，就比誰更橫了。

        阿德里安被他的話氣得不輕，靠著身居高位的修養(yǎng)才壓下了這種怒氣。

        他們對對岸一直以來都是采取和平的態(tài)度，從未對他們有過什么無禮的行為，反而是他們一直踩著底線蹦噠，現(xiàn)在還換來這種背刺與指責(zé)！

        而蘇葵用實際行動告訴劉文生，她一定是比他更橫的。

        “阿德里安先生，現(xiàn)在您是否還覺得應(yīng)當(dāng)采取和平手段？”

        阿德里安沉默了一會兒：“你想怎么做？”

        “怎么做都由我們決定嗎？”蘇葵微笑。

        他終于點了點頭：“是，這是我們的約定。”

        “那好。”蘇葵直接冷酷對軍警道，“把他們所有人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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