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把人拋 2
夜色蒼茫,宮燈在夜風中搖曳生姿。/www.QΒ5.cOm
轉眼入秋,我頸部的傷口也漸漸痊愈,可心上的傷口,總會在夜深人靜之時隱隱作痛。
手中的書翻了片刻后,再也看不下去。起身準備熄了燈去休息,卻見安寧推了寢宮的門進來。
前陣子安寧總是夜宿在我的寢宮,夜里的傷痛多虧了她的安撫。不過,前陣子我就讓她回自己的寢宮去休息,算算,也有好一陣子沒見她夜間出現在我的寢宮了。
“安寧,怎么了?”我走上前去,看她額頭上布滿汗,以為出了什么事,忙牽起她的手走到床邊坐下。
“娘娘,我做噩夢了。”安寧的聲音中帶著恐懼。我已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曾感覺到她的恐懼了。別怕,告訴我,你做了什么噩夢了?”我輕聲安撫她,欲松開她的手起身去點檀香,安寧卻緊緊抓著我的手不放。
“我夢見父皇渾身是血……娘娘,好多血……”安寧抓疼了我的手,雙眼沒有焦距,面色死白死白的。
我抱住安寧,蹭了蹭她的額頭,腦海中浮起殷翟皓渾身是血的模樣,心越發的疼痛。淚水模糊了雙眼,卻哭不出聲。“安寧,沒事的,那只是夢。”
“娘娘……我好怕……”安寧在我懷里哭出聲。
我放開她,拭去她的淚,柔聲道:“別怕,晚上娘娘陪你一起睡。”
安寧點頭,收了收淚水。在我的示意下上了床,我為她拉好被子。正要起身,她卻拉著我的收不放。我無奈,道:“我過去點些檀香就過來陪你.
安寧這才送開我的手。重新點上檀香。淡淡地香味彌漫在四周的空氣中,我深呼吸一口氣,躺回床上。安寧似乎還未擺脫噩夢,我甚至感覺到懷中的孩子在輕輕顫抖。
有時很羨慕安寧……至少,還能夢到他。這么長時間以來。我地夢中總是一片空白,有他的聲音,卻看不清他地臉……似是在告訴我,他已經離我很遠很遠……
“娘娘,父皇再也回不來了,對嗎?”安寧在我懷中悶聲問。
即使我不愿承認,仍輕聲回道:“他會一直保護我們的。”
“娘娘,我們可以離開這里嗎?安寧想看看外頭是什么樣的……”安寧飽含睡意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大聲。我沉默良久,手輕輕拍著安寧地背。許久之后,安寧終于入夢。聽著她安穩的呼吸聲,低低的回道:“會的。有一天你可以看到外頭的風景,會明白。那些其實就是生活在這四面紅墻里的我們一生的追求……”
睡夢中。由字想起安寧輕柔的聲音。
娘娘,要一起出去看看外頭的景色哦…上官軒梧確實不曾為難琳瑯。只是自此之后,琳瑯要見他一面變得難了起來。也許是這樣,我常常讓琳瑯進宮來陪我——說是陪我,實是想讓她多看他一眼。每每看著她失落地模樣很是心疼,卻又無可奈何。
誰人都知感情之事不可勉強,我所能為琳瑯做的并不多……我與琳瑯站在涼亭中賞花,遠遠便瞧見上官軒梧與青巒朝我們走來。今日的上官軒梧一身月白色衣裳,更是襯出他那儒雅地氣質。走在他身旁的青巒亦是一身花白色衣裳,引得四周地宮女們羞紅了臉。
上官軒梧率先踏進亭中,眾目睽睽之下,伸手輕撫上我地傷口,低柔的聲音在我地耳畔響起:“還疼嗎?”我渾身一僵,轉而看向我身邊的琳瑯。琳瑯慘白著一張臉望著上官軒梧,絲毫不見血色。上官軒梧眸中帶著暖意,視線只停留在我身上,從進涼亭到現在都不曾瞥琳瑯一眼。
“娘娘,奴婢身體略有不適,請娘娘允許奴婢先行告退。”琳瑯低頭,我看不清她的臉,亦看不見她眼底的傷。
“既然如此,就早些回去休息吧!”我應允。
“奴婢告退。”琳瑯自地上起身,不再看上官軒梧一眼,從他的身旁走過。我望著她單薄的背影,愈發的心疼。
直到琳瑯走遠,我方收回自己的視線。我看著上官軒梧溫和的笑顏,心頭仿佛有千斤重的東西壓著,可那畢竟是上官家的家事,我也沒有立場說句不是。忍了片刻,終于忍不住說道:“你可以待她好一點嗎?”
上官軒梧不怒反笑,問道:“你怎知我待她不好?在我府上,她算得上主子,沒人會給她臉色看,我從未虧待過她。”
“她在你那過的不開心……”如此,又怎么說得上好呢?
“娘娘,”上官軒梧冷笑,“當初你讓我收了她,我亦答應你不會虧待她,如今我都做到了。至于她開心與否,與我何干?”
我如被澆了盆冷水,站在原地不知所謂。青巒也明白我們之間的波濤暗涌,笑道:“不坐下再說嗎?”
上官軒梧看我一眼,兀自坐下。青巒輕推了我一下,我才回過神來,在青巒身邊坐下。三人雖都入座,卻沒人先開口打破沉默。青巒輕咳一聲,率先問道:“讓我們處理完手中的事務后過來,可是有什么事?”
“派出去的人可找到歧王了?”我一掃方才的低落,開門見山。
青巒與上官軒梧對視一眼,道:“還沒什么消息。歧王的兵馬幾乎都歸了原位,按兵不動,進來整個大渝看起來風平浪靜。”
我端茶的手握緊了茶杯邊緣,到如今還是不敢相信殷翟陌就這么走了。他這一失去消息,大渝該交到誰手中?
“不必擔心……他已經不想要這個江山了……”上官軒梧望著不遠處的風景,漫不經心的說道。
我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看到不遠處那朵金菊在風中搖擺著柔弱的腰肢。收回視線,指尖漫不經心的摩挲著茶杯上的花紋,沉默良久后,問:“你們,可有人愿意接下著江山?”
天慶朝史•大事紀:允帝七年七月二十九日,歧王兵臨谷羅城。八月二十,歧王無故退兵,城外之兵于一夜之間消失于城外。次日,谷羅城城門大開,城危解于一夜之間。同時,危及一時的歧王行蹤不明。
天慶朝史•人物紀:良妃問“與江山傳于爾二人,愿乎?”,宰相答之“公主安寧尚在,且歧王終將歸,得彼江山,殷也!”,世子青巒答曰“鳥無翅無以為生,段不可自毀雙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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