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揭穿
漆黑的夜,連天際惟一的亮光都被烏云遮擋住。/
紛紛揚揚地,開始落下雪花。
然,即使是如此圣潔的色彩,在如此黑夜,只能被籠上夜的漆黑。
冰雪一下,氣溫驟然降至零下。如此冷夜,人都應(yīng)當(dāng)窩在自己的被子里頭,卻仍有人例外。
此時,一個人影穿梭于殿閣之間,似十分熟悉這守備和地勢一般,行動沒有絲毫猶豫。
■一顆夜明珠,含在口中,頓時,這個漆黑的世界出現(xiàn)了光明。
他似在尋找著什么,許久,他停在一處類似苔蘚的植物前,俯身,仔細(xì)地觀察著。接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拔出塞子,白色的粉末傾灑在這些植物之上。粉末用盡,他又查看了一下,才起身離去。
忽然,他猛地停住腳步,慌亂地盯著前方。黑暗中,有個低柔的笑聲。
一打響指,兩支火把燃了起來,忽明忽暗,而灼熱的熱量好似要燃燒這冰冷的空氣,剎時讓這個黑暗的空間都為之一亮。
“是你?!”那人影很震驚,脫口而出,卻又立刻捂住自己的嘴。
“就是我。”趙云琴眨了眨美麗的眼睛,看著不遠(yuǎn)處那個黑影,笑了起來。
黑影不說話,只是死死地瞪著眼前幾人。
“是不是很奇怪我們?yōu)楹螘霈F(xiàn)在這里?”趙云琴被慕容影抱著,微微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在他懷里的姿勢,才說道,“其實我已經(jīng)猜到你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見那人仍然不出一語,趙云琴只是懶懶一笑,笑容慵懶而嫵媚,“沒關(guān)系,聽我慢慢道來。”縮了縮脖子,更深地窩進(jìn)慕容影懷里,“前日,月明之夜,我聞見此出有月香草的味道,我便料想此事不簡單。月香本生于天竺,在大宋國極難存活,那么月香出現(xiàn)在這華山便不是巧合。而月香草本就像苔蘚,因此不會有人特別注意。月香在月夜之時會散發(fā)異香,但此味極淡,不細(xì)聞是絕對不會聞到的,因此就不用擔(dān)心會被人發(fā)覺。不過世事難料啊,恰巧就被我聞到了……”
趙云琴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黑影的面部變化,“原本這香也沒什么,只不過很不幸的在旁邊我發(fā)現(xiàn)了幾棵臘梅,那事情就沒那么簡單。首先,月香草的香味和臘梅的香味混合,會變成一種很奇異的毒藥,此藥雖不致命,卻會摧殘人的意志,讓人生不如死,這是第一點。第二,臘梅花開之時即是武林大會之日,這也未免太過于巧合,不過你沒想到,今天天氣不好,下雪了。第三,月香雖喜陰,卻懼怕冰雪,于是我便想到你今日一定會出現(xiàn)在這里,畢竟自己努力多年的結(jié)果就這么功虧一簣任誰都不甘心。”
成功看到那人臉在抽搐,趙云琴說得更有信心,“至于我是怎么懷疑上你的,這很簡單。首先,這月香草是種在華山,定是長期住在華山,且有權(quán)利到處走動之人,那范圍就小很多了,只有華山掌門及其門下弟子。華山掌門若做出異常舉動,定會受人懷疑,本是最先排除的對象……”說到這,他故意頓了噸,才又接口道,“不過有一日我聽一名叫華師的青衣小童說,他師父很寶貝的幾盆盆栽沒了,按原先他師父定會大發(fā)雷霆,而此次他確實說了幾句就不再追究,我便覺得此事有蹊蹺。至于何時移栽的,只要挑個沒人的時間就行了,我說的對么?華老前輩?”
那人冷聲一笑,摘下面紗,果然是華山派掌門華言武,“猜得分毫不差。”
“過獎過獎。”趙云琴微微一笑,卻又惋惜道,“原本敬慕華老前輩俠義之氣,卻未料竟會有這種事發(fā)生,晚輩實在痛惜啊!”
華言武不置可否地?fù)P起眉梢。
“此事若是傳揚出去,對前輩的名聲恐怕不太好吧?”趙云琴貌似為難地看著他,而華言武的臉色卻絲毫不變。
“小兄弟,做事是要證據(jù)的。”無證據(jù),就是再精確的推斷都難以使人信服。
“證據(jù),你怎知我沒有?”趙云琴柔柔一笑,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你……”華言武愣了愣,怒瞪著他,心里莫名地?zé)┰昶饋怼?br />
纖若無骨的白玉手臂環(huán)上慕容影的脖子,趙云琴笑容越發(fā)嫵媚自信,“不過這還多虧了阿影他們的情報網(wǎng)呢……所謂‘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就是這個樣子的吧……”
華言武的表情頓時有些僵硬。
雪下得很大,仿佛要將這個世界湮沒在雪之下……
“好冷……”趙云琴揉搓著自己的雙手,精致的臉有些發(fā)白。
“先回去吧,反正人在華山,不怕他人會逃,是不是?”慕容影笑得很溫柔,抬眼,看著華言武,眼中盡是挑釁。
趙云琴為難地顰起眉,看了看華言武,幽幽嘆了口氣,“也罷,站在大雪中聊天也無趣。華老前輩,我等不是故意要與您為難,只是這事關(guān)我等性命,不得不管,您好自為知!”丟下這席話,轉(zhuǎn)身離去。
華言武頓時如大赦般松了口氣,看向那背影的目光有些復(fù)雜。
“云兒,你什么時候有證據(jù)了?”走在路上,一旁的趙傾賢奇怪地問道。
“我沒證據(jù)啊!”趙云琴從慕容影懷里探出頭,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
“那你剛才……”靖千凝怔了一下,驀地恍然大悟,“好一招欲擒故縱呵!”
“找不出證據(jù),設(shè)下懸念是最好的方法。”趙云琴輕嘆一聲,“這樣一來,他有三條路可以走。第一,殺了我們,顯然這是下下之策,幾率小得幾乎為零。第二,逃。不過似乎也不可能,畢竟一派掌門消失得無影無蹤定會讓人生疑,況且他計劃未成,必不甘心就這樣放棄。第三,和我們商談,這是一條對各方都有好處的途徑,我想聰明人都會選這條路。”說得太多,趙云琴有些疲憊地閉上眼睛,軟軟地靠在慕容影懷里。
“你就這么肯定?”靖千凝挑了挑眉,顯然有些不相信。
阿影懷里好溫暖……
“沒必要搞得兩敗俱傷,我想他一定會以大局為重,選擇兩全之策。”打了個哈欠,趙云琴開始犯困。
“……累了么?”慕容影小心翼翼地抱緊他。
“廢話!”趙云琴忍不住翻白眼,被這四人壓了一整個下午,不累才怪。
全身每處關(guān)節(jié)都在痛……
痛!痛死了!
“那就快些睡罷!”慕容影溫柔地拍撫他的悲,感受到趙云琴在他懷里舒服的呻吟,寵溺一笑。
未幾,懷中喚來平穩(wěn)的吐息聲,寵溺的笑容驟然消失,換上了一副冰冷的面容,“你們也注意到了么?”
“這么明顯,怎么可能注意不到?”趙傾賢懶懶道,俊美的臉上完全是戲謔的笑容。
“那你打算怎么做?”花瑛嵐靠在房門口,似乎等了很長時間。
“華老頭是沒用了,沒必要管他。”進(jìn)了房,慕容影小心翼翼地將懷中熟睡的人兒放在床上,替他蓋好被子,眼神溫柔,而語氣冰冷。
“你太輕視人命了。”花瑛嵐冷笑一聲,冷冷地看著他。
“難道你不是嗎?”慕容影一揚眉,唇角揚起一絲嘲諷的笑容。
花瑛嵐深深地看著他,端起一杯茶水,淺呷一口茶,潤了潤腸,“華言武死,對我們并無好處。”
慕容影微微揚眉。
“依你所言,他身邊還有同盟,此次他事跡敗露,定會引起他們的注意,性命難以保全,我們?nèi)粼诖藭r助他,豈不比等他死更有利?”
趙傾賢輕笑著,看著慕容影,“你可有想過,若他死了,他們必會想方設(shè)法除掉我們,這豈不是自找麻煩?”
“而且云兒手中有那所謂的證據(jù),那他們必定不會放過他,你忍心么?”靖千凝嘆息著搖頭。
“我……”慕容影愣了一下,心忽然抽痛了。
他怎么可能忍心傷害他的云兒?
好不容易他們又可以在一起!好不容易,他可以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怎么忍心傷他分毫?
輕柔的撫摸著那光潔的臉,看著他熟睡的容顏,冰封的表情柔和下來,嘆息一聲:“你們看著辦吧!”他已經(jīng)無心再管那些,一想到他的寶貝會受傷害,心就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我的寶貝,我的最愛,就算是豁出自己的性命也不希望他受到一絲傷害……我的寶貝啊,該拿你怎么辦呢?
深情地注視著那熟睡的美人,慕容影回頭,不容拒絕地說道:“今天我陪他。”
趙傾賢眼睛一跳,毫不猶豫地拒絕:“不行。”
“我要陪他。”慕容影賴在趙云琴的床上,絲毫沒有離開的打算。
“你!”趙傾賢嘴角抽搐著,忽然似想到了什么,微微瞇起眼睛,“別忘了你欠我一個人情。”語畢甩袖離去。莫急!莫燥!只是睡一晚,不會有事……
“你們還不想走嗎?”慕容影皮笑肉不笑。
“好生照顧他。”花瑛嵐想了想,扔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犀利的目光移到靖千凝身上。
“好了,我走。”靖千凝一臉不屑,不舍地看了一眼床上沉睡的人兒才離開。
我的寶貝,終于沒有人打攪我們了……
慕容影輕嘆一聲,將趙云琴抱緊懷里,心才稍稍安定下來。
“云兒,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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