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女兒
謝君臨罵罵咧咧的進了家門,被屋里的一片狼藉給驚的合不攏嘴。他上前查看妹妹,還算安然無恙。這狗alpha居然敢趁著他們謝家沒人就堂而皇之的闖了進來,一定又對妹妹說了什么。
他蹙眉微嘆,這叫個什么事。
謝君臨輕輕拍拍發呆的謝君玉的背,“阿玉,她對你說的話你別太往心里去,有大哥在。”
謝君玉呆愣的轉頭,聲音平靜,“哥你回來了。”
“向湜又過來了?”
她輕點了頭,抿唇整理紙碎。
謝君臨站在一旁多看了兩眼,發覺她有些不對勁,走過去抓住她的手皺眉道:“這些是什么?向湜撕的?”
謝君玉輕嗯了一聲,拂開哥哥的手繼續動作。她沉默寡言,謝君臨越發覺得不對勁。
他沉聲問:“你還愿意相信她?”謝君臨聲音拔高了幾個度,周身男alpha的氣勢大開,“她就是個畜生不如的東西,阿玉你清醒一點吧,向湜她不值得你…”
“我沒有…”謝君玉頓了頓,“我和她沒可能了。”
她呆呆的捧著紙碎,上面破碎的離婚字樣讓她晃了晃神,竟然連扔垃圾桶也忘記了。
謝君臨這時候才發現,他一把抓過,“這什么東西?她撕的什么?”
他粗心大意的,也沒看出什么花來,隨手團了團一扔,“哦對了,向湜不是今天派她那個助理送過來離婚協議書嗎?在哪呢?你二哥不是當律師的嘛,讓他看看,別給那混賬畜生占了便宜,也給你多撈點東西。”
他說:“就是離婚也別讓她占著什么便宜,這種垃圾女alpha不配。以后哥給你找個靠譜的。”
謝君臨四處翻找都沒看著,不禁疑惑道:“你放哪了?”
謝君玉哦了一聲,她指了指,神色淡淡,“剛剛在你手里,現在在那。”
謝君臨瞪大了雙眼,看向垃圾桶,“怎么可能?”
他來回踱步仔細想了想,越想越不對,出聲道:“不對啊你不是說是向湜撕的嗎?她不是就想和你離婚嗎?”
謝君玉也弄不明白,她嗯了一聲,抬頭看向哥哥,“是她撕的。”她本能的沒把向湜說的那些話告訴他。
哥哥是個暴脾氣,他如果知道了一定又要找人打她一頓了。
謝君玉不想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也不能好聚好散。
謝君臨撐著下巴小聲嘀咕:“這狗alpha打的什么如意算盤?”
謝君玉不想再繼續討論下去,她推著謝君臨朝樓梯邊走去,“哥你上樓休息吧,這件事我能自己處理好的。”
謝君臨猶猶豫豫,最終還是選擇相信她。他抬手停頓了一瞬還是放在了謝君玉的頭頂上,淺淺的揉了揉,“哥不是不相信你,你有什么困難一定要說出來,哥哥姐姐們給你做主。”
他哀嘆一口氣說:“畢竟你是omega,就算是打架也是你吃虧。”
謝君玉哭笑不得,她聳聳肩,“為什么我一定要打架啊。”
謝君臨一想,也對啊。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問道:“哥今天不是有事嗎?怎么這么早回來了?”
謝君臨嘟囔著:“還不是為了你,怕你吃虧。”他擺擺手,“本來想著回來叫你先別簽,找你二哥重新給你搞一份對你有利的,現在想簽也簽不了了。”
“改天我去找向湜。”
謝君玉扶額,“真不用了,哥。”
送走了謝君臨,謝君玉坐在沙發上松了一口氣,盯著垃圾桶發呆。
向湜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是認真的嗎?她究竟在密謀什么?
謝君玉煩躁的揉了一把頭發,突覺自己真的很可笑。就是現在,或許也只有自己把它當一回事。
可是向湜真的有些不一樣了,就好像真的回到了從前,她的性子又變回來了,和這半年完全不同。
她該信嗎?
謝君玉十指交叉攪著手指緊緊抿唇。
她把這些天最重要的離婚協議書都撕了,向湜還朝她下跪對著她哭。
謝君玉最討厭出軌,這一塊就跟一個疙瘩一樣堵在心里。她很糾結,她愛向湜,現在也愛。但她不想原諒會出軌的她。
現在這個社會,無論是alpha還是omega,出軌都是人人唾棄的,也沒有人會接受出軌的枕邊人。
謝君臨出門的時候謝君玉坐在門口的躺椅上邊曬太陽邊發呆,他輕手輕腳的出門,輕嘆一息。
謝君玉是整個謝家唯一的小omega,從一出生起就備受寵愛。早知道她嫁給向湜會受這天大的委屈,還不如不出嫁,謝家養一輩子。
謝家子嗣興旺,從老爺子那會開始就好幾個兄弟姐妹,他又接二連三的生了四個兒子女兒,無一例外的全是alpha。謝君臨的父親是最小的。謝君玉上頭有他,有二哥,還有兩位姐姐。
謝老爺子最愛的就是阿玉,從小就抱在懷里,被測出分化為omega的時候更是笑的合不攏嘴。
向湜家人丁稀薄,除去她就剩一位姐姐,全靠她們兩個alpha撐著。
當年結婚就說過的,如果向湜敢對阿玉不好,絕對沒好果子吃。
他一個國家級拳擊運動員,還怕什么也沒練過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垃圾alpha?
向湜跑出來后跌跌撞撞的來到車前,勉強能開門坐下,她掩面痛哭。
為什么就得是她遇到這種破事?為什么是她?
她的日子不說驚艷,但一定是平凡的。她和阿玉就是一對平凡的ao夫妻啊,憑什么是她要遭遇這些?
沈雨晴。
這一切都是這個惡毒的女o造成的,拜她所賜。如果不是她的什么萬人迷,她也不會被鬼迷心竅。
冷靜下來,向湜。現在該怎么辦?阿玉不信她。
向湜突然嗤笑起來。別說阿玉了,就是一個普通人也不會信她。
她自從醒來都在刻意的回避這一年的所作所為,很多事她真的不愿意記起。
現在最重要的是讓阿玉跟自己回家。實在不行她住在謝家也行,哪怕天天被大舅哥揍。她一定要和阿玉好好說清楚,她要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
沈雨晴這個女o必死無疑。
向湜倏地想起她還有個女兒,一時心情好轉了一些。從她和阿玉鬧僵開始,她和女兒的關系也漸漸疏離。
現在真正的她回來了,要彌補之前犯下的過錯。向湜掛擋,微微勾起唇角朝幼兒園方向開去。
這么一連番下來,已經到了中午。向湜直截了當的進了幼兒園,她只需要出示自己的孩子在這上學的證明就可以了。
向湜來到班級,看到了乖巧可愛的女兒,她揮了揮手。這時小朋友們正準備用午餐,嘰嘰喳喳的活潑又靈動。那么多小孩子,她一眼就看到了小家伙。
黎老師發現了她。她連忙走了出來,“向總,您怎么突然過來了?”
原本傻呵呵笑著的向湜瞬間抿成一條直線,面無表情道:“我來是想帶我女兒回家,我有事找她。”
黎老師有些為難。小向總和謝君玉的那些事鬧得沸沸揚揚,整個習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況且,她們天陽幼兒園和謝家是有點關系的,院長和謝家是朋友。
還沒等開口,小家伙就跑了過來抱住向湜,聲音委屈,“媽咪!你都好久沒來看咩咩了,我好想你。”
向湜心一下就軟了起來,她蹲下來把女兒抱了起來,低聲哄道:“媽咪這些天工作很忙,委屈了我們小咩咩。”
小家伙大名向偲,她出生那年剛好是羊年,剛抱出來又長得白白胖胖,干凈又可愛,就跟個小羊一樣。
向湜就給她取了個乳名叫咩咩。
她輕輕拍著向偲的背,身子微微搖晃,“媽咪帶你出去吃飯飯好嗎?吃大餐?”
黎老師出聲阻止,“向總,您這樣是不行的,破壞了我們幼兒園的規定。幼兒園放學時間是…”
向湜出聲打斷,“我知道,我現在就想和我女兒在一起。”
她側頭輕輕蹭蹭埋在她頸窩處的小咩咩,溫柔笑道:“咩咩想不想陪陪媽咪?”
小家伙輕輕點頭。向湜也沒再理會她,徑直抱著孩子走了。
其實如果小咩咩不同意,她是不會帶她出校門的。她不想當個像拐賣兒童的罪犯,也不想消費小孩子的心。
她確實很久沒見她了。小孩子長得快,距離記憶里又重了好幾斤,看來在謝家吃的很好。
向湜微微搖頭。也是,向偲是謝家最寵愛的小孫女兒生的曾外孫女,自然是要什么有什么。不像之前的她,當真不像個人。
她真的很想她,除了謝君玉,最思念的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了。
小咩咩已經五歲了,向湜抱了一會有些抱不動,大手牽著小手一起走。
黎平趕緊向領導報備,并告訴了謝君玉。她懷疑向湜是懷著目的性的想要帶走孩子。
向湜坐在車上有一瞬間呆愣住,她的大奔居然沒有兒童座椅。她尷尬的撓了撓臉頰,陪笑著道歉:“對不起,媽咪沒準備好,委屈我們咩咩了。”
向偲高興的坐在車里晃著小腳,搖搖頭,“咩咩不委屈,很高興。”她好好舉起雙手畫了一個大大的圈,“特別高興。”
向湜還是有些擔憂,“咩咩乖乖的,不要亂動,媽咪要開車了。”
小孩子精力旺盛,饒是向湜也有些支撐不住。她陪著咩咩逛了大半個大型商場,玩具零食都塞滿了,雙手拎著兩大袋東西。
向偲想吃漢堡,可憐兮兮的抓著向湜襯衫的一角,“媽咪,我想吃。”她悄咪咪的說,還偷偷摸摸的左顧右盼。
向湜領會,大手一揮帶著她進店。阿玉對她的吃食把控非常嚴,就是要出去吃也不會吃這些東西。謝家也不可能給她吃,這些偶爾解解饞就夠了。
她也不會過多帶著咩咩來吃。今天難得的開心的日子。
等到謝君玉腳下生風的跑了過來,只是看到她們母女倆相處融洽嘻嘻哈哈的場面。
她接到電話那一刻心就懸了起來,立馬驅車趕了過來。咩咩手上的手表有定位,她一路追到了這里。
謝君玉兇狠地一把扯過向湜。她一路飛奔而來,又氣又累。她不停地暗示自己向湜不是這種人,虎毒還不食子,但她現在已經無法完全信任她了。
她只能不斷地想那些最壞的,又不斷地安慰自己,向湜根本不會做。
謝君玉來的風塵仆仆,就是衣服也沒換,還是向湜今天上午看到的她在家的白色連衣睡裙。額間流了很多汗,黏上了細發。凌亂的像個瘋子。
她怒喊道:“向湜你到底想干什么?”謝君玉突然意識到咩咩還在這,只得壓低著聲音背對著孩子,緊緊抓著向湜的衣襟,咬牙切齒,“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對我女兒做什么,我謝君玉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我們這輩子也沒可能了。”
向湜被她的動作微微嚇到,愣了片刻后為了表示自己毫無任何不良企圖,雙手舉起,她突的眼睛睜大,亮晶晶的帶著希冀,咧開嘴笑著:“這么說我們現在還有可能?”
謝君玉憤憤:“你要不要臉?”
向偲坐在一邊不明所以,小聲的叫道:“媽媽媽咪?”
謝君玉這才冷靜下來,撩了撩裙擺坐在一邊,死死盯著向湜。
向湜在她沒看自己一眼,就停下來回看她,眼神很無辜。她是真的沒什么惡意,只是單純的想見女兒。
謝君玉累的大喘氣,撐著頭捏了捏眉心。長時間的奔跑讓她短暫的脫力,又頭暈目眩。竟然回想起學生時代的體育課了。那時候她次次八百米考試不及格,是向湜一遍又一遍的帶著她,最后抓著她的手才沖向終點。
學校是分ao的,omega的體測容易過,但對嬌生慣養的謝君玉來說很難。
向湜輕輕站起身走到她身后雙手摸上謝君玉的太陽穴,有規律的輕輕揉動。
聲音輕緩溫和,帶著明顯的歉意,“對不起阿玉,是我考慮不周。”
向湜背對著她低著頭,謝君玉完全看不到她。在她靠近自己的時候身子一瞬間僵硬,一點不能動彈。
她說:“你放心,我真的改過自新了。”
向湜輕輕的揉著,溫熱的呼吸輕輕柔柔的打在后頸的腺體上。腺體是alpha和omega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謝君玉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眼眶微紅。
她們半年沒有過了,這已經超出正常夫妻的范疇。終生標記過的身體會比之前更渴望對方。
向湜微微嘆一口氣,她知道阿玉還不信她,苦笑著道:“你其實不用這么麻煩,給我打個電話就行了,何苦一路跑過來,累壞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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