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浪子回頭
向湜震驚的抬頭,驚恐萬分。嚇得筷子都掉了,呆愣了幾秒后回味起這意思來。
她突的站起身,動作太快腿還磕到了桌子,顧不得疼痛一把抱住謝君玉,喜出望外道:“我會好好表現(xiàn)的,謝謝老婆。”
謝君玉被她突如其來的抱手一抖,筷子沒拿住菜也掉回了餐盤里。向湜沒收斂住她的信息素,一瞬間感覺自己就像是漂浮不定的桃花朵朵,被浸泡在滿是白干的罐子中。
她耳根通紅一片,偏過臉躲開她的腦袋羞道:“你還要不要吃飯了?!”
“吃的吃的。”向湜忙嘟噥道。
這一頓飯謝君玉吃的坐立難安,她甚至有些后悔說出那句話來,給向湜一個機會。
向湜總是注視著她,讓她又緊張又羞赧。
謝君玉并沒有準(zhǔn)備下樓,她和向湜目前的關(guān)系還沒有捋清楚,見到兩位母親會變得異常尷尬。
吃飽喝足后隨意的坐在沙發(fā)上看了兩集電視劇,后來實在受不了向湜灼熱的視線了,轉(zhuǎn)而回到書桌上編教案看書。
向湜不大高興,努著嘴不敢發(fā)出抗議。她們才將將有點起色,凡是不能做的太過。能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已經(jīng)是非常良心了。
于是她只能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側(cè)頭看向謝君玉,仰望她,愛慕她。她就是看書也坐的筆直,烏黑如鴉羽的長發(fā)披肩,時不時會因為某些不聽話的而抬手撩至耳后。
明明自己心浮氣躁,很想再親近她,想要煙波浩渺的碰撞,卻意外的被撫平了。心中的躁動感水平如鏡,她只是靜靜地不做打擾的陪著她。
她們之間的氣氛微妙,謝君玉知道向湜一直都在盯著自己。從前的她會很高興,如今更多的還是不自在。她無措的揪著紙張,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快被她揪爛了,才慌忙放松,捏了捏指腹作罷。
謝君玉一點也看不進去,漫長的幾小時度日如年。她愛極了書籍,每一本書都保養(yǎng)的很好,無褶皺無破損。
她抿抿唇懊惱,怪自己太沖動了。她確實打算再給向湜一個機會的,可這也太快了。
一切都這么措不及防。人生多賭注,她不過也是在賭罷了。選對了,她和向湜過一輩子,選錯了,也只能認(rèn)栽。
謝君玉慢慢悠悠的轉(zhuǎn)了個身,想把書放回書架上。其實她要看的書一般都不會放回去,等到全部閱讀完才會歸于原位。她只不過是想看一眼向湜,這么久了她到底在做什么。
謝家家大業(yè)大,她的臥室應(yīng)有盡有,大多都很齊全。也不需要再去書房拿,她的房間就有小書房。大部分的事都可以在臥室完成。
謝君玉微微愣了愣,她猶豫片刻后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向湜睡得正香。這么多年的相處,她早就知道向湜睡覺像個死豬,不容易吵醒,睡不滿還會有起床氣。
她睡得四仰八叉,看不出像個什么動物,被子也被踹的掉了一半在床下。謝君玉彎腰撿起。向湜只蓋了肚子,她睡覺還愛掀衣服,從不會穿連體睡衣,上半身的半袖早已經(jīng)被她掛在了脖子上,薄薄的藍色空調(diào)被緊貼此起彼伏的肚子。
她記起向湜學(xué)生時候的樣子,天氣只要一炎熱,她就會去把頭發(fā)剪光,然后跑到她面前來甩著她的一頭小碎發(fā)。蓬松而又柔軟,像個炸毛的小獅子狗,清爽的白色短袖和黑色短褲,撲面而來的干凈的少年氣息。
靜若處子動若脫兔,說的就是向湜。
她還是沒變,和從前一樣。
謝君玉輕輕提起她放在腹部的手,將睡衣拉了下來,蓋好被子。
向湜睡夢中覺得有什么像一陣春風(fēng)扶過她的側(cè)臉,溫暖輕柔,帶著她最愛的香氣,讓她流連忘返的不知不覺口中嘟噥了幾句語氣詞輕蹭了蹭。
謝君玉燙手般收了回來,捧著微燙的臉離開了臥室。
她剛下樓,鄭雪一下反應(yīng)過來,她說道:“睡飽了?過來陪媽媽坐會。”
謝君玉頷首,左右也沒什么事。
鄭雪有些好奇,她左顧右盼的,帶著狐疑問道:“向湜呢?你們不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她怎么沒下來?”
謝君玉臉上微紅,放在腿上的手微微揪起褲子,“她在睡覺。”
鄭雪恍然點頭,怪道:“你們兩怎么這么奇怪,一會你沒醒,一會她睡覺。”
謝君玉尷尬的抿抿唇不說話。鄭雪也覺得無趣不再開口,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反倒是秋晚意不大舒服,心思里記掛著事,時不時的敷衍兩句多話的鄭雪。相比之下,謝君玉就不是話癆,反而安靜儒雅,個性不張揚,是個很乖的女孩兒。看來是像alpha父親了。
向湜醒過來已經(jīng)快到用晚飯的時間,她一臉懵逼的四處找了找,沒發(fā)現(xiàn)阿玉的蹤跡。一時之間心有些慌,空落落的總覺得那只是一場夢境。
匆忙跑下樓,也顧不得什么顏面著裝。
她和客廳中的四位雙目相對,足足怔愣了好幾秒才突的爆紅,像個犯了錯的學(xué)生見到了教導(dǎo)主任,循規(guī)蹈矩的安分坐在謝君玉的身邊。
本來也就是教導(dǎo)主任級別了。鄭雪雖然不上班也不做老師,但教育小孩還是有獨到的見解,而且很兇,向湜小時候沒少挨頓打。尤其她們兩家還相熟,根本不存在別人家的孩子碰不得這個道理。
再說她從小也被向群揍過的。謝誠不打孩子,但威嚴(yán)尤在,加上他還是阿玉的父親,這臉是直接被甩在了地底下。
向湜低著頭小心翼翼的整理衣物,誰也不敢看,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她沒來得及換衣服,身上仍然是睡衣,寬松舒適,卻不適合見長輩。
謝君玉從剛才開始就有在觀察她,在她面前威風(fēng)凜凜,還不講信用,見了父母就是個紙老虎,慫的很。該啊。
她眉眼隱隱有笑意,能被人治著說明她還是在意自己的,那些花花腸子大約是沒了。
向湜面色紅潤,桃花眼微微睜大,有些后怕的不大敢親近她,只是偷偷摸摸的勾了勾尾指。謝君玉喜歡小動物,但不喜歡養(yǎng),和寵物的分別很殘忍,她是個感性的人,連相戀十年的向湜都不能忘得一干二凈,更別說朝夕相伴的寵物去世。
可她卻從向湜可憐巴巴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討?zhàn)埿」返奈兜溃疂櫣鉂桑翊蠛R粯映纬海瑳]有波瀾壯闊的情緒,只有細(xì)水長流的溫柔。
謝君玉不大適應(yīng),這半年她習(xí)慣了把心思藏進心里,不甘于示弱,更不想讓向湜知道她仍然放不下,也怕被人知道嘲笑譏諷。
這些天向湜的突然親近,讓她無所適從,也讓她無處躲藏。
她緊緊抿唇板著臉別過頭不再看向湜。謝君玉身上的威懾力很足,至少對于向湜來說。她怕極了,這來之不易的機會會被沒收。因此也只是乖乖的搭著尾指,并未再做什么。
向湜的心神飄飄忽忽的,起起落落再起起。她要什么時候才能好好的和阿玉做一次呢?她都好久沒有過了,作為一個alpha,還是結(jié)婚的alpha簡直是太折磨人了。
下個月的發(fā)情期能有嗎?
向湜開始期待起來。性在愛情中一直都占有重要地位,她和阿玉還是破鏡重圓,只要不拒絕性,那她一定是妥妥的正宮娘娘了!
上回那個下雨天還要讓阿玉出門的小妖精就可以麻溜滾蛋了。她的技術(shù)當(dāng)然行了,嘎嘎牛,阿玉見識過的。這不比外面沒嘗過甜頭的野花香?!
越想越偏,向湜滿腦子廢料,一個人干坐著傻呵呵的樂著,面色微微泛紅。
向湜飄忽忽的坐在餐桌上,別人在認(rèn)真用飯,她的心思卻飄到了天外。
向偲一天沒見到她們倆,生氣的癟嘴不滿,吃過飯后一直都在鬧別扭。小孩子的心情來去如風(fēng),向湜稍稍放低姿態(tài)哄上了兩句就要抱抱,算是和好了。
她只是說了句:“媽媽太累了,需要多休息。”
向偲作為謝君玉的小跟屁蟲,更是她最乖的小寶貝,當(dāng)然會更加注重媽媽的身心健康,一下子從生氣轉(zhuǎn)變?yōu)閾?dān)憂,要她多注意休息。反正她現(xiàn)在有外公外婆兩位奶奶呢。
她要成為最體貼最會照顧人的alpha。
向湜話一開口,在場所有人都微微震驚。這話從一個alpha口中說出來,意味著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鄭雪緊蹙眉頭,低垂著腦袋不知在想些什么。她是想著昨晚會不會有點什么,但也沒真的想要有點什么,而且趁人之危在喝醉酒的情況下,這是一位良好教育品德優(yōu)良的alpha的行事作風(fēng)嗎?
這像話嗎?她默認(rèn)喝醉了酒多睡會這也沒關(guān)系,向湜又沒喝醉,所以也并不怎么追究。何況一個出過軌的alpha,能給她一次機會就不錯了,她沒強硬著讓她和阿玉離婚,已經(jīng)是大發(fā)慈悲。
竟然還干出這種事。就是要原諒,那也不能這么輕而易舉,就該讓她吃點苦頭。現(xiàn)在才多久啊,就能和阿玉發(fā)生關(guān)系了,以后指不定在外面怎么哄騙人小姑娘偷人呢。
不行,堅決不行,得離婚。
謝君玉一個眼刀,剜了她一眼。這人說話不過腦子,這種歧義非常濃郁的也說得出口,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要是平時她這么對孩子說也就算了,昨晚什么情況,還拿她當(dāng)擋箭牌。
謝君玉別過臉悶悶接住過來安慰她的咩咩,耳根微微紅了。她仗著孩子小不知道這事,但所有人都知道了。
鄭雪趁著咩咩犯困自己回房睡覺的功夫,把向湜支開,自己拉著謝君玉帶回房,眉心擰在一起嚴(yán)肅問道:“你昨晚真和向湜做了?”
她急得不得了,著急問道:“帶計生了嗎?她沒喝醉還什么都不懂嗎?”
謝君玉錯愕的看著鄭雪,突的意識到什么后面色緋紅的猛一激靈道:“沒有!媽,沒發(fā)生。”
鄭雪一臉不相信,狐疑的左看右看,背著手圍著她繞了三個圈圈,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以后,才正視謝君玉,正色道:“真沒有?”這種類似下馬威的導(dǎo)致對方神經(jīng)緊繃到露馬腳的行為也沒用,看來是真沒什么。
謝君玉不想被她這么打量,她默默挪了兩步耳根通紅的囁嚅道:“真沒有…怎么可能這么快啊…”
鄭雪如釋重負(fù),她養(yǎng)的這么好的崽崽就這么被豬拱了,還接二連三的,還是一頭花心大母豬,她就是躺在了棺材里,那也得是掀棺而起,非要跳起來揍她不可。
她松了一口氣安撫道:“沒有就好。”鄭雪拉著謝君玉坐下,苦口婆心說道:“媽知道你,但是我跟你說,我不管你們之間還會不會在一起了,如果在一起,你得好好管教她,該做的做,不該做的一點也不能做,要是再犯了錯,可不是復(fù)合這么簡單了。”
鄭雪長嘆一口氣,“我看你是心軟了,別這么輕易給她甜頭,浪子回頭還是浪子。”
她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分析道:“向湜要是這都忍不住,她哪像是復(fù)合的樣子,分明就是饞你的身子,想從你這得到撫慰,拍拍屁股走人。”
謝君玉靜靜地聽著她說了一大堆理由利弊,時不時地敷衍幾聲應(yīng)付過去。
她也不想和向湜發(fā)生關(guān)系,就目前來看。她還沒真正下定決心和她再過一輩子,至少她身邊的鶯鶯燕燕,那個小明星的事得好好捋清楚,她們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沒有那最好,有了,心里有個疙瘩,一直記掛著,以后的日子也難以自我消化。
謝君玉邁著沉重的步伐回房。回去之前還順便看了一眼咩咩,睡得正香。她輕輕的退了出來關(guān)上門。
她推開臥室,一臉驚訝的失聲道:“你怎么還在這?沒回家嗎?”用過晚飯沒多久,向湜的母親就打算回家了,但那時候是謝誠招待她們,她則是被鄭雪帶上樓了。
她以為向湜會跟著一起走的,人是非常矛盾的生物。她想讓向湜走,給她們之間留點空間,有時候距離太近了,讓她感受到窒息。可她不走,又顯得向湜嬉皮笑臉的沒個真誠,不懂得進退,有種死纏爛打的感覺。
謝君玉想讓向湜重視她,重新回歸以前,可到底具體該怎么做,她心里也沒個譜。
向湜剛洗完澡,拿著毛巾站在空調(diào)下揉搓著頭發(fā)咧嘴笑道:“我不想回去,想和阿玉住一起。”
謝君玉沉默半晌,最終面色羞紅的走上前擰了一把她的耳朵,羞道:“以后不準(zhǔn)再亂說話了,不準(zhǔn)說我累,不準(zhǔn)說有歧義的話。”
向湜搞怪的齜牙咧嘴,“疼疼疼。”她就是隨口一說,說出來才覺得不對。而且她以前也都這么哄騙小咩咩的。
謝君玉松開手,冷哼一聲不再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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