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賢霞借駿馬 拙云忘香娃 一
張入云手按腰間,良久不語,過了半日,才開口相問道:“小弟實(shí)不知自己身有異寶,只多年前有位至親贈我這一件物事,囑我日常佩帶不可離身,卻并未我告訴我可用作防妖御魔,還望沈師姐能再將剛才發(fā)生的事說地詳細(xì)些。\wWW、Qb5、coM//”沈綺霞見他神色雖略有些異樣,卻不像是在說謊,便答道:“剛才情形實(shí)是危險之極,葉師妹先前便與我商量,如真遇上危險,便持自己本門護(hù)身金符,犯險攜了張師兄一同飛回峨嵋山去。”說著,回頭看了一眼已在一旁坐下調(diào)息的葉秋兒,葉秋兒見自己師姐說了這話,不由把臉羞地飛紅。眾人聽了不解其意,獨(dú)東方文宇聽了,臉卻變的慘白。原來這護(hù)身金符非到急難之時不可妄用,而且峨嵋門下,一人只得賜一符,實(shí)是關(guān)系眾人將來成敗身家性命的大事,現(xiàn)如今峨嵋門下懂得劍術(shù)的門人已極少,能借金符作遁攜人一同逃走的能人也已不多,葉秋兒功力不夠,原本帶不得人,而且此時又是重傷之下,如再攜人飛遁更是兇險。東方家兄弟早都戀著葉秋兒,近日相遇在一起談笑時,還聽得葉秋兒說起張入云,只是當(dāng)時說的都是些討厭張入云的話,可現(xiàn)在她卻與師姐商量要攜張入云一同逃走,分明把他看的極重,叫東方文宇如何不怒。
此時又聽沈綺霞對張入云說道:“正在葉師妹欲施法之時,誰想張師兄卻是一時性急,竟舍身與那神魔相斗,我等眾人皆以為張師兄此番是無幸的了,哪知就在那瞬間,張師兄的腰間卻忽然紅光大盛,飛出一只火鴉來,雖形體不大,兩翅煽動時卻有萬丈紅光,只一擊就將那兩個神魔重創(chuàng),并吸走好多神魔身上的妖焰,那兩個骷髏頭像是怕了那火鴉,只此一個照面,便都回身飛逃,那火鴉見了神魔逃遁卻沒再進(jìn)逼,只恍眼間,便又飛回張師兄腰間去了。”說完,眾人卻都往張入云腰間望去。張入云見了,知道眾人是想一睹自己腰間紅綾,但想起雙兒留下的信上說過,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與人看見,不然會有殺身奪寶的危險。只是眼前都是正教中人,想來無慮,尤其日前借觀紫青二姝寶劍時,二女也未推辭,情面上更加不容,再回首看了看自己的眾師兄,還好眾人都已昏暈過去,還未醒轉(zhuǎn),少了自己一分心事,略猶豫了一下,便抖手將腰間紅綾拽出。眾人但覺眼前一亮,就又一段老許長的簇新紅綾從張入云的腰間抽出,雖寬不過兩尺,但長卻有好幾丈,張入云雙手不停抽了多時才將紅綾取出,沈綺霞靠得張入云較近,一時好奇便上前從張入云手中接過紅綾,初看也只尋常,紅綾兩頭只各簡單地畫了一只火鴉和太陽,中間還有幾許云彩,便無有什么新奇之處,只是那紅綾新的異常,照理說這是張入云貼身收蔵,就是才剛買來上身的,至少也該因為貼身佩帶多少有些褶皺才是,可那綾身卻是一絲痕跡也沒有。沈綺霞也是內(nèi)力深厚之人,若單論其道力更在葉秋兒之上,慧眼細(xì)看之下,卻覺那兩頭的火鴉和太陽,一個振翅欲飛,一個卻似是放出萬道金光照在那流云之上,而那云彩被陽光照了卻慢慢浮動起來,且越看下去那云越密,到了后來,浮云已布滿整個紅綾,在那太陽金光照耀之下,竟隱隱露出滿綾密密麻麻的符篆。這才覺這綾不尋常,回過頭便遞給坐在地上的葉秋兒和東方文宇一并觀看,張入云見了心里一陣激動,這紅綾自入他手,從未在人前展示,自己將它愛如性命,也從不肯借于別人觀看,從時是因為眾人奮戰(zhàn)一夜,又多承眾人的情才能活命,才一時推辭不掉,但更重要的原因卻是眼前眾人幾乎都是女子,他自認(rèn)為女孩兒家清潔,縱是伸手染了他心上人贈給他的紅汗巾他也還能忍受,況且眼前眾女子又都有傾國之貌,心里也更說的過去。但那東方文宇卻是個男子,若是伸手觸到他心愛之物,卻讓他無法忍受,好在此時東方文宇已對張入云心存成見,此刻又見對方在人前展示寶物,更是心里不樂,只遠(yuǎn)遠(yuǎn)了看了兩眼,便把目光移開,這一番舉動倒是讓張入云長長地松了口氣。葉秋兒接過之后也是看了半日看不出是什么寶物,口中稱道:“姚姐姐見多識訪廣,你我不識,她是一定知道。”說完便欲起身遞過,姚花影見她此時身上有傷不太方便,便搶上一步,從她手里接過。她比眾人大一兩歲,早行走江湖幾年,又是身處崆峒門下,正邪兩派都有見識,閱歷見識比眾人豐富的多,可幾番看了也認(rèn)不出是何物,倒是在一旁的婢子香丘年輕好奇,趁主人在思忖的時候,將那紅綾從頭到尾看了幾次,又用手摸了個遍。見眾人半天也沒言語,就略帶稚氣地道:“小姐,我看這老長的紅巾子,倒想是畫上那哪咤身上佩的混天凌。”眾人何嘗不是這么想,只是心里覺得太過虛無飄渺,若是從自己口里說出更顯得自己幼稚,方各自只是心里暗想而已。
姚花影見自己的丫環(huán)在一旁不守禮儀,越眾亂說,輕罵道:“就你這丫頭會說嘴,這么多公子、小姐在這里,就你一人知道?快退過一旁閉上你的嘴,再胡說,仔細(xì)我罰你。”說地香丘吐了吐舌頭,退過一旁,只是臉上并不見委曲,想是平常如此慣了的。姚花影接著對眾人說道:“我這丫頭平時寵慣了的,各位萬勿見笑,她方才雖說的魯莽,卻也有些道理,此寶我實(shí)說不出什么,只是仔細(xì)看來,定是件上古神器,年代怕比小妹的青鸞劍還久遠(yuǎn),而且看來威力不至于此,張師兄日后勤加演習(xí),定必比我眾人手上的寶劍還要來的有用,只是小妹說句張師兄不要著惱的話,以云師兄現(xiàn)在的修行,身攜此物多半容易召人窺伺,在未能妥當(dāng)運(yùn)用之前,千萬別在人前顯露才好。”說完將紅綾交還給張入云。張入云雖知這紅綾定是件寶物,卻沒想到也被這名門高弟說的如此慎重,方知此物實(shí)是件奇寶,心中想到贈寶之人對自己的一番情意,不覺淚上心頭,眼眶里也有些浸濕了。
他這番動作自是瞞不了在場眾人,俱都被一眾人等看在眼里。張入云略顯尷尬,見自己眾師兄此刻,還未醒來,欲換個話題,便開口詢問眾人,自己的這幾個師兄是否中了妖尸的妖術(shù),怎地到此時也未醒轉(zhuǎn)。姚花影等人聽了尚未作答,倒是那香丘在旁先開了口,笑道:“云相公萬勿擔(dān)心,你這幾個師兄,在我家小姐神燈護(hù)持之下,一絲損害也沒侵著,他們幾個只是被那怪嘯震暈了,之所以這么長時間不醒,以婢子看來,倒不是那嘯聲威力大,反是你這幾個師兄被嚇的厲害的成份……。”她再想往下說時,見姚花影已在對她怒視,忙捂了嘴,退過一旁,再不敢開口。
姚花影開口道:“張師兄還請放心,依小妹來看,你這眾位師兄,想是連日來辛苦奔波,心神疲憊的厲害,今日見了這許多離奇恐怖的事,又被那妖尸的嘯聲一引動,故此過昏厥過去,好在他幾個呼吸沉重,身體斷沒有受傷,依小妹說來,不如由我燃一支清神醒腦的薰香,倒好趁此讓你眾位師兄好好休息一番,明日晨起就不妨事了。說完便囑咐香丘將前番使用過的龍涎香取出焚了。果然那香氣不同,眾人聞了都是心神清爽,大家都是辛苦了一夜,身心都已極疲倦了,便紛紛找了地方打坐調(diào)養(yǎng)內(nèi)息。張入云行功與眾人不同,就是睡在地上練功也是無礙,只是怕被眾女子見了不雅,只找了一處地方斜倚了休息,只過一會兒,忽然想起一事,便問道:“我們在此休息,但那妖怪卻未曾死的干凈,要是夜里再來偷襲可如何是好。”沈綺霞睜開眼答道:“張師兄請放心,只剛才一戰(zhàn),那妖怪已元?dú)獯髠唤?jīng)數(shù)年調(diào)息絕不能恢復(fù),此時的她多半已是深入地府,覓地養(yǎng)息去了。”姚花影也岔口道:“是如沈姐姐所言,那妖尸幾年之內(nèi)是再無法作怪的了,只是等她好了的時候就怕她已成了飛天夜叉,那就更不好拿她了,這妖物最是記仇,我等眾人日后必要遭她的報復(fù),除幾位金燕門師兄和丫環(huán)香丘在琉璃盞的神光遮避下,她看不出形體外,我們這幾人之中倒是張師兄最為可慮,到時只盼她因見張師兄身懷重寶,不敢近你的身才好。”說到這里,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說的太過露骨,忙住了口。沈綺霞似是略有覺察,但卻未曾表露,只口中說道:“此事倒是無妨,待小妹回轉(zhuǎn)本門后即刻稟報師長,定將這妖尸伏誅,造福蒼生,永絕后患。”張入云聽了,倒是老大不以為然,他倒并不是不怕妖尸日后尋他為仇,只是他生性有些古怪,自覺萬物生長自有它的道理,縱是妖邪也是奉應(yīng)天命而生,如他安心害自己性命,自己出于自保將它殺戮倒是于情合理,而若因是它是妖邪平日會吃人而屠誅它的話,自己卻并不苛同,是問天下間萬物,有誰不是以殘害別的生靈為生,在人看來妖尸是妖,那在天下間的生物看來,人類何嘗不是最大的妖,眾生靈若為自保,還可自圓其說,若只為什么造福蒼生卻是休提,自身不正何以為天下,在他張入云看來這是天下間最虛偽的話,不意竟出自沈綺霞之口,不由將往日看重她的心思冷了幾分。卻說這張入云一番心思眾人如何能得知,相詢過后,眾人再不言語,一干人即如此合衣在那水鏡寺中過了一夜。
最新全本:、、、、、、、、、、
(https://www.dzxsw.cc/book/17260/9340684.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jī)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