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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阿盈的圣女之路(一)


“她本來是個三好學生,家境也不錯,怎么會走上這樣的路?這孩子真可惜!”
  冰冷的鐵柵欄內,阿盈蜷縮在硬邦邦的板凳上,全身顫抖,仿佛被無盡的絕望和痛苦所吞噬。她用力咬著嘴唇,鮮血緩緩滲出,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般不斷滾落,無聲地控訴著命運的不公。
  高中第三年,她喜歡上一名叫文的少年。那少年戴著一副眼鏡,相貌斯文白凈,惹得很多班上的女同學爭風吃醋。后來才知道他是隔壁班的班長。在一次文藝節目晚會上,兩個班合作,并推舉兩人一同演了一出朱麗葉與羅密歐的英文話劇。
  其實二人私下早已交換了微信賬號,只不過沒什么機會交流。這還要感謝自己的姐妹,她看出來阿盈對那個班長少年有意思。而那位班長不僅在學習上出眾,聽說在外面也是一個小有名氣的藝人。于是姐妹就想幫她們撮合到一起,才要來了微信。可惜阿盈性格靦腆,因為女孩子的矜持更不愿意主動去搭訕,所以雖然兩人互加了微信,卻很少說話。
  直到因為那場話劇表演,兩人長期在一起練習,很快就陷入了深深的熱戀,但其實也暗示了這是一場悲劇。
  少年雖然看起來很文靜,但是做事很有膽識。父母都是藝人圈里的紅人,所以他也從小耳濡目染。
  他時常帶著女孩去酒吧、舞廳、游戲館、高端西餐廳、演唱會,讓本來很幼稚的女孩看到了很多自己從來沒見識過的場面。阿盈來自傳統教育觀念嚴苛的家庭,幾乎除了學習她什么都不知道。雖然鄰居親戚都夸小阿盈乖巧、學習好,可是阿盈內心的叛逆卻與日俱增。
  這種被親人“綁架”的生活讓她非常糾結。一方面,父母為她樹立了一種社會成功者的價值觀念,壓得她無法呼吸;另一方面,因為自己年輕,她又很想去嘗試另外一種生活方式的刺激。
  直到遇到了文,這一切全部都發生了改變。
  雖然文和她一般大,但是文讓她見識到了她從未有過的世界,這讓她越發喜歡文。
  就在高中畢業后的一個月,阿盈半推半就地和文發生了關系。兩個干柴烈火的年紀,很容易被欲望的烈焰蠱惑而失去理智。
  后面的幾日,雖然她與文的熱戀越發的火熱,但是每天也是提心吊膽地度日。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煙很嗆,酒很辣,咖啡很苦,恐怖片很嚇人,卻越痛苦越容易上癮。人們在追求刺激的自虐中尋求安慰,來彌補無聊的心靈。
  阿盈的“那個”好幾天沒來了,她打電話給文卻總是沒人接聽。忽然,她接到了閨蜜的信息,上面發送一條新聞,標題是:某某17歲少年明星參與色情淫亂活動入獄。
  上面的照片雖然眼睛打著馬賽克,但是她已經猜到了是誰!她強壓著劇烈的心跳,打開新聞,繼續往下讀著。
  里面大概的意思是:
  “17歲少年明星,林某文,和一群伙伴,以交往手段引誘學校同學發生性行為,之后把偷拍的視頻圖片發布到互聯網上進行謀利。”
  她的天空頓時崩塌成了一片黑暗!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徹底完蛋了,她該如何跟自己的父母解釋呢?她該如何向世人解釋呢?自己是不是也被他偷拍了?如果被他們發送出去,她還怎么有臉活在這個世界呢!她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被千夫所指、萬人唾棄的樣子。這都是自己造的孽,她真的不如死了算了。想到這,她拿起削鉛筆刀,跌跌撞撞地沖進了廁所里。
  下午,打掃衛生的阿姨發現一個關著門的廁所里流出了大片鮮紅色的液體,于是好奇地把頭從下面的縫隙看去,頓時嚇了一跳。只見馬桶上坐著一個胳膊上流著鮮血的女孩,那女孩臉色煞白,好像已經死去了。她恐懼地叫了起來,瘋狂地沖出去喊人!
  “來人啊!有人自殺了!”
  沒想到,這個可憐的姑娘受到了上天眷顧,竟然奇跡般地活了下來。而她肚子里那未成形的生命也永遠不可能見到這個世界了,不過這對她來說也許是好事,但是心中的苦楚外人誰知道呢。
  這一年她和家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家人里人看她如此狀況也就沒有忍心過多的責備。他們帶她去看了不少醫生,她因為抑郁癥幾乎失去了語言功能。她也再也沒有去過自己的學校。她猜學校肯定已經流言蜚語起來。
  第二年,父親通過關系給她轉了個學校,但是家里的關系和她的內心卻永遠留下了一條深深的溝渠。那是一條污水溝,怎么填補都無濟于事,只能暫時用時間的井蓋蓋住,免得再讓他人誤入。
  本來事情應該告一段落,但是因為文的出獄,讓一切命運又開始改變了方向。她竟然在新的學校再次遇到了文,文好像不認識她,又和其他的女孩勾勾搭搭,就像當年和自己一樣。
  一天,文忽然找她,語氣中帶著一絲愧疚:“你知道嗎?我忘不了當年的事情,我覺得自己真的對不起你。但我要澄清,我絕對沒有偷拍過你的照片,那都是我的伙伴做的。我現在只想和你重歸于好,因為我發現,我忘不了你。”

  她冷冷地看著他,心中的恨意如潮水般翻涌:“你現在說這些有什么意義?你當初是怎么對我的?”
  文低下頭,聲音顫抖:“我知道我錯了,但我是真心想挽回。我找其他女孩,只是因為我忘不了你,她們身上都有你的影子。”
  她恨透了這個男人,恨不得殺了他。但是不是有多么恨就有多么愛呢?人這種生物是不是天性就喜歡作賤自己呢。在文的不斷攻勢下,他們竟然又恢復如初。甚至又發生了關系,只不過這次他們都有了防備。
  少年告訴她,自己因為原生家庭的原因,天生就有強大的占有欲感。他小時候曾被父親獨自關在家中,哭得眼睛出血,把家里的東西全砸得稀巴爛。每次看到別人離開,他都會想毀掉身邊的一切,包括自己。也許是這樣,阿盈女性獨有的母愛突然在此刻被喚醒。
  直到有一天,她竟然在某個彈出的垃圾廣告網站上,看到了自己的照片!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屏住呼吸點了進去,里面到處充斥著色情圖片,其中有一張正是自己在學校時候的樣子!她的心和她世界再一次毀滅了!
  憤怒和屈辱讓她失去了理智,她沖去那個夜總會包間。門口的服務生剛好去了廁所,所以沒人阻攔她。她站在門口,聽到里面傳來男男女女的歡聲笑語。
  一個女人騎在文的身上,挑逗地問道:“文少,真的對那個小女孩動情了?”
  文冷笑一聲:“怎么會呢?我只是在她身上花了點錢而已。”
  “哦?那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眾人好奇地安靜下來。
  文的聲音忽然變得異常憤怒:“本來我還不至于被封殺,都是因為她媽那個女人聯合其他家長擺了我一道!現在我只能在家混吃等死,像個廢物一樣!”
  “哎呀,文少,你就算一輩子混吃等死也不愁啊!”有人迎合道。
  沒想到,文突然轉身給了對方一個耳光,厲聲訓斥:“誰TM會一輩子混吃等死?你以為我是你嗎?老子現在的網站里每天都有錢賺!”
  “那文少,你打算怎么報復那個老女人呢?只是玩她的女兒嗎?她的女兒不已經是你的了嗎?”有人立刻拉回了話題。
  文冷笑一聲:“哼,等我找到她媽的公司,我要讓她公司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女兒真實的樣子!”
  門外的阿盈,身體顫抖得幾乎無法站立,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她眼睛通紅,像是一夜未眠。此刻,她真想帶著把砍刀,沖進去將屋里這個狗男人殺個片甲不留!
  但她很快冷靜下來,現在這么多人,如果自己真的沖進去,恐怕受辱的只有自己。
  晚上,她約文來到了他們曾經去過的一所旅館。她準備好了所有工具,繩子、安眠藥、剪刀、刻刀等。她非常害怕,不知道自己要做出什么事情。
  兩個人來到旅館,文洗完澡后倒在了床上,便急著往阿盈身上撲去。阿盈輕輕推開他,語氣平靜地說:“文,我有些話想問你。”
  文有些不耐煩:“什么話?快點說,我等不及了。”
  “你...你真的愛過我嗎?”阿盈的聲音微微顫抖。
  文愣了一下,然后敷衍地回答:“當然了,寶貝。”
  “那...如果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呢?”阿盈緊緊盯著他的眼睛。
  文眼神閃爍:“我這么愛你,怎么會做對不起你的事呢?”
  “我只是想問,如果你做了呢?”阿盈的語氣突然變得冰冷。
  文有些慌亂:“那...那我就任你處置。”
  “如果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就把你的那個...切下來!”阿盈湊近他的耳邊,輕輕說道。
  文的臉色瞬間慘白,但他仍強裝鎮定:“好...好的。”說完,他伸手去脫阿盈的衣服。
  阿盈突然用力推開他,冷冷地問,她說話的語氣好像變了一個人:“你有沒有偷拍過我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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