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我拼盡全力想要抓住那縷光,可是我忘了,光是抓不住的。
——溫仙
仙人頂,傳說是距離神最近的地方,下面有一座崖,被稱為忘川崖,凡是掉落下去的人,都有死無生。
所以修仙界的人,無論是正道弟子還是邪道弟子都不會輕易到這里來。
不過此刻,這里卻出現了生人的氣息,而且不是一個人,是一群人,只不過他們似乎是在追殺一個人。
那個人穿著一身仙氣飄飄的白裙,頭發只用一根木簪固定住,除了腰身掛著的一根玉笛,什么裝飾都沒有。
然而,這時候就連這一身白裙也染上了血色,顯然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溫仙看著不遠處圍堵在那里,警惕地看著自己的人,笑了。
劍宗叛徒,邪道妖女,她早料到自己會有這么一天,只不過沒想到會來得這么快。
雖然被稱作妖女,但是溫仙長著的卻是一張像好人的臉,白皙的面容,一雙眼睛清冷透徹,透著與世無爭的氣息,即使身上傷痕累累,血跡斑斑,也難掩那孤高的氣質。
她已經逃了一個月了,換做任何一個人被仙門正道追殺,都不會撐得這么久。
也正是如此,見到她笑了,不遠處的一群人更加謹慎了起來,他們手拿著法器,躊躇不前,誰都不敢第一個先出手。
這些天一群人也見識過她的手段,層出不窮,難免不能保證她還留有后手。
一時之間,場面有些僵持不下。
正當眾人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人群突然從中間散開,走出來了一個人,這個人穿著一身白衣仙袍,溫潤如玉。
看見他,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慕容雪收到消息,就立馬趕過來了,他看著遠處熟悉的身影,眼中有些復雜,他知道她在等誰,然而她要等的人注定不會來。
“他不會來的。”他望著溫仙說道,
這里的他指的是誰,在場的人都知道,如今的邪道魔君,謝春行,一個試圖統一玄天界,成神的男人。
聽到這句話,溫仙眼眸終于動了動,這話她又何嘗不明白?
她抬眼看向了不遠處自己曾經的師兄,又緩慢地移了開來,輕笑了一聲道,“我知道他不會來,可是人有時候總是不死心,是不是很可笑?”
她既期望他來,又希望他不來,來了就意味著會受傷,不來就證明自己在他心中什么份量都不是,無論是哪種結果都不是溫仙想要看到的。
“我有時候在想,若是今天站在這兒的是木婉月,他是不是就會出現?”
慕容雪看著遠處散發著寂寥氣息的人,忍不住露出了一絲酸澀。
就連圍殺她的眾人看向她的眼神都露著憐憫與同情。
溫仙知道他們在想什么,她笑了笑,卻沒有解釋。
因為世界上沒有人比她更了解謝春行了,他對木婉月從始至終都只有利用,或許還會有半分柔情,但這也絕不會成為阻礙他計劃成功的絆腳石。
聽見慕容雪勸說自己回頭是岸,溫仙搖了搖頭,拒絕了,“我說過,我不會背叛他的。”這玄天界誰都有可能背叛他,唯獨她不會。
這個回答顯然在慕容雪的意料之中,他眼底閃過遺憾,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和她刀刃相見。
溫仙又何嘗不是?所以她是不會跟他動手的,慕容雪不明白事情為什么會變成今天這樣,她卻是明白,從那個人救下自己的時候,結局就已經寫好了。
索性該埋好的線都已經埋好,她就算死了也不會影響到計劃的實行。
唯一可惜的是,她看不到他大業將成的那一天了。
臨死之前,溫仙看了遠處的人一眼,到底還是道了一句真話,“從始至終,我都是邪道暗藏在仙門的臥底,你和師父還有宗內弟子都很好,只可惜我們遇見得太晚了。”聲音中有些遺憾。
隨后在眾人的目光下,縱身一躍,跳下了這忘川崖。
仙俠文里癡情女配溫仙的劇情就此結束。
廣大讀者雖然一直催著她趕緊下線,然而真正等到她下線了之后,又有點悵惘。
【其實溫仙也挺可憐的】
【十歲那年家族被滅,淪為奴隸,受盡苦楚,十四歲那年被一個邪修買下,差點淪為爐鼎。在謝春行救下后,又被當成一枚棋子安插在劍宗,她的人生沒得選擇】
【無論她有沒有做壞事,殺人,只要她的身份被發現,這些罪名都會落到她的頭上】
這時大家就不得不承認一件事,如果一開始救下她的人不是謝春行,而是換做任何的其他一個人,她的結局都會比這個好上太多。
也不知道君夜大大為什么把一個女配寫得這么豐滿了,害得她們心情都不好了。
君夜,一名出版了許多本小說的作者,他比較擅長寫懸疑類和仙俠玄幻類的小說,跟其他男作者比,他不喜歡寫開后宮文,再加上劇情爽,世界觀宏大,導致了他文下的讀者,男的女的都有。
評論區,在有人因為癡情女配終于下線了而感到傷心的的時候,也有人為她下線了感到高興。
一切都跟平常無異。
然而這注定不會是一個平凡的一天。
包廂里,傅祺銳照常跟一群狐朋狗友喝酒,旁邊一個女人在他身旁妖嬈坐下,他來者不拒,直接摟住了。
要不是家里打電話過來催著他回去,接下來兩個人就會在酒店里待上一晚。
“平常你可沒這么聽話,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其中一個人稀奇道。
“這不是我小叔回來了嘛。”傅祺銳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直接把傅紹元回來的事告訴了大家。
這下剛才還在挽留他的人頓時息了聲,變成催他趕緊走了。
不同于他們這些被家族放棄的人,傅祺銳是家中最疼愛的小兒子,他之所以能在h市里暢通無阻,沒人敢得罪,就是因為他的小叔是傅紹元。
那可是他們爸媽都不敢得罪的人,被他記住名字可不是一件好事。
還不等傅祺銳離開,一群人就先提出了走,很快,包廂里的人就散了一干二凈了。
見此,傅祺銳笑了聲,也走出了會所。
外面這時候已經下起了大雨,轟隆雷聲響起,著實有點嚇人。
吳叔撐著傘朝他走過去,一邊抱怨道,“奇怪,今天天氣預報不是說接下來都是晴天嗎?怎么突然下起了這么大的雨?”聲音里很是納悶。
傅祺銳聽到后,并不以為意,打趣地說了聲,“該不會是有人在渡劫吧?”說著,就在他的開門下,上了后車座。
空蕩的馬路上,因為這場大雨,人都走光了,即使司機開了雨刷,然而道路的可見度也還是很低,所以他開得很慢。
平時四十分鐘的路程,現在才開了一半不到。
只不過越靠近家里,路上就越安靜,因為傅祺銳要回的是郊外的別墅,所以這條馬路上除了他這輛車,沒有其它的車輛,更別提人了。
這時候馬路中間要是突然出現一個人就有點嚇人了。
看到前方的人影,司機瞳孔睜大,突然來個緊急剎車,坐在后面的傅祺銳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直接撞到了前面的椅背上。
他揉了揉額頭,看向前面的司機,無奈道,“吳叔,咱們都已經開得這么慢了,還有必要這么急剎車嗎?”
吳叔:“不是,小少爺,你看前面。”聲音之中的驚嚇,一聽就清楚。
傅祺銳不耐煩歸不耐煩,還是順著司機指的位置看過去,模模糊糊中看到了一個人影在向著自己這邊走過來。
“不就一個人嗎?離得這么遠,避開她走不就好了。”
司機極力遏制住恐懼,“可是我是看到她突然出現在那里的,原本這條馬路上是沒有人的。”
隨著遠處的人影走近,兩個人更加看清楚她的樣子,是一個女人,穿著白裙子,披散著頭發,身上滿是血的女人。
雷聲轟隆一聲,再次響起,配上這瓢潑大雨和眼前的這一幕,傅祺銳下意識咽了下口水。
這時候,口袋里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差點沒把他嚇心梗。
傅祺銳看了一眼,是他小叔打來的電話,一時之間有些手忙腳亂。
好不容易接起來,就看到那個女鬼越走越近,最后在自己車前停下,直幽幽地盯著車里頭。
他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得到自己,但他反正是能看得清楚她。
頭發披散,渾身濕透,在車子的前照燈下,一雙黝黑的眼珠子還有蒼白的膚色顯得格外的嚇人,就跟電影里面的貞子一樣。
所以在聽到自家小叔的聲音時,傅祺銳哆嗦了下身子,最終還是沒忍住向他求救。
“小叔,救命啊,我見鬼了。”他閉著眼睛吼道,就差沒一把鼻涕,一把淚了。
聽著電話另一端傳來的聲音,傅紹元皺了皺眉,“發生什么事了,你們先不要著急,我現在開車過去找你們。”他沉聲道。
傅祺銳沒有隱瞞,立馬把地址告訴了他,聲音隱約中還有點顫抖。
他就是干啥啥都不行的紈绔,只想混吃等死,可沒干什么缺德事啊?就算女鬼要找人,也不應該找自己啊?
掛斷電話后,前面的司機吳叔奇怪道,“小少爺,她好像暈倒了。”
傅祺銳本來是想在車里等自己小叔來的,但是在車子里等了兩分鐘后,心里的害怕也少了不少,再加上這是他一次遇見這事,在念了好幾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后,還是按耐不住好奇,拿著傘,下了車。
吳叔雖然心里虛,但到底是不放心他,也跟著一起下車了。
然后就看到地上一地的血水,全是她身上流的。
“喂,醒醒。”傅祺銳試探性地踢了踢地上的人,沒有絲毫反應。
猶豫了很久,他最終還是蹲下身子,摸了摸她手上的脈搏,發現還在跳時,松了口氣。
隨后開始抱怨了起來,“大晚上穿的一身白做什么?”
白色的裙子,看起來質地還不錯,然而就連鞋子也是最古樸的繡花鞋,這就有點離譜了,就算是cos也不帶這樣的吧?
傅紹元來的時候,就看到地上的那個人影,那一灘血水尤其可怖,本來以為是傅祺銳撞了人,不敢承認,等到走近一開,卻知道不是。
因為她身上更多的是劍傷。
聽著傅祺銳在一旁說個不停,傅紹元沒理會他,直接抱起地上昏迷不醒的人,走向自己的車。
再拖下去,她就要死了。
見此,傅祺銳連忙上了車,讓吳叔跟上。
十分鐘的路程他們只用了四分鐘。
倒也不是傅紹元不想送她去醫院,但這里距離醫院還有好長一段路程,怕是把她送到后,尸體都快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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