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別墅里的生活無趣且乏味, 索性溫仙對那些吃喝玩樂也不感興趣,所以才能安穩(wěn)地待在這兒,換一個人早抑郁了。
而對于上次紀(jì)言書說的話, 她到底還是將它放在了心上, 雖然是個餿主意, 不過卻也不是沒有不可取的地方。
溫仙挑中的目標(biāo)是謝致,從表面上來說, 他除了知道自己被囚禁, 卻無動于衷外, 沒有任何對不起自己的事情。
畢竟藥是傅紹元下的, 這座私人島嶼也是傅紹元的, 所有的惡人都被他當(dāng)了,他當(dāng)然顯得無辜了。
所以溫仙對傅紹元表現(xiàn)得有多厭惡, 多冷漠, 就對他有多溫和。
“抱歉,是我連累到你了。”別墅外, 溫仙坐在輪椅上,猶豫了許久,道出了這一句話。
聽見她愧疚的聲音, 身后, 幫忙推輪椅的謝致眼中閃過一絲暗沉, 不過很快就恢復(fù)了淡然的神色。
“與你無關(guān)。”聲音沉靜, 一如既往的沉穩(wěn)。
難道他真的不知道他越是這樣說, 她越是會愧疚嗎?不,他知道,但卻放任著,放任著她把他想成一個美好的角色, 放任著她信任自己。
因為在她看來,他只是一個演員,對付不了傅家這個龐然大物。
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這一切都是溫仙故意誘導(dǎo)的結(jié)果,只要他們有弱點,就可以逐一被擊破。
看到傅紹元從不遠處走了過來,溫仙的臉色頃刻間變得很差。
見到這一幕,傅紹元眼神暗了暗,不過并不后悔。
他當(dāng)做沒看到她臉上的不喜,走到她身邊,從謝致手上接過了輪椅,趕客道,“你該走了。”
兩個人面對面看著對方,過了許久,謝致才露出一絲笑容,“我明天會讓紀(jì)言書帶個女傭過來幫她洗漱,傅總不會不答應(yīng)吧?”
聽見這句話,溫仙看了過去,注意到她的視線,傅紹元森冷的面容一變,轉(zhuǎn)眼間變得溫和,只不過眉眼間的戾氣卻來不及散去,給俊美的臉龐平添了一絲冰冷。
“這個就不勞謝影帝關(guān)心了,我已經(jīng)帶了兩個人過來,之后仙仙的生活起居都由她們負責(zé)。”
謝致聽到后面不改色,“那我就替溫小姐謝過傅先生了。”也不知道他是以什么身份說出這句話的。
傅紹元不想跟他逞這口舌之爭,只是瞥了他一眼,道了一句,“好走,不送。”,就推著溫仙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背后,謝致不復(fù)剛才的神色,冷笑了一聲,隨后,轉(zhuǎn)身離開。
一路上,溫仙都沒有跟傅紹元說過一句話,哪怕聽見他開口跟自己說話,也只是沉默著。不過即使是這樣,傅紹元還是沒有停下來。
他說的無非是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還有一些趣事,明顯就是怕她無聊。
溫仙在聽了一段路后,露出了不耐的神色,“你打算什么時候放我走?”
傅紹元的手一頓,如果不是溫仙時刻注意還發(fā)現(xiàn)不了。
“聽說你喜歡牡丹,我在附近種了一片花,等明年四月的時候就可以看到它們開花了。”他對剛才她問的事情避而不談,而是談起了其它。
這讓溫仙有些惱怒。
“傅紹元,你別給我裝傻,怎么?你還想把我一輩子囚禁在這兒嗎?”
傅紹元推著輪椅的手停了下來,聲音低沉道,“如果你不打算離開,我不會囚禁你,可是仙仙,你會放棄嗎?”
看過了那本小說,他對那個叫謝春行的人充滿了嫉妒,因為他知道自己對她的執(zhí)念有多深,她對那個人的執(zhí)念就有多深。要傅紹元放棄,不可能,同樣,要她放棄,也不可能,所以,這就是一個無解的循環(huán)。
“你這是在為你的私欲找借口。”
傅紹元不否認(rèn),聲音中又帶著些自嘲,“如果我不這樣做,你又怎么會正眼看我一眼?”說到這里的時候,他輕輕地撫摸自己中指上的青銅戒,在他們的世界,戒指就是定情信物。
不管她當(dāng)初是為了抵押還是什么,他都不打算將它還回去。
海風(fēng)漸漸變大,傅紹元脫下自己的外套,給輪椅上的人披上,似是知道她接下來想要做什么,在溫仙還沒動作時,他警告道,“你若扔一次,我便親你一次。”阻止了她的動作。
回到別墅,傅紹元讓其中的一個女傭煮了碗姜湯,親手喂給她喝。
可能是破罐子破摔,又或者事已經(jīng)至此,他也懶得在她面前裝良善,總能找到辦法讓溫仙乖乖聽話,當(dāng)然,大多數(shù)都是威脅,少數(shù)才是哄,誰讓哄對她沒有用。
比起謝致和紀(jì)言書兩個人,顯然他更肆無忌憚,無所顧忌。
另一邊,謝致和紀(jì)言書坐在一起,在談?wù)撋硎赖氖虑椤?
謝致看過那本小說,對書里有個人物叫謝言書產(chǎn)生懷疑,再加上溫仙這件事,順手讓人查了下他的過往經(jīng)歷,發(fā)現(xiàn)他就是當(dāng)初失蹤不見,以為已經(jīng)死了的弟弟。
所以謝致才把紀(jì)言書約出來。
不過跟兄友弟恭不同的是,兩個人的關(guān)系冷淡得很,九年在一起長大的情誼在這十五年里早就淡得比紙還薄,即使見面了,這關(guān)系還不如陌生人。
一個稱呼對方為君夜老師,一個稱呼對方為謝影帝,不說兩個人的關(guān)系,還真看不出是親兄弟。
謝致看著對面眉眼跟自己有幾分像的人,眼神漠然,心中毫無波動。
當(dāng)初,謝父謝母在兩個人之間選了他后,那些綁匪并沒有放過他,如果不是警察及時趕到的話,謝致差點就死在那兒。
從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他并不欠他的。
不過,既然是謝家人,該屬于他的那份東西,還是屬于他的,他不會跟他搶。
聽到謝致說的話,紀(jì)言書雖然對那些財產(chǎn)并不感興趣,不過也沒有拒絕就是了。
謝父謝母知道他被找回來了,非常高興,還給他辦了個生日宴,順便把他名字改回了謝言書,只不過紀(jì)言書心中沒多少高興就是了,不對,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做謝言書了。
本來他是想要把謝家弄倒的,但是一想到如果把謝家弄倒,就再沒有人能夠跟傅家對上了,所以也就罷了。
謝家認(rèn)回小兒子這件事在a市里鬧得這么大,傅紹元怎么可能不知道?這一天,來到島上,他把這件事當(dāng)做玩笑說給了溫仙聽。
“我看他們的關(guān)系可不像外界說得那么好,一個在謝家養(yǎng)尊獨寵,一個流落在外受盡苦楚,誰心理能平衡?”
不過,這對傅紹元來說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在有共同的敵人時,那兩個人只會暫時聯(lián)手起來,除掉他。
想到這里,傅紹元心中一點懼意都沒有,因為他們想除掉他,他就未嘗不想除掉他們。
一顆珍珠是不可能擁有三個主人的,而他只想獨占她。
然而,不管外界鬧得有多亂,三個人來到島上,在溫仙面前都是一副平靜的樣子。
謝言書一直以為被厭惡才是讓人難以接受的事,可他發(fā)現(xiàn),原來被人無視才是最讓人難以接受的。
面對謝致,溫仙溫和好說話,時不時還會露出一絲笑意。面對傅紹元,她眼神冷漠,冷嘲熱諷,偶爾還會惱羞成怒,氣憤地瞪著人。
然而在面對他時,她卻看個陌生人似的,當(dāng)做沒看到,讓女傭從旁邊推過去。
謝言書也看了那么多個演員演戲了,卻分辨出來她到底是演出來的,還是真的這樣看待他們。
所以,他直接攔住了她。
“現(xiàn)在,謝家和傅家兩相敵對,你覺得哪一方會贏?或者是希望哪一方能贏?”謝言書看著溫仙問道。
這讓輪椅上的人覺得好笑,聲音略帶著一絲嘲諷,“怎么,我希望他們哪一個贏,他們就能贏嗎?”
謝言書沒有說話,的確不行,但可以看出來她更傾向誰。
不過,謝言書覺得自己問了句廢話,她喜歡的人從始至終就那么一個人,又怎么可能會喜歡上別人。
沉默了許久,他出聲道,“我突然有些后悔了。”后悔什么?后悔把她寫得那么癡情了,如果早知道有這么一天,他不會讓她的身世變得那么悲慘,她會有一個平安順?biāo)斓娜松?
或許拜入第一仙門下,成為眾人眼中的天之驕女,或許待在家族里,常伴父母膝下,唯獨不會是被追殺,最后跳下仙人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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