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賣自行車
謝煬在馮進喜臨走前, 讓他捎了口信,說明天再回,馮進喜接了口信就要趕回村, 謝煬趴在他耳邊說謝小軍下午還有趟車, 讓他悄悄去跟著回家。
大概還有一個小時,但是可以省好多腳程,馮進喜趕忙謝了謝煬,轉身去糧所門口蹲點。
正煩著的謝小軍看著一窩窩糧食, 頭有點疼,突然冒出來個人把他嚇了一跳,正要開罵,發現后面還跟著一個人。
馮進喜在路上遇見了同樣回家的胡連, 于是兩人便結伴過來, 謝小軍聞言也沒說什么, 讓他倆上車,聽馮進喜說謝煬不打算回去,不由皺眉, “大哥留在這干啥的。”
馮進喜不清楚地搖搖頭, “他只讓我捎信, 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謝小軍送完糧食拉著兩人回村后,感覺一陣尿急慢慢往蘆葦蕩走,正釋放著呢,突然聽到一陣氣若游絲地聲音, 這聲音就像貓撓癢癢似的聽得抓心,他好奇瞅了瞅四周鉆進深處。
可是,眼前的景象讓他驚呆了。
“你們。”
蘆葦蕩傳來一聲女人的驚叫,兩個光溜的人黏在一起, 男人趕緊捂住女人的嘴巴,先把自己衣服穿上,不住向謝小軍求饒。“兄弟,你可千萬別說出去,不然我的名聲就完了。”
謝小軍以前還對這事挺好奇的,現在看著兩人顫抖著,瞬間覺得一股惡心涌上心頭。
連忙推開蘆葦走了。
男人見謝小軍走了,抬起頭來盯著謝小軍離開的背影,問旁邊女人,“他是哪家的人。”
女人還因為他先搶穿衣服生氣,沒好氣得扭過頭去,“我上哪知道,就知道是開拖拉機的。”
……
從拖拉機廠離開,謝煬就離開縣城,從空間騎出自行車,順著小道七拐八拐到一個偏僻的路口,洞口太小他只能抬著自行車進去,自行車大梁上掛著袋子。
洞口小,里面視野變得廣闊起來,有不少人蹲著,見謝煬進來,還騎著輛嶄新的自行車不由得眼前一亮。
謝煬身上除了一個麻袋,就是這輛嶄新的自行車亮眼,謝煬坐下沒多久就有人不斷把視線掃過來。
更有甚者,上上下下熱切地盯著瞧。
沒貨一會,謝煬就被一個穿藍褂剪□□發型的大姐領到角落,謝煬推著車子,見角落里沒人了,大姐伸出手指頭,比了個十五。
謝煬搖搖頭,把她手指掰成□□姐嘖了聲,又搖了搖頭,整個過程活像地下接頭。
謝煬心里估摸著女人有四五十的年紀,應該是廠里職工,手雖然粗糙但皮膚挺白。
臉上掛著生意人的笑,比了個十七,“姐姐,不能再少于這個數了,我這是鳳凰牌的自行車,別看有磨損,廠子里的正頭貨,28英寸,咱們這邊紅旗牌,永久牌的賣的都不如這牌子。”
“要不是這點磨損,我跟你說180你拿不下,少不了200。”謝煬想起前世看過的電視劇,搖搖頭對著大姐一副虧了的表情。
空間里復制的東西可謂一模一樣,所以謝青花的自行車盡管每天擦拭,還是不可避免地有劃痕。
但是接下來的話,就讓女人心動了,謝煬湊近她耳朵說,他的車有牌照,不用去管理局登記。
沒票買的車相當于黑車,謝煬看著大姐心動,又給她加了把火,直接從空間掏出二十雞崽。
女人看到還有贈品,笑了,掏出幾張票手指麻利的數給謝煬。
“不會騎,小孩學東西快,回家讓家里娃教教。”大姐擁著自行車走了,麻袋栓在自行車前座大梁上,謝煬賣完又從空間拿著麻袋出去,里面放的是麥乳精,四塊錢一瓶,等了大半天的功夫九瓶麥乳精賣了四瓶,謝煬覺得再賣下去就要惹人眼了,趕緊收拾東西離開。
出了黑市,他就不再靠腳走,從空間拿出自行車騎著走。
自行車一百六加十斤糧票,加上麥乳精的十六,翻十倍就是一千七百六十塊錢,再加上之前的余的五塊錢,謝煬現在可謂手里握著近千把塊錢,直接晉升為千元戶。
空間里還余一百八十只雞崽,八輛自行車,五瓶麥乳精,還有一百斤糧票。
這一晚上謝煬根本興奮的沒睡,騎著自行車又去了糧站,買了一百斤糧食把糧票給花完,接著把糧食挪到空間,看著它從一袋子變成一小堆糧食,簡直成就感滿滿。
這時候已經不早了,摸摸有點饑餓的五臟廟,謝煬轉身去了大眾飯店,七八十年代的國營飯店,一進門就看見窗口上方高懸六個大字。
為革命而做飯!瞬間檔次拉滿。
師傅在忙,謝煬就瞅了瞅旁邊的飯牌,寫著豆包九分一個,米飯一角四分,豬肉包子二角。
謝煬眼睛緊緊盯著最后一個豆腐腦,點了兩個豬肉包子,兩個豆包,還有一碗豆腐腦,糧票都花光了,所以謝煬就多花了點錢,趁師傅去后廚他開始坐下等飯,可等豆腐腦上來的時候他懵了,這豆腐腦為什么是咸的啊,和他以前吃的不一樣。
不過餓極了,他也沒管,大海碗的豆腐腦上飄著紅油,上面蓋著一層厚厚的粉條,用小勺破開白色的嫩層,辣椒油混合在里面,嘗了一口直沖腦門的辣。
兩個盤子放著肉質扎實的包子,還有一碟甜豆包,就著兩個包子吸溜著吃,豆腐腦咸咸的,竟然意外的好吃。
在運河旅館住需要介紹信,謝煬出來的匆忙,只好去了之前的橋洞過夜,第二天起來把兩個豆包拿出來草草吃掉,就去了拖拉機廠。
還是昨天那個師傅。
照舊走流程打申請批準花了一個上午時間,謝煬交完十五塊錢就被領到一個筒子樓,總共五層樓,女知青們住得二樓,男知青樓,謝煬被分到了四樓最里邊的一個周轉房里。
房子里只有一張破舊的床,其余什么都沒有,一切都需要自己置備,他又去百貨商店買了床單,掃帚,印著彩花的熱水瓶,毛巾,飯盒,兩個搪瓷盆子一個洗腳一個洗臉。
光這些必需品就花了二十塊錢,整理完宿舍,謝煬拿著新買的鎖鎖上門,打算回家。
不過在此之前他又去了昨天的飯店買了十個肉包子,回村的路上在供銷社里買了十斤瓜子,兩瓶桃罐頭,靠近村口左右看看沒人把自行車放空間,扛著麻袋往家趕。
……
樊幼娟剛去大隊部王記工那把謝煬沒上工的集資錢交上,沒多久天就紅了,不一會雷雨交加豆大的雨點子嘩得砸下來。
她干活得時候也惦記著外面一天一夜沒回來的人,手里的玉米粒搓的用勁,聽到門口響聲站起身來,“是桂圓嗎?”
“是我。”謝煬渾身濕透扛著麻袋進來。
樊幼娟拍拍手站起身,想幫謝煬把麻袋挪過去,看到樊幼娟干干爽爽要過來,謝煬突然意識到他自己身上濕透了,不能讓樊幼娟一身也浸濕。
“不用,里面東西不重。”進了灶房,謝煬把里面東西拿出來,去西南屋找了件厚點的衣服穿上。
樊幼娟咬咬唇放下手里玉米,拿著小塊姜進了灶房。
謝煬出來的時候,滾燙的姜湯正好被盛出來,樊幼娟拉過他的頭拿毛巾揉了揉把水吸干,端起姜湯給他。
“不了吧。”碗里黑乎乎的,謝煬下意識就抗拒。
樊幼娟聽見謝煬的話,趕緊搖頭拒絕,并且嚴肅的道,“不行,你必須得把它喝了。”
好吧,謝煬拗不過樊幼娟,端過來喝了,直到喝得鼻子通氣樊幼娟才放過他。
灶房里的東西樊幼娟已經瞧見,謝煬把包子從里面拿出來,謝解放謝家寶還沒睡覺,便被樊幼娟叫來吃了口包子,怕積食沒讓他們吃多。
至于謝小茜一早聞著味來了,親熱的喊著嫂子,甜膩的聲音直到吃完就抹抹嘴走了,樊幼娟也沒計較,丈夫能靠得住她和兒子就有希望,至于這些小事她不在意。
雨有越下越足的氣勢,直到一個驚雷把謝煬驚醒,旁邊的樊幼娟也醒了。
“娟子。”謝煬耳邊貼在床上,瞅向樊幼娟,“你聽,是不是有人敲門?”聲音斷斷續續。
樊幼娟仔細聽了聽,點頭。
謝煬朝門外喊,雨太大了隔絕了聲音,謝煬披上褂子往外走,就聽見有人哐哐砸門。
“桂圓快出來,出事了!”是游銀鳳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不妙。
“媽,怎么了。”謝煬套上衣服,給游銀鳳開門。
“桂圓,小軍遇上劫道的了,可怎么辦。”這幾天謝小軍都回老家吃飯,今天等了大半天還不來,游銀鳳擔憂地出去找,就發現謝小軍的鞋子掉在水坑里。
她手里拿著鞋子,想到這身子就是一抽。
雨勢實在太大了,謝煬讓游銀鳳別出去,乖乖呆著,但游銀鳳死活不同意,雙胞胎兄弟倆也因為被雷驚得睡不著,謝煬讓他們去西南屋找樊幼娟,自己則披上蓑衣跟著游銀鳳出去找人。
人不用找就出現了。
謝煬拿著手電筒往半山溝里照,謝小軍呆坐在地上,身上被淋的透濕。
“小軍,小軍?”謝煬瞅了瞅地上,忍不住深吸一口氣,旁邊拖拉機翻了糧食都不知道被沖哪去,翻車的地方還有一個大坑,正好下暴雨拖拉機陷進洞里直接掀翻了。
糧食直接沒了,不知道被雨水沖到哪去了。
“大哥,媽,怎么辦啊。”謝小軍從來沒有這么惶恐過,這些糧食是生產隊的命啊,雨水沖刷的眼睛通紅。
把生產隊的糧食弄沒,好聽點是玩忽職守,壞點直接是破壞國家財產,要被抓去坐牢的。
游銀鳳急的不行,一個勁數落謝小軍。
“媽這事也不能怪他,別吵,讓我想想。”
“這樣小軍,你先去找幾個平時玩的好的,機靈點的喊過來,先把拖拉機拉出來再說,至于糧食既然是被水沖走的,沖不遠,人一多咱們一起找。”
說著謝煬讓謝小軍把游銀鳳也拉走,他自己則是盯著周圍四處瞅了瞅,沿著路一路找,謝煬感應出糧食的蹤跡,發現幾十米處有袋子糧食還是完好的,其他謝煬卻找不到了。
估計袋子被水沖破了,里面糧食自然像泥土一樣混在雜草樹叢里,不用篩子都篩不出來。
這一車估計有幾千斤,謝煬只好閉上眼,利用空間了。把這袋子放進空間,然后把復制的十袋子挨個放在不同的位置,然后坐在麻袋上靜等人來。
謝小軍驚喜的發現這些糧食不是被沖沒了,而是被草壓住了,因為他發現一找草叢一個準,很快帶來的幾個小伙伴就把拖拉機收拾好,順便把糧食裝上車。
還沒來得及裝上車,就被一陣吵鬧聲包圍,謝老根帶著幾個漢子過來,幾個村民怒氣沖沖張口就要聲討謝小軍。
謝煬有些愣神,轉眼就看著他們疑惑地問道,“你們是怎么知道小軍的車翻了的。”
這消息未免太快了點。
“你別管我們怎么知道,我們的糧食呢?車都翻了,我們上哪再去找糧食交給糧食站。”
“對,上哪賠我們糧食。”
“我有說過糧食少了嗎。”謝煬揪出兩個混在其中說話的,冷笑道,兩人混在里面正說著話猛地被揪出來,漲紅了臉,橫著脖子,“不信讓我們搜搜就知道了。”
兩人圍著排車上的糧食袋數了數,正好十袋,還多兩袋,不由心虛的瞅了眼謝老根。
“哈哈哈,我就說我吉人自有天相。”謝小軍剛才被嚇壞了,這會叉著腰大笑。
這邊鬧劇還沒有結束,謝煬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聽跟著謝小軍過來的少年說,他家房子塌了。
謝煬趕緊趕回去,回去發現東院那一片房子已經塌得就剩一片廢墟了,連帶著中間的墻也被積水泡的搖搖欲墜,他眼睛瞇了瞇瞅著四周盯了盯,發現西南屋有個人影,看起來像個小孩,剛要過去一探究竟,就被兩個小孩抱住了大腿。
“爸爸,媽媽腿疼。”謝煬低頭看著兩個孩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也停下來。
聽兩個小孩描述,樊幼娟是出去的時候被土墻砸到了。
村里只有一個赤腳醫生,謝煬讓謝小茜趕緊去請,吳大夫剛過來就被拉到樊幼娟這邊,謝解放急著問,“吳爺爺,我媽媽怎么了。”
“砸到骨頭了。”吳大夫說話大喘氣,捋了捋胡子,又道:“不過還好沒有骨折,有點輕微的骨裂。”
接著給樊幼娟做了簡單的護理,吳大夫就走了,謝煬卻是一臉凝重,看著樊幼娟,“這屋不能住了,等雨停了馬上走。”
“可是不住著這里,咱住哪啊。”樊幼娟也是后怕的看著后面這幾座危墻,剛才差點就被砸到。
“收拾東西跟我去縣城。”
見樊幼娟一臉疑惑,他心想馮進喜不知道周轉房的事,所以樊幼娟應該只知道他面試上了,“到了再跟你細說。”
樊幼娟還要去收拾東西,家里的東西不能不要,謝煬趕緊攔住她,問有什么重要的東西他去拿,至于便宜的東西到縣城再買吧,不差這點錢,樊幼娟摸著褲腳里的東西,點點頭,只讓他拿些應急的東西,就趕緊走。
縣城里空小,雙胞胎兄妹倆就留在老家,跟著游銀鳳。
謝煬連夜拉著排車把腿傷的樊幼娟還有兩兄弟拉走,至于一些用的東西他直接進屋胡亂收進空間。
夫妻兩人趕到縣城把小孩安頓好,謝煬就拽著樊幼娟去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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