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牛棚說親
樊幼娟一臉擔憂。
謝煬知道她擔憂什么, 但是做生意不可能瞞過樊幼娟這個枕邊人的。
所以他決定告訴她,和柳凱旋合作的事。
但是首先把視線轉移向兩個聽到去市里激動得筷子都放下的孩子。
有時候敗就敗在娃不經意地嘴漏,謝煬一臉嚴肅囑咐兩個小孩, 爸爸之所以那么有錢, 能蓋的起全村最好的房子,都是起早貪黑去黑市賣東西。
要是人家問你就隨便說出去,爸爸就鐵窗淚了。
謝煬說著低下頭,看起來情緒不佳。
謝家寶當即臉就癟下來, 飯也不吃了拉著他袖子,“不想爸爸出事。”
謝煬心里微笑,接著一臉憂愁看向大兒子。
沒爸的孩子像根草,謝解放見謝家寶小短腿過去護著謝煬, 就站在原地盯著他。
兩個小孩臉色凝重看起來是聽進去了, 謝煬厚臉皮畫大餅說這是為了以后的好生活。
這段日子葷腥不斷, 謝煬這個爸爸樂呵呵地不揍他們,又能賺錢,孩子雖小但是不傻, 都使勁點頭。
這時樊幼娟走過來。
由于剛才樊幼娟明顯的不贊同, 謝煬以為她要鬧。
正要想什么說辭, 畢竟樊幼娟是大人不好糊弄。
結果樊幼娟神色平常,沒有在問下去。
“快去上班吧,記得下班回老家,爸媽如果知道你也過去, 會很開心的。”這個爸媽當然是指牛棚里的岳父岳母,謝煬記憶里搜尋了下,發現對樊父樊母知之甚少,那就是原主根本沒把他們放在心上。
可想而知會對樊父樊母什么態度。
下了工正好兩個背著書包小的垂著頭臉上沒有笑模樣, 看樣子剛放學就要和樊幼娟一起回去。
見又要和往常一樣走兩個多小時,謝煬按了按車鈴。
“美女,小孩過來我帶你們。”
娘三聞著聲望過來,只見謝煬一腳蹬著腳蹬,一腳放在地面,手插褲兜坐在自行車上朝他們笑。
樊幼娟聽見美女立馬看了看周圍發現沒人往這瞧,放心的兩個小家伙看見車子,跑過去新奇的看著車,伸出手摸了摸。
謝解放有一點不自然,心情別扭著。
“解放有人欺負你?”樊幼娟剛才就想問,這會就連謝煬也看出來了。
“長征哥說他要去市里上學了。”被樊幼娟抱上后座的謝家寶露頭,語氣羨慕道,“大姨夫還要給長征哥買輛自行車呢,讓他上學騎著,就是長征哥給我們說大姨工作的地方自行車票還沒下來,他媽得等等。”
樊幼娟在后面說道,“大姐家的自行車就是百貨商店最先一批簽的票,這回新員工入職排了好久,怕不是不易拿。”
“不過長征這么厲害啦,這半年進步挺大的,之前媽還聽大姐說大姐夫有那個意思,要是長征考了第一名就把他弄去市里上學,她還跟我擔憂呢,這下好了,這是去市一中了?”
說完她看向謝解放。
“沒有去了二中,那也是市里。”
“你也想去,等你初中就去,咱去市一中。”謝解放聽完他爸話倒是心情好點,“可是市一中更難進要考全縣第一,而且現在不招收縣里的了。”市里的學生都收不完。”
“車到山前必有路,行了坐穩哈。”謝煬讓謝解放坐在車前的大梁上,開始蹬車。
坐在自行車上,一路上兩個小孩嘰嘰喳喳跟沒見過回村的景一樣。
謝煬一家騎著自行車回來的消息瞬間傳遍了村。
眾人紛紛過來圍著看自行車,放下車子謝煬見兩個小孩還盯著車戀戀不舍,還有幾個不知名的孩子過來想摸,被謝解放和謝家寶兩人制止。
開玩笑,摸蹭皮怎么辦。
謝煬搞不懂原主他爸找他干什么。
謝老根拿出煙桿,謝煬不知怎么身體下意識就要躲,可能是原主經常被教訓,結果這回謝老根只是抽煙。
哪知謝老根見他這樣直勾勾盯著自己,以為這個兒子又動什么不好的心思了,他瞪圓了眼睛,就要張口訓。
結果謝煬冷不丁來了句,“爸,你有白頭發了。”
沒事看他頭發干嘛,兒子突然變乖了,習慣了沒事敲打,讓謝老根不知道說點什么好,“廠里還好吧。”
“嗯還好。”
自從謝煬蓋了房子。
在村里謝老根逢人便被吹捧,他雖然面上跟人說不能驕傲助長這小子氣焰,但心里偷樂,平常沒事就去大兒蓋的房子旁邊溜達,這可不就發現一個問題。
有人借著親戚的光,偷懶磨滑混飯吃。
聽到這謝煬皺眉,“哦”了一聲。
謝煬摸不準他這個爹到底想干啥就不說話,謝老根平時訓兒子訓慣了,說完就沒什么話,干巴巴地兩人陷入沉默,好在這種沉默很快就被謝老根打斷。
“哎,這種事你自己掂量著辦,陳家小子也不能老是占咱家便宜,這么大人了不用我說,行了趕緊走吧,忙你的去,看著就煩。”
謝煬立馬拔腿就走。
“來了五六天還沒我干的多,一到吃飯吃的比牛多,可算走了,賊眉鼠眼還不好好干活,也不知道二姐嫁的丈夫那么老實,怎么會有這種弟弟。”
見謝煬把陳挺的兩個兄弟訓走,謝小茜摸著下巴眼睛瞇瞇起來,嘴里咕噥,“不會二姐夫是裝的老實吧,然后在家打二姐,所以二姐才這么多年不回家。”
結果突然被人從后面拍了一巴掌,她扭頭。
游銀鳳在她后面冷冷一張臉,謝小茜撅著嘴不滿,“媽你打我干啥。”
“你說我干啥,放學不好好做作業,看熱鬧哪都有你,有臉說你姐,你姐可沒上過學。”游銀鳳真想戳戳她腦門,突然眼尖的看見謝小茜書包露出來的試卷,“你拿過來我看看。”
謝小茜干笑后退,“媽你看我試卷干啥,你又不識字。”
“媽不識字我識嘿嘿。”
“謝小軍你還我試卷!”謝小茜一個沒注意被進門的謝小軍奪過來試卷,她個子沒謝小軍高,謝小軍手一抬她就是使勁墊高腳也夠不到,可把謝小茜氣的夠嗆。
只見謝小軍咂了咂嘴,兩只眼睛全在大大的紅色字跡上徘徊,“哇,不是吧,還有人數學考個位數?謝小茜你這腦子怎么學的呀。”
“要你管,哥你看他。”謝小茜把剛進門的謝煬喊過來評理,謝小軍光顧著瞅謝煬,被謝小茜沖刺般猛地奪過來把試卷窩成團,塞進書包一撅一撅地回屋了。
游銀鳳見謝小茜不受教的樣子氣的咬牙切齒,“這死妮子。”
這時樊幼娟也進來,就發現婆婆游銀鳳老是往她臉上看。
媽這是怎么了?樊幼娟看向謝煬。
“媽,不是娟子不幫小茜,你看娟子高中畢業快十年了,這些書本上的知識還沒有她下地勤快,倒不如找個經常看書給輔導。”
游銀鳳一臉說得輕巧,“我上哪去找人啊,這死妮子上不好學正好,趕緊嫁人。”
倒是真沒在央求樊幼娟。
畢竟她也知道這年頭學習好的人不好找。沒有白給的,她可沒那閑工夫。
謝煬和樊幼娟從爸媽家回來,打算拿點東西去牛棚,樊幼娟以為扛一袋子面過去就行了,哪知道謝煬直接借了周寧的窖車。
“娟子過來搭把手。”謝煬頭一次推還真有點吃不住,讓樊幼娟給他開門,這時候新房子蓋的差不多,謝煬從一間小屋里陸陸續續扛了四五袋子東西。
想到空間里剩下的雞崽都變成肥雞了謝煬一時間忙著都沒空賣,他又假裝進屋敲暈了幾只雞用繩子捆住雞腳拿出來,雞嘴里放了小麥堵上嘴。
統統塞到大布袋里。
裝完車,樊幼娟忍不住問,“桂圓,這是不是拿太多了?”
秋天已經過去三分之一,過冬就要存糧食了,謝煬不覺得多。
謝煬都不心疼,樊幼娟就沒說什么了,見他還陪著自己去一路上心情很好。謝煬推著車,樊幼娟負責上下坡給把控方向,省得歪了。
兩人路上遇見不少人,都挺和善,倒是唯獨遇上大肚子女人橫在窖車前。
王秀秀捂著肚子養的很肥美,在這個人均營養不良的年代,她能短短幾個月吃這么胖,謝煬驚呆了,他的視線掃向女人肚子。
算算日子,這好像和祝遠那天差不多吧,他又瞅了瞅后面跟著的周大河一臉緊張,見到他又是臉色神色怪異。
不知道說什么是好,然后他突然福至心靈想到什么,掃了眼周大河。
“娟子,你說男人在什么樣的情況下會養別人的孩子。”謝煬知道樊幼娟不知道這件事,忍不住跟她分享八卦。
“不能有孩子吧。”一般男人能生女人不能生的都離了,只有男人不能生女人能生的夫妻,為了不離婚女人就會去抱養別人的孩子。
一路上兩人倒是聊的很開心。
自從樊幼錦從縣城回來就沒見她哥出來吃飯,這會見嫂子抱著大寶喂飯,碗里清湯寡水沒有幾粒米,她忍不住問她哥呢,結果嫂子卻是一臉為難。
樊父樊母也是一臉為難,樊母甚至當場就紅了眼,“昨晚上你走了,你哥哥就被人翻墻打了一頓。”
而且最近牛棚里不少人被揍,打人的人大都清楚是村里的混混無賴,不開心了來牛棚,反正打他們也沒錯,要是敢鬧大直接污個罪都夠民兵隊讓他們吃罰的。
最近更是肆無忌憚。
樊幼錦語氣憤然,“難道就能隨意打人嗎,我去找他們去?”
“惹不起咱躲得起,你哥皮糙肉厚耐打,不然鬧出事咱沒東西賠糧食。”最近都快窮的揭不開鍋了。
正說話間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聲音。
“哎呦,老哥哥,老嫂子都在呢。”
“我來給你們道喜來了。”
樊父樊母推開門,遠遠就見一個帶頭巾的女人,自來熟地往這邊來。
那聲音挺大的,牛棚又窄又破,聲音都傳到每家每戶出來望,只不過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警惕和打量。
出來就好,女人瞅了一圈人,讓后邊漢子把袋子扛到院子里。
“這喜從何來啊。”樊父抬了抬瘸腿的眼鏡,打量眼前容長臉,細眉塌眼皮的女人。
“聽說在牛棚缺吃少喝,我從家里拿了一袋子面,都是細糧你們一定沒吃過吧,剛拉的細白面就給你了,兒子啊過來給扛到屋里去。”說完馮母不容拒絕從兜里拿出一塊紅布,文雅的沾了點口水,數出四張黑色的票子。
然后眼睛往樊父樊母出來的屋子里不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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