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供銷社買布
這都快入冬了, 想起往年家寶和解放都因為寒氣凍手長瘡,樊幼娟摸著料子心想該給他們做幾件棉襖棉褲了。
不過她就低頭想了一下,這邊就有被說動的忍不住相看了。
這人就是謝煬。
“還有什么樣式的嗎?拿過來看看。”謝煬揪過吊牌一看才十八, 就思忖著買身給樊幼娟, 還有他也歸置一身。
那售貨員一聽來了大客戶,又轉(zhuǎn)身去柜臺拿了幾件不同面料款式的,樊幼娟一打眼就知道無一例外都很貴。
售貨員拿的大花襟棉襖,是綢緞面的面料滑嫩, 里面露出白色的毛絨,看起來厚實又保暖。
樊幼娟眼神停留在紫色的棉襖上,低頭瞅自己的衣著再普通不過,只是補丁處被她繡了朵百合花所以看不出來, 這會聽著售貨員說這幾件衣服比剛才還貴, 要二十二塊的天價衣服帶給的沖擊極大, 她總覺得有點恍惚。
關鍵她男人已經(jīng)開始在挑了,挑起女人衣服動作熟稔,還會注意腰線袖口合不合身, 樊幼娟抿唇?jīng)]說話。
謝煬來回看著幾件衣服眼睛一亮, 拿起其中一件紫色棉衣。
售貨員還在滔滔不絕:“的確良的優(yōu)點是穿不爛且耐臟, 而綢緞面的呢則是穿起來舒服,就是快冬天了滑溜布早晨起來穿有點冷。”
說完售貨員對樊幼娟笑著說,“看中哪個可以試試呀,同志你的身板長溜穿上去肯定很好看。”
謝煬把選擇權交給樊幼娟, 誰知樊幼娟一個也不打算要,微笑拒絕了。
只問售貨員柜臺上的汗衫怎么賣,她拿了幾件男士汗衫,還是給謝煬買的, 至于他們母子又不用上班,不用買好的。
“拿幾款純棉布的,紅色的就不要了男人穿著太花哨,拿幾款藍的白的。”樊幼娟想著謝煬在工廠上班還是要有幾件穿在里面隨時換的衣服,上班她男人沒空洗,她就周末過來洗。
樊幼娟現(xiàn)在拿捏著謝煬每個月二十幾的工資還有謝煬剛給的進貨賺的五百塊錢,在紅旗渠簡直富的流油。但她不知道這只是謝煬賺的冰山一角,幾天前謝煬給她,她還吃了一驚。
她領著謝煬先去看了樊幼錦,醫(yī)生的意思是說還要再過一周出院,于是兩人白來一場。
謝煬倒沒樊幼娟的憂愁,他只覺得能不回去還是不回去好,在醫(yī)院起碼吃喝不愁,回了紅旗渠就要回牛棚,最近生產(chǎn)隊接到通知經(jīng)常大半夜拉著人去填山挖土,生產(chǎn)隊趁著冬季河流緩,這會他大舅哥一家正在挖新改的河道,那可不是人干的活,和古代徭役沒什么區(qū)別,干完活瘦脫相。
兩人對視一眼騎著車回村,便去了供銷社。
路上,謝煬賺了錢想給她花買棉衣,沒有別的花花腸子樊幼娟心里別提多高興,只是他想買,樊幼娟平日里精打細算慣了不打算要,樊幼娟怕謝煬不高興,給謝煬嘀咕。
“家里被罩上面破的都是大洞,已經(jīng)縫縫補補不能用了,解放,家寶的棉衣長身體有點短了,還有小茜小軍,爸媽的棉衣都得置辦套。”
她身為長嫂如母這些都是要操辦的,在百貨商店那得多少錢,不如去供銷社便宜,而且十丈一尺布,截剩下的碎布頭子買的多都是熟人還能便宜收了,不用布票。一套成人棉衣棉褲要七尺的布,置辦一大家子的衣服她有的忙一陣。
聽樊幼娟安排的頭頭是道,謝煬點點頭讓她操持,實在是他不懂這些。
供銷社的李嬸見樊幼娟兩口子一齊進來,詫異望過去,又恢復平常笑道,“娟子家里缺鹽了?”
“鹽我買過了,李嬸這不是寒氣快來了我截幾尺布,順便買點棉花。”樊幼娟笑著回話,謝煬無所事事便坐在供銷社里面的板凳上和李嬸她兒子大眼瞪小眼。
“買什么樣的布啊,有棉布褥面,新來的藍色條紋。棉花兩毛五一斤,的確良的布兩毛一尺,滌綸的布便宜一毛三一尺,不過棉花沒多少了。”
樊幼娟一口氣說了謝煬,謝解放,謝家寶三人的尺寸,接著又從兜里掏出一張紙,上面記著游銀鳳兩口子還有謝小軍謝小茜的尺寸。
一下子買八個人的布,做八身衣服讓售貨員震驚的合不攏嘴。
“一尺布半尺布票哦。”見樊幼娟笑著點頭,她上上下下詫異地看了眼樊幼娟,又瞥了眼遠處坐著的謝煬,“這就是你們的不是了,拖拉機廠賺錢那么多,我看你們謝家發(fā)大財嘍,也不給我們介紹介紹。”
誰不知道以前樊幼娟操持一大家子連口鹽都要攢半天票。這又蓋房子又買布的顯然發(fā)達了。
李嬸嘴上埋怨,手上活也沒停。
樊幼娟可不會說謝煬投機倒把地事,打哈哈道,“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懂廠子里的事,桂圓他在廠里當廣播員,最近要升什么組長,能發(fā)什么大財,就是手里有點余頭,夠幾個小孩花。”
那可不是一點余頭的事,李嬸見她不說,邊拿布邊羨慕道,“還是鐵飯碗好,這不人都板正起來,我看你家男人最近變了,好事啊。”
樊幼娟愣了下,當下笑道,“是嘛,那你讓坤子過幾年也去縣城,他成績好,考個好廠子就享福啦,不像我們家解放家寶還小,等娶媳婦還早著呢。”
比照著尺寸李嬸拿大紅剪刀截布,謝煬也被樊幼娟拉過去給幫忙,幾人就在柜臺旁邊桌子上截了九丈布,這是加上棉被的褥面。
另外樊幼娟聽說棉花籽還沒壓,和李嬸約定過幾天來拿。
李嬸還把碎步頭子加給樊幼娟,中途還有個大肚子的女人進來買東西,李嬸看著她提醒樊幼娟的,“舊被褥你也別扔,趁著年輕再生幾個,剪剪當戒子。”
這幾丈布可怪重,李嬸弄完就往謝煬這邊放,意思是重活都是男人弄,樊幼娟倒是想伸手,謝煬過去扛起來。
布放在自行車上,謝煬推著車,樊幼娟在后面跟著走。只是貌似有點小麻煩。
去供銷社這條路往常零零散散幾個人,今天謝煬推著車就感覺不對勁,因為前面一個麻臉男人老是往他這瞅,左右兩邊還有人配合,他往這邊走,他就跟著迎面過來,明明路很寬,謝煬低頭看了眼明晃晃地手表明白他被人惦記上了。
正對面那人甚至裝作不經(jīng)意朝這摔過來。
眼看著就要肢體碰撞。
“你干什么!”那人手剛放進謝煬上衣里就被謝煬反手擰住,謝煬一大聲喊周圍人都朝著看過來,再一看左右兩邊的人早不見蹤影。
謝煬冷笑,狠狠踹了一腳那人的屁股,“我干什么,你手放哪里的。”
“我可什么都沒拿。”那人叫嚷,謝煬心想你當然沒拿,那是因為意識到你要偷東西,他把懷里的錢轉(zhuǎn)進空間了。
突然后面一聲驚呼,他立馬扭頭,看到樊幼娟身邊的人是個女人,還是孕婦,他松了口氣,瞧著男人閃躲踹了他一腳,打算把這人送去大隊部。
“娟子。”
樊幼娟一時沒敢認,試探道,“你是小娥?”
來人正是鄭娥,樊幼娟以前牛棚的伙伴,鄭娥還沒來得及和樊幼娟寒暄,眼神反而盯著一旁的謝煬,“娟子,他是你現(xiàn)在的對象?”
樊幼娟笑容收起來,點點頭。
謝煬聽到女人問話抬頭,松了警惕結果那人從謝煬手里溜走往東跑,好在他沒丟東西,謝煬過目不忘記住他的臉就沒在追。
謝煬打量起女人,她肚子里揣著一個,左右一手里牽著一個,兩個小孩都帶著這年代的特色臉上水腫虛浮,見謝煬瞅她不自在的收回視線。
樊幼娟從飯盒里拿出來紅薯餅子,不等鄭娥說話小孩就搶過紅薯餅子雙手捧著吃。
鄭娥臉上閃過一絲窘迫。
以前和樊幼娟謝煬還一起去縣城里看過電影,后來嫁給了靠近縣城村莊的人,明明隔的不遠兩人就硬生生沒見過,也沒見她男人長啥樣。
鄭娥沒說多少話像是有事匆匆走了,樊幼娟也沒好留她,見謝煬看著女人背影垂眸,樊幼娟給他推著車子,“桂圓你不記得了嗎?”
謝煬露出世事難料地表情,“只是一時沒認出來。”
看得她蹉跎成這樣,樊幼娟也差點沒敢認。
回了家樊幼娟就開始忙碌置辦衣服的事,過了幾天棉花到齊后,把臥室里的床鋪上被罩,先是把舊棉被里能用的棉花抽出來,這些不能扔的。
和新棉花混合著還能用。
謝煬這會剛從外面進貨回來,一宿沒睡正在床邊呼呼大睡。
外面冷風刺骨,謝家寶爬到謝煬身上,樊幼娟縫著一床被,另一床破棉被被謝煬蓋在身上,謝家寶趁他媽不注意,想鉆他爸懷里,被樊幼娟喝住。
“家寶,別鬧你爸爸,好不容易周末休息。”樊幼娟喝住兒子,拿線穿針在頭上劃了劃繼續(xù)縫被罩,大兒子在桌子旁寫作業(yè),屋里一派溫馨。
睡著的謝煬就不好受了,他醒來天已經(jīng)昏了,夢里總感覺有什么人摸他,他是被摸醒的,醒來懷里躺著個人,被窩里謝家寶不知道什么時候鉆進來,小手還往他胸部摸。
一陣溫熱襲來,被人襲胸還是他名義上的兒子,謝家寶睡得正香,不會把他當媽媽了吧,謝煬一陣無語,也有點尷尬,趕緊掀開被子把人挪到另一頭,低頭發(fā)現(xiàn)汗衫被謝家寶摩挲到胸口,靠近胸大肌被搓的隱隱泛紅。
起身這么大動靜樊幼娟也聽見,她縫被罩無意間瞅了一眼,正好看見她男人露出胸膛,還有尖尖。
謝煬放下衣服,正好和她對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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