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私奔
我坐在大巴的后排,睡眼朦朧的打了個哈欠。
太宰在前面逗國木田玩,他的咆哮聲響徹了整個車廂內(nèi),與謝野晶子在翻看著有關(guān)溫泉旅店的相關(guān)介紹,賢治則是好奇的四處瞅著。
我身后最后一排谷崎和直美在說著悄悄話,他的臉上一直帶著一抹紅,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亂步在我旁邊叼著pocky打游戲正盡興,中島敦白色的頭發(fā)在我前方晃來晃去,他小聲的靠在鏡花耳旁說了一句話。
完全被后排的我聽了進去。
我捂嘴打哈欠的手愣在原地,呆滯的聽著他們兩個的對話。
這——這么開放的嗎?他們兩個人居然住在一間房里?
我和亂步結(jié)婚到現(xiàn)在都還處于分房睡的狀態(tài)。
亂步一邊犀利的操作一邊問我。“昨天有看資料嗎?”
說到這個,我瞬間有了精神!白蛲砜吹桨胍谷c多,我一直以為武裝偵探社是政府機構(gòu),沒想到居然還有三刻構(gòu)想這種說法,而且國木田先生好厲害,資料上關(guān)于他處理過的相關(guān)案件都有上千件了!
對于我夸獎國木田這件事,亂步有些不滿!澳汶y道沒有看到名偵探處理了上萬件案件嗎?偵探社能夠拿到官方的協(xié)助,全都要靠我樹立起來的名望。”
“是,亂步先生很厲害!蔽艺J同他對自己的肯定,“不過太宰先生好像沒有我想的簡單,有關(guān)以前的資料簡直就是一張白紙。”
他恩了一聲,前面的兩個人聽我們兩個對話,也好奇的轉(zhuǎn)過來!皝y步先生,社長沒有跟過來嗎?”
“社長先開車過去安排了。”他放下手里的游戲機,單手托腮。“只是想簡單度個假,好麻煩、”
“據(jù)說這次試膽大會獲勝的贏家,可以獲得永久免費的湯池,還能攜帶一名家眷,所以有不少人聞名趕來!迸c謝野晃了晃手上的宣傳單,“上鄉(xiāng)町有著橫濱最高的山脈,聽說夜晚還能看到大片螢火蟲出沒,聽上去就很美!
“真的嗎!我也想和哥哥一起看螢火蟲——歐尼醬~”
“啊——直美——我也想,你等等,等下——啊~”
“螢火蟲呀!我見過很多!”賢治站起來,雙手比劃了一個巨大的圈,“有這么多!圍聚在一起超級好看!”
“有關(guān)這次團建活動,我有一個提議。”國木田打開手上寫著理想的本子!案鶕(jù)人數(shù)分成兩到三組,進行相關(guān)的競賽,獲得勝利的一方可以在接下來的工作中獲得一定工作量的減免。由我來主持,活動可以是——”
“難得出來放松一下,國木田君還要按照計劃來行動嘛?”太宰趴在靠椅上,“泡溫泉真是一件舒服的事情。我才不要被安排!說起來淺山小姐是上鄉(xiāng)町的人嗎?”
我對試膽大會蠻好奇的,拿著與謝野剛剛的海報翻看著,“是的,我父母現(xiàn)在在上鄉(xiāng)町的老宅居住。”
這里是橫濱的郊區(qū),車輛駛出城市,成片的綠色田地透過車窗映入眼簾。零星有一些帶著草帽干農(nóng)活的人,夾雜在其中,形成一副唯美的畫面。開始的路比較好走,快要到的時候,車輛無法行駛進入。
我們一行人徒步走著崎嶇的小道,繞過幾個山坡,在國木田的帶領(lǐng)下找到了坐落在山坡上的旅店。這里的環(huán)境樸素,但透露著一股自然的氣息,讓人不自覺的放松下來。
“打擾了!”推門而入,旅店內(nèi)部的面積不是很大,但采用自然人文結(jié)合的裝修,讓人耳目一新。就連一直提不起興趣,走了一路略顯疲態(tài)的亂步也開始打量起四周。
福澤社長已經(jīng)與旅店的負責人商議好有關(guān)住宿的問題,我們一進來就拿到了房間的房卡。
所有女生都住在一起,男生也是。
亂步聽到和我分開時,明顯的露出不悅的表情,但最后還是沒有說些什么服從了安排。放好行李后,我和她們一同來到了房間,這里的房間很大,還有一個巨大的落地門,打開門外面是一片幽靜的池塘,幾多荷花愜意的飄在水面上。
直美跑到陽臺上開心的四處觀望著,下一秒正對面的墻壁被拉開,剛與我們分開的男生們大眼瞪小眼的和我們打招呼。
這間旅店的房型呈現(xiàn)回字型,二樓往上是獨立的客房,一樓則是四間比較大的通鋪。旁邊兩間好像還沒有住進來人。直美和谷崎隔著池塘揮手,我眼尖的看到了藏在屋內(nèi)的亂步,偷摸摸的正在拿出薯片。
“亂步先生!!”
他被我抓個正著,隨意的抓了抓頭發(fā),站起身走到這邊。“怎么了!我才沒有想吃東西!”
“這邊外面是人工打造的山景,要不要去看看?”與謝野提議,我們?nèi)夹廊煌,就連鏡花也滿懷期待。男生們不像我們集體出動,集合的時候只有國木田,敦和賢治。
國木田怒氣沖沖,敦無奈的跟我們解釋!笆翘紫壬f池塘里的水很干凈,想找個地方入水自殺。”
他沒有提起亂步,不用想也知道他嫌累,此時應(yīng)該自己一個人躺在屋里,打著游戲吃著薯片。
“與謝野小姐,我去看下亂步先生,就不和你們一起了。”
她點頭,同意了我的請求。
我原路返回,拉開旅店正門,正好看到辦理入住的三位游客,其中兩個是我見過的。“小蘭小姐,柯南君?你們怎么在這里?”
聽到我的聲音,他們回過頭,小蘭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笆菧\山小姐!你也來這邊旅游嗎!”
“是的,偵探社來這邊團建,你們也是被試膽大會吸引過來的嗎?這位是?”
“咳咳,在下毛利小五郎!彼人粤艘宦,“是來自米花町的名偵探,你是蘭的盆友嗎?怎么沒聽她提到過!
“爸爸!淺山小姐可是江戶川亂步先生的妻子!”小蘭提醒道,柯南跑到我面前,拽了拽我的袖子!柏偰谓憬悖嚹懘髸鞘裁?”
“哎?你們不是來參加的嗎?”
“是爸爸受到了一封委托信,拜托我們調(diào)查恐嚇信的事情,對方約定在這里見面,但好像他還沒有到!毙√m解釋,“入住登記沒有委托人藤原先生,奇怪了。”
被她稱作爸爸的毛利小五郎,露出抓狂的樣子,“可惡,該不會被騙了吧!從米花町過來可花掉了不少油費!對方說報銷,難道是騙我們的!”
“貍奈姐姐,試膽大會是什么?”柯南仰起頭望著我,我還沒回答,前臺的工作人員便帶我回答了他的問題!斑@位客人,這是有關(guān)本次活動的具體海報。有關(guān)您說的藤原先生,確實沒有入住本店,但在房間預約上,有一名姓藤原的客人,預留了一間套房給毛利先生,請稍等,我馬上為您辦理!
我跟他們寒暄了幾句,找到亂步的房間敲了敲門。亂步懶洋洋的聲音從里傳了出來,我等了一會,他才慢吞吞的拉開房門。“唔,貍奈醬?”
“亂步先生為什么不跟大家一起去逛一下?”
“笨蛋貍奈,旅店周圍都是人造的景觀有什么可看的?”他靠在門上,“砍伐掉原有的樹林,人為建造了同樣的東西,有什么意義?”
“這不是你在屋里偷懶的理由!蔽液敛华q豫的拆穿他,“早上出門的時候我都看到了,你往行李箱里面塞了很多零食!
他撇了撇嘴,一副被拆穿的心虛樣子,“知道了,那我就陪你出去走走好了。”
他身上穿著白色的襯衫,平日的偵探披風被掛在一側(cè)的墻上。
我們兩個走出旅店,沿著布滿碎石,僻靜的小路往前走,周圍高聳的竹子在風的吹動下,沙沙作響。他與我并肩走了一段路,忽地伸手握住了我。
溫熱的掌心將我的指尖包裹在其中。我下意識的注視著他,他鎮(zhèn)定自若望向一旁。
“亂步先生之前有來過這邊嗎?感覺你對這里很熟悉!彼箢櫽遗嗡坪踉谡覍な裁礀|西,感受到手部傳來的牽引力,我好奇的問道,他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反而沉思了幾秒,呢喃道!捌婀,應(yīng)該就在這里!
我跟著他往前走,不知不覺偏離了道路,穿過竹子和低矮的灌木。“也不是很熟悉,橫濱本來就沒有什么山丘,最高的山也不過一百多米,就是這里!
他微微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抬手指著不遠處,“貍奈你看,你知道這個是什么嗎?”
順著他指得位置,我看到了一個凸起的鼓包,鼓包上面已經(jīng)被雜草覆蓋隱約的能夠看到一個已經(jīng)腐敗的十字架形狀的木塊歪斜著插在上面。他找到落腳點,邁上斜坡,伸手將我拽了上去。“這是小時候我和我爸撿到的貓咪死去的墳?zāi)埂!?
“那時候還小,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概念。”他毫無情緒的復述著,我沒來出聲安慰,他自己倒是釋然。“都已經(jīng)是小時候的事情了。”
他左手放在嘴唇上,抓起我的右手,翠綠的眼睛上寫著狡黠兩個字。“貍奈你知道什么叫私奔嗎?”
“?”
“跟我來!”
平日里總是迷路的亂步,牽著我的手熟練的從森林中繞到了旅店后方的公路上。中途我們兩個還碰到了沿著路標參觀的偵探社眾人。我們兩個悄摸的蹲在樹叢中,等他們過去,才快步沿著反方向跑去。
有一種背著所有人偷情約會的奇怪感覺。
他跳到公路上,回頭張開雙臂,“貍奈醬~”
我沒理他,自顧自的跳了下來,平穩(wěn)的落地。他不開心的抱怨,“都說了私奔為什么不能抱抱!
自從來到這里開始,亂步給我的感覺和平時有很大的差異。
如果說平日里驕傲,任性,不諳世事是他的常態(tài)。那破案時的專注,高傲,不可一世則是他骨子里的隱藏著的屬于天才的傲氣。
而現(xiàn)在他更是將孩子氣發(fā)揮得淋漓盡致,我很明顯的能感覺到他想帶我去一個地方,即使他沒有說。
他悶著頭不作聲的往前走,我忍不住出聲!皝y步先生,你跟福澤社長說你自己一個人出來這件事了嗎?”
“社長來這邊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估計晚一點才能回來,我們只要在日落之前回去就可以了。”
我不知道往前走了多久,記憶中他帶著我繞了兩座山坡。手機地圖上我們距離旅店的位置越來越遠,最后他停在了一個被鐵制圍墻圍起來的地方。
是上鄉(xiāng)町的墓地。
這塊墓地有相當長的歲月,大多數(shù)的石碑都被雨水腐蝕,看不清上面具體的名字。墓地的面積不大,每個墓碑間隔的也很窄。因為上鄉(xiāng)町人口本身也不是很多,不少人選擇了更為傳統(tǒng)的土葬,土葬的墓園在更深的山中,這里全都是火葬的死者。
看門的大爺白發(fā)蒼蒼,亂步與他聊了幾句,他便讓我們走了進來。
在一排排石碑之中,他準確的繞過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人,停留在了父母的墓碑前。
上面的字已經(jīng)看不清。亂步一點凝重的模樣都沒有,甚至開玩笑的側(cè)著頭,對我笑著說,“貍奈你看,人死了就連墓碑上的名字都會被時間抹掉!
他說的毫不在意。但我卻覺得心疼,平日里總是說記路是小事的亂步,卻將如何去往他父母墓地的道路記得清清楚楚。即使說著多年沒來,依舊刻在了腦子里。
我掙脫開他的手,鄭重的朝著兩座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甚至跪了下去,雙手合十!敖瓚舸ㄏ壬,江戶川太太,我是亂步先生的妻子淺生貍奈,請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他,不會讓他有危險的!
亂步聽到我說的話,反而有些不開心!拔,笨蛋貍奈,人死了可聽不見!
“不一定哦!蔽已銎痤^注視著站在一旁的他,“說不定是對孩子的愛與保佑,才會讓亂步先生遇到福澤社長!
他扭過頭不再看我,我看到他的耳朵泛起紅色,一直蔓延到脖頸。
亂步嘴上說著不需要我做些什么,我還是從看門大爺那買了幾根香,他不情不愿的跟著我一同祭拜。
過了一會,我站起身,他又重新黏上了我,非要牽著我的手。
在往外走的時候,我的身體和大腦不受控制的走到了另外一座墓碑面前,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亂步被我拽著停留在了一個我從未聽過的名字的逝者面前。
“菊川仁一?”亂步湊到他墓碑旁,念出了死者的名字,“貍奈你認識這個人嗎?”
我搖了搖頭,“不認識,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我在這里祭拜過,但完全記不起來了。”
摸了摸口袋,里面還有兩塊沒吃的糖果。我蹲下來,把糖果放在了墓碑的前方,一個熟悉的圖標映入我的眼中。
在菊川仁一墓碑的最下方,有人用粗糙的雕刻刀刻了一個熟悉的圖標。
——彭格列。
這個人是彭格列的人。
我仔細的觀察著墓碑上雕刻著的其他內(nèi)容。
菊川仁一是一名男性,去世的時候只有二十四歲。平生經(jīng)歷什么都沒有,在稍微下面一點的地方,隱約可以看到一行小字,同樣是用雕刻刀雕刻的,石面粗糙,甚至還有些扎手。“喜歡吃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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