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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來自軍方的通緝


出乎我的意料,亂步沒有和之前一樣拉著我去蹚水,而是望著遠處的島嶼若有所思,最后緊繃的表情完全放松,像小孩子一樣大步往回走,“貍奈醬!快點跟上來!我們的任務可是非常重的!!晚一秒太宰他們就要一命嗚呼了!”

        他的語氣并不像是在開玩笑,我連忙跟上去,幫他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后我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他被我看得不自然的望向外面,并沒有打算主動解釋這件事。

        我覺得奇怪的地方無非只有兩點,其中一點已經大概有了眉頭,亂步所說的二周目,應該是可以控制時間的異能力者搞出的狀況。這種逆天的異能力者,原本我所有的資料里并不知道,是從異能特務科共享的情報中,獲取的作為\"超越者\"存在的頂尖異能力者。但第二點,我至今沒有想明白。

        如果是異能力的話,為什么亂步會保留這段被回溯的記憶,他只是普通人。而且錯亂的過去的時空中,最后說那句話的人很明顯不是小時候的江戶川亂步,他又如何做到的。

        是因為和我一起被影響了嗎?

        我盯著他發呆,亂步實在忍不住了用手狠狠的拽了拽我的臉頰,“笨蛋——”

        “啊?疼疼疼——”

        “你看我我也沒有辦法回答你這件事。”他撐著下巴,鼓起腮幫不滿的盯著道路上行駛的車輛,“最為合理的猜測就是你身上的力量影響到了我。”

        “名偵探不發揮超推理破解一下真相嗎?”我隨口調侃了一句,他意外的沒有接我的話,甚至氣鼓鼓的不再理我。我對他突如其來的不滿覺得一頭霧水,隔了一會他才緩緩開口。“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知道什么?”

        “我是普通人這件事。”驕傲如亂步,提起這件事聲音就像蚊子一般微弱,但我還是勉強聽到了。

        “那又怎么樣?”我反問,“晶子小姐很早就跟我說過這件事,況且你是不是異能力者,和你完全沒有武力,本身就不沖突,還不是和以前一樣?”

        “是這么說沒錯。”亂步撇了撇嘴。我伸出手指,點在他的額頭上,他不知所措呆愣愣的看著我,“可是在外人面前,從來沒有人發現這件事吧?也就是說你表現出的能力與異能力展現的特殊力量都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這不說明了你本身的存在就是異能力本身超強的傳奇嗎?”我歪著頭對他眨了眨眼,他的臉上泛起一抹紅暈,側過頭不好意思,磕磕巴巴的反駁,張嘴卻不知道反駁什么,最后憋出了一句,“有,有道理,不愧是我。”

        沒錯,我是在逗他。

        他側過頭扎在腦袋后面的小辮子吸引了我目光,我從口袋里拿出剛才在沙灘上寄存東西,工作人員遞給我用來綁頭發的鈴鐺緞帶。

        “叮——”鈴鐺在我手中發出清脆的聲音,在他的不滿下,我成功的將帶著鈴鐺的緞帶綁在了他的頭發上。亂步只要擺動腦袋,就會傳來清亮的銀鈴聲。

        他不喜歡粉色緞帶的顏色,但是對上面的鈴鐺情有獨鐘。在去目的地的路上,他多次發出鈴鐺的響聲,聲音和波子汽水里面的彈珠碰撞聲極其相似,亂步眼睛亮亮的,“我很喜歡!”

        亂步沒有解釋為什么要突然回到偵探社,我陪他一同上樓,他拿起社長放在辦公室桌上的一串鑰匙和文件,在手上甩了甩,“走吧,我們去異能特務科,貍奈你會開直升機嗎?”

        “不太會。為什么要去異能特務科?”我下意識的問出口,忽地想到那天晚上太宰和亂步說的謎語,“是太宰先生發現了什么嗎?”

        因為涉及到很多機密的內容,亂步在計程車上并沒有跟我解釋。等到到了異能特務科,坂口安吾站在門口不知道憂心忡忡,不知道等了多久,仿佛知道亂步一定會來。在他和工作人員的陪同下,亂步牽著我的手,才跟我說了太宰告訴他的事情。

        和我猜的幾乎一致,在那座島嶼上有特殊的時間超越者的存在。但他們的異能并不是可以跳躍所有的過去時空,只能在有限的能力范圍內跳轉一到兩天的時間。

        這是從異能特務科上層軍方傳遞過來的消息。

        會議室內亂步與坂口安吾進行交涉,他身上的氣勢完全顛覆了我的認知,語氣,動作甚至帶來的壓迫感非常強烈。我甚至懷疑他跟沢田綱吉接觸的時候,把他對待其他mafia家族的嚴肅偽裝學了過來。

        坂口安吾希望我能夠借助死氣之炎的力量,滲透進standards島,從而在一定程度上干涉和幫助太宰找到那名超越者。

        但亂步表示反對。

        他認為陌生力量的滲入會讓敵人察覺,并且對自己的計劃做出改變,導致后續更危險事情發生的改變。

        我知道他說的是那場讓橫濱滅絕的爆炸,他用了幾句話試探坂口安吾的記憶,但對方一點都不記得。

        很明顯,所謂的二周目保留的記憶,并不是排除了異能力者。

        我和亂步,確實是特殊的存在。

        我默不作聲的看到亂步垂頭沉默思考,他忽地轉頭看向我,“貍奈你覺得二周目和制造那個的人是同一個人嗎?”

        我對他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的想法。“讓時間發生變化的人,應該想要阻止橫濱即將發生的事情。”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鏡,“關于鴻鵠的事情,福澤社長已經提過,我可以派人與你們一同前往救援,不過有關standards島還有你們剛才說的事情,可以詳細說下嗎?”

        在沒有搞清楚是誰觸發了時間輪回之前,保守這個秘密是最正確的選擇。我和亂步都沒有開口,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距離上一次爆炸還剩下不到15分鐘的時間。亂步注意到了我的動作,“所以,我們現在觸發借助貍奈的火焰,可以隱藏鴻鵠的存在,順利的進入到standards島不被發現。”

        “確實是這樣,淺生小姐,你的死氣之炎可以隱藏多少人的痕跡?”

        “大概五個人左右吧,我的死氣之炎比較特殊。如果聯系密魯菲奧雷,白蘭或許可以讓你們出動上百人前往。”我隨口說道,“可是坂口先生,你們會和白蘭合作嗎?”

        “如果真的危及橫濱,我們會選擇合作。”

        我還想說些什么,手機莫名傳來了刺耳的警報聲。

        因為之前太宰治在我身上放過竊聽器,所以在那天晚上他來我家的時候,我用了彭格列研發的死氣之炎定位器,粘在了他的繃帶上,這種定位器不光可以采集到他的位置,還可以感受到他生命里的波動。

        但手機上傳來的信號顯示,他此時陷入了危險,大量出血,心跳劇烈波動,甚至是……臨近死亡。

        亂步明顯察覺到了我的慌張,我從凳子上站起身,聲音顫抖。“太宰先生,生命垂危,我覺得不能再猶豫了。必須立刻行動。”

        亂步臉上的表情完全陰沉了下去我能理解,但站在他對面的坂口安吾,居然比亂步更為暴躁,甚至在聽到我說出這句話,情不自禁的將手里拿著的鋼筆狠狠的甩在了地上。“我知道了,馬上行動。”

        他和太宰治也有一段過去嗎?可是太宰治不是前港口mafia嗎?

        他們口中的鴻鵠是屬于官方的小型直升機,前后不到兩分鐘,我還在實時觀察著太宰傳來的生命體征。直升機便已經靠近了standards島,坂口安吾還有兩名不認識的穿著異能特務科衣服的人,同時望向我。

        我也沒有猶豫,立刻點燃了火焰,靛色的火焰在空中蔓延,將直升機完全包裹。從里面看對視野并無影響,只是將天空的顏色變得魔幻,但從外面以及檢測雷達上,鴻鵠完全的消失了。

        “淺生小姐,可以維持多久?”

        “十分鐘,你們身上都被我留下了標記。是我們技術人員研發出來的,可以短暫儲存火焰的容器,但只有十分鐘的時間,十分鐘后,我們所有人都會在島上暴露。”我深呼一口氣,“不過十分鐘已經夠了。”

        距離那場大爆炸,還剩十分鐘的時間。

        感謝入江正一提供的死氣之炎存儲工具。

        手機上太宰治的位置發生了緩慢的移動,在我的注視下,他在一瞬間進行了五十米的瞬移,移動到了更深的地下。在我身邊的亂步也在看我手上的畫面,他壓了壓帽檐。“你要去救太宰嗎?”

        “亂步先生不想救太宰先生嗎?”我反問他,“凡事都要嘗試一下,十分鐘,大不了再來一次?如果可以的話,亂步先生你會害怕嗎?”

        他輕輕嗯了一聲,毫不遲疑的用任性,卻又無法反駁的話跟我說。“這次我可不想說晚安,更不想連說晚安的人都沒有。”

        “放心吧,不會的。我可不想看你哭鼻子,丑死了。”我頓了一秒,“坂口先生,可以幫我保護亂步嗎?”

        “自然。”

        指環內儲存的死氣之炎被我分給了飛機上的人,我只能依靠降落傘,順利的落在了距離太宰不遠的廢棄機械堆上。處于隱身狀態的我,剛落地就被一名穿著軍裝的女生發現了。

        女孩身材嬌小,抱著軍刀坐在廢棄的齒輪上,仰天望著我突然顯現的身影,明顯是在這里等待許久。在她周圍的四角貼著可以讓死氣之炎失效的符咒。

        好在我身上臨時攜帶了破解死氣之炎的材質。我從口袋里掏出一枚與藥丸大小的物體,碾碎后,粉末在空中四散,那些符咒隨之失效。

        女孩臉上浮現了出乎意料的表情,“咦?原來你們是可以破解這種東西的,這還是隊長第一次情報失誤。”

        我拍了拍手上沾到的亮片,露出標準的微笑,“日本語?您應該是來自軍方的人吧,為什么會在這里,難道也是來追查這座島的事情?”

        她所處的位置比我要高不少,居高臨下的看著我,“這里不屬于三方國家任何一方的管轄,我到這里是為了抓捕你們這些危害橫濱治安的死氣之炎的外來侵入者。”

        “外來侵入者?何出此言?密魯菲奧雷可是有入境報告的。”我瞇起眼睛,警惕的望著她。“我則是實打實的橫濱人,又怎么是你口中的入侵者?”

        她冷笑一聲,抽出手中的長劍,“廢話少說,奉命行事。”

        女孩的動作很快,完全不是我這種廢材能夠抵擋的。

        我隨手在地上撿了一根斷裂的金屬棍子,擋住了她攻擊過來的一刀,棍子被她的力量折斷的同時,為我將身形隱藏在死氣之炎之中,提供了一點時間。

        靛色的火焰讓她失去了我的蹤影。如果是平時,我會借助幻術的力量來讓她陷入沉睡,或者套取情報。但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找到瀕死狀態的太宰治。找不到我的位置,她反而興奮了起來,“剛才我觸碰到你了——異能力!靈魂的喘息!”

        她大吼一聲,得意洋洋的說道。“我的異能力可以改變接觸過的人的身形。乖乖受死吧。”

        她的聲音落下,周圍一片安靜。我隱藏在霧氣之中,低頭看了看身體——沒有任何變化。

        她應該也是第一次遇到異能力無效的情況,整個人懵圈了,聲音磕磕巴巴。“怎,怎么可能?!我的異能力無效?!”

        在她震驚的時候,我幻化出一柄長刀,朝她所在的位置砍了過去。作為軍方的人,少女反應很快,她避開了我的攻擊,并且在空中完成旋轉,朝我所在的地方砍了一刀。

        很遺憾,她砍到的只是幻象。

        手機傳來刺耳的提示音,女孩發現了我在的位置。我踉蹌的躲開了她的攻擊,跳到了稍遠一點的地方。手機里用來監視太宰治生命狀態提示顯示,他的心跳停止了。

        我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但眼前女生似乎并沒有打算放我離開,她聽到了我的腳步聲,還是追了過來。肩膀上扛著刀,“喂,我叫大倉燁子,你叫什么名字?”

        “大倉燁子小姐,不知道您代表軍方對我動手的理由是什么。”我合上手機,注視著她,“還是說,根據情報所述,庇護死鼠之屋的軍方是您和您的上司?”

        她聽到我的話,極其生氣。“該死,先不說你們的情報是否真實!作為守護這個城市的獵犬!我絕對不允許你如此詆毀!!”

        “守護這個城市?”我嘲諷道,“standards島上的秘密,還有可以爆炸的武器,回溯時間的超越者,你們軍方真是有意思,這些針對橫濱的隱患不去處理,對我這個良民進行抓捕??”

        她從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張皺皺巴巴的單子。“這是你在橫濱接觸過的案件,有人指正說是你殺了嫌疑人,并且證人在第二天離奇死亡,現場搜尋到了死氣之炎你又作何解釋?”

        “如果你是無辜的,又何必用死氣之炎來反抗?!”

        我撤掉了死氣之炎的隱藏,在她背后顯形,滿臉無語。“是你一言不合的砍上來的好嗎?我是在異能特務科的邀請下,來這里幫忙救人的。”

        她也收回了手里的刀,將發布的通緝令遞到了我的面前,并且觸碰到了我的手指。在我查看通緝令內容的時候,她一直盯著我。“怎么會,異能力真的沒有用。”

        這張通緝令上寫著的事件,是最開始我和亂步剛在一起沒多久時發生的異能者殺人,當時我和銀在外面逛街。是亂步幫忙擺平的,后來他從未在提過這件事。

        但這件事太過蹊蹺,事件下方寫的抓捕審問,如果是這一條人命,絕對不會由軍方的人出動抓捕。除非——

        “這個死者是你們軍方安排的人嗎?”我一邊問一邊往下看,在嫌疑人生平介紹中,我看到了只有我和某人才能看懂的文字。這種文字是費佳在被關在艾斯托拉涅歐家族研究出來的文字。

        那時候果戈里已經被確認死亡,是他在我精神快要崩潰的時候,不停地在我耳邊念叨著這些詭異排列的字符。通過每句話首尾羅馬音拼湊成的字母連接在一起。

        「letthepeopleyoulovemostbloombloodcoloredflowers(讓你最愛的人,綻放出血色的花)」

        「godiscallingyou(神在召喚你)」

        “是軍方安排在其他情報線上的臥底。”她滿臉不耐煩。“我的任務并不是抓你,是為了找到隱藏在島上的異能武器。”

        “那你為什么在這里等我,就像是直到我會出現在這里一樣。”

        “誰知道。”她撇了撇嘴巴。“收到了印有軍方派令的匿名文件,這種派令需要經過各種縝密的步驟制作,除了高層技術,是其他人絕對模仿不來的。”

        “除非,如你所說,軍方內部真的有叛徒。”她越說越覺得不對,表情也沉了下去。“可惡,我不會被當槍使了吧?!”

        “想要判斷有沒有叛徒很簡單。”我在她面前甩了甩手上的通緝令。“按照這上面說的,我的罪行是涉嫌殺害軍方的人,并沒有其他證實的罪證。如果你抓住我,我卻被關押在了重犯區……”

        她瞪大眼睛,呆滯的聽我說出全盤計劃,“你,這么大膽嗎?不怕我陷害或者殺了你?!這可是軍方的通緝令?第一次聽說有人送上門,你好奇怪。”

        我尷尬的一笑而過。“你剛剛有提到\"獵犬\",是隸屬于軍方的異能者組織吧?證實軍方上層與死鼠之屋勾結對橫濱會有不利,反而讓異能業務科,武裝偵探社和其他守護橫濱的組織站在一線,不是嗎?”

        “作為剛見面不久的人,大倉燁子小姐,我拿出了足夠的誠意和你合作,不知你的意見是?”

        她對于我的提議相當猶豫。

        不過也是,如果我是她對于一個提出完全不符合常理行動的人,也會懷疑中間是否有陰謀的存在。但偏偏,她的異能力對我無效,甚至我用死氣之炎可以完全從她面前逃掉。

        她對我無計可施,甚至于別無其他選擇。

        這是一個合作共贏的提議,她們能夠抓出軍方叛徒。我也可以為勢力薄弱的武裝偵探社拉攏一波官方的力量。

        如果白蘭或沢田綱吉不在這里的話,我斷然不會選擇這種冒險的方式。

        因為我的死氣之炎,完全不夠這種大幅度、頻繁、高強度的使用。

        但他們作為七三之一,除了可以提供高純度的死氣之炎給我外。本身的存在就能夠讓我的火焰及異能趨近于平穩。

        沒有人告訴我這個信息,是它主動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海虹貝,相輔相成。】

        “我答應你。”她思考了很久,才緩慢的說道。“不過這件事,你暫時不可以和別人說,我也一樣。等到有足夠的證據,我自然會和獵犬的人提及。”

        他說完沒多久,整座島嶼的地面開始劇烈的晃動。我詫異的發現,手機上屬于太宰治的心跳居然又開始回歸了正常的跳躍。

        他——死而復生還是人嗎啊?!

        死氣之炎包裹的異能特務科專屬直升機鴻鵠在島的正上方顯形,盤旋而下。亂步手拽著打開的門,在半空中看到了我,對我揮了揮手。我對他做了一個不用等我,我自己有事情的手勢。他秒懂,讓直升機停靠在其他成員所在的地方。

        我站在高處能看到他們一個個都坐上了直升機。身邊的大倉燁子則沒有關注這邊,她手放在眼睛上,眺望著不遠處的海面。“啊,條野這邊!!”

        “這是我們獵犬的其他同事。”大倉燁子說著對他招了招手,“接下來,逮捕你的事情,都要當真了。”

        我伸手讓她在我手腕上帶上鐐銬,她的動作忽然頓了一下,表情怪異的問我。“這個鐐銬你也能用死氣之炎打開嗎?”

        她看上去對異能力對我無效這件事,非常介意。我仔細思考了一下,“死氣之炎不行。”

        大倉燁子松了口氣。

        可是異能力可以,我在心里默默說道。

        在我們從島上撤離后,這座島便完全塌陷,沉睡在了海底之中。

        名為條野的男人和亂步一樣是個瞇瞇眼。但他身上的氣質讓我感覺很不舒服,甚至只要他在身邊,我渾身上下細胞的每一處都在叫嚷著違和感和抗拒。

        他的語氣隨和,從我和大倉燁子上船的時候,就開始不停地找我搭話,就算我不怎么想搭理他,他也沒有露出一點惱怒,“唔,不想和我說話嗎?是因為有別的計劃,還是在擔心著誰?”

        一旁的大倉燁子翻了個白眼。“條野不要用你的讀心術,很無聊。”

        “哎呀,副隊長。我也是不小心——”

        從船上下來,我被他們兩個壓到了距離最近的異能特務科,就連剛回來沒多久的坂口安吾,看到我被獵犬壓進來,大腦也出現了短暫的宕機。從我走進來開始,異能特務科內的所有角落,都貼滿了禁止死氣之炎使用的符咒。我身上也被搜剿一空。

        他們將我關在了審訊室內,大約半個小時,大倉燁子打開了審訊室的門,她一腳踹倒了擺在我面前的桌子,踩著桌腿,居高臨下,與之前合作時的通情達理完全不同。我嘆了口氣,“大倉小姐不裝了嗎?”

        她瞇起眼睛,用手抬起我的下巴,嗤笑道。“沾滿鮮血的骯臟之人,你不會覺得因為是意大利的mafia,在橫濱就變得純潔無暇了吧?你們身上背負的罪孽,居然妄想與我們談論合作?開什么玩笑。”

        “這是你的態度,還是軍方上層的意思?”我音樂聽到坂口安吾和上次見過面的種田長官憤怒的聲音,但他們的職位,根本無法撼動上方的決定。

        “無視我和條野的異能力,這種bug的能力,怎么可能讓他存在在橫濱。”她嘲諷道,“真是糊涂,干脆都被我做成標本,反正也不需要腦子。”她嘲諷了一波異能特務科的人,見我不說話,咧嘴笑道。“這里不能使用死氣之炎,你還能讓異能力無效化嗎?”

        我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我說,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你不會覺得我真要和你合作吧?”

        “強弩之末,你是要等你的后臺來救你嗎?很遺憾——在他們眼里,你已經死掉了。嘻嘻,被車撞得稀巴爛。”

        “是嗎?”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還真是謝謝你們,我本來還不知道該怎么處理身份的問題。”

        “吶,你們有沒有看過彭格列共享給異能特務科的情報?”我忍著笑意,咬破了舌尖,飛揚的緞帶在空中飛舞,朝她襲去。

        大倉燁子站在原地也是笑著看我,完全沒有動。異能力凝聚的光帶在空中石化,最后完全消散。“哈哈哈——你以為我們沒有別的準備嗎?關于你身上同時出現兩種能力,接下來的時間,請在試驗臺上掙扎吧。”

        “你好像沒有聽懂我的意思。”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所謂的彭格列——是一群戰斗狂組成的組織,而我也不例外。”

        從島上下來的時,我的手機有一瞬間接收到了外來的信號。

        是沢田綱吉發來的,以彭格列的情報網和他的超直感,早就預測了接下來的事情。

        他跟我說他終止了合約,還有三個字。

        放手做。

        我咬碎了藏在牙齒里的粉末,當前房間內的符咒頓時失效。與此同時,異能特務科內的電路全部遭到破壞與入侵,大量的粉末從通風管道內彌漫開來。手中專門針對異能力者的鐐銬,一秒鐘便從我手腕處脫落。大倉燁子表情巨變,我對她揮了揮手。

        “鋼鞭!散血華!!”她手中的長刀在瞬間轉成巨大的鞭子,抽碎了我留在原地的幻象。

        所有警鈴同時被拉動,發出巨大的警告聲——

        我站在異能特務科最上層的防護鐵網上,對遠處緩緩走過來的人,展開笑顏。“多謝了,云雀大人。”

        男人舔了舔嘴角,手里的武器高高揚起。“沢田綱吉說的最強的敵人在哪?”

        我:……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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