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章 爭執
墨綠色的大洋上,突然畫出兩條白色的水線。朱又深凝神聚目,這才看清那兩道白線是兩艘涂著保護色涂裝的巡邏艇……
后世現代化海軍,都會在艦艇上涂低可視度的保護色。二戰后期的各海軍強國同樣如此。唯一顯眼的是那火紅的日月海軍旗。
為何說是海軍旗?
經過系統處理,大明這支海軍的旗幟在日月標志下,增加了藍色波紋圖案。
這兩艘掛滿旗的快艇和艦隊會合后,便劃出一道絢麗的弧度調頭,一左一右,又成為艦隊的先導,導引艦隊向軍港而去。隨著時間流逝,那道蔥綠的陸地線越來越粗,越來越清晰。很快,巨大的港灣出現在朱又深眼前。
這是一個巨大的深水海港,數十個泊位,無數塔吊、龍門吊。還有港區無數的廠房、樓宇。
軍港兩側突出小半島上,是一座座鋼筋混凝土炮塔,一座座三聯裝305㎜55倍口徑巨炮清晰可見。
不僅是兩側,遠處那些高地上,同樣坐落著一座座炮臺!最讓人耳目一新的是,那如同叢林一般都雷達天線群。
這,就是朱又深安身立命的基地,是朱又深日后恢復大明山河的基地。同時,更是朱又深日后馳騁大洋、稱霸太平洋和印.度洋的基地!
龐大的巡洋艦,慢慢減速。巨大的船體,卻又靈巧的緩緩靠在泊位上。自動舷梯慢慢伸出,搭在水泥棧橋上。
在艦隊司令羅永昌的陪伴下,朱又深走下舷梯。前方走來一群星光熠熠的軍官,為首同樣中將軍銜的中年人,雪白挺拔的軍裝。來人敬禮道:“海軍中將、鎮南海軍基地司令章若楠,向殿下報道!歡迎殿下回家!”
“歡迎殿下回家!”
章若楠身后,齊整威嚴的聲音,整齊劃一的軍禮。
朱又深眼角又有一些濕潤,再次感受到了家的安詳,家人的溫暖。回了一禮,朱又深上前和章若楠握手,然后和一眾將校一一握手,大聲說道:“歇息諸位,辛苦!”
羅永昌在章若楠身邊輕聲道:“章將軍,還請為殿下收拾府邸。殿下此前遭受許多磨難,身心疲憊。先讓殿下修養修養!”
聞言,章若楠眼眸一紅:“殿下遭遇了什么?誰這么大膽!他們怎么敢?”然后點點頭:“明白!”
一個月后……
經過一個月的修養,朱又深龍精虎猛。鎮南府核心地帶的一處大型別墅,此時已經成為他的府邸,整個鎮南島的最高權利中心。
看了看手里關于鎮南島的詳細目錄,朱又深笑了。這系統可謂是無比逆天!不但贈送了巨大的軍港,造船廠、海軍陸戰隊,同時附加龐大的城市。
當然,僅僅有建筑可不能叫城市,還得有人口。一百多萬人口,分布在在整個鎮南島,又或鎮南府各城鎮。
換句話說就是,整個鎮南島,已經被系統轉換成了濃郁漢式文明的島嶼。一百多萬龐大的人口基數,同樣是朱又深日后爭霸天下的基石。
“報告!”
一聲清麗的聲音打斷了朱又深的臆想,門外走進來一為清麗的女兵。這女兵敬禮道:“東蕃來電!”然后將一張電報送上。
朱又深一看:我大明艦隊已經占領東蕃,并肅清了鄭氏殘余。并在海峽與韃清水師決戰,全面擊沉韃清戰船,無一漏網。
并,我海軍橫跨海峽,將福建沿海所有韃清戰船掃蕩一空。此戰,共擊沉韃清戰船千余艘,殲滅敵軍十余萬,俘虜二十余萬,現以出發,運往鎮南府!
至于東蕃以及澎湖的民政官員,還請殿下委派!
另,殿下家人一切安康,以由一艘巡洋艦另兩艘驅逐艦護衛趕往鎮南府,勿念。
看完這長長的電報,朱又深想了想說道:“:東蕃分為南北兩部分,北邊為北蕃府,南邊為南蕃府。各建縣若干,由政務院擬定。
另,讓駐東蕃島的艦隊,派驅逐艦不定時騷擾韃清沿海城市。并且,不惜一切手段從韃清弄人口來鎮南府。
并派細作向韃清內陸發布消息:大明并未被滅,所有不遠做韃清奴才的漢人,都可以來我鎮南府!”
說完,看了看這位秘書,想想暫時沒有其他,便道:“暫時就這些,去吧!”
鎮南島在菲律賓群島中,或許并不顯眼,不大,但其實也不算小了。比海南島小不了多少,相當于三分之一的海南島,面積1萬多一點平方公里。一百多萬人口,太少了。
作為大明臨時的政治文化軍事以及工業中心,沒有足夠的人口,難以發揮更大作用。無論在哪個時代,人口才是一切的根本。
鎮南府自然不會只有軍事機構,也會有民事架構。鎮南大明政務院早在一個月前成立。政務院總長名叫李明華,也是系統產物。大明新的架構軍政分離,文武各司其職,直接向朱又深負責。
1683年10月5號,鎮南海軍基地碼頭,朱又深親自迎接跨洋而來的家人。看著從巡洋艦上走下來的這些家人族親,朱又深落淚了。
雖然這些人是自己的便宜親人,但秉承前宿主的記憶,朱又深也真心把他們當做家人。在東蕃的朱明皇室可不僅僅是爺爺這一脈,相反有五六支,都是朱以海一脈。
走上前,朱又深對前面幾位老人,深深一鞠躬:“孫兒朱又深,拜見諸位族老!”
朱術桂老淚縱橫,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孫兒這一走,突然建立起如此龐大的勢力。那些鋼鐵戰船如同洪荒巨獸,簡直是聞所未聞!
還有那些身著古怪的軍服,那恐怖的火槍,更是讓人瞠目結舌。
這些人心中有十萬個為什么,更有無數難以理解的疑問,但看著眼前的一切,已經神經麻木。
這朱家小子,什么時候擁有如此巨大的海港和城市?
然而,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來:“深兒,你乃堂堂朱家皇室血統,可知華夏衣冠不可改?可知發膚乃父母所賜?你如今不僅僅奇裝異服,更是剪掉頭發,成何體統?”
朱術桂眉頭一皺,朱又深擅自該換衣冠,剪掉漢人延續幾千年的頭發,心中不快。但這話該自己來問,而不是別人!
族親怎么了?相對于親爺爺,親生父母來說,那也是外人!只是,朱術桂還未來得及說話,另一個聲音傳來:“八爺,我等能在韃奴刀下活命,全靠晚輩的深兒。
這才剛剛脫離虎口呢,就擺王爺和長輩架子?”
說話的是朱又深的母親王氏,她可疼自己的肚子了。更何況,自家的兒子疼還來不及,怎能容忍別人責難?即便是同族宗親長者,也不行。
而朱又深的父親,寧靜王世子朱宏魁則是一臉尷尬。
老爺子喝道:“在長輩面前休得放肆!”但明眼人都知道,老人并不是真的責備兒媳。
朱術桂看著那清寧王朱術泉,眼眸有些冷:“八弟,你不覺得眼下說這些有點過?”
其余朱家族人,虎口脫險后,對朱又深非常感激。相當于是救命之恩,自然對這位八爺有些不滿。一時間,看向八爺朱術泉的目光有些不善。
但當事人朱又深,卻不能真的對長者不敬,那是不孝。便拱手對八爺道:“八爺,侄孫一路走來艱險無比,一言難盡。可否待侄孫安排您老等住宿再說,可好?”
朱術泉其實并不是真的壞,而是這老人古板,對世俗禮法看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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