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視卑微
相擁一夜。/wWw、QВ⑤。coМ\\司空凌起身穿戴朝服之時,端午亦起身來,如同當(dāng)初的侍婢一般,有條不紊地親手替司空凌穿戴整齊,然后再系佩腰間寒玉。
“你越來越像我的結(jié)發(fā)妻子了。”司空凌垂眼看著正替自己系佩寒玉的端午,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浮上心間。以往這些伺候他的事皆交由奴婢動手,他也甚少在他的那些夫人們那里過夜,她們自然也沒有這種展現(xiàn)賢妻淑德的機(jī)會。端午,至始至終似乎都是一個意外。
端午的手漠然滯住,如果他在一開始和親欲他的時候便如是說,端午會不會覺得司空凌便是他此生的溫暖?她夢寐以求的溫馨的家,是不是便是如此?朝夕相伴,分離時便佇足凝眸他遠(yuǎn)去的方向,倚欄靜待。縱然知曉他有如此之多的夫人侍妾,她會不會對他飛蛾撲火、粉身碎骨般的執(zhí)著?
“你的通房丫鬟和夫人、妃嬪們通通都可以為你做這些。”
等待他的關(guān)心,等到了關(guān)上了心。所幸,她從渾然覺悟,舍棄那些華麗而不切實(shí)際的夢。
“可我喜歡你替我做這些。”
司空凌用的是那樣柔緩真切的語氣,端午辯不清真假,原來他亦有除陰冷淡漠之外的說話語氣。
“殿下可以將這些甜言蜜語說給閔妃娘娘或者正需要你關(guān)懷的萱芝夫人,她們一定會非常感動。”端午系好寒玉,緩緩起身,平靜無波。
“怎么,你不感動?”司空凌扳著端午的下巴,玩味甚濃。
“我只是殿下的一個賤婢,我為什么要感動呢?”呵,端午揚(yáng)眉反問。
“遲墨當(dāng)初要帶你走,是你唯一離開我的機(jī)會,你選擇留下,我亦然重新接受你。實(shí)話說,以前我從未將你放在過心上,你的死活對我來說絲毫不重要。現(xiàn)在不一樣,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你的存在,你也應(yīng)該習(xí)慣這樣的我。”一向不善表達(dá)感情的司空凌,第一次對一個女子袒露心扉,盡管語氣冷傲無比。
“如此說來,我應(yīng)該感謝殿下對奴婢的厚愛了。”清澈的狐眼沒有多余的情緒,端午早在司空凌一而再再而三的強(qiáng)調(diào)她只是他的賤婢時,她就把自己當(dāng)成了他的奴婢,而不什么和親公主,更不是他日后寵愛的妃嬪,如今頂多算作一個得寵的通房丫鬟。
況且,這算是得寵嗎?端午不知道,或許這只是司空凌偶然的發(fā)善之舉,待他厭煩后定然棄之如敝屐。
微瞇細(xì)眼,司空凌眸內(nèi)的柔情有片刻凝滯。端午以為他會發(fā)怒,亦桀驁不馴地迎上他咄咄逼人的陰寒眼神。然,司空凌卻猛然一抬下巴,使端午仰望他,道,“如今你連這般語氣跟我說話我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
端午迅速收斂了視線,不再與司空凌對視。他的眼眸實(shí)在太過深邃,如一汪幽黑的寒潭,一旦陷入其中,定然不能自拔。“奴婢知罪。”端午用一種很卑微的語氣道。
“我已經(jīng)不把你當(dāng)作奴婢了。”司空凌放開端午的下巴,轉(zhuǎn)眸看向殿外,“你可以在府上散散心,但必須得有影衛(wèi)跟隨。現(xiàn)在府上并不平靜,沒事最好勿要出殿。”
什么時候起,司空凌與她說話并不是以本殿下自居了呢?他們之間什么時候可以平等相待了?一直以來,她似乎都是他的罪婢,她總是得承受他的懲罰,如今卻可以如此平淡相談,是不是過往都可以當(dāng)作不算數(shù)?
“恭送殿下。”端午躬身行禮,縱然他說他不將自己當(dāng)作奴婢,但她也不會忘記她的身份。
奈何她從來都不是高高在上的清塵公主,只是一介小小的婢女。
一身朝服,器宇軒昂,司空凌平添了幾分王者之尊的霸氣。清晨蓬勃朝陽光輝灑在司空凌的身上,渾身周圍鍍上一層金邊,走在金光燦燦的大道上,背影飄灑俊逸地不可方物。端午心頭猛然一酸,急急轉(zhuǎn)過頭來,秋姐心疼的看著她,殿下的那一席話秋姐亦聽得清楚明白。
“端午,孩子,你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了。殿下他終于看見你了……”秋姐幾欲喜極而泣。
“可是,我已經(jīng)對他死心了。”端午止住心頭的苦澀,語氣凄涼。
“嗯,可是,你始終是屬于他的女子,雖然沒有明媒正娶,可天下誰人又不知道堯國的清塵公主和親于四殿下呢?如今,他只要能好好待你便好了,端午,你就不要再惹他生氣了。”
“我明白,我明白。”所以,從一開始和親于他,我便沒有想過要離開他。到現(xiàn)在,寧愿那樣殘忍地對待遲墨,也沒有離開他。端午的眼淚簌簌地掉下來,她突然很為自己悲哀。
“孩子,別哭了,走,秋姐煮了桂花羹,去嘗嘗。”秋姐抹掉眼角快要落下來的眼淚,然后又拉著端午的手步入殿中,用銀碗盛了一碗桂花羹放入端午手中,“快嘗嘗看,喜不喜歡吃?喜歡吃的話,秋姐每天都給你做。”
“嗯,喜歡,好。”眼淚掉進(jìn)銀匙里,和桂花羹混在一起,端午嘗到的是眼淚的味道和秋姐的一片用心。
“喜歡吃就好。”
朝陽徐徐高升,炫紅的光芒照進(jìn)永泰殿中,一片祥和。
而聽雨閣內(nèi),萱芝閉目平躺于床榻,米樹敲門后輕聲入內(nèi),道,“夫人,殿下派人送來賞賜……”
“殿下人呢?”萱芝猝然轉(zhuǎn)頭抬眼,又急忙作勢起身。
“殿下上早朝去了。”
“滾,本夫人再也不想看到你!”猛然將玉枕扔向門外,砰然聲響,玉枕碎成幾塊。
“是是是,奴婢知罪。”米樹連忙退出門外,緊閉房門。
萱芝杏眼猙然死盯著房門處的玉枕碎屑,腦海始終盤旋一句話: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莫約一個時辰后,萱芝驟然閉眼,“來人,伺候本夫人梳洗。”再抬眼時,眸內(nèi)清寒一片。
簡單梳洗,并未施妝,萱芝依舊面色蒼白而孱弱,冷冷道,“擺架永泰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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