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鳳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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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嵐,你看那個往水道走去的是不是楊天。”身材稍胖的女孩,拉住了正打算過橋的丁嵐。
村里上學都是三五成群的,特別是女孩子上學也是結伴一起的。
“張梅,你說什么呢。”丁嵐止住往前的腳步,心里不怎么相信,目光卻往那邊的岸邊望去,隨即發出一聲疑惑:“楊天在搞什么,怎么跑那地方去了。”
丁嵐說起來不擔心楊天,可現在看到楊天不去上學,反而走下堤岸,這種事情怎能發生,正準備過去將楊天叫上來。
那會在班里當上一個小干部,那是頗為有能耐的,特別還是本村的同學,丁嵐如何都要管一管這個閑事。
張梅輕輕拉住丁嵐,膽怯的道:“他們在那里捉水蛇呢。”
微微發愣,丁嵐聽到周圍的議論聲,在橋上不止是她們看到了,別的同學也看到了,楊天是個壞學生幾乎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
丁嵐一聽頓時臉色嚇的蒼白,這會的女孩見到老鼠不會害怕,反而見到一溜一溜的水蛇會感到害怕,緊緊的抿起小嘴巴:“這。。。。可怎么呢。”
那會田野邊,小溪邊,都能看到水蛇的蹤影,如今看到楊天不怕死的跑去捉水蛇,丁嵐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這是出于一種同學之間深深的擔憂。
不到片刻,小橋上圍了不少學生,甚至有些膽子大的男生,直接跑到岸邊準備看楊天的笑話,同時大家也知道十斤水蛇二十塊錢的驚人價格。
學生時代,身上有幾毛錢,已經是倍有面子的事情。
于是馬上流傳起八卦了,楊天想錢想瘋了,做夢想下水捉水蛇賣錢。
在場的人誰都不相信楊天空手能捉到水蛇子,那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百分百是想錢想瘋了。
楊天開價二塊錢一斤的價格,心里早已有把握,若不是這樣,他才不會下去。
提著小布袋,楊天往斜坡走去,在下坡的路上,楊天彎下身子,摘取了一片寬大的葉子含在嘴里,這個意外的動作,并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岸上已經有不少人在圍觀了,討論如何能捉到十斤的水蛇子。
眼下是早上,下面的草地濕漉漉的,楊天徑直的往左邊走去,那邊的水草更加的茂盛,而且有些水草已經爬上了岸。
路過前面捉水蛇處,楊天偷偷瞄了眼,他們袋子里的水蛇,拇指粗也算是不小了。
初夏是水蛇繁衍的季節,特別是小橋這個地方充斥著大片的水草,水里的水草成為它們交配的地方。
楊天踩在腳腕過的草地里,選了一個不錯的位置,將手上的小布袋放了下來。
“讓你們看看農業大臣的本領。”楊天用腳踢了踢周圍的雜草,從不遠處搬來了一塊石頭放在身下。
丁力一直在注意少年的動作,他不相信捉水蛇子能那么的容易,可是想起當時少年信心滿滿的模樣,腦海里就會出現再看看的念頭,反正人家捉不上來,那也是正常的,畢竟是一個學生。
楊天在眾人觀看之下,一屁股坐了下來,很滿意底下的石頭。
“那么久沒試驗過了,不知道還能不能使用。”楊天小小的嘀咕了一聲。
將含在嘴里的葉子取了出來,此時的葉子靠近一看就能知道,整張的葉子變的更加的青翠欲滴。
楊天雙手的大拇指和食指輕輕的按在葉子上面,隨后放在嘴唇處,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清脆的聲音緩緩的從嘴唇處傳了出來。
聲音時而激揚,時而低沉,雜亂無章,聽不出任何的韻味,反而給人怪怪的感覺。
“這是。。。在吹樂子?真是狗屁。”丁力狠狠的抽了口手上的香煙,自己真的是看花眼了。
丁嵐呆呆的聽著遠處傳來的聲音,楊天怎么會這個的呢?無奈的搖搖頭,今天的楊天難以琢磨。
在場不少人都情不自禁的笑出聲來,這究竟是在捉水蛇,還是在吹音樂啊。
其中有些擔心上學遲到的同學,已經準備離開了,上課遲到了,那可是要挨老師罵的。
隨即大家看楊天的笑容都是恥笑的,想錢想瘋了就是這副模樣。
好孩子那是要好好學習,爭取考一個好學校,特別是臨近中考那些學生。
唯有楊天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吹奏的調子其實是最為普通的鳳求凰,當然其中的精髓是大變樣了,但是不妨礙其中的效用。
調子之中,那可是有蛇類最為喜歡的氣息,這也是為何楊天會擺出胸有成竹的姿態。
怪怪的調子依舊在吹著,但是面前的水草卻有了動靜。
這里的水流很平緩,正是因為這樣,水草長的異常的茂盛,成為水蛇常待的地方,隨著調子的深入,平靜的水面出現了一絲的漣漪,冒出水面的水草緩緩起伏的搖擺起來,隨后水面泛起了無數小水泡。
不遠處那些觀望捉蛇人驚訝的發現,不遠處的水草中,竟然冒出水蛇的蹤影。
“大家快看,水蛇子出來了。”于是馬上有人驚呼了。
站在上面的人難以看清楚,但是卻能聽見下面的叫聲。
“什么?”丁力驚愕之極,這怎么可能呢,于是撒腿往下面跑去。
站在上面的人起哄的跟著跑了下去,這可是大事情,吹奏難聽的調子,竟然能引來水蛇,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特別是剛才那些還在嘲笑的,此刻卻目瞪口呆站在那里,不知道說什么好。
楊天吹的調子,將躲在這片水草的水蛇引了上來,這些被引上來的水蛇,圍繞著楊天,吐著紅色的蛇信子,卻是不敢靠前。
吹奏十分鐘后,楊天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周圍匍匐的水蛇子,滿意的笑了笑。
自己果然是寶刀未老,十斤水蛇到手了。
收起那片碧綠的葉子,開始挑選比較肥大的水蛇,這些水蛇任由楊天挑選,沒有任何的動靜,仔細選了四十條后,差不多有了十來斤的樣子,吹了一聲口哨,原本愣在那里的水蛇,惶恐的逃入水草之中。
遠處捉蛇人那敢過來,水蛇沒什么毒性唯有酥麻的感覺,但是咬多了依舊有影響。
楊天手上的水蛇子都給裝到袋子里去了,扎好袋口,往站在不遠處的丁力走來。
“十斤水蛇,你過秤吧!”說的十分的隨意,仿佛不是什么事。
周圍的人像怪物一樣看著楊天,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丁里在短暫的失神后,馬上恢復神情,臉上堆起笑容:“啊。。。不用過秤了,一共是十五斤。”
輕輕一惦袋子,丁力就報出了重量,立馬從腰間的腰包那里,掏出三張小團結遞給楊天:“這是三十塊錢,你可收好了。”
楊天看也沒看,直接收起三十塊錢往岸上走去,走到一半忽然回頭道:“你人不錯,挺地道的。”隨后往小橋走去。
丁里不由搖頭苦笑,這算是那門子回事,自己倒有點成小人的模樣了。
走在路上的楊天,看到不時望來的怪異目光,眉頭一皺,伸手從口袋里掏出一條水蛇,吐著蛇信子的水蛇,絲絲的準備逃跑。
“再跑,中午拿你當紅燒的。”楊天惡狠狠盯著欲逃的水蛇子。
奇怪的是,這話音落,這條水蛇乖乖的纏繞在手腕上。
哈哈,哥們的獸語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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