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來打我呀
天衍宗之上,江羨月輕輕敲打著茶杯的杯壁。
她漫不經(jīng)心,聽著洛川與葉芷晴互相揭對方的老底。
“是啊,不知道是誰,進(jìn)門就被師尊罰面壁思過,去沖榜吧,反倒是把自己第四名的排行沖成了倒數(shù)第四名。”
葉芷晴揚(yáng)唇,歡歡喜喜的揭著洛川的老底。
這點兒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江羨月百年前就聽過了。
她打了個哈欠,瞧著閃著光的玉牌,她捏起來。
“什么事兒?”
“大師姐與三師兄,將你的桃花樹霍霍了。”
“哦。”
江羨月很是隨意的回了顧星澤這么一個語氣詞。
“你不在乎啊?”
“比起這個,我更在乎的是…”
“大師姐和三師兄。”
江羨月笑瞇瞇的,那會兒在上界的時候,江羨月也沒見過玄肆跟誰低過頭,尊稱過什么。
現(xiàn)在這么老老實實的喊師姐師兄,還真是有夠難得的。
“……”
顧星澤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他明白江羨月說這話的意思,他做玄肆那會兒,確實是灑脫自由慣了,什么師哥師姐的?
他才不管呢。
橫豎他是先天神祗,修為高深,上頭那幾個哥哥也個頂個的厲害,只有不長眼不長心的,才會到他面前說什么禮數(shù)尊卑。
尊卑?
他玄肆就是尊,永永遠(yuǎn)遠(yuǎn)都是尊!
所以…
“能不笑了嗎?”
“姐姐。”
“???”
這亂攀親戚的模樣,還真是眼熟。
“我可比你小。”
江羨月懶洋洋的回了顧星澤這么一句,又蹙著眉頭。
“你若是實在想贖罪,就照顧好她,別再讓她受傷了。”
顧星澤微微頷首,“我都知道,昭離…”
“謝謝。”
江羨月此時無比慶幸自己是渡劫期修為,這個結(jié)界一設(shè)下,外頭的人,便再聽不到自己在說什么,看不到自己在做什么。
即便是江臨淵,也不知道江羨月在做什么。
她自然知道顧星澤這個謝謝是誠心的,只是…
“我不需要你的謝謝,我不是為了你。”
“我知道,但還是謝謝。”
顧星澤眼眶微微濕潤,當(dāng)年他自私的選擇了錦梨,放棄了昭離。
所以,帝子對他下了那樣的詛咒。
如今,卻是他曾放棄的那個人,在為了他的愛人奔赴。
切斷了玉牌聯(lián)系,江羨月抿著嘴。
結(jié)界消散,匆匆而來的潤宸直勾勾的盯著江羨月看。
這一眼,帶著百年的思念。
“江師妹,好久不見。”
“嗯。”
江羨月微微頷首,下一刻,就被江臨淵擋在身后。
潤宸撇撇嘴,心說這江臨淵果然還跟從前一般招人煩。
“既都來了,便說正事兒吧。”
吵吵嚷嚷的洛川與葉芷晴互嗤一聲,終于是停了下來。
江羨月彎唇,輕輕戳了下身前男人的腰。
“阿月?”
江羨月唇角一勾,踮起腳尖在江臨淵耳邊說著什么。
江臨淵眼神閃爍,他笑笑,手指屈著,溫柔的蹭了下江羨月的鼻子。
瞧見兩人這般親密無間的互動,葉芷晴眼角一彎,她是真心為自己的好友感到高興。
洛川接收到來自好友不懷好意的眼神,他手指一顫,疑惑的撓了撓頭。
江臨淵只看著洛川,笑而不語。
另一邊,沈清秋與楚珩終于分出了大小王。
金丹期修為的楚珩自然是打不過元嬰期修為的沈清秋,再一次敗在沈清秋手下,楚珩不氣反笑。
“多謝大師姐手下留情。”
“留什么情留情?”
沈清秋撇撇嘴,她不過是擔(dān)心自己若是真打死或打殘了楚珩,自己的師尊回來不得罰她去修繕朝陽峰上的什么建筑?
雖說那些建筑的修繕,就在小師叔的一個彈指之間。
“不過這些…都是我們干的啊?”
“什么我們…我靠,這都是我們干的?”
望著地面上的桃枝還有含苞待放的桃花,以及那些細(xì)碎的葉子。
沈清秋與楚珩齊齊陷入了無盡的沉默之中。
“師尊一定會捏死我們的。”
“我也這么覺得。”
沈清秋與楚珩擊了個掌,默契的開始收拾眼前的爛攤子。
容與抱著團(tuán)子,坐在石桌旁邊,喝著溫?zé)岬牟杷?
錦梨咬著桂花糕,大眼睛眨啊眨個不停。
“二師兄,大師姐和三師兄會挨揍的吧。”
錦梨太清楚師尊對桃花林的寶貝程度了。
之前三師兄在桃花林上摘個桃子,那東西酸澀難忍,師尊也不許三師兄丟掉。
現(xiàn)在大師姐和三師兄把好好的桃花林折騰成這樣,師尊回來一定會整死他們倆的!
團(tuán)子眼里滿是看戲的光芒,這跟玄天宗吃瓜長老一脈相承的吃瓜精神啊…
容與笑著搖搖頭,“你啊,怎么也跟大師姐一模一樣了?”
團(tuán)子嘿嘿一笑,這不是跟著大師姐還有阿姐待久了嘛。
原本不熱衷八卦的團(tuán)子,也跟著學(xué)會了吃瓜看戲。
眼下這情形,實在是近期最好的瓜,沒有之一。
錦梨甚至都想好了這個大瓜的名字——
驚!朝陽峰仙尊江臨淵暴揍首徒與三徒,原因竟是!
答案什么的,自然不能說,要留給人想象的余地嘛。
“你這就算標(biāo)題黨了。”
白榆說完那些有的沒的,自然也沒有離開,即便被錦梨嫌棄了,白榆也厚著臉皮,跟著錦梨他們一起看戲。
只是可惜了。
白榆饞楚珩的桂花糕,饞了許久了。
從前作為藥峰上,壓楚珩一頭的師叔,白榆身上滿滿的,都是墨堯給他的任務(wù),哪里有什么時間來朝陽峰吃東西?
錦梨聽到了吞咽的聲音,她輕哼一聲,趁著容與不注意,將手中的桂花糕遞給了白榆。
“吃吧,壞系統(tǒng)。”
“早說了我不是你的系統(tǒng)。”
“哼。”
白榆咬著心心念念許久的桂花糕,心情極好的拍拍錦梨的小腦袋。
“本座叫你來做什么,如今你又是在做什么?”
聽到這聲音,白榆手一抖,剛要入口的桂花糕,就這么掉落在地。
容與:“怎么掉了?”
“啊,我不小心。”
錦梨甜甜一笑,大眼睛里滿是天真可愛。
容與笑笑,溫柔的拍拍團(tuán)子的小腦袋。
在容與收回視線之后,錦梨又一次瞪著白榆。
后者抿著唇,輕輕咳嗽了一聲。
“那個,小神女,我就先走了。”
“對了,加油。”
“???”
什么加油?加什么油?!
為什么不說清楚就走啊!
太可惡了!!!
顧星澤自自己的洞府之中走出來,瞧見氣鼓鼓的團(tuán)子,他笑笑。
“這是怎么了?”
“沒事。”
與錦梨相處了那么久,顧星澤自然知道團(tuán)子這話是違心的。
他蹲下身,輕柔的摸了摸錦梨的臉蛋。
顧星澤的眼神太過溫柔,錦梨一時間就有些惘然。
她總覺得眼前四師兄的眼神很熟悉,但是又很陌生。
總而言之,就是很奇怪的感覺,好像有一只無形的大手拉扯著自己的心臟,錦梨的小心臟酸酸的,澀澀的。
眼角也變得濕潤。
瞧見一大一小的對視,容與了然一笑。
在團(tuán)子被顧星澤撿回來那一天起,容與就多少窺探到了兩人之間糾纏不斷的緣分。
那般的糾纏不斷,除去情緣,容與實在猜不到旁的了。
只是…
“咳咳,師弟啊,收斂點啊。”
容與抱著團(tuán)子轉(zhuǎn)了個身,顧星澤后知后覺的收回視線。
錦梨眨巴著大眼睛,垂下眼眸。
奇奇怪怪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但是自己親近的人這么奇怪?
“四師兄,你好奇怪啊。”
“你四師兄只是看著你親切。”
容與笑著為顧星澤解圍。
情緣這種事情,的確是命中注定的。
只是,自己家這水靈靈的大白菜,即便最后是被自己家的豬拱了,那也是很讓人火大的啊。
錦梨點點頭,“好哦。”
顧星澤笑了笑,親切?
是該親切的。
畢竟,在千百年前,顧星澤,不,準(zhǔn)確來說,是玄肆。
那時候,玄肆就說過愛她了。
顧星澤緩緩站起身,瞧見站在桃花樹下的墨堯,他眼神一滯。
墨堯怎么會在這里?
難不成,他還想著再弄出要毀天滅地的動靜嗎?
似乎是注意到了顧星澤的注視,那抬眸看著桃花的少年緩緩扭過頭來。
他一襲雪白的華服,眉眼之間滿是璀璨的,無法叫人忽視的笑意。
看著溫柔明朗的小少年,誰能想到,他是那般殘忍的神祗呢?
顧星澤咬著牙,惡狠狠的盯著對面的墨堯。
墨堯淺淺一笑,“你來打我啊。”
“……”
這樣欠揍的要求,換在從前,顧星澤早就沖上去了。
但是他現(xiàn)在只是一個普通的修士。
而站在那邊的,是神祗,先天神祗。
神力強(qiáng)大到深不可測。
而且那個人,顧星澤還得喊他一句大哥。
“大人,你這樣挺…欠的。”
意識到這是自己的頂頭上司,白榆的話拐了個彎。
墨堯笑著,“那又如何,是他欠我的。”
少年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燦爛,白榆卻覺得冷。
這位大人向來如此,越生氣就笑得越燦爛。
不了解他的人也就罷了,白榆了解墨堯的,他咬著下唇,憐憫的看了顧星澤一眼。
合該如此,若是當(dāng)年玄肆帝君將藥給了帝子,可能事情還真會有其他的轉(zhuǎn)機(jī)。
笑夠了,墨藥揉揉自己的臉。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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