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巧合
蘇若雪看了信后，就開始著急自己身體的恢復(fù)了。
以前一給她上藥就哼唧，大叫，甚至埋怨吳敬元配的藥不止痛，把吳敬元?dú)獾脡騿堋?br />
可如今，每天都追著吳敬元問什么時候換藥，她什么時候才可以出門。
休養(yǎng)了這么些日子，蘇若雪身上的鞭傷其實已經(jīng)結(jié)痂了，比較麻煩的是她身上的燙傷，正在發(fā)膿發(fā)泡，因為怕捂著，現(xiàn)在連紗布也不裹了。
因此，沈書樂也不能像之前一樣在床邊守著她。
他只有趁蘇若雪清醒的時候，在門邊跟她說幾句話。
蘇若雪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態(tài)度都超級敷衍，每次還沒說上兩句話就趕沈書樂走。
而是以前她害怕的吳敬元一來，就師父師父的叫，一張嘴像是沾了蜜似的。
沈書樂在一旁聽得臉都黑了。
吳敬元過來詢問了蘇若雪的傷勢，又跟蘇若雪交代了幾句，轉(zhuǎn)頭看沈書樂還在，便得意的挑著眉，“怎么還在這兒？”
“年輕人不思進(jìn)取，不求上進(jìn)，又沒什么本事，光守在這里有什么用？”
沈書樂也不甘示弱的回敬道，“沒辦法，誰讓我天生就招人喜歡呢。”
“剛才小豆子師兄還來找我，讓我?guī)ズ永锩~。他要給嬌嬌燉魚湯喝。”
吳敬元眼睛一瞪，“摸什么魚！”
“你缺那一條魚錢？”
“你要是缺，就跟我說。反正都是給若雪燉的，這點(diǎn)銀子我付就行。”
沈書樂：“自己抓的魚和買的魚，心意能一樣嗎？”
吳敬元：“那照你這么說，我給若雪治傷要比你在一旁干看著的心意要重？”
沈書樂一時語凝，說不出話來了。
這一回合，吳敬元完勝。
他得意的拍拍沈書樂的肩，“年輕人，學(xué)著點(diǎn)。”
然后趾高氣昂的走了。
沈書樂心里憋著氣沒地兒發(fā)，就起去地牢里找桂嬸子的麻煩。
讓人抓著她的頭往水里按，等她受不了了，讓人抬起來。
如此反復(fù)，既不讓她死，也不讓她好活著。
“主子，她臉都泡腫了，還繼續(xù)嗎？”
“為什么不繼續(xù)？”沈書樂挑著眉，“只是把臉泡腫了，嗆了幾口水而已，她這就受不了了？”
聽到沈書樂的吩咐，下人又繼續(xù)把婆子的頭按進(jìn)水里。
看著桂嬸子掙扎的樣子，沈書樂的心中的恨意并沒有減輕多少。而她的丑態(tài)，也讓沈書樂覺得索然無味。
“注意點(diǎn)，別把她弄死了。”
沈書樂從地牢里出來，決定再去找蘇若雪談?wù)劇?br />
不知道她隱瞞的事，他這顆心老是不踏實。
“主子！”
言起一臉凝重的找了過來，“盯著婉兒的人和盯著余子林的人都傳消息回來了。”
“情況有點(diǎn)復(fù)雜。”
沈書樂止了腳步，他看向言起，“和預(yù)想有出入？”
言起點(diǎn)點(diǎn)頭：“我認(rèn)為是的。”
沈書樂蹙著眉，“那去書房談吧。”
在書房外，冷鷲早早的候在了一旁。
自從他上次讓賴鳴掙脫了束縛后，沈書樂就直接讓他離開。
“主子，我真的知道錯了。”冷鷲一見到沈書樂，就上前認(rèn)錯。
沈書樂面無表情的看向他，“你的話，我還能信嗎？”
“能信能信！”冷鷲保證道，“我對主子忠心耿耿，那是日月可鑒…”
“冷鷲，”沈書樂打斷了他，“當(dāng)初我們聚在一起時，我也沒要求你的忠心。”
“你要是想離開，我從不攔你。但我要求的是什么？我要我交代的事你能盡全力完成。”
“而你的全力，就是讓賴鳴全須全尾的站在我面前和我分庭抗理？”
“我…”冷鷲低下頭解釋道，“我承認(rèn)我對賴鳴有些手下留情。那是因為我很欣賞他的忠誠！”
“我想讓主子要是親自審他，也會因為欣賞他而手下留情的！”
“但…”冷鷲著急的抬起頭，“我現(xiàn)在知道錯了，賴鳴也打算招了。主子，你就原諒我吧！”
沈書樂虛著眼看向他，“這次你是因為欣賞賴鳴而敷衍我，那下次你遇到更欣賞的人，是不是要與我為敵？”
“冷鷲，長榮商號已經(jīng)沒你位置了，你拿著我給你的銀票，咱們好聚好散！”
沈書樂說完就帶著言起進(jìn)了書房。
他坐在案桌前一臉凝重，而言起也沉默的站在一旁。
兩人沉默了良久后，沈書樂才開口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無情？”
言起搖搖頭，“他有問題！”
沈書樂蹙了蹙眉，“你懷疑他的身份？”
“冷鷲加入我們也快三年了，平時和他接觸不多，這次因為蘇大小姐的事才頻繁見面。”
“本來我也沒覺得他哪里不對勁，只是在他聽說過了蘇大小姐是吳神醫(yī)的徒弟后，就變得異常起來。”
“他說他要報恩，可他千萬百計的想要接觸吳神醫(yī)，只是想跟他套近乎，根本不像是要報恩的樣子。”
“而且吳神醫(yī)的脾氣雖然暴躁，對言府的人也很冷淡，但絕不會連眼神也不給一個。”
“唯獨(dú)冷鷲，每次當(dāng)他靠近，吳神醫(yī)就十分戒備的與他拉開身距，還將小豆子拉到他身邊。”
沈書樂不解，“他想接近吳神醫(yī)，跟不好好審賴鳴有什么關(guān)系？”
言起道，“因為您一直在這邊守著啊！”
“若是不把您調(diào)走，他連和吳神醫(yī)說一句整話的機(jī)會都沒有。”
沈書樂沉默了，因為這些小細(xì)節(jié)，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
言起又繼續(xù)說道，“因為吳神醫(yī)的舉動，讓我想跟他談?wù)劇Ｄ闹牢胰フ宜臅r候，他卻偷偷摸摸的出了言府。”
“主子，您猜猜他去見誰了？”
沈書樂搖搖頭，“他說無牽無掛，孑然一身，所以才走南闖北浪跡江湖的。”
“他在京城應(yīng)該沒有什么認(rèn)識的人。”
言起沒賣關(guān)子，“他去了六合居，在那里點(diǎn)了三兩燒肉，一壺清酒。”
沈書樂不解，“這有什么問題？六合居的燒肉挺好吃的啊。”
自己也很喜歡那家的燒肉。
“問題是，他是掌柜親自迎接的。”言起說道，“主子，咱們在京城做生意快八年了吧，咱們見過那掌柜幾次？”
“六合居的掌柜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們費(fèi)了好大力氣才得以見他真顏。冷鷲只不過點(diǎn)了不足半兩銀子的酒菜，就讓他親自相迎，你不覺得奇怪嗎？”
沈書樂抿著嘴，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這會不會是湊巧？”
“那還有更湊巧的事。”言起說道，“你讓我派人盯著婉兒，要找出她和潘文軒接觸的證據(jù)。”
“婉兒昨日在六合居先見了徐薇派來的丫鬟，然后見了潘文軒。等潘文軒走了后，六合居的掌柜又進(jìn)包廂和她聊了一會兒。”
“他們具體聊了什么我們沒打探到，可她離開的時候，手上拽著的瓷瓶和冷鷲與六合居掌柜見面后拿著的瓷瓶一模一樣。”
“更巧合的的是，最近去到余子林身邊的隨從，也在昨天去了六合居。出來的時候，他手上也拿著同樣的瓷瓶。”
“主子不是常說嗎？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么巧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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